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没说,世界太小。
“吓到了吧?你脸色很苍白。”他的声音依旧浑厚好听。
“她的前夫出事了,人在医院。”
黄叶替我回答。
“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他问我,看看黄叶。
黄叶疑问的目光转向我。
我摇摇头,僵硬的别转目光。
你们认识?黄叶狐疑的问。
不认识。我和他异口同声的说。
他递给我一张他的名片。
我把名片给了黄叶,“谢谢你。”下车走了,头也不回。
我去学校结果而,婉转的告诉他,爸爸出事了。
他很担忧,问我:“妈妈,爸爸会好起来吧?”
我安慰他:“会的。”
宁木在与不在,对我的个人生活可以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他已经不可能和我再次开始全新的生活,一切并非由着我们两个随心所欲的改变。生活出了问题,我必须调整我的生活态度,这对我以后的生活的影响是重要的。可是我从没想过果儿的感受,如果没有了宁木,果儿就没有了爸爸,这对他来说,是个残酷的现实。
我突然的很心疼,为我的儿子。
我回到小区,在门口下车了,现在去店里有些太早。
一辆墨绿色的车停靠在小区的门口显眼的地方。
“余棵!”
是那张这辈子我不想再看到的脸。我转身就走。
他快速的下车了,撵上我。
“你等等!我只说两句话!”
我站住,在这里被人看到一个追一个跑的不好。
“第一句,我一直没有忘记你。”
“第二句,失去的我要找回来。”
回身看,人已经出了大门口。
黄叶找到了她的医生朋友,他拿给我看宁木的脑部CT片,说:“他的状况目前不乐观,已经给家属下了病危通知书了。他的妻子也还在昏迷中,也很危险。”
人在重症监护室里,外面的人帮不上什么忙。
两个我不认识的人和宁木的爸爸在外面候着。
老人的目光满是无助和悲哀。
我一点忙也帮不上,不忍走过去,就走开了。
出了医院,我问黄叶:“我该不该去看看宁木的妈妈?”
“你自己决定吧。”
宁木的妈妈不知已经哭昏了多少次了,眼睛肿的像桃子。
她的头发花白凌乱,目光呆滞,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挓挲着两只手不知该做什么。
“你要找什么找好我送你过去,我的朋友开车带我来的。”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心里非常难过,居然一点也不怨恨她了。
“我不找什么了,我这就去。”
我们把她送进医院,扶她到宁木所在的楼层,我就出来了。
我心里滋味难言,我不是宁木的妻子了,按说我没有这种责任,可是良心让我不忍心袖手旁观。我的心情很复杂,也很矛盾。我倚在医院的墙壁上,思考着这些很纠结的事。
昏头胀脑的几日后,混乱忽然停止了。
宁木去了,陪同他的是那个女人,两个人前后差一天时间,所有的爱恨情仇随着他们的灵魂远去而一笔勾销。
因为劳累和睡眠不足,在几分混沌的状态下,我带着果儿参加了宁木的葬礼。
混沌的状态适合我混沌的身份,适合这种时刻的不清醒的思想。
谁能理解我的感受?如果我们不曾分开,或许就不会有这一幕?
在葬礼上我看到了众人的惊讶的目光受到了种种非议,我听到了有两个人在小声议论说:“宁木的前妻和儿子来了?”
“他前妻对宁木感情很深吧,好像前阵还和宁木还纠缠不清的。”
深与不深在我脑子里刻着,众人只能猜测。
回忆起与这个人的恩恩怨怨让我眼泪纷飞,人生苦短,似乎笑语盈盈还是昨日见,今日一捧热泪永相别,天地相隔,已无人可怨。
宁木的妈妈已经下不了床,失去了儿子的她心如死灰,她拒绝挂吊瓶,拒绝吃饭,一心求死。
我让果儿跪在她的床前,我对她说:“你看看果儿,他们刚刚失去了父亲,为了你的孙子还有个奶奶疼他,你得活着,还有那个更小的孙子,他失去的更多,你不要让孩子一下受到太多打击,他还小。”
老太太“哇”的大哭出声,声音已经嘶哑:“为了孙子我得活着,我的儿呀,我得替你看好孩子呀!”
“我对不起你呀,余棵,我对不起你呀孩子!”
她的辛酸的哭诉又惹得我泪水奔涌。
人很多时候一直在追逐自认为很重要的东西,而忽视了亲人的情感需求,失去了才发现,有些东西可有可无。比如争吵,有时候完全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