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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喧闹的社戏顿时间停下了,村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紧张地望着那十多名警察。

为首的警察跳到高万生刚才坐过的那块大石头上,目光严峻地扫视了一下全场之后,冲村民们大声说道:“你们都给我听着,皇军的车队要从这里过,在车队过去之前,这里戒严,所有人等不许走动,谁要是不听命令,就按私通共产党雁翎队论处。你们知道吗,那是要砍脑袋的!听清了没有?”

警察的话音落地,村民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走动。警察们开始封锁道路,眼看着连兔子都跑不过去了。

高万生心里一惊,小心地问为首的那名警察:“老总,我问一声,皇军的车队什么时候能过去呀?”

警察连看都不看高万生一眼,手枪随着手臂的晃动在阳光下闪着黑亮的光:“你问我我他妈的问谁去?也许一会儿就过去,也许天黑前过去。你等着,我们弟兄也得等着!”

高万生满脸陪笑地说:“老总,我是从城里来的,家里有病人,我想早点儿回去,您看……”

警察打断高万生的话,蛮横地说:“去去,闪一边儿去!我刚才的话白说了是不?你他妈的不想在阳间混饭吃了?”

高万生继续哀求着:“老总,我家里真的有重病人,我……”

警察再次不耐烦地打断高万生的话,威胁说:“你小子要是再添乱我可真不讲情面了!”

见警察的脸成了猪肝色,主事者紧忙把高万生拉到一边,小声地劝道:“高先生,您就耐着性子等着吧,别再求他们了,言多有失啊!”

高万生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懊丧地蹲在地上,愁眉紧锁,冲主事者小声地抱怨着:“今天早上我说不来吧,你们非请我来,我来了这又回不去了。这事弄的!”

主事者不高兴了,压低声音辩解道:“高先生,您惦着师父,心里着急,这我说不出什么来,可您不能怨我们哪。韩先生病重是不假,我们村每年办一次的社戏好几年来就是您和您师弟轮着来唱的,今年是轮到您头上了,社戏没散您说先走我不也没拦您吗,您走不了是因为穿官服的和小鬼子跟着捣乱,不是乡亲们为难您哪!”

高万生无话可说了。其实他心里明白,村里人是实心实意请他来唱乐亭大鼓的,张瞎子病了,连弦师都是人家请的,他委实不该把内心的无名火对主事者发泄。

“唉——倒霉!”高万生双手笼进袖口,抬起头,望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撤走的警察,轻声嘟囔着。他想起了师父:师父能挺过今天吗?他和师弟能说些什么?

时间在寂静和难捱中一点点过去,皇军的汽车不见踪影,警察们自然得继续忠于职守,不敢离开半步。

高万生和村民们都在焦急而无奈地等待着,精于世故的主事者看出了高万生的烦躁,但又不便说什么,只顾掏出一杆精致的旱烟袋抽旱烟。

那个提着手枪四处巡视的警察走过来,望见旱烟袋,打趣地说:“哟,你这冒烟儿的家什蛮不错嘛!”

主事者笑了笑,搭讪地说:“嗨,值不了几个钱儿,这是祖传的,五代了。”

警察用枪筒轻轻敲了敲石质的烟杆,饶有兴致地说:“那你得往下传哪!”

主事者漫不经心地说:“当然了,祖宗的东西大小都不能丢啊,我用不着了就传给大儿子。”

警察没有了和这个糟老头子斗嘴的兴致,走开了。主事者用那个旱烟袋点了一袋烟,不紧不慢地抽着。一股股细细的青烟和旱烟那特有的味道在空气中飘荡着。

高万生望着旱烟袋,仿佛触动了什么心事,他双眼有些发直,似乎在想什么。

主事者望着高万生,不解地问:“高先生,您怎么了?”

高万生正要说话,路上一阵汽车引擎声响,五六辆拉着军火的日军汽车开过来了。

鬼子车队安全通过,警察们轻松地撤走了,村民们也一下子作鸟兽散。高万生猛地站起身,像急急忙忙去抢什么东西一样忙不迭地向县城方向跑去。

此刻,韩世昌家里,齐兆鸣最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韩世昌呼吸急促起来,守在一旁手足无措的齐兆鸣不停地向外张望,喃喃自语着:“师兄该回来了呀,怎么还不回来……怎么还不回来……真不该让师兄走啊!”

