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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空间5

或许是真的累了——你也不知道是怎样入睡的…

只是,醒来时,一切如旧——你看着镜子里眼睛红肿的自己,却仍是看不到他的身影,拿起手机,也依然没有他的信息——你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疏忽,连他做什么,平时去哪里都不知道?!…

心,隐隐作痛!——从未有过的感觉——你也终于体会到,心是真的会“疼”的…

抬头,看到墙上还挂着几天前你硬拖他去拍的“艺影”——你笑的多甜美!他在你后面只像是“陪衬”…

肚子已开始“咕噜”的叫,却想不到要吃什么,或许什么也吃不下吧…

只是走出去,打开冰箱,里面还有你最爱吃的冰镇的大果冻——依旧是怕你找不到勺子,所以每一个上面粘一个…

费力的撕开一个,才发现这么难撕!——那他瞬间撕开一个给你是为你“练”出来的吗?——吃下一口,却觉得没以前那么好吃了…

总还是不相信,他就这么不见了!——一定是突然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来不及说就走了,过几天就会回来的…

这样想着,心里就没那么难受了,简单的洗漱过后,并没有走去梳妆台——他都没在,梳给谁看?——却不经意的走去很多时候他呆在的地方,打开电脑——平时都是他在用,你只记得开机键在哪里…

可是,屏幕上的一个“文件夹”立刻引起你的注意——你虽然很少用,却是知道,本来并没有那个“亲爱的”的文件夹的…

点开,那些首先跳进眼睛里的照片!——有你正在化妆的,有你在吃东西的,有你在路上随意的走着的,也有你刚洗完澡裹着浴巾的…——这么多,都是他在何时“偷拍”的吖?…

你甚至开始幻想他在你“忙碌着”的时候,偷偷“关注”你时的样子——会不会是傻呼呼的笑着?——一定是的!——你也才发觉,自己在“忙碌着”的时候,竟然从来没有在意过他在干嘛?…

还有视频!——右键——播放——看到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或许是对着电脑的摄像头拍的吧,不是很清晰,却可以听到他的声音,开始说着…

“諾一,在我能想象的到的最不好的情况下,还是决定这么做了…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暂停,一阵猛烈的揪心,眼泪再次决堤,你没有时间去拿面巾,只任它点滴在键盘上,在想——这真的是他在说话吗?——你甚至希望这会是一个“恶作剧”…

再播放——尽管模糊着的双眼,也还是能清楚的看到他平静的表情在继续说…

“这两年看着你的成长和改变,从懵懂羞涩到一点一滴的逐渐强大起来,我很是欣慰却并不感到意外,同样的,我也深负压抑和不安…”…

你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说这样的话!——甚至在你的脑海里,你们连吵架都没有过,你觉得你们比任何人都要过的幸福!你也相信你们是可以一直这么幸福下去的…

可是,他还在“说”…

“我也很肯定的是,你还会越来越强大的,也可能只需要些磨练,经历些彷徨吧…而我,不想也不能再等下去了,等到有一天你真的说:‘我累了,你养我吧’…”……

——其实你并没想过会有“累了”的一天,因为你钟爱你的事业,也会以此为荣!只是,若真有一天你没有“舞台”了会怎样?你确实还未曾想过…

“或许我会很开心的说:‘好啊’…可,那会是多久以后的事呢?…我是很想过着平静安定一点的生活的,你也知道,也答应过我,等你闲下来了就陪我去旅行,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定居…我并没有怀疑过你,只是,那太渺茫,也太令你为难了…”

视频里的他点起一支烟——你起初是喜欢看他抽烟时的模样的,只是后来你也厌倦了烟草的味道,告诫他——“抽烟可以,不许在我面前”——他也答应了并一直遵守着…

“你的梦想已然实现了也会继续圆满着,我并不会觉得我帮到了你什么,那只是因为你的执着和努力…可是,我也有自己的梦想,我怕会跟你的有冲突,怕我忙起来就没有时间照顾你…也怕哪天,我忘了说‘晚安’或‘早安’,令你的感觉会是我没那么爱你了……”…

——你并不会承认现在的“光彩”会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不会觉得每天道一句‘晚安’或‘早安’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你还是在一次他忘了说“早安”就起身离开时,假装很生气的“吼”他:“你一定是不爱我了!…”——却在看到他无奈的不知如何解释的表情时“破涕而笑”…

“我能感受到的,你是那么的离不开我,而我也确实不忍看到你的失落与不知所措…我记得你某次因为发信息时找不到一个符号而焦急的打电话给我哭诉,我的感觉是,你无论何时何地都是需要我的……”…

——是啊!你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依赖他的——前一天晚上才用过的东西,却在第二天一大早喊他起来帮你找…也会在开着导航还要挂着蓝牙一直问他要在哪里转弯——你是天生就这么“迷糊”的吗?——或许只是和他在一起之后吧…

