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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成长

某高档住宅小区内,苏华伟家中,我觉得还是叫他大狗比较合适。此时是周日的清晨,大狗的父母都出门,原本应该上英语辅导班的大狗此时却翘课躺在床上,浑身裹满散发着恶臭的黑色皮壳。体表一阵抽搐,大狗的身体动了动,随后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撕裂声,他爬了起来。“臭死了。”挣脱掉身上最后一片皮壳后,大狗抽了抽鼻腔,随后便感受着全身的变化。他拿起那把被风朔扭成问号的军刀,把弄一番后,轻轻地将它扭了回去。“Nice,我花了不少钱搞到它的。风朔就这么给我玩坏了。几点了?”“周日上午九点,你错过了你的辅导班了。”完成进化后,五感要高过常人,大狗猛然抬头,看到了正倒挂在自己房间电扇上的风朔。“我警告你你在这么未经允许进入我家我会把你打残废。”“庆幸吧,我没有在你撸管的时候进来。”风朔笑了笑,轻轻一跃,落到大狗面前。“你进化完成了,现在告诉我你的能力是什么。”“老朽是气元素。”大狗得意的道,随后向后退了两步,右手一个灰色的法阵缓缓升起。“所以呢,有什么不同的感受么?”风朔饶有兴趣地坐到床上。“力量更强了,而且身体的抗打能力应该像你一样强了许多。”大狗拿起卧室里的一把玩具仿真枪,上膛后冲自己扣下扳机,塑胶子弹撞击在他胸膛上立刻碎裂,而一点痕迹都没在他身上留下。“这是正常现象,告诉我你对周围感知的变化。”风朔继续问道。“我不用戴眼镜了,你不是也不用戴了么。我甚至能看清你的毛孔,听清蚊子落地的声音;嗅觉和触觉应该也进化了一个台阶吧。”“我发誓你还是戴上眼镜好看,告诉我你对你元素的感觉。”风朔无时不在调侃大狗。“我不太清楚,好像我周围的气体都和我极为亲近,我可以随意操控它们似的。”“事实就是如此,来吧,想象着你握拳的动作,感受着你体内的玄力,用玄力建立你和元素的连接,虽然咱们是元素十二宿,对元素有着独特的掌握力,但这是你必须要知道的。”风朔回忆着库洛特当初教他时所说的,逐字逐句地复述给大狗。“嗯。”大狗望着书桌上的一个超人公仔,右手前伸,法阵缓缓升腾,随后,仿佛手前的气体都聚合了起来,形成一个大手的形状,紧紧握住超人公仔,并将其抓起。“我无敌了是么……”大狗望着眼前的一切,又惊又喜。“妄想吧你,我让你一只手你都未必能撑我三招。你还差得远。”风朔冲着大狗竖起小拇指,呵呵一笑,“现在尝试召唤元素球……”

一上午,风朔都在义务教大狗一些作为元素十二宿的基本能力,显然这比英语辅导班要吸引人,至少大狗没有走神。“这么多技能么,老夫SP不够使啊。”“你当这是游戏么?我推荐你先修炼一两个,太多了就杂而不精了。选择好自己修炼的方向,当然你可以远程近战双修,如果你精力足够的话。”大狗在脑中挑选着一个个技能,而风朔则在一旁指导,从他一开始就能释放出十六道千叶风刃来看,大狗如果要练个什么技能的速度也不会慢。“不知道另外两位怎么样了。”风朔沉思着,自从昨晚库洛特告诉他一切后,他就踏实了好多,也许是意识到自己肩上的责任了吧,只是不知道对手什么时候回来,他倒是有点期待能真正来一场生死决斗。“IknewIlovedyoubeforImetyou,IknewIlovedyou……”手机铃声从口袋中响起。“你就不能换个铃声么,这铃声听着难受。”大狗皱了皱眉头。“得了吧,**丝,我有女友,你没有,所以就不想听情歌了么?”风朔白了大狗一眼,看了看来电显示:虞雅。“喂,对男友长达三天的不闻不问可不是乖乖女该做的吧?”“我又不是乖乖女……你在哪呢?”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风朔安心不少。“我在大狗家,什么事啊?”“有空吗,我想出来玩了,陪我呗。”“嗯,从哪碰面……”

