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父亲的这种态度,我也不是不能理解,而陈仁在听了父亲的话后,低下头,忙得就要往外走,见他这识趣的模样,我叫住了他,说:“陈仁,你等一下。”
说着,我对着父亲正色道:“若是可以,父亲就给那人一些事情做吧,比起那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这个人倒是懂得感恩。”
我的话里带着话,虽然没有明说,但老练的父亲哪能听不出我话里的意思,他沉默了一会,似是在思考我的话,好一会,他才对着身旁的莫总管,说:“老莫带他下去,给他点杂事先做。”
莫总管听着父亲的吩咐,对着父亲躬了下身,说:“是的,老爷。”说完,他转身示意陈仁跟上他,陈仁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我,眼里的又泛出了先前的感激之情。
见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我不由一笑,这人还真是坦率。
而就在这时,父亲的话把我拉回到了现实,只听他对着我,说:“过些天,你跟我出席宴会。”父亲冷不丁的说出这话,我虽然是有所准备,但,还是被惊到了。
倏得我看向父亲,眼里满满的困惑,让父亲心里咯噔了一下,我再一次确认着说:“父亲确定这样合适?”
父亲没有犹豫的点着头,说:“去做几套合身的衣服,过些天,我来接你。”说着,父亲也不等我再****,转身就离开。
我愣在原地,盯着父亲离开的背影,不由轻叹了起来,看来,父亲这次是认真的了。
而父亲这次的决定自然是引来了兰瑶的种种不满,只是,谁又能在铁了心的父亲面前改变他的想法,母亲做不到的事情,却无意间被我打破了。
兰瑶会不满,那是自然的,可,这不能改变什么,在符家,父亲就是便是,谁都不能反抗。
就这样,跟着父亲在外头跑有三年这久的我,比三年前的自己,更是成熟了,许多父亲认为做不到的事情,都被我击破。
这天,父亲宴请客人,让我于屏风后,观看着,有了这些年的经历,我算是有些明白父亲的用意,于是,我静站在屏风后,一个无人看得见的角落,看着宴席上跟父亲谈笑风声的老爷们。
只见宴席期间,周健有意无意的挑起话题,对着父亲说:“符老爷这就不厚道了,传闻符家二小姐,多才多谋,符老爷今日何不让她出来会会客。”显然,周建是有意为难父亲,父亲倒也是老练得很,他不紧不慢地说:“小女自幼深居内院,生性胆小,怕是不便会客。”
看来父亲是有意把我给隐藏起来的,只是,这对于得到了权力的丁永言来说,却没什么作用,只见,他不顾父亲的解释,接着周健的话说:“丁某也是仰慕符小姐的才华,符老爷为何要这般拒绝人呢?”
看着丁永言抑是一副轻挑的嘴脸,父亲一脸正色道:“不是符某不愿,实在是有些勉强。”父亲肃穆的样子并没有打消众人的念头,毕竟,他们今天来符家也是有意为见符兰馨来的。
于是,有人开口,说:“难道符老爷生怕我们把您的女儿吃了不成?”这话里带着的酸意,令站在一侧的符兰瑶紧咬住嘴唇,她反讽着那人的话,说:“吃不吃得成还是个问题。”
符兰瑶仍是一如既往的不顾礼节,父亲对于她的这种行为也仅是得过且过,那人却是因符兰瑶的话而生气着,这时,有好事的人,对着丁永言,说:“丁老爷抑是至今未有良人,何不就此机会跟符老爷讨了他女儿去?”
这话甚是得丁永言的心,只是这话一出,让两个人都不悦了,一个是站在符道元身旁的符兰瑶,另一个则是席上的周健,见他二人身体一怔,丁永言倒也不在乎的直视父亲,说:“若真是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不知符老爷意下如何?”
丁永言有意听符道元的意思,虽然,他也想过即使符道元不乐意,他也不会就此罢休,可,他也深知,想要得到符兰馨,非过符道元这关不可,果然,符道元婉转的回拒着丁永言的话,说:“符某替小女谢过丁老爷的好意,但,小女被休的事情,大家应该是知道的,所以,为了丁家的声誉,就请丁老爷打消此刻的念头吧!”
符道元把话一塞死,令丁永言接不下他的话,只能无奈的怔住,看着丁永言语塞的周建,嘴角一扬,忙打圆场,说:“今天大家是来赴宴的,就不要提男女之事了,来来来,周某敬大家一杯。”
说着,他举起手中的酒杯,敬了大家一杯,大家也会意的跟着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宴散后,在回去的路上,周建跟丁永言同路,这时,周建有意无意的在丁永言跟前提及周诗英,想来,周诗英去到丁家也有两年之久,却一直只是作为妾室的地位存在于丁家,想到周诗英与丁永言的那些事。周健对丁永言说:“家妹是否不合丁老爷的心?”