“可是,当某一刻,我发现你因为看不到我而慌忙的满大街找我的时候,我才感觉,你对我的依赖,我越来越承受不起了…”…

——是这样的吗?至少你是希望他能时刻的陪在你身边的,你也只要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要求他:“…能坐在一起就不要各自站着,能抱在一起就不要各自坐着,能牵着手就不要各自走…”…——你说,这是爱的最起码的表现,他不反驳,也只是说,那样的爱似乎有些肤浅呢…

“我并不是故意要让你难过,你知道我舍不得…可是想了很久,也挣扎了很久,觉得,并没有什么是必然的吧…就像,当初我们没有再遇见,没有在一起,也一样是要各自继续生活的吧…”

——你甚至从没想过,假如没有他,你今天会怎样?…你觉得这一切都已经是“注定”了的,没有什么能够改变…就像你那么坚持的以为自己是多么的爱他——才那么义无反顾的把自己奉献给他……

“或许你也从来都不知道,我一个人的时候会怎样?…我想你,而你又不能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会干嘛?…而你,或许是在忙着,一天也不接我一次电话时,我的感受…”……

——你确实没顾虑过这些,就像你还是认为这一切都是必然的,他迁就你包容你,你依赖他也深爱他…

“我会听着你的CD,写信息给你…却最终还是只留在了草稿箱,因为,我知道,你没时间看,即使看了也只会回一句‘哦’,或是‘别想太多了,爱你’…我相信你是爱我的,可我,却不能不去想那么多…”

——你才想起,他曾经是发了多少信息给你的!…再拿起手机,却发现,不知何时收件箱里都已成了“垃圾”…

“我想你的时候,也会随意的写下便利贴,贴在你回来就能看到的地方…却也只能贴了自己看,看了又撕下来…我在想,你每次回家都已经那么累了,就不忍心再让你多想些什么…”

——太傻了…虽然你也一直这么说他,而在现在看来,却是感觉,自己太傻,竟从来没有关心过这些…

“有一天,我忽然感觉不到了我存在的意义,除了陪你,照顾你,等你,再喝酒,睡觉,醒来,再等你……”

——为何?…听到这里,你忍不住的眼泪又开始婆娑——“对不起…”——你在心里说着,也多希望能在此刻抱着他,说一句:“我错了,我现在就辞职陪你,完成任何你想完成的梦想…”——可是,你又迷惑,他为何不早一点说,并给你一次机会呢?…

“你在附近的演出,我是经常在台下看着的…尽管也会欢呼鼓掌,也会感动落泪,也想送上我最诚挚的鲜花和祝福…可我,也只能看着你在台的风采,把自己当做观众…因为,舞台上的你,是属于更多人的吧…”

视频的画面定格了几秒,你能看到他眼角泛出的泪水,心里也更加的难受了——怎么从没听他说过?——你也从未发现过他何时在台下——虽然你时常邀请他去,他也总说:“不去了,怕到时真忍不住会冲上台抱你呢…”…

心的感觉依然是疼,却还是努力的继续听…也看着他尽量的控制着表情和语调,“倾诉”着——虽然你也知道,从认识他到现在,从未听他这样的说话——慢慢的,那么认真,令你不得不去仔细的听,用心的感受着他每一个表情的含义…

“我不知道我还可以再说些什么…又或许,能不能让你理解我的心情和决定…我也曾想过,就此陪你一生,又何尝不可呢?…但我内心里每一天都在翻腾的挣扎,我不但无人诉说,更要强行的压制…”

——你似乎在这一刻才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才是“挣扎”——在你那段最低迷,最艰难,也最“挣扎”的时期,他鼓励你,听你说着任何你的委屈…却是,你从没关住过他平静的外表下,那颗长得与你一样的“心”…

“我时常在半夜醒来,只是静静的坐在你的旁边,看着你甜美的,每天都越来越熟悉,却又感觉越来越遥远的面孔,在想,我该如何才能舍得离开?…又该怎样甘愿留下…”

——有他在你旁边,你总是可以睡的更加安稳的,却从不知道,在你熟睡中,他的“异常”…

“终于,还是决定了…或许是在你毫无察觉和防备的情况下…我想,在你最华丽的时候离开,也未尝不是一件别有用心的事呢…你也大概会慢慢的懂得,怎样去真正爱一个人…而不是只有依赖和寄托…你也总会需要经历一些思考,才可以帮助你以后不会跌倒…只是…当你真正完美的时候,请原谅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了…”……

几秒的停顿,却令你百感交集——尽管眼泪不断的掉,也还是努力的想要记得,他是从何时有了异样的想法,异样的举动,异样的言语?——却是怎样的努力,都还是记不得…只看着他也湿润的眼睛,坚定的表情继续说…

“我很爱你,却不想因此伤了我自己……”……

——他挂满泪水的面孔,让你不能不去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你也在想——自己真的“伤”到他了吗?…

你耐心的等着视频里的他会再说些什么,只是,看着他伸手——“画面”逐渐模糊,逐渐黑暗,逐渐,到什么也看不见…

你甚至迷惑的,“本能”的也伸手去——才知道,原来你和朋友视频聊天,抱怨你的影像太模糊时,喊他过来帮你调的地方——你也懂了,是他慢慢的旋转了摄像头——而他无言唏嘘的“视频”,也随着一片漆黑,终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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