半小时后,市中心广场。

“嘛,不在家复习,跑出来幽会情人啊?”风朔一脸坏笑望着面前这个女孩,她的出现令他压抑的心情缓和不少。“别闹。”虞雅也笑了笑,“你的伤没事了?”“嗯,我现在壮得像头牛。”虞雅听这话,又看了看风朔削瘦的身材,无可奈何地嘟了嘟嘴:“啊,像头牛……喂,你放我下来,那么多人看着呢,喂!”还没说完,风朔一把就把她抱了起来,飞快地跑动。她哪知道,周围有着元素球的模拟,外人看来只是两个孩子在散步罢了。“好吧,牛先生,能放小女子一马吗?”虞雅求饶道。“哞——好嘞。”风朔缓缓把她放下,“想吃冰欺凌吗?”

“风,你真的没事?”“怎么突然问这个?当然没事。”风朔感觉的虞雅语气中的变化,有点不自然的问道。“那天那种程度的撞击,换成别人早就……可是你。”“可能……是我运气好呢。”风朔撇了撇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瞬间惊得自己冷汗直冒“等等,她怎么会还知道这件事?库洛特明明已经……不行,太危险了。”考虑到这个发现意味着什么,风朔一瞬间就决定:隐瞒事实,他决不允许自己心爱的人去肩负这么残忍的责任。“你知道的,这个世界存在奇迹的,也许是老天爷看在我太爱你的份上,不让我死呢。我还是处男呢,对吧,嘿嘿。”风朔冲着虞雅傻傻一笑。“嗯……嗯,我爱上了奇迹男孩啊!”虞雅感叹一声,然后就抱住风朔的手臂,把脸贴在他胸膛上,一言不发。风朔也站住不动,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心里却有说不出的苦涩。“一直这样,该多好。对不起,亲爱的,原谅我的谎言,原谅我的虚假。对不起,库洛特,原谅我的自私……”风朔突然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和风日丽,中心广场上的草坪轻轻摆动,而人们整日忙碌于无休止的循环生活,很少有机会欣赏到就在身边的美丽,还有触手可及的幸福。

“想和奇迹男孩一起共进午餐吗?”过了许久,风朔深深吸了一口不再纯净却令他眷恋的空气,问道。“好啊,我想吃麻辣烫。”虞雅甩了甩风朔的手臂,愉快地答应了。“我开始后悔刚才的提议了,换一个行不行?”风朔对辣的食物很不感冒。“就要麻辣烫!”“喏,皇后娘娘……”风朔阴阳怪气地答道,逗得虞雅咯咯地笑了起来,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所以,你打算报考哪个高中啊?”勉强咽下一个辣鱼丸,风朔问道,明天他们的学校就开始填报中考志愿了,也算是个大事。他们所在的三线城市只有三所高中,一中,二中和专门负责捡剩的实验高中。“二中吧,呼——”喝了一口热汤,虞雅又喝了一口饮料,“考那里有把握,而且二中虽然赶不上一中的升学率高,但那里的管理很好啊。”“嗯,我打算报一中来着。不过今年一中分数线应该会很高,好多人都报的一中。”风朔不太满意虞雅的回答,但也无法改变她的决定。“我打算拼一把,管他呢。”“你一定行的,奇迹男孩!”“喝你的汤!”望着一脸满足的虞雅,风朔只是保持微笑,时不时地把目光投向窗外,一切都那么平静,祥和。如果可以,他希望时间就定格在这里,摒弃一切这个来自世界的阴暗,就只有他俩的时刻。

吃完饭,又和风朔在外面玩了一会,虞雅看了看表:“唔,三点了啊,我得走了。”“我送你回去。”风朔有点不舍。“不必了吧……”“一定!”风朔莫名的坚定。“嗯,好吧。”虞雅有点惊讶地看着语气突变的风朔,无奈一笑。随后二人便骑着单车,慢慢行进,一路无话,风朔盯着虞雅看了一路,搞得虞雅以为自己是不是衣服穿反了。