韩世昌用虚弱的嗓音说:“你……师兄……去的……对……去的……对……”

齐兆鸣再次紧握着韩世昌的手,哽咽道:“师父,您等等,等等啊,师兄他、他就要回来了……”

一阵费力的粗重的喘息之后,韩世昌颤抖着手从枕下把一本线装书递到齐兆鸣手中:“这……这本……《尚雅藉》……师父……”

齐兆鸣双手捧过书,说:“师父,您放心,我替您交给大师兄。”

韩世昌轻轻摇摇头,望着齐兆鸣说:“不……师父是……传给……你的……”

齐兆鸣大吃一惊,慌忙跪倒,说:“师父,弟子不、不敢接呀!”

韩世昌吃力地责问道:“你……你敢违……抗……师……命……”

齐兆鸣感忙摇摇头,说:“师父,弟子不敢违抗师命……弟子没有德才享受《尚雅藉》,顶立门户的应该是师兄啊!”

韩世昌无力地拍了怕齐兆鸣的手:“你还……记得他……五年……前那件……事吗?”

“五年前?”齐兆鸣想起来了——他不会忘记师兄高万生惹师父伤心那件事的。

五年前的一天,韩世昌和高万生、齐兆鸣在白洋县书场里唱乐亭大鼓,在此之前,韩世昌为两个徒弟各自置办了一件丝绸质地的新大褂。那天,定好的是齐兆鸣先上场唱《拷红》,就在齐兆鸣在后台换好新大褂即将上场之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名跑堂伙计不小心把一碗热茶洒在了齐兆鸣的大褂上,湿了一大片。伙计恨不能抽自己几个大嘴巴,一个劲陪着笑脸道歉,齐兆鸣没有责怪他,只是着急:“哎呀,怎么办呢,我这就上场了,观众非笑场不可呀!”

韩世昌走过来,果断地冲站在一旁的高万生说:“万生,你不有两件大褂吗,把你那套新的借给兆鸣。快,这就上场了!

高万生支吾了半天说出了一句话:“师父,我……我那套大褂……当了……”

当时,韩世昌吃惊非小,这才注意到高万生穿的不是新大褂,沉下脸斥责道:“什么?把大褂给当了?你真气死我了!没出息,真没出息!兆鸣,你晾大褂吧,今儿别上场了,我替你来《拷红》!”

就这样,齐兆鸣没有出丑,场子也盯下来了,可是这件事让韩世昌很不高兴。回去后,自知理亏的高万生主动跪在韩世昌面前认错:“师父,弟子错了。不是弟子想当大褂的,是我媳妇见家里紧拿出去当的。师父,弟子也有苦情啊。师弟,你说是不是?”

高万生一边辩白一边冲齐兆鸣使眼色,意思是让齐兆鸣替他遮挡几句,让师父消消气。齐兆鸣心里极不赞成师兄的做法,没有开口。韩世昌气恼对地高万生说:“你呀,我说你什么好呢?你既然已经当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自己思量吧!”

韩世昌狠狠瞪了高万生一眼,走了出去。齐兆鸣扶高万生站起来,高万生责怨地说:“师弟,刚才你怎么不替我说话呢,你跟师父说是你嫂子背着我当的大褂满天云彩不就散了吗?你连牙缝儿都不欠,敢情我生疮你身上不疼了!”

齐兆鸣真诚地说:“师兄,你这谎在师父跟前儿撒得可不圆满,你不想想,没有你的话,我嫂子敢把那么好的大褂当掉吗?师父帮咱们置办大褂不容易,能赎救赎回来吧,别为了几个钱伤了师父的心哪!”

“赎不回来了,早过当期了。”高万生不急不慢地说。

师兄弟二人的谈话全被屋外的韩世昌听见了。生气归生气,作为师父,韩世昌并没有过于责怪高万生,说一千道一万不就是一件大褂吗,没什么了不起的。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使韩世昌对高万生动了真气。

韩世昌斥责高万生的第三天头上,齐兆鸣陪同他到另一家书馆里听西河大鼓,一名穿着丝绸大褂的男艺人唱的是《三气周瑜》。

齐兆鸣正认真听着,韩世昌突然离席而去,齐兆鸣急忙跟上,不解地问道:“师父,您怎么不看了?是他的调口儿不好吗?”

书馆外,韩世昌气愤得脸色铁青,没好声气地说:“兆鸣,他的大褂是你师兄的,烧成灰儿我也认得!”

齐兆鸣有些不相信地问:“啊?您是说我师兄没当大褂,而是卖给别人了?”

