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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那一天 那一年 那一世

那一年,延续千年的仙魔大战终于以天庭的胜利而落下帷幕,而她则是刚到天庭的仙娥,一无所知的她也为此高兴了许久。

那一天,她听说仙魔大战的元帅,天宫的战神今日凯旋,依然一无所知的她与其他仙娥一样怀着激动崇拜的心情来到南天门来欢迎这场大战的英雄,天宫的战神。

那一刻,他身穿银白战甲,背着素白战袍,手持宝剑,脚踏银色神龙自远处缓缓行止南天门,那样的风华绝代、英气逼人,那样的风姿卓越,威风凛凛。

而就在那一年的那一天的那一刻,那刹那的错身,意外的回眸,却在她的心中留下了意外的情愫,构成了那一世的念想。

后来她总在远处默默注视着他,或在独处时暗自想着那一天他身穿战甲手持宝剑的战神姿态,而他自那次回眸后,目光再也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

那一天桃花灼灼,她奉王母之命打理蟠桃园。她很早就喜欢桃花了,早到她还未到天宫做仙娥的时候便喜欢桃花了,现在更是喜欢了,因为她听人说桃花最是多情。只是这天宫的桃花显得冷清了。

“这蟠桃园的桃花虽然美丽,但却少了一丝味道。”

“是啊,过于冷清了,啊!奴婢失言了,望上仙宽恕。”

察觉到自己的失言,她有些惊慌失措,都没看来的人是谁,便跪下了,因为她知道,能自由出入蟠桃园的在天宫都是重要的大人物。

他看着惊慌失措的跪倒在地的她,面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他用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虽说凡人将我传成牛鬼蛇神的模样,但你也不用如此害怕吧。”

看着一身如雪,面带微笑,眼神略带戏谑的他,她一时间呆了,醉了。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止了一般,只剩下翩然落下的桃花,落入她的心田,情田。

“怎么,我有这么可怕么,吓傻了?”

“啊!奴婢失态了。”

被他一言惊醒,她有些不知所措,屈身行礼时还不望偷偷看了他一眼。

他挥了挥手手,然后独自在这蟠桃园中闲逛了起来,而她则是默默的跟着他身后,心中带着一丝欢喜、满足。

“不知道墨止上仙为何今日来到这蟠桃园,这蟠桃还得一千年才结果呢。”

他停住脚步缓缓的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奴婢又僭越了,请上仙请罪。”

她心中很是懊恼,为何今日在他面前总是频频失态。

他并未说话而是继续沉默着向前走着,她依旧跟在他后面,只是心中有些懊悔。

“你说的不错,这天宫的桃花虽然美丽,但却少了一丝烟火之味,没凡世的桃花来的多情,过于冷清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便离开了蟠桃园。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竟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但却什么也没抓住。

于是她每天都在蟠桃园等他,希望能在与他看一次桃花,但他的身影一直未出现。

那一年桃花开始凋零,桃子开始冒尖,其他仙人宫娥都满心欢喜,说是天宫三千年一次的蟠桃盛会不远了。她却眉间紧锁,她没经历过蟠桃大会,不知道蟠桃会究竟怎么个盛况法,只知道这些掉落在地的桃花盛载着她与他曾一起赏花的美好记忆。

那一天,看着被众仙踩踏的桃花,心中有着莫名伤感,于是她将掉落在地的桃花尽数扫起,然后来到云头将这些曾经艳丽多情的桃花向凡间洒去。

“为什么要将这些落花洒向凡世呢?”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她猛然转身,她不明白为何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总是在自己快要放弃时出现。

而他依旧白衣****,依旧一脸笑容的看着她,就如那一天一般。

“怎么哭了,不用每回见到我都吓成这样吧。”

他用手指轻轻擦拭掉她挂在脸庞的泪珠。

她看着他戏谑的笑容,如同那日在蟠桃园一般,再一想到这数百年来自己的等待,心中竟升起了一丝怨气。

“奴婢只是这偌大天宫中的一个普通仙娥,怎承受的了墨止上仙的如此关爱。”

她语带怨气的拨开他的手,然后匆匆离开。

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由想到数百年前匆匆离开蟠桃园的自己,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只是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回到蟠桃园后,她心中开始后悔,为何自己会那么生气,那么冲动,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宫战神,墨止上仙,而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仙娥,本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自己怎么能责怪他。

如同那日的蟠桃园一般,他仿佛再一次消失了,这让本想道歉的她,一直处于愧疚与自责之中。

偶然的一次机会,她听说这次的蟠桃会是专门为他而开的,于是她努力表现,终于获得了进入蟠桃会的机会,虽然只是斟酒端盘,但只要能见到他,就能向他道歉了,于是她抱着这样的心情又是过了百年。

这一天,仙乐阵阵,龙凤齐鸣,百(仙)鸟来朝,祥云遍布,众仙齐聚,天宫到处一片祥瑞之兆。终于迎来了三千年一次的天宫盛会——蟠桃大会。

这一天他依旧一身白衫,接受着众仙的恭维,她如同那天在南天门一般在远处默默的看着他。

蟠桃会开始,众仙都坐在象征着各自身份的位置上,他在首座,接受着众仙的敬酒,而她在一旁默默的站着。

“瑶映,替墨止上仙斟酒。”

听到天母的吩咐,她心中猛然一跳,然后怀着忐忑的心向他走去……

呜呜~~~

她独自一人在蟠桃园中哭泣中。

她恨自己为何总是这么笨拙,本来可以好好的向他道歉的,但却没想到自己竟然将酒洒在了他的身上,最后还要他为自己求情。

她恨自己没用,恨自己笨拙,恨自己只是个仙娥。

“怎么还在哭,还在为刚才的事自责。”

她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张面带微笑淡看一切的脸,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抱住他哇哇大哭起来。

他怔了怔,然后将她抱入怀中,轻声的安慰着她。

“对不起。”

哭过之后,她站起身来,低着头,本来是有千言万语对他说的,但现在却都卡在喉咙中,只憋出对不起三字,她脸色涨的通红。

他看着她窘迫的模样,竟轻声的笑了出来,他伸出手指用指尖滑去她脸上的泪珠,犹如当年一般。

“怎么了,是为刚才的事道歉么?”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上次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她愣住了,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他笑了笑,然后说了句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便突然将他拥入怀中。

这一次她并未慌乱,而是闭起双眼,仍由他抱着,感受着来自他胸膛的温度。

那一年,魔族再乱,仙魔大战再启,他重新披上战甲。

“别哭丧着脸,我是天宫战神,战无不胜的战神,没有什么是我打不赢的。”

这是他最后一次对她说的话,依旧一脸笑容风轻云淡的模样。

“大胆贱婢,竟私下勾引墨止上仙,按天宫律法当抽其仙根,永堕轮回。”

这一次她没有害怕,她的内心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平静,她举起手缓缓向自己的头顶拍去。

“墨止,没能再次见到你凯旋的样子……”

她笑着倒了下去,唯一遗憾的是再也见不到那张雷打不动,嘴角始终上扬的脸。

如千年前的那一天一样,他凯旋归来,他站在神龙上,向下四处张望着,努力的寻找着心中那道身影。

“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待她。”

他一身血染,剑指天帝,再也没了往日的风轻云淡,仙姿飘渺,而是陷入了最绝望的癫狂中。

他一路挥剑砍杀来到当年她洒落桃花的地方。

“这一世是我欠了你,来世让我好好的弥补你。”

说完,他毅然的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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