“到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啊,风。”到了一个高档小区的门口,虞雅停下车子,也有点不舍地道。“嗯,不用担心,好好复习啊你。”温和地笑了笑,风朔掉过车头,逐渐消失在虞雅的视野里。

没有人在身边,风朔躲到一个角落里,开启元素球里的“储物”功能,收起脚踏车,然后又开启景象模拟,纵身一跃,脚踏凌风步伐,轻而易举地攀上一座高楼,就地坐下,望着眼前他从小到大生活的城市,这个他无数次抱怨过落后的三线城市,此时此刻,在橘黄色的阳光下,显得如此迷人。一直坐到天色将黑,他才站起,清风拂过,没人注意到,他面颊上的一滴泪水,随着夕阳,一同坠下。

“IknewIlovedyoubeforImetyou,IknewIlovedyou……”“这铃声确实该换了。”平复一下心情,风朔看了看来电显示:老妈。“妈,什么事啊。”“晚上出来吃吧,宝贝。”“不用了吧,五块钱我就能解决的。”“来妈妈小饭桌附近的那家牛肉面馆,妈妈今天请你。”“嗯,好的。”挂了电话,风朔对着太阳坠下的地方轻轻说了声再见后,便踏着各种建筑,快速穿梭在城市中,不出五分钟,风朔便到了目的地,平稳着陆后,关掉景象模拟,没事一样进入餐厅。他在靠窗的一边找到了自己的母亲,面带微笑地走了过去,缓缓坐下。

“来了啊,还挺快。吃点什么?”母亲的样子看着有点疲惫,有点……不正常,但依旧强颜欢笑,叫来服务员点餐。“只点牛肉面就好。”风朔注意到母亲的变化,随便点了餐,“怎么了,妈?”“没事……”母亲越是这么说,风朔心里越是不安,“到底怎么了?”“你姥爷他,刚刚检查出……肺癌。我不想告诉你,你明天就报志愿了,怕影响到你考试,可是……孩子,你是妈唯一的依靠……”母亲有些哽咽,但终究忍住,没在公共场合哭出来,但整个人却是真正的崩溃。“妈……”风朔心疼地望着母亲,轻轻抓住母亲的手,“没事的,姥爷前些天还笑我腿不直走路不正呢,老爷子命硬着呢,昂。妈,儿子能顶住,你也是,对吗?”望着儿子坚定的眼神,母亲终究是欣慰地笑了:“你打算报哪所高中啊,你报哪所,妈都支持。”风朔沉思一会,缓缓地答道:“妈,我报二中,把握大。考一中如果考不上又得拿钱,钱都留给姥爷看病吧,我这边你就不用担心了,最近多照顾照顾姥爷。”“嗯,好孩子,好孩子……”

深夜,天空乌云密布,伴随着几声雷鸣,豆大的雨点迫不及待地落了下来。风朔躺在床上,脑中却与其他人相连。

“库洛特,你必须找到疗元素!”把大狗,澈磊,寒占方撂在一边,风朔拉着库洛特走到一边,“我求你,找到疗元素,好么,我求你。”“冷静。”库洛特愣愣地望着面前这个男孩仿佛失去理智一般地恳求着自己。“我会尽力,你姥爷的事,我也会尽力。”库洛特一字一顿地回答。“谢谢,兄弟,谢了。”风朔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双手遮住脸,倔强的他不愿别人看到他流泪。

“坚强点啊,哥们,我们是要拯救世界的男人啊。”“癌症什么的,库洛特不是全元素么,他一定能对付的。”澈磊和寒占方也跑到他身旁坐下。“滚起来,我这不收软蛋。”库洛特走到风朔身前,踹了他一脚。“库洛特。”风朔声音有点颤抖地道,“达到玄师级别的标准是什么?”“你必须……”

一夜间,风朔从男孩,成长为一个男人。冷静,果断,有担当的男人。他明白,如果想要保住眼前这个并不完美的世界,只有变强,强大得够资格保护一个种族。也许这个十六岁的孩子的心里,装了太多不属于他的东西,但他现在,有资格支配这些不属于他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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