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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宇溪震惊住,使劲眨着眼睛,始终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三颗格拉达人头狰狞地睁开双眼,眼睛里,瞳孔中的恐惧被无限放大——慢慢地慢慢地,等待死亡悄然降临,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割喉取命。
残忍、灭绝人性。
一幅画面在他脑中浮现着:被所有地球人所看好的勇士们,拿着武器围剿三位无助的格拉达人的画面。
无限的恐惧蔓延着。
不仅是对人头凶相的恐惧,更有甚者,是一种对命运以及地球人将来死亡的噩耗的恐惧——
以格拉达人的性格,是绝不会饶恕此等对其族人的不敬的。
白宇溪感到头痛欲裂,刺骨的严寒逐渐向其逼近,一股类似绝望般的气息围绕着全身每寸肌肤,就像是千万只秃鹫,每秒啄食一千下般的煎熬。
又是一幅更为恐惧的画面:
在燃烧着浓浓烈火的小镇中,肆意杀戮着的格拉达人正在疯狂屠杀地球同胞,那无辜的性命……绝望、悲鸣、无济于事的哀嚎,交织成一首悲壮的挽歌。
有一种莫名的伤感冲击着头部,无法思考也不敢再直视着这三颗人头。
“不会的,不会的,这……这是假的……对吧。”白宇溪望着那位急喘气而又心生恐惧的勇士,想要开口说话,喉咙却似乎被无形的双手紧紧扼住,发不出声。
毕竟,有这等经历,任谁,都会心生恐惧的……
他头发乱糟糟的,豆大的汗水在他脸颊上,肆意的滴落着。
“砰——”
麻袋落地了。
但却发出了类似钢铁落地的冲击声。
很沉闷,大概是因为外层裹了麻布袋的缘由。
“嗷,我竟然搞砸了,连一个包都看不住。天哪天哪天哪!这下还不要了我的命不可?该死!”那家伙嘶吼一声,语气因为极端的恐惧而异常沙哑。
想了会儿,他大步跨到白宇溪身子面前,一把夺过那个麻袋。
一颗人头因为重心不稳而摔落在地上,瞬间,鲜血四溅,场面十分血腥。
他不顾一切地把手伸进那个恶心的麻袋中,似乎在捞着什么宝贝。但是从他脸上,挂着的分明就是痛苦二字。
“抱歉了……我,绝对不能把这件事透露出去。”竟然是一把枪,那名身形娇小的战士竟然从那个麻袋中掏出了一把枪!
那是一把枪管较短、全身包裹熊皮花纹的六发型左轮手枪。虽然沾满了污秽的血渍,但是那种枪支所特有的威慑力却丝毫不减弱。
说也奇怪。白宇溪从出身至今,只见过格拉达人有佩戴过枪支,而且还是那种轻型步枪,但是,他却能够辨别出所有枪的大致型号。就好像
就好像——曾经用过似的。
“所以,我一定要守住这个秘密。”战士将枪口死死对准白宇溪的头颅,眼中充满了另一种恐惧。
他含着焦急的泪水,双手持住枪柄,闭上眼睛高喊:“请不要恨我……为了和平、为了尊严、为了地球人民的崛起,地球万岁!”
白宇溪向后退了几步,僵直地举起双臂,抽抽噎噎地说:“其实……我是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明明我也是地球人……没错呀,这些头……和这把枪,都是道具吧……为了‘迎勇晚会’而准备的道具。”
完了……
其实白宇溪一直很清楚对方的回答——从那战士的表情就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对方都肯定会扣动扳机的。
只是,觉得很冤:只是帮忙那个袋子都能扯到生命不保上啊,哎——
在白宇溪脑海里,只有“完了”这两个字重复闪现着。
“等等——”又是一声呵斥。
与前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更为强烈,还似乎带着一种撼天动地的王者风范,几分野兽的暴躁不安。与其说是上级对下级的口吻,倒不如直接说是开口咒骂的了。
一听这气派,就能立马联想到一个人——罗布。
“悲剧了……罪魁祸首来了……罗布肯定就是那幕后真凶了……”白宇溪艰难地咽口唾沫,双腿不停打着寒颤。不仅因为天气的转凉,更主要的还是出于那种对死亡的担忧。
“罗……罗布队长。”那个持枪的战士渐渐平静下来,将左轮手枪紧紧攒在手里,不语。
“林浩啊,这次你可摊上大事了……”朱霄往嘴里在了一个鸡腿,再次无奈的摇着头,带着很奇怪的口音发话,“小心点吧,队长他可是生气着呢……”
“喂,林浩。过来”罗布背向风点上一根香烟,深吐了口烟。
“是!”虽然口头上答得如此坚定,但内心的顾虑、那种不可以也不可能被侵犯的威仪,凛然存在。林浩大概是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十分的懊恼,胆怯地走了过去,嘴里发出的是老鼠一般的唧唧声,“什么事啊……队长?”