韩世昌点点头:“这个八辈子没出息的东西……”他还想说几句话,但剧烈咳嗽起来。齐兆鸣急忙边为韩世昌捶背边劝慰说,“师父,您先别急,回去我问问师兄,让他给您请罪!”

韩世昌止住咳嗽,摆摆手说:“他不想告诉我实话,干脆成全他,让瞒到底吧。可惜他这块唱大鼓的好材料了!”

五年来,韩世昌一直没有把这件事对高万生捅破,但心里和这个大徒弟有了一点芥蒂,伤心自然难免……

“兆鸣,你……有无……德才……师父……清楚……记住……要……传下……去……不可……转……转给……他人……”齐兆鸣的回忆被韩世昌越来越虚弱的话语打断了。韩世昌抓着齐兆鸣的胳膊,还想继续说什么,然而急促的呼吸使他难以说出话来了。

齐兆鸣泪流满面,跪爬一步,双手接过《尚雅藉》,嗓音颤抖地说:“师父……弟子听您的话……您对弟子的大恩大德弟子永世不忘!”齐兆鸣说着,把《尚雅藉》小心地揣进了怀里。

这情景被急匆匆、气喘吁吁闯进来的高万生看见了。他身子微微一颤,望了齐兆鸣一眼,跪倒在韩世昌身边,痛哭起来:“师父,弟子回来晚了,少照顾您了!”

韩世昌两只手费力地各拉住齐兆鸣、高万生的一只手,用尽最后的气力说道:“你们……扶我出……出去……唱大鼓的……不能……不能死……在炕上……我要……我要……”

韩世昌的话虽然没有说完,齐兆鸣和高万生已经明白了师父的心思,急忙把韩世昌搀扶到了院子里。

屋外阳光明媚,韩世昌站在院中,无限留恋地望着湛蓝的天空。他嘴唇剧烈地颤抖着,仿佛有许多话要说。高万生望着韩世昌,问:“师父,您是把天地当台口儿了吧?”

韩世昌轻轻点了点头,眼望蓝天白云,渐渐停止了呼吸。

“师父——师父——”

“师父啊——”

齐兆鸣和高万生齐声哭喊着……

韩世昌被安葬在白洋县城外的坟地里,青条石砌就的坟墓给人以一种由衷的伤感之情。高万生、齐兆鸣双双跪在韩世昌的坟前,不停地烧纸。

纷飞的黑色纸灰中,高万生哽咽着说:“师父,弟子高万生受了您三十多年恩惠,您教我学艺,给我娶女人,我未及报答,您就撒手人寰了,您在那世保佑弟子一生平安吧!”

齐兆鸣也泪如泉涌,内心的痛苦全部浮现在脸上。他望着坟墓,嗓音颤抖地说:“师父,我和师兄一定做好人、唱好乐亭大鼓,不辱您的门风,如口不应心,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高万生把最后一把黄钱纸投进火中,然后扭头望着齐兆鸣,目光复杂,弦外有音地说:“师弟,师父走了,你最应该伤心,师父对你比对我这个师兄都好啊!”

齐兆鸣没有意识到什么,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师兄,我们是亲师兄弟,都应该把师父记在心里,听他老人家的话。”

高万生试探着说:“你一定和师父说了许多话……你不用否认,我能猜得到。”

齐兆鸣表白地说:“师兄,我和师父都等你回来,什么也没说。”

高万生轻轻冷笑了一下,话语里透着几分凄然,说:“师弟,你说什么也没说就是什么也没说了,我做师兄的不强逼你说实话。其实我早就知道,师父疼你、喜欢你,临走自然还偏向你了!”

齐兆鸣恍然地说:“师兄,你是说《尚雅藉》吧,师父交给我让我传下去,不能给别人,我答应师父了……”

齐兆鸣的话还没有说完,高万生站起身走了。

齐兆鸣急切地喊道:“师兄,师兄,您……”

高万生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眼泪又从齐兆鸣眼里涌出来,继续痛哭泣着烧纸。

“师父,您无儿无女,我就是您的儿子,我要为您守孝三年!”齐兆鸣恭恭敬敬地冲坟墓磕了三个头,坚定地说。

高万生回到县城自己的家里之后做的唯一的事就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他的妻子在一旁陪坐着。

第四壶酒又快见底了,高妻责备地冲高万生说:“你呀,这是怎么了,你师父走了,你心里放不下他老人家,喝几杯解解愁苦也就行了呗,干什么喝起来没完了?你就是喝死了你师父也回不来了。我平常没少说你小心眼儿,真没说错!”

