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清云的担心终不是没有道理的,第二天,起床感到有些乏力,喉咙干,心想,身体总不能真的柔弱到经不起一点小雨,只是再怎么不想去承认自己的身子虚,但,事实摆在了面前,想否认也是不能的。
这时,清云如往常般走了进来,我坐在屏风后,尽可能的避开与她相见,只见,她在发现我这奇怪的举动时,她敏锐的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她站在屏风前,说:“小姐,清云时常在你耳边唠叨的话,你不听,现在,知道清云说的话没错了吧!”
我一脸无奈地说:“只是受了点风寒,没什么大碍。”清云皱起眉头说:“小姐,清云服侍在你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的身子怎么样,我可是比谁都了解。”说着,清云走了过来,把我扶着靠在了床上,说:“今天哪都不许去,乖乖的躺在床上休息。”
我说:“用不着这么夸张,我没什么事。”听着我的话,清云用瞪大了的眼,上下打量着我,摇着头说:“你每次都会这么说,只是,我不会再听你的了,现在就去休息。”她的语气稍微带着命令,看着这样的她,我侧着头思虑了下,撇了下嘴,说:“好吧!”
只是,我们都不知道,过来向我炫耀的兰瑶,站在房门前,听到了我和清云之间的对话,她忽得心生一计,微微扬了下嘴角,转身离去,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躺到自己的床上,对着玉珠吼道:“快给我去叫人来。”被吼得一脸不知所措的玉珠,连忙点着头,往外跑去。
只见,不一会,院子里的人都围了过来,包括符道元,符道元看着躺在床上的兰瑶,担忧地说:“瑶儿,你怎么了?”
兰瑶显出虚弱的表情说:“父亲,我肚子疼。”符道元说:“早上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兰瑶指着玉珠说:“不知道玉珠拿了什么给我,总之,就是不舒服。”
听到兰瑶这么说,符道元看着玉珠说:“快去请大夫,等会再问你。”玉珠被符道元生气的脸,吓到有些惊慌,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兰瑶小姐要这么对老爷说,她忙点头,正想跑到外面去找大夫。
兰瑶叫住了她,对符道元说:“父亲,就不要请什么大夫了,你忘了上次,郗伯父来时,给你带来的灵药吗?何不请他过来。”
符道元也想起了这么回事,只是他也有他的顾虑,于是,他对着符兰瑶说:“请他过来,是可以,只是他是个长辈,这么让他给你送药,怕是不大合适。”听到符道元这么说,更是合了符兰瑶的意,她对着符道元说:“那就让毅恒哥送过来。”
听着符兰瑶这般的要求,知道这样是很突兀的,只是向来疼爱她的符道元,看着此时女儿的痛苦,想着她说的也不是行不通,但,就不知郗毅恒愿不愿意帮这忙,若是不帮,兰瑶怕是要闹。
心疼女人的他只好先点头答应,如果郗毅恒不来,那就再想别的办法,只是自己都让人去请了,郗正霖大概也会看在他的面子上,让儿子过来一趟的,于是,符道元对玉珠说:“你去把郗公子请来。”
接到符道元的话的玉珠,马上就往门外走去,走前,符兰瑶还不忘警告她说:“给我用最快的速度把人带来,晚了,有你受的。”
对于符兰瑶这刁蛮的话,符道元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担心般的对着符兰瑶说:“瑶儿既然身体不适,那明天的宴会就取消。”
听到宴会要取消,符兰瑶连忙摇头说:“明天会好的,只要毅恒哥把药带来。”对于符兰瑶这奇怪的话语,符道元用怀疑般的眼神看着符兰瑶说:“瑶儿是真的生病了么?”
没料到符道元会这么问的符兰瑶,也是被吓了一下,她坐起身来用泪汪汪的眼睛看着符道元说:“父亲是不相信瑶儿吗?”
