高三这一年的元旦节,陌晚晚碰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危机,原浅忆对陌晚晚说,“晚晚,我们就这样吧”然后,电话那端又是沉默,陌晚晚的眼泪瞬间滑落,陌晚晚感觉,如果失去了原浅忆,自己的生命将不再完整。陌晚晚知道自己很没用,懦弱,又有些无理取闹,原浅忆对陌晚晚的宠溺,让陌晚晚觉得自己可以肆无忌惮的玩闹,可是,陌晚晚自己真的有在为原浅忆改变,陌晚晚想要变成符合原浅忆心中那人的模样,可是,陌晚晚后来才明白,一个人真的爱你,是不需要你为他改变的,只要他来习惯你就可以了。陌晚晚是爱着原浅忆的,过去的点点滴滴,都是证明爱存在过的痕迹,陌晚晚承认,自己一开始是不爱原浅忆,可是,慢慢地,原浅忆在陌晚晚的心里变得愈加重要,陌晚晚是真的把原浅忆融入了自己的生命里。
后来,陌晚晚不知道自己和原浅忆说了什么,只是记得一句话,“浅浅,让我陪着你一直到高考结束吧,我不想自己成为你前途上的绊脚石!”
原浅忆是答应了的吧,陌晚晚不知道原浅忆内心究竟是怎样的打算,陌晚晚只知道,自己对原浅忆妥协了,陌晚晚只是想单纯地陪在原浅忆的身边,或许,原浅忆已经成为了陌晚晚生活中的一种习惯,就像是戒不掉的一种毒。
陌晚晚后来看到了这样的一个故事:“他抽烟,但不是很厉害。她喜欢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躺在他的怀里,闻着那种味道,有种眩晕的感觉。也许是爱屋及乌吧,她从认识他的那天起就开始收集烟盒。
有时她到外地出差,看到陌生的烟盒,不管价格的高低,她就会帮他买上几包。等到她收集满整整两大箱子的烟盒时,他有了烟瘾,手指开始慢慢地变黄,一天到晚,他的房间里烟雾缭绕。终于有一天,躺在医院里的他突然要离开她了。他的理由很简单,不爱了。
看着他的眼睛,她觉得他是真的不爱了。于是,她搬了出去,带着满满的两大箱子烟盒,她甚至没有让他看到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几年后,她碰到了现在的先生严。严也抽烟,但她见不得严抽烟,看到他抽烟就暴跳如雷。在她的管制下,严终于心甘地戒了烟。
他们结婚了,日子甜蜜,家庭幸福。许多年后,当孩子从房间的角落里拉出那两大箱子烟盒时,她的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看着孩子在五彩斑斓的烟盒里欢天喜地地嬉戏时,她才发现,那么多年,她的心底依然有他的影子。
她依然清晰得记得离开时他说的话:爱一个人,不是纵容。不管多爱他,都不能无条件地迁就他。他说这话时,正躺在医院的床上,是因为抽烟太多的缘故。”
也许,不管有多爱,也会带来无尽的藏在爱里的伤害,直到最后我们才会明白。
原浅忆和陌晚晚的关系爱是一如既往的好,偶尔的赌气并不能解释什么。这一天,陌晚晚翻出了自己以前摘抄的一篇文章,很是让陌晚晚心动,陌晚晚捧着笔记本,给原浅忆看。一开始,原浅忆并不打算满足陌晚晚突然的心血来潮,但耐不住陌晚晚的再三要求,也是看了的,这篇文章,叫做《说给未来的你》:
“我不管时光在我遇见你之前是如何的蜿蜒曲折,也不管世事在我遇见你之前是如何的变幻莫测。我只知道你来了,于千千万万人之中,于时间无涯的荒野中,不早一步也不晚一步,不轻也不重地对我说一句“原来你也在这里”。然而我非张爱玲,对于你,我想要的远远不止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问候。
“你”是第二人称。但对于我而言,你是失落了多年的另一半自己。你有多高,多重?什么摸样?你会在多远的未来出现并把“我”变成“我们”?一切都是未知,一切便有了想象的余地。我坚持把这想象称为变的一部分,它使我在有限的时间和空间里最大限度地感知你。
我希望你不要太高,不要太帅,但是一定要清纯自然,最好眼神和笑容也是如此。
我希望你不要变得需要年迈的父母来供养你,也不要变得认为钱可以模糊原则问题。最好是我们俩能一起奋斗,立志成为富二代他爹妈。我希望你不会用九百九十朵玫瑰、钻戒,房子来讨好我,而是不知厌倦地在平淡生活中制造一个又一个温暖贴心的小惊喜。
我希望你在过马路的时候会自然地牵起我的手,在人潮拥挤的时候会向前跨一步将我护在身后,在一同行走的时候会配合我放慢自己的脚步,在大雨倾盆的时候会不着痕迹地把伞倾向我,在家人朋友面前像个孩子用炫耀的语气说起我的好。
我希望你会记住每一次我们吵架的原因,下一次遇见会自觉带我绕过。
我希望你会呵护我偶尔崩溃的懦弱,紧抱我偶尔奇怪的沉默,耐心安抚我身上的每一个逆鳞,甚至在我一意孤行的认为全世界都背弃我的时候,你会小声但坚定地说“有我在!“
我希望你愿意照顾我的每一种情绪,会陪着我傻笑,发呆,打呵欠,流泪,会为我绕着梦想走近了一小步而欢呼,会颠覆自我地做我想要你做但很蠢很幼稚的事。
我究竟要花掉多少的好运才遇得见一个这样的你?
