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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替身

寞涯做了一个梦,又或者说,是一段记忆。他是以旁观者的角度,默默地看着,不能对其中的进程产生丝毫的影响。寞涯猛然间意识到,如果记忆不结束,那么他岂不是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这让他有一丝慌乱。寞涯善于让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哪怕在劫机时,事态都还在自己的预计中,而现在的发展方向已经严重脱出了他的掌握,这让他很是不安。不过很快,良好的心理素质让寞涯平静下来。无论怎么说,还是先看看吧。

天历1010年的春季,对于天炎城的林家却不是个好日子——林家的小公子中毒身亡了。然而在林家中,悲伤只是部分的人。还有那么些人却是非常的兴奋,因为,下任族长之位总算空出来了!

林家灵堂,族中的最近三代人全部集中,默默的哀悼。可是一小撮人却心不在焉,盘算着,该如何得到族长之位呢。小公子?死了就死了吧,干我啥事儿,死的又不是我,在这哭上俩嗓子已经是很给林轩面子。话说林轩那一脉占有族长的位置也够长了,是时候让出来了……

“咚”突然间,小公子的膻木棺传来一声异响,好像被是什么东西撞到了。

“谁!”林轩怒不可遏。自己儿子的死因都不清楚,而且迫于几位长老的压力还不能追查。表面上,林寞涯是毒蛇咬死的,实际上谁都清楚,绝对是人为!而且绝对是自己家族了里的人!如今自己儿子最后的安宁都要被打搅,又怎么不愤怒!

可当林轩望向棺木时,他愣住了。厚重的棺木旁边没有人?!棺木也是完好无损的,没有被什么破坏?

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声音?灵堂内,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咚”又是一声。是来自内部的!除了三个人,其他人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惊惧地看着那口厚重的棺木。一时间整个灵堂陷入了一片死寂。

“难道…难道……”林轩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死死地盯着棺木,似乎要确认什么似的。

“咚”再一声,一瞬间,泪水从他略有红肿的眼眶内奔涌而出,“…小涯……·”

林轩正要上前,一片刀锋从棺盖里冒了出来,还未等人们反应过来,刀锋笔走龙蛇,已而在棺盖上开了一个小洞。然后一张稚嫩的脸庞探了出来,接着又噗通地跌了进去。是小公子!被毒死的小公子!

寞涯慢慢睁开眼睛,一张柔美少女的脸庞映入眼中。

“少爷,你醒啦!”一见他睁开眼,少女的愁容忽的消散了,“我去找老爷。”少女身形一飘,留下了一抹清香。

寞涯一愣,揉了揉额头,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叫我少爷?为什么那女孩走动起来感觉像飘一样?……再看看自己的手,寞涯感觉大脑不够用了。为什么我变成了小孩子?!

猛然想到刚才的记忆片段,寞涯苦笑了一下。我貌似穿越了额,还貌似顶掉了一个和幼年自己长得一样的孩子……现在的自己貌似只有10岁左右,整整缩小了10年,那么我的身体素质呢?

想到这里,寞涯连忙下床,试着搬了搬房间内笨重的红木桌,很轻松。“还好,”寞涯舒了一口气“要是身体真的只有10岁,那可没办法自保呢,光是我那沙鹰的后座力就够我喝上一壶了。”

“对了,我的武器呢?”寞涯习惯地摸向腰间,谁知一手探空,一瞬间窘了。

此刻寞涯原来身上的武器装备全没了,全身上下就只一件薄薄的不知什么质地睡衣。刚才……还好没有直接起来,不然被那女孩…伸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又胡乱套了件衣服,寞涯这才定了定心,在屋内找开了。

原来在这儿。打开一个柜子,他的武器一件件整整齐齐排列着。很显然,放置的人很细心。寞涯取出他的改良沙鹰,咔咔几下,熟练地上好膛,轻轻摸着枪身,有些无奈地自语道:“今后,可全靠你啦。”

仔细闻闻,一抹淡淡的芳香缭绕在亮银色的枪身上。好像是刚刚那个女孩身上的。寞涯仔细回想了一下,从那些支离破粹的记忆碎片中找到了她信息。她叫雨馨,这名字还是之前的小少爷起的呢。

在4年前一个大雪纷飞的傍晚,这位小少爷在郊外闲逛时遇见她的。那时的她只是一个饥寒交迫且蓬头垢面的小叫花子,瑟缩在一颗枯树下。小少爷不顾家丁劝阻,硬是把她带了回来,为此还关了三天的禁闭。打那以后,少女成了小少爷身边的丫鬟,取名为雨馨。实际上,4年来雨馨和小少爷如亲兄妹一般,在偌大的族中,根据这些记忆,这位小少爷只相信4个人——爷爷林明枫,父亲林轩,母亲林慕容,还有一个便是雨馨。

想不到他还挺有同情心的嘛,而且为人也不错…对了,这个小少爷叫什么来着,寞涯翻了翻记忆片段,再次窘了。他…·他他…他也叫林寞涯!

“小涯!”一声的呼唤,把寞涯从呆滞中拉了回来。

寞涯抬头,一位身着紫袍的男子随声而入,眉宇间洋溢着喜悦,还有那么一丝的焦虑。

“爹。”寞涯不假思索,既然我代替了他,那我就是他,现在只有融入这个角色,才是最安全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林轩紧紧抱住寞涯,刚才自己本应该时时刻刻陪在儿子这里,却被家族中的长老逼问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始末以及自己儿子身上稀奇古怪的东西。欣喜、愧疚、自责等等情绪翻涌而出。本来有一大堆的话语与疑问,林轩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唯有紧紧抱着寞涯,鼻头一酸,两行清泪又一次无声地落下。

“爹,我没事儿。”寞涯轻声道。不知是不是受记忆片段的影响,还是有其他是么原因,寞涯看到林轩这样子,心里感到也是难过。

“…没事…·没事就好…”?

不知过了多久,林轩平静下来。“小涯,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父亲眼中的疑惑,寞涯知道,他想问的有很多很多。“这…爹,还是过会到书房说吧。”要圆这个谎可不简单,寞涯需要时间好好考虑考虑。

“小涯,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对我来说,你比什么都重要。”林轩关切地抚抚寞涯的头,“长老那边,我去顶着,我绝不会让那帮老家伙动你一根毫毛!”

不经意间,这句话让寞涯对自己这位父亲顿生好感。从那些破碎的记忆里,寞涯知道,族中的长老一个个都觊觎着族长的位子,林轩平时也不敢太过违逆长老们的的意愿,族长当的可谓是异常辛苦。而如今林轩为了自己和长老对着干,这等于……

看着林轩的背影,寞涯叹了一口气。你是一位好父亲,对不起,骗了你。

寞涯回到卧房,脱去外衣,头脑烦乱。面对古代风格的长裙,正在考虑该怎么办。这时,窗外悠悠地飘来林轩的声音“雨馨,伺候少爷起来。”

寞涯心里一咯噔。

什么?!让她伺候我起来?!“爹,我自己就行了。”寞涯慌忙喊道。话才出口,他就后悔了。以前的小少爷可都是被服侍起床的啊。现在反应这么强烈,岂不露了破绽?

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寞涯慌了,顾不了露不露陷的,连忙躲进被子里。房间窗外,林轩眉头紧锁满脸的困惑,犹豫再三,终究是叹了口气转身低头,缓缓地走开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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