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的时光,可以让两个陌生人成为朋友,可以让两个陌生人成为亲密的挚友,亦可以将原本牢不可破的东西碾碎成残渣。时光真是个可怖的东西,而比时光更可怕的是流言,蜚语。
对于忍者这个职业来说,朋友是个很陌生的话题,忍者这个职业存在,本身就是作为一种工具,为了完成任务而存在的。但不可否认,于人而言,朋友又是不可或缺的。常年出任务的忍者,战友便是最可以信任的了。
于是,问题来了,是为了完成任务,抛弃最为信任的战友,还是放弃任务,去营救那战友?
如果是白树来回答,作为书面回答,那当然是为了完成任务这个漂漂亮亮的答案了。可是当真正面对这问题的时候,白树作为一名候补忍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就像现实老是有人问你“当你母亲和你妻子一同掉进水里的时候,你会先救谁?”这个恒古不变的问题一样,救妻子,不孝,就母亲,你与她的那些地老天荒的誓言都抛之一边了?
这原本是一个不成正比的问题,任务失败,重新将局面扳回来也就是了,人无完人,哪有100%成功的任务的可能性。只是,那些隐没在黑暗的窃笑声,在一阵怪叫后,露出了可怖的面容。交织在一起的犹如老树盘根般错中复杂的人际网络,有一点风声便会将其扩大至翻天的狂风。
阴霾的天空,比不得白树内心的阴雾缭绕,有些担忧点看着刚一起从训练场回来的卡卡西,现在没有人比卡卡西更让人不安的了。告了声罪,忍受着村民们异样的眼光,卡卡西狂奔着回家了。
“就是,就是,害得木叶在前线战局那么紧张,什么守护神,不过是一害人精罢了。”
“说不定我那可怜的木峙就不会战死了,呜呜呜呜呜,都是那个人害的,任务失败了,他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对啊,还有我那刚结婚的孩子,也死在了前方,可怜我那刚过门的媳妇呐,呜呜呜呜。”
“这样子的嘛?得赶快让我家老鬼回来,这么大人了还去什么前线,不如回家开个饭馆,总比被人害得送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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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的人类总是编制出各种不存在的理由,借口,或者更多的证据!
白树阴沉着脸,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那个让忍界为之颤抖的男人在对待自己人是多么的温和,总是笑着和白树打招呼的,会跟春耕大叔唠叨唠叨家常的,白牙大人!
满天飞的闲言碎语,又再一次的打击着本就因任务失败而难过的旗木朔茂,再加上好友因这次任务残废而整天郁郁寡欢。来到火影岩上,眺望着这座生命强大的村子。又不由长叹一声,瞥了一眼悄悄靠近的暗部,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白牙大人,火影大人有请!”一个戴着猴子面具的家伙出现在白牙的身后。
白牙回转身子,望了望已经将其包围住的暗部,嗤笑一声。
“那,便走吧。”
火影办公室,挥退所有的暗部,独留三代火影和白牙面对面坐着,这时候的三代不似原著中那么老迈,刚四十几的他正值人生巅峰。俩个人就那么坐着,唯有两杯茶升起的烟雾在发散。沉默!依旧沉默!
一直到两杯茶彻底凉了,三代才开始慢悠悠的叙说着往事,白牙本就不善言辞,这次却应和着三代的叙述。他们谈着一战时,白牙那凌冽的刀锋迎向雷影,说着卡卡西刚出生时白牙那干着急的模样.
说着说着,三代就那么眼角泛着泪花,而白牙还是如之前那样噙着笑。
天以开始蒙蒙亮了,三代再也没有找到可聊的话题了。
“对不起,为了村子的和平,真的对不起。”
“呐,我明白的,那就这样,走了,再见了。”
再见了,真希望不要说出口啊。
至白牙回到家中,妻子还噙着泪,哭花了脸,白牙望着自己的妻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将其拥入怀中,拍打着背。
村子里的流言有越演越烈之势,一直到了那天,所有的流言蜚语终于降了下来。
那天,卡卡西难得的高兴着回家,不顾路上行人说着什么,在他看来,反正也说不出什么好话,听了,反而生气。今天终于有件事情能让父亲开心开心了,卡卡西这么想着,脚步不由加快了许多。
当卡卡西回到家后,便,高兴的,开心的,大声的,喊着,声音很大,就怕别人听不到似的,就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父亲大人,父亲大人,您看,我是中忍了。”
“父亲大人,父亲大人,我也会死中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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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怎么喊叫都得不到回应,便大着胆子打开了父母的卧室。
“啊!啊!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
白牙和其妻子相拥坐在榻榻米上,嘴角含笑,一起望着门口。只是,为什么不回答,只是,为什么不站起来,只是,为什么不再叫我的名字。
那天晚上,卡卡西一直跪坐在白牙的卧室,就算是族里的长老来劝,也不曾理会。
他也不哭,就那么跪着,拿着那中忍的凭证。
他也不闹,捧着白牙的佩刀,双眼无神的盯着狼牙。
然后,一直到夜深人静,他起身,拿着狼牙,开着门,就在院子里,一刀一刀的劈向空气,就像以前一样的练着,就像以前一样,一样有慈爱而严厉的目光看着。
他舞着,他紧握着。
然后,天空开始泛白,清晨的阳光开始照进这个院子里,照在白牙的身子上,照在脸上,恍惚间,卡卡西又看到父亲大人正对着自己温和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