如果你是这样的一个人,我愿意在长长的时光隧道里蛰伏一季,只为若干年后出现在你面前的自己蜕变的更加完美。我愿意替你好好地保管自己,在遥远的未来把那个最完整最美好的自己悉数托付给你。我愿意为你扮演任何角色,有时将你当作我最小最傻的孩子来维护,有时将你当作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英雄来崇拜。我愿意陪你在静好的岁月里尽情地老去,一起压马路,一起挤公车,一起下班回家,一起逛黄昏市场,一起游山玩水,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睡同一张床,养同一盆花草,看同一颗太阳升起又落下。
如果你是这样的一个人,那么,我想即便你不能一次性付清房款,举办一次轰轰烈烈的豪华婚礼,买一颗让众人瞠目的钻戒也没啥关系。我会像战士一样捍卫我们的爱情,绝不让世俗的流毒腐蚀它半分半毫。我相信世间的大多数女子面对这样的一个人都会如此。
如果你是这样的一个人,我会彻底地信服世上还有一种感情叫做“至死靡它”,我心悦诚服地将“它”换做你的名字。
张悬唱,“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我最喜欢你。”
杜拉斯说,“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它是疲劳生活中英雄梦想。”
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优雅地遇见这个让我满心欢喜的你。”
陌晚晚是清楚的,这个梦想有多遥远,原浅忆也没说什么,看完后便还给了陌晚晚。后来的后来,陌晚晚在一诊考的时候,接到了一个噩耗,让陌晚晚瞬间崩溃,陌晚晚的爷爷去世了。可是,怎么就那样走了呢?爷爷那慈祥的笑容还在自己的眼前浮现,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呢?陌晚晚无法接受,自己的爷爷是那样的与病魔斗争,还是输了吗?陌晚晚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家的,只知道自己像是一个看客,流着让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泪,看着一幕幕,都觉得好讽刺,可是又能如何?陌晚晚想,没有什么痛苦比看着自己的亲人离开人世却什么也不能够为他做的事。若能不经历生离死别该有多好呢?陌晚晚每每想到自己的爷爷,看见自己奶奶的模样,都会不自觉的流泪。
奶奶病了,爷爷走了,奶奶的精神世界也没了支撑。陌晚晚去医院姐奶奶的时候,奶奶对陌晚晚说,“晚晚,我刚才好像看到你爷爷坐在这里守着我输液呢。”陌晚晚什么也没说,但转身便泪流满面,这让活着的人情何以堪呢?
