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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曲雪歌雨

精灵首领继续迈着步伐,向叶灵风逼近。其他人都不动声色,叫叶灵风更加惊慌。他感觉心脏跳到嗓子眼,都能听到它不安地颤动声。

啪!

阳光透过绿树变得柔和,透过精灵的身体变得妩媚,这阵柔美的风景叫他毕生难忘。

她跳上了双头鸟,距他仅有一寸之遥。衣帽被她拉开,他的眼前豁然开朗。完美的躯体,贴身的皮甲,婀娜多姿的身段。叶灵风一阵哑然,只敢盯着她的双眼,哪怕她的眼睛会迷惑自己也无所谓了。

“原来如此,不过就是个人类而已。”她说出这番话,眼神并不是凛冽戳光,更不带一丝藐视。

曲雪翻身一跃,跳回精灵同伴身边,叶灵风则呆若木鸡地滞留在那道视线里。

“吾等目的很明确了。”孟将军终于出面,感动得叶灵风都要哭出来。“尊贵的精灵首领,您应该看清楚了,圣灵贤者并非审判者,他的到来并不是制裁罪恶,而是引导希望。”

“天下之势,我等精灵无权定夺。你们不就是想找个临时庇护所吗?”首领高声说道,“你们可以随我进入翠幽林,但是必须服从我们的条件!”

叶灵风一行人得以进入翠幽林,众人很快被这幅宏伟的景象震慑。高高的墙壁是一颗巨树的躯干,这棵树像块木板一样横向生长,它的根茎钢爪一样牢牢抓住地面,天然形成一堵高墙。它的表面光滑无比,只有天生矫健的精灵们才得以越过。墙外的瞭望台更是高过巨树,站在上面能够放眼望到森林的每一个角落。

这样巨大的工程却由天造,要是在叶灵风的那个世界,肯定被列位奇迹。

“怎么?没见过这样的地方吗?”那个偷笑的小精灵凑到叶灵风身边。

“没有......”叶灵风遮着衣帽不敢看她一眼,淡淡地回答。

“别装了,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什么样的人,没人会注意到你的。”叶灵风环顾四周,虽然有很多精灵,但他们都不愿正眼看他,正如她所说。

“喂,你有没有发觉,我们两长得特别像!”她提溜着眼睛看着叶灵风。

“大小姐天生丽质,岂是我这样的人能攀比。”叶灵风低头说道。

“相比起来,你的眼睛小多了,但是这鼻梁还有脸颊,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根本没在意叶灵风的话,“你知不知道,我姐最宠我了,你跟我长的这么像,难怪刚才姐姐都呆掉了。恩恩......肯定是这么回事!”她好像茅塞顿开,几个跳跃又跑回首领身边。

原来她们俩是姐妹,这个妹妹方才那些言语,会不会是精灵蛊惑人心的另一种方式?“喂!”小精灵突然又出现在叶灵风身后,“告诉你,我叫月林歌雨,咱们首领叫月林曲雪,你可给我记好了哦。”

“是......歌雨小姐。”当叶灵风转身回头行礼时,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你,过来。”女精灵叫住叶灵风,和孟将军。派人用一层纱布分别蒙住他们的双眼。叶灵风老老实实一声不吭,这块布不知是什么材料,带上去很舒适,但是密不透风,眼前什么也看不见。

“其他人在哪里?”叶灵风问道,除了孟将军跟自己其他人都被带到别处,那只双头鸟也被挡在墙外。

“问那么多干嘛?既然你们来了,就得遵守我们的规矩,快走!”女精灵毫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

叶灵风就这么被她们领向墙内,四周的环境忽明忽暗,他一直靠着脚步前进,突然有一阵阴风吹过,叶灵风警觉性地哆嗦了一下。

“快走!”精灵又推了叶灵风一把。

没有引荐者,也没有迎接者的呐喊,两人就这样被带到大殿,顺势接下面纱。

这大殿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气派,显得有些简陋,唯有正对面的宝座浑然天成,除了从未见过的装饰,就是宝座背面凌乱而又华丽的花纹。

