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之中,司马淮入朝阳峰最晚,突破至百川境也才不到一月,实力最弱,而杨一河作为五人的首领,在百川已有一年,未达到圆满,但已是大成。
虽同为百川,从初窥,小成,大成,到圆满的百川齐流,彼此间真元的差距,是最为真实突显出来的差距。
冯秋烨刚入百川,无疑只是初窥的小境,与杨一河的大成相比较,尽管还未到云泥之别,但却已是很难用技巧,术法等巧力来填补的沟壑。
朝阳峰的人虽然太过炽热,倨傲麻烦,但是因其正因其光明倨傲,所以大多都是说一不二之人。
杨一河为了公平,此前也说由刚进入百川不久之人与冯秋烨对战,此人自然便正是司马淮。
司马淮已是拔剑出鞘,剑尖直指冯秋烨,他也刚入百川,突破以后他便毫不停歇,已是向人挑战过十八次,虽然是输多赢少,但是他追求的是对剑法的磨练,实力的提升。
输赢只是旁骛,一心追求更高,便要做到心无旁骛,一次次的对战,让司马淮的剑,不再向第一次向人挑战之时那般颤抖,不再稚嫩生涩,显得沉稳了许多。
冯秋烨的剑也已出鞘,双方的剑,都是流云宗免费给予的制式长剑,虽然锋利坚固,但没有任何加持。
冯秋烨所会的,也只有寸烈拳与润玉剑诀,寸裂拳只是让人掌握对力最基本的控制,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招式,所以他只能以润玉剑诀应战,他也想试试他苦练了许久的剑法到底如何,还有风逝让他稍微感受到的那一抹风之剑意。
冯秋烨未曾与人对战,但他的心坚硬,他的意坚实,他的志坚韧,经历巨变,他已无所失去,自是无所畏惧。
司马淮先行攻了过来,剑直而平,虽未有机巧,但真元稳定强力,直行间,速度迅捷。
朝阳峰的弟子,大多人追求的是实力的根本,不求巧,不求捷径,所以司马淮所选的剑法也是这般,十分平直,能够稳定的发挥其所有的实力。
看着司马淮剑的轨迹,冯秋烨脑中的神识,竟是自然而然的奔涌而出。这熟悉的感觉,如同那日在朝阳峰顶的天女散花之阵中,神识帮助他捕捉那日攻击的轨迹一般。
现在的神识已更加的稳定强盛,随冯秋烨所想,轻易的便锁定了司马淮的攻击,将其剑上的一切在一瞬间反馈给了冯秋烨。
司马淮的这一剑,追求的是最短的路径,最快的速度,光影剑诀,追寻的是光的影子,其闪耀而出的光芒,迅速的向冯秋烨照去。
这样的一剑,司马淮已是练习了无数次,再经过每一次实践对战后,都会根据新的理解与想法,将其改善加强,所以他对这一剑十分的自信,在他看来,刚入百川,未曾有过对敌经验的冯秋烨定然会因为他的速度而慌乱,慌乱便意味着他的失败。
而然司马淮却不知冯秋烨竟拥有着神识,神识已是将他的一切,都已掌握在了冯秋烨的脑中,这一剑的轨迹是在冯秋烨的眼中是那样的清晰,剑的的路径,真元的流动,指向的目标。
司马淮的剑逐渐接近,冯秋烨的意志却丝毫未曾动摇,既然有了神识的帮助,他便要等待到,找寻到的一个最佳的时机,将他的剑刺向最佳的点。
司马淮看着对自己出剑毫无反应的冯秋烨,心中便安定了下来,确实如他所想的一般,冯秋烨定然是对自己快速的剑不能准确的捕捉,没有对战经验他,此时看来已是迷茫的不知如何出剑。
然而就在此时,冯秋烨出剑了。
却又有什么用?在司马淮看来,这无疑是冯秋烨慌乱之中毫无目的刺出的一剑,怎么可能挡住自己剑的轨迹。
可是剑却相交了,这一剑竟是精准的刺在了司马淮剑光前行的轨迹之上,将这光芒阻拦。
司马淮虽刚入百川,但是没有任何技巧的附加,让他的剑平直稳定。可是这份平直稳定在追求迅捷快速的极致中,有了许多的破绽。司马淮现在的真元,不管是稳定程度还是数量,都不足以他完美的用出如此快速的一剑。
这一剑虽然还是做到了平直稳定前行下极致的速度,但是有形却无神,其内在的真元却显得十分的混乱,造成了力量的不足。
司马淮自然知道这一点,追求极限的速度造成真元不能相随,会造成威力的下降。可他却从一开始就未曾考虑过力道,因为他从一开始就认为,冯秋烨不可能拦住这一剑,那还何须稳定的真元,强劲的力度。
冯秋烨用神识探寻到司马淮剑上真元的流动后,便知道了自己的剑应该刺向何方。
他将剑刺向了司马淮上真元最为混乱的点,润玉剑诀运转间,一剑之后是数剑的连环,无一不是刺向司马淮剑上真元流动最为混乱,最为薄弱之处。
冯秋烨第一剑刺中司马淮的剑后,司马淮已是感到剑上的真元瞬间的崩溃,已是无法再进,可待他想撤剑之时,却是因为其剑上第一点真元的崩溃停顿,给予了冯秋烨后数剑连环的时间。
冯秋烨剑巧妙的角度,让每一剑在扰乱司马淮真元后短暂的停顿中都能够完美的刺向下一个点。
在这润玉剑诀精巧的舞动中,被捕捉到一切的光影之剑,自是溃不成军,真元完全的崩溃,这崩溃后的真元,逆流反噬向了司马淮本人。
冯秋烨顺手补上了最后一剑,体内真元喷发,跟随着司马淮崩溃反震的真元一起向司马淮本人疾驰而去。
在司马淮为冯秋烨拦阻他这一剑表露出震惊的表情之前,他发现的剑已无法自控,真元无法顺流,纷乱中,反震的真元与冯秋烨的真元一道涌入体内,瞬息间将其震退数步。
被震退数步后的司马淮,口中已有鲜血流出,体内真元已是完全纷乱,受了很重的内伤,他知道自己已无力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