高万生使劲墩了一下空酒壶,愁肠百结地说:“我想师父,我想师父啊。我就是按师父的话去唱大鼓,遇上戒严晚回来了一步,没和师父说上几句话,《尚雅藉》就到在齐兆鸣手里了。”

高妻一愣,问:“你师父把《尚雅藉》传给你师弟兆鸣了?”

高万生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高妻劝慰地说:“你就把那本书看得那么重?你们是师兄弟,那本书在谁手里不都一样?”

高万生气恼地说:“胡说八道,兄弟俩能娶一个女人当老婆吗?”

高妻不高兴地说:“你这是扯哪儿去了?怎么说起女人来了?”

高万生舌头打着卷说:“我是大师兄……师父走了我……我应该顶门立户,庄稼人一个不值钱的破烟袋杆……还……还传给老大呢!”

高妻边收拾饭桌上的酒壶和碗筷边息事宁人且不无责怨地说:“你师父也真是的,怎么把书就给齐兆鸣了呢?”

高万生瞪着妻子,大声说:“你别说我师父闲话,这事……这事不能怨我师父……”

见高万生生气了,高妻紧忙识趣地闭了嘴。

高万生自言自语地说:“师弟呀,师父虽然把《尚雅藉》传给你了,你眼里要是有我这个师兄就该……就该……”

高万生话未说完,身子一歪烦躁地倒头便大睡起来,直到掌上灯了也没有醒来。

齐兆鸣的家屋子不大,土炕上摆着三床薄被,地上放着一个破旧的大木箱子,此外几乎没有什么物件了。

油灯如豆。齐兆鸣一家人刚刚吃过晚饭,雯瑛和雯兰姐妹俩挤在一起玩猪骨,赵青玉蹲在地上洗衣服。

眼睛红肿、心情沉痛的齐兆鸣把《尚雅藉》用布包好,深情地轻轻抚摸着布包,冲赵青玉说:“师父把《尚雅藉》传给我了,从今天起,这本书就是咱们齐家的宝贝了,它在我就在,我师父就在,乐亭大鼓就在!”

齐兆鸣把布包放进了箱子里。

赵青玉停住洗衣服,望着齐兆鸣,说:“你看中的东西我给你保管好就是了,可它终究不当钱花、不当日子过。我跟你过这些年苦日子了,你总不能让我苦一辈子吧?”

齐兆鸣把灯芯捻得更小些,沉痛地说:“水得慢慢儿流,日子得慢慢儿过,什么事情都能着急,就过日子不能着急。我跟你说,我师父走了,我得为他老人家守三年孝,大鼓是不能唱了呀!”

“不唱大鼓了,日子怎么过呀?两个孩子吃什么呀?”赵青玉没有想到齐兆鸣竟然要守三年孝,不禁有些气恼,但又不敢过于直接地表露出来,因此着急地问。她比齐兆鸣小三岁,肤色白净,算是一个长相不错的女人。

“我想好了,咱手里还有点儿积蓄,够支撑一年半载的,顶不济把这两间房子卖掉回白洋淀老家。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房子是我师父唱大鼓帮我挣下的,按理说也该有他老人家一半儿!”齐兆鸣以不容反驳的口气说。

赵青玉不情愿地说:“这房子是你和你师父唱大鼓挣下的不假,这到什么时候我都承认,可他毕竟过世了,你为一个死人倾家荡产值得吗?”

齐兆鸣阴沉下了脸,赵青玉见状急忙改口说:“咱家的事我说多少都没用,你说了算。我、我是说……”

齐兆鸣不耐烦地说:“你什么都别说了,我给师父守孝三年守定了!”

赵青玉不敢再说什么,低头发泄般使劲揉衣服,不想把一件花衬衣揉扯了。尽管灯光昏暗,在炕上抛猪骨的雯兰大声叫起来:“妈,你把我的衣服弄坏了,呜——”

雯兰说着,望着那件花衬衣心疼地哭起来。雯瑛哄劝雯兰说:“好妹妹,别哭,别哭,等过年了爹和妈会给你买新衣服的。来,接着跟姐姐玩儿吧!”

齐兆鸣冲雯兰威严地说道:“雯兰,躺下睡觉,明天还得早起练功呢!”

雯兰依然委屈地小声哭着,无可奈何地和姐姐一同躺下了。

赵青玉望着盆里的花衬衣,心里说:“这苦日子过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当初我怎么那么不开眼,嫁了个唱大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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