孟将军呆立在叶灵风身边,他像是被人施了咒语,木讷地望着前方。啪的一声,被旁边的精灵一个响指击醒。

“唔!噗——”孟将军喷出一口气,“我的天啊,你们这些精灵的待客方式真歹毒。”他转头看了看叶灵风,看了看大殿,挂起了嘴角。

这时候,精灵首领月林曲雪登上了宝座。

“圣灵贤者来到俗世,既不是等闲之辈,必有圣谕。我们精灵族如果真是被邀请,必定有特别的指示。”曲雪坐在宝座上,别有一番女王的姿态,“我们想听听,你从那个世界带来的圣谕是什么,不然我们精灵是不会信服你的。”

这下可好,叶灵风哪有什么圣谕,即使有也老早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孟将军。”叶灵风面不改色转身对着大块头,试图蒙混过关,“我随身携带的书籍可曾保管安好?”

“有!”孟将军从偌大的铠甲里翻出一本册子。

叶灵风心里狠拍自己一巴掌,真是猪一样的队友,就不能说落在什么地方了么?

他只好接过这本册子,走向大殿中央。打开这手掌大小的册子,顿时懵了,上面一个字也没有——一片空白,好歹给一点可以胡编乱造的题材,居然啥都没有!

看着对面的精灵,叶灵风真想被她那双眼睛迷惑算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条命就随她好了,要杀要剐悉听遵命。

“怎么了?还不开始吗?”首领用凛冽的眼神看着叶灵风,逼得他不知所措。

“额......咳咳!”叶灵风干咳两声故作镇定,死马当活马医吧。

“自创世之神开天辟地,万物聚生。然混沌未开天地已乱,天无昼夜,地无生息......”编着编着就这么卡住了,对这个世界一概不知,何谈创世之说。看着他们都是一阵莫名其妙的眼色,越发觉得不对劲。于是叶灵风顺势将小册子翻了几页,再看他们的眼色,更加疑惑。

“你到底要说什么,讲这些跟我们有关系吗?”这位似乎是精灵长老,一身长袍都快拖到地上。看那双嫉妒恨的眼神就知道这家伙嫉贤妒能,生怕别人抢夺自己一文不值的地位。

“哼,关系可大着呢。”叶灵风藐视着看着他,“你不想知道你祖宗是怎么来到这世上的吗?”

“我!”长老听了,都快把他气得跳起来。

“长老息怒。”首领发话,其实她心里乐呵着。

“在下说话没有分寸,还请长老见谅。”叶灵风拱手一拜,“既然长老不乐意听,我就挑重点跟大家讲。”说罢,叶灵风愉悦地翻过几张白纸,直到后面没多少可翻的。

“风都天华现今灾难四起,由北向南,从西至东。天有飓风,地有崩塌,山有倒落,水有断层。熔岩出山口,啸浪出江河,先有火灾后有水难。不论人类、精灵以及其他种族,难逃此劫。”讲完,叶灵风一手合上册子,迅速揣入腰包。

众人的表情都非常复杂,那位长老赫赫发抖,甚是紧张。唯有首领十分镇定,那个歌雨事不关己,看戏一样。

“这样就完了?”曲雪问道,正想站起来。

“没......远远没完。”叶灵风挺直腰杆,“我......圣......圣灵贤者,咳哼......”接受这个虚伪的身份真的很难,“来到此处,看到人民受苦,苍生受难。圣谕指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即使是再懦弱的人,再微薄的力量都要奉献于世,奉献于自己的种族,奉献给自己的国家。哪怕是为了这个濒临崩坏的大陆,哪怕是为了身边的亲人同伴,甚至是那些不认识的同胞,甚至是那些毫不相干的其他族群。我们共同生于此地,神明给予灵魂,大地赋予肉体,只有相互帮助才能与世长存。我的话到此为止......”

说着说着,自己都不信服自己了。当今社会,不都是为己而生么,有几个人会抛弃世俗,舍己为人。大家伙都略有所思,唯有孟将军强忍着笑意。

“你的话我等已铭记于心,时候不早,还请贤者大人用膳就寝。”曲雪站起来走向殿外,一个眼色都不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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