被女儿这么一反问,加上她又是那样的表情,平常就对符兰瑶宠爱有加的符道元,此刻,觉得自己那样的问话,是有些不妥,随后,他显现出了他的父爱,直说:“怎么会,父亲当然相信你,你先躺下休息,我这就把人给叫来。”然后他用眼神示意玉珠赶紧去请人。
听到符道元这样的回话,符兰瑶这才收起她那可怜的表情,对着符道元点着头,然后倒头就躺到自己的床上。
坐在床上的我,猛的想起了郗毅恒会来,可此时被清云盯住,走动不得,我只好心生一计,以抓药为借口,支走了清云,在清云走后,我偷偷来到了后院墙边,因为如果我不出现,不知他又会是怎么的一个等法,果然,他一如往常般守在了这里,我勉强的开着口说:“等了很久。”他说:“只要你会出现,等多久都没关系。”
听着他的话,我有种莫名的感觉,然后笑着说他:“你真是个怪人。”他问:“为什么我是个怪人?”我说:“只有怪人才会说奇怪的话。”他笑了下说:“等你知道那些话的意思,我就不是个怪人了。”这样的话,更是让我疑惑。
突然,我咳了一下,听到我的声音,他说:“你生病了?”本想假装不是的我,知道怎么也是骗不了他,于是,只好承认地说:“只是喉咙觉得有些干。”听着我的话,郗毅恒静了一会,而后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等我,我马上回来。”说着,还没来得及等我的话,他就走去。
匆忙赶回家的郗毅恒,在回到家里时,遇到了符兰瑶的丫鬟玉珠,他看着父亲说:“发生什么事了吗?”本想对玉珠说儿子不在的郗正霖,看到正巧回到家中的郗毅恒,他看了一眼玉珠,然后对着郗毅恒说:“说是兰瑶小姐生病了,想让你过去一趟。”
听到父亲这么说的郗毅恒,说:“怎么她也生病了?”郗正霖说:“还有谁也生病了?”郗毅恒说:“不,我只是奇怪,生病了就该请大夫,我不是大夫,让我去了,也解决不了问题。”郗正霖说:“兰瑶小姐说需要我们带来的药,可也得有人去给她送药。”
郗毅恒看着玉珠说:“让她顺道带回去,不就好了。”郗正霖无奈的摇了下头,看着儿子,他是真不知道兰瑶小姐的用意还是故意装不知,他说:“恒儿,为何这般排斥去符家?”郗毅恒说:“父亲,恒儿并不排斥去符家,只是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听着郗毅恒不愿去的语气,一旁的玉珠害怕的直看着郗正霖,郗正霖知道她为何会这般的害怕,他对着郗毅恒说:“送药也只是一会的事,恒儿何不先去趟符家,然后再去做你重要的事。”心里清楚儿子所谓重要的事,不就是到处瞎逛的郗正霖,给儿子这么个提议,虽说是提议,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个父亲的请求。
而平时看似我行我素的郗毅恒,骨子里对父亲仍是尊重的,所以,对于父亲的提议,本想拒绝的他,只能接受,但,转念一想,倒也有了一计,他回着父亲的话说:“既然父亲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说不。”
然后他看着玉珠,对她说:“你先回去,我呆会会过去。”得到了郗毅恒的答复,玉珠那紧绷的身体缓和了些,只是想到郗公子不能马上跟着她回去,怕是只有她一人先回,是勉不了兰瑶小姐的责罚,可,她又怕自己再说下去,郗公子会改口,也就只好点点头,随后先回去了。
待玉珠走远,郗毅恒从家中翻出了一盒东西,之后,他拿着这东西便往符家赶去,来到符家后,他并没有进符家,而是跑到了后院的墙角边,敲下了墙体,等我的回应,当然,在他敲着的时候,我已站在了墙的这一面。
我说:“回来了。”他喘着气说:“这东西给你,随后,他把一个盒子递了过来,我接过后,打开一看,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我说:“这是什么?”他说:“没见过吧!这是润喉糖,你先尝一颗看看。”
听着他的话,我将信将疑的吃了一颗,毕竟是没见过的东西,吃过后,有股独特的味道,我说:“怎么甜甜的还有股淡淡的辣味。”他笑了下说:“因为里面有麦芽糖和薄荷。”听着他的解释,我噗了一声笑了,说:“你那奇奇怪怪的东西还真不少。”只见他在听到我的话后,得意的摸了下鼻尖。
我接着说:“你怎么知道我现在需要这种东西?”他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对我说:“小时候生病,喉咙不舒服,妈妈就常拿这些东西给我。”听到妈妈二字,我疑惑了,然后说:“妈妈?”他柔声地说:“母亲的另一种叫法。”
又是一个新鲜的词,我领会般的点着头,表示对他的所知的认可,只是还没来得及对他回话,突然门口就来了个声响,我想,清云是回来了,然后,一阵慌忙的对着郗毅恒说:“我该走了,谢谢你的糖。”随后,我迈开步准备走,听着我说要走,郗毅恒喊着说:“好,我明天再来。”我嗯了一声,之后,便朝房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