罗布在叹了口浊气,瞥了林浩一眼:“问你,一个战士的基本原则是什么?”
“当然……是绝对服从命令!”林浩想了半会儿,把自己认为最对的答案告诉罗布。
“对,那你应该服从谁的命令了?”罗布试探性地问着林浩,但林浩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一步步走进这个简单的陷阱中去。
“您,您的命令。”
一拳,
罗布迅速在林浩的腹部打了一记上勾拳,马上传来了林浩的惨叫声。
“喂,看吧,又来了。罗布队长的虐待癖又犯了。林浩啊林浩,这回他惨定了。”胡占仁不知何时,已经将那邋遢的络腮胡剃得一干二净,露出了一张并不算沧桑的脸。
朱霄肯定的点点头。
“完全正确。你应该要完全服从老子的命令!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把枪伤人了?只是让你看个包你都看不住,将来还能干吗!”说罢,罗布便拽着林浩的头发,开口破骂,“都是地球人,你搞个毛内乱?这种时候就是应该团结一致,不对吗?也不看看自己有多饭桶,你的各项指标加起来,连我的三分之一都到不了,就这臭水平,你凭个啥去伤人?滚回垃圾堆里把你火焚了算了!”
垃圾堆?
“十九点,有……兽人……”
那句不经意的话语又在白宇溪脑中回想:
到底是什么意思?
十九点会有半兽半人的生物出现吗?
是敌还是友?
企图?
……
“抱歉……罗布队长!”林浩艰难直起半个身子,跪着,不敢再乱说话了。
“懂就好。”罗布不屑一顾的回过头,双臂还在打着颤。大概是因为他那怪癖的缘由。
“黎强,扶着林浩去看病,要最近的医院!这家伙头脑还算是错的,为了以后的发展,必须得活着!”罗布转过头,望着一脸茫然的白宇溪,“小伙子,没事吧?是我的部下纪律不佳,希望你能原谅他。”
语落,便扎下头,将掉落的人头重新扎进麻袋,并随手抄起那把左轮塞进腰间,一条褐色磨得发亮的牛皮腰带。
“这倒没什么……不过,关于那个人头……”白宇溪喘着气,思绪异常凌乱,漂浮不定。
“这里不方便说……先到‘无名酒馆’去,好吗?”罗布熄掉香烟,再次望着那名带着钴质头盔的战士,改为苛刻的语气,斥责,“则么还愣着?还不快送林浩去医院?黎强!”
“其他人,回去了。”
“是!”
所有战士一起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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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宇溪,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地球幸存者……在无际的太空中,尊严对我们来说,太过于遥远……卑微、杂种、懦夫,是外星人对我们的统称,一次接着一次的鄙视……父母都在一次特长炎季中身亡,死无葬身之地……唯一的遗物,一条褐色镶嵌着不知名的红石的项链……所有亲人都已经不在了,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存在过……
……这虚无缥缈的世界。
“无意义的世界,为什么要存在,为什么!”
突然大叫一声。白宇溪爬了起来,从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床上,睁开了朦胧的眼睛。
一瞬间,明白了——自己只是做了个梦,在孤身一人的家中做了个类似噩梦的梦。
“只是一个梦吗?”他努力回想着什么。
梦吗?
但又为什么会如此的真实,如此令人心寒?
为什么?
“咚咚咚!”敲门声。
“咚咚咚!”又是一敲门声。
“白宇溪啊,我把早饭带来了,赶紧的起来吧。”
和那不急不缓的敲门声一起,传来一熟悉的声音。
谁啊?
为什么记不太清了……为什么感觉如此陌生……但又是如此的熟悉呢?
“来,来了!”白宇溪愣头愣脑地应答着。如果是不怀好意的人,会这么有耐心的敲门吗?直接冲进来算了。
“咦?昨天晚上连衣服都没换,就睡着了吗?”他爬起床,却惊讶的的发现自己仍旧穿着那件黑色外套犯疑惑,“算了,可能真的是太累了。把那无聊琐碎的梦忘了吧。”
咕~~肚子饿了,就是没办法。
“好了吗?我要进来了哦。”
“等等,马上就来!”白宇溪下了床。
连鞋子也没脱,就睡觉了,任凭怎么说都感到奇怪。
那双适脚的战斗靴鞋底似乎沾上了些许叶片。在鞋顶端,俨然可看见那红得发褐的血渍,锈迹斑斑,很是奇怪。
是昨天什么时候沾到的了?没有印象?
这下子,又要洗床单了。
白宇溪撩起被子一看,果然,床边都沾满了叶片和那类似血的东西。
无奈,他下意识地将手插进口袋,却摸到了绝对意想不到的东西——
三个怖里斯人面菇。
满脸凶煞着朝着白宇溪咧嘴大笑。
(结尾再果断的求一次,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