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柴氏已明显紧张不堪的脸,王氏一边起身,一边再继续说着:“哎呀,你看看你大姐,自顾自生气,对你说了这么多,打扰到你了。二妹啊,你千万别因这事为大姐担心。反正啊,那人是谁,毅亲王爷一定会很快查出。以后,也不可能再害到大姐和玥儿了。你好好歇息。大姐先走了!”
“大姐……”柴氏想开口说两句,但王氏已头也不回的迈出柴氏的房门。
带着王嬷嬷和云鸽回去的一路上,王氏心里真是气的发抖!
因为那几个被轩辕毅的属下带去王府审问的劫匪,在临走前,始终没说出是谁出使的。而她又急于想知道答案,想知道是不是如她所猜测的那般。才会又去了柴氏的房间。她想观察柴氏看到她活着回来时的反应,从而找到答案。
在刚才,和柴氏短暂的相处之后,她已能确定,这事,显然是柴氏主使的。
之前,孙氏死后,遗书上所写的那个主使人,她便也已经怀疑就是柴氏。倒不是她觉得追查不到真相,而是,她真的想要息事宁人。
她以为她的大度,能换来柴氏的良知,能让相府不起波澜。
但没有想到,一切都没用。柴氏竟还想要使计谋害她的性命。甚至连玥儿也不放过。
可想而知,什么身子不适,都是骗人的。其目的,不就是想让她和玥儿一大早的出门。在这种时辰,她们在半路遇上劫匪丢了性命,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人怀疑到柴氏的头上。
太可恶了!
王氏心中极为愤怒。竟想害到她女儿的头上,此次,她再也无法忍下去了!
在王氏离开之后,柴氏匆忙起床。她再也没办法在床上安坐下去!
没有想到,她布的局竟然撞上了轩辕毅。那两个母女不但幸运的没死,而且,轩辕毅还把那些人带到了王府审问。
现在,丁宏已去了早朝。一定会碰到轩辕毅,这事岂不败露了?
这该如何是好?
之前,丁宏曾对她说过。倘然王氏出什么事,即便不是她做的,也会把事情赖在她的头上。
正因为丁宏对她如此无情,再加上,她的女儿凰儿屡屡在丁思玥面前吃瘪。所以,她才会忍不住,出此下策。
原本,她以为兰嬷嬷能把一切做的万无一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那两母女。即便丁宏怀疑她们两母女的死与她有关,也找不到证据。
到时,丁宏慢慢就会把心转回到她的身上。而忘记王氏这个人。这便是她原来的如意算盘。可现在,却变成了这样的局面。轩辕毅竟扯了进来。
倘若这事被皇上知道了!可怎么办?
“二夫人,出了何事?”兰嬷嬷被叫进房内,看到来回搓着手,踱着步的柴氏,她很是困惑。
“你,你是怎么办事的?”柴氏气急败坏的冲到兰嬷嬷面前,一脸的不悦。“你找的都是什么人!这么没用!事情没成功,还被毅亲王给逮到了!要是他们说出来,可怎么办?”
“什么?被毅亲王抓住了?”兰嬷嬷也大吃一惊。但只一会儿,她便出声安慰柴氏:“二夫人,既然事以至此,您也不必太过担心。在奴婢看来,他们便是招供也定然不会把您的大名说出来的。”
“我当然知道,他们不会说出我!可是,是你去找的他们,倘若到时,相爷怀疑到我的头上,便会让他们直接认人。是你接的头,你还不被他们揪出去?”柴氏依旧一筹莫展。
“二夫人,那怎么办?要不,奴婢出外躲几天?就说奴婢回娘家了,早已离开京城有数日之久便可。毕竟相爷多日未来您的院中,他并不知晓奴婢什么时候出府的。”
“好,你即刻离开!”
“是!”兰嬷嬷迈开步子,但又迅速转身:“二夫人,您千万别太紧张,也不要害怕。如今,奴婢走了,那些人便无法指证。而且,即便是得知您主使的,相爷也不敢拿您怎么样。您可是郡主的身份,而且,和皇上又是那么亲近。再说,大夫人和三小姐又没有真正出事。”
话虽如此,但兰嬷嬷走后,柴氏的心头,依旧很不安。
晌午,柴氏被请去老夫人院里。
客堂内一屋子的人。老夫人坐上首,边上坐着丁宏。下首是王氏与丁思玥等众人。
“娘,您来坐这里。”丁思凰和丁思凤姐妹坐于丁思玥的对面,她们指着空位叫柴氏落座。柴氏坐下后,瞥着丁宏淡然的神色,又看到周围并无异样。她稍稍放下心来。
舒了口气。心里想着。被轩辕毅捉去的劫匪,应该根本不知道她的事。而且,就连兰嬷嬷是她的手下之事,也无从知晓。
但如今,这一屋子人被唤到此处,是为了什么?
“今日,大媳妇去了庙里进香,竟然遇到了劫匪。差点丢命!那些人说,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不但要大媳妇的命,还想要玥丫头的命。”
出声的是丁老夫人,她的目光在一屋子人的脸上扫着,最后又落回到柴氏的脸上。
“虽说,她们两个现在还好好的坐在这里。可是,如果没有毅亲王的出手相助。如今,她们早就不能回来相府了!那人真是可恨至极,竟然如此狠毒!二媳妇,你说,这样的人应该如何处置?”
“老夫人……”柴氏的心‘噗通’跳着。她迟疑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不知道,丁宏究竟知道不知道真相?如果并不知晓,那老夫人为何要盯着她询问?
“府内的家眷都在场!本相就把此事摊开来说!今日早上,大夫人和三小姐差点丢命。幸亏得到毅亲王搭救。而那些劫匪,已然招供。出钱买凶之人更是就在此处!二夫人,你想让本相如何处置你?”丁宏瞪着柴氏。
“相爷,您这是何意?”柴氏没想到丁宏已经知道她所干的事。可是,她却不想承认。因兰嬷嬷说过,根本就未有向劫匪提起她的大名。而如今,当事人又不在,一切无从查证,她为何要承认?
“何意?”丁宏再度扫向她,心中越发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