陌晚晚回了学校,原浅忆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陌晚晚已经不想对原浅忆多说什么了。原来,心的疲倦,让陌晚晚没有那么多时间为原浅忆伤怀了。也许因为深爱,所以才那么在乎,因为那么在乎,才会有那么多无理取闹和莫名其妙的伤感,还有那些因为某人的一句话便高兴很久的傻事,不得不承认,陌晚晚爱原浅忆之深。原浅忆却从未亲口对陌晚晚说过他的爱,只是陌晚晚偶尔会响起,原浅忆在自己坐车回学校的无聊途中打电话给自己放歌听,名字叫做《好像再爱你》,陌晚晚在以后的日子里,还是莫名地想起这首歌,因为原浅忆给陌晚晚的回忆太多太多了。
一诊考之后,便是寒假了,陌晚晚接到初中同学聚会的邀请,其中有一个让陌晚晚不得不去的理由,那便是凌袭兮。陌晚晚对凌袭兮的感情,就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友,陌晚晚不会忘记凌袭兮为自己做的那些傻事,所以听到凌袭兮也会去,陌晚晚毫不犹豫地选择去参加聚会。
这天,陌晚晚在聚会地点等着,接到原浅忆的电话,原浅忆对陌晚晚说,“晚晚,我到了你们小镇的街上。”
陌晚晚很是惊喜,拿着电话,就这样随着人流挤进了大街,中途撞到了什么人,陌晚晚也不记得了,只是记得,当陌晚晚看见原浅忆的时候,他就站在那里,傻傻地,明明很冷,却还是站在那里,与这个闹市格格不入。陌晚晚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心圆满了,因为原浅忆。之后说了什么,陌晚晚也不记得了,只是依稀记得那个傻得可爱的男生为自己付出的太多了,这样的原浅忆,让陌晚晚怎么不爱呢。陌晚晚想用一生的时光来陪伴原浅忆,可惜,这个愿望实现的几率很小,后来的陌晚晚才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陪着原浅忆一生的,因为,缘分,是两个字。
转眼,高考就到了,陌晚晚带着一往的心情,参加了历时两天的高考,其实陌晚晚付出的努力,没人知道。自己暗自流过的泪,受过的苦,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可还是到了最终的时刻了,陌晚晚想着,自己与原浅忆的未来该是怎样的呢?
高考结束的那个夜晚,同学们去外面聚会,陌晚晚和原浅忆似乎是多了些缝隙,原浅忆没有选择与陌晚晚坐在一起,陌晚晚便和辰语黛,莫轩等人坐在一起。明千诺其实也被陌晚晚拉着一起坐的,不过,因为辰语黛的关系,明千诺无声地拒绝了,陌晚晚理解也不理解,因为再多的恩怨,到了现在,也该有个结局了。陌晚晚很难过,不仅仅是因为高考后的离别,还因为原浅忆对自己的冷落。也许是真的到了离别的时候了,陌晚晚黯然地回学校度过自己最后一个在学校的夜晚,陌晚晚没有看见原浅忆,真的很失望。
第二天,陌晚晚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莫轩邀请全班同学参加他的生日宴,陌晚晚和莫轩的交情还不错,自然也去参加了。陌晚晚是和一个玩儿得好的男生一起到的,陌晚晚到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莫轩将陌晚晚带到原浅忆的那一桌,熟人还不少,陌晚晚和尹小暖坐一起,旁边是明千诺。
饭局上,陌晚晚看见原浅忆在吸烟,顿时,陌晚晚的心里变得更凉了,什么时候开始,原浅忆那个傻傻的,干净的男生也变了呢,变得陌晚晚都不认识了。今天是雨天,陌晚晚的心里,却是比下雨天还要寒冷。陌晚晚吃过饭后,一个人呆在饭店的门口,看着人来人往。车辆经过溅起的水花,陌晚晚的心无比的冷,就连雨滴落在身上也不介怀,也许总要用一场大雨来冲刷自己内心的不甘与愤懑。陌晚晚就这样,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这时,林净伊看见陌晚晚,走了过来,
“班长,你一个人吗?”
“嗯”“原浅忆没和你在一起,班长为什么不打伞呢?”
“小伊,我没带伞。”
“班长,你等等,我去叫原浅忆出来,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呢!”
“小伊,别去,哎..”
陌晚晚话还没说完,林净伊就跑进饭店,陌晚晚其实真的不想林净伊去把原浅忆叫出来,因为,陌晚晚不知道怎么面对原浅忆。还是一个人看雨,陌晚晚失了神,没察觉自己头上多了一把伞,反应过来时,便看见原浅忆撑着伞,在陌晚晚的身边,陌晚晚很是平静地看了原浅忆一眼,却是没有说话。
“你今天有什么打算?”
原浅忆开口问到,陌晚晚故作轻松地说,
“没什么打算,原本我爸爸要来接我的,可是雨太大了,爸爸说不来了,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呢,也许是回学校吧。”
原浅忆看着陌晚晚,“既然不知道去哪儿,就跟我走吧!”
陌晚晚应了一声,“嗯”
这时,陌晚晚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陌晚晚一看,是爸爸来的电话,接了电话后,陌晚晚知道自己的父亲冒雨来接自己了。
“浅浅,我爸爸来接我了,我就回学校了。”
原浅忆没说什么,只是一如往常地对陌晚晚说,
“自己小心点,过马路的时候看着车。”
然后穿过马路,一点点地消失在陌晚晚的眼中。陌晚晚转身,回学校。陌晚晚必须回家,因为明天,陌晚晚请了一些同学来自己家里玩儿,聚一聚,所以陌晚晚得回家,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