听着周建的话,丁永言笑着说:“令妹不是周老爷你送我的玩偶吗?”丁永言在心里嘲笑着周健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他也不直白的回周建的话,大概是想着给周建留下面子,这样日后还是能好好相处的。
丁永言这讽刺般的话,令周建不由的皱起眉头,他嘴角僵住了,然后仍是勉强的扬起嘴角,说:“那丁老爷可别太快玩腻了。”
显然周建还是识时务的,以致于对于丁永言的冷嘲热讽也可以保持平静的态度,只因,他还不能跟丁永言翻脸。
而这种态度却是丁永言乐见的,于是,他扬起嘴角,说:“腻了就还给周老爷,周老爷应该不介意接受吧!”
显然,丁永言自认为自己是比周建要高出一截的,周建听着这话,虽心里不满,但,还是勉强笑着回应丁永言的话,说:“当然。”
听着周建的话,丁永言笑了笑,转身走上自己的马车,让马夫开车走去,周建在丁永言走后,甩袖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呸了一声,暗忖着,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这天,兰瑶闷闷不乐的坐在酒楼的二楼上,喝着茶,想着我的事,忽然,转念一想,她把的把手里的杯子砸向了身旁的玉珠,只见玉珠对于兰瑶的说变就变有些不知所措,她连忙低下身,拾起那甩醉了的杯子,站在一旁,不敢一动。
兰瑶见她这畏缩的模样,命令她把醉杯子握在手里,直到她说可以放手才能放手,心性胆小软弱的玉珠哪里敢反抗兰瑶,她乖乖听话,把醉杯子握在了手里。
这时,就在兰瑶拿着玉珠出气的那会,她的对面坐下了一个人,兰瑶对眼看去,入眼的竟是那丁永言。
只见丁永言风度翩翩的模样,盯着兰瑶看,若是以前,兰瑶定跟丁永言过不去,只是眼下,丁永言成了丁家的说话人,而且已经成长得如此的气宇不凡,莫说别人,就是兰瑶也不免有些心动了。
而正是这样的人怎么就只看得见符兰馨,而忽视了她,她好不甘心,于是,她佯装不屑的看着丁永言,说:“你来做什么?”
看到符兰瑶不满的表情,丁永言笑了下,说:“来看看你,不知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惹符家大小姐生气。”
丁永言带着公子哥的口吻说着这话,这话在符兰瑶听来,倒是悦耳,她轻嗤了一声,说:“反正不是你丁老爷。”听了这话,丁永言笑了,他回看着符兰瑶,说:“那真是我的荣幸。”
丁永言也不把话说完,而是反看着符兰瑶的表情,只见符兰瑶在听了他的话后,沉默不语的看着他,他灵机一动,站起身,来到符兰瑶身侧,弯下腰,轻声,说:“不知兰瑶小姐赏脸否?”
说着,他朝符兰瑶伸出了手,希望她能跟自己走,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行为,符兰瑶起先是怔住了,随后,在丁永言的殷勤下,站起身跟着他走下了楼。
来到了一个花园里,丁永言让符兰瑶坐在水池旁,符兰瑶被丁永言的神神秘秘搞得稀里糊涂,忽然,冷焰一闪,从水里出现了一幅画,符兰瑶定眼看去,嘴角不由扬起,只因画里的画像正是自己。
见笑着开心的符兰瑶直盯着眼前的画,丁永言悄悄的来到她的身后,静静的站着,随后,符兰瑶一脸柔情的回头看了一眼丁永言,笑着说:“没想到丁老爷有这般的手艺。”听着符兰瑶的赞美,丁永言大度一笑,说:“这都是托兰瑶小姐的福。”
符兰瑶困惑的看着丁永言,说:“我的福?”丁永言豪爽地说:“是啊,因为心里想着你,所以才有了这种让自己变得更优秀的动力。”丁永言意说出了这般肉麻的话,这听在符兰瑶耳朵里,是苏耳而心生高兴的。
不过,她还是佯装生气地说:“如果是为了我,那天就不会在大家的面前,说要娶符兰馨了。”符兰瑶把话说回我身上,只是丁永言却耸了耸肩,说:“逢场作戏罢了,兰瑶小姐不会连这点也看不出吧!”
丁永言样子甚是认真的说着,符兰瑶见他这般认真,倒也把方才故意提及的事放下,说:“我相信你。”丁永言听着话,不由的扬起了嘴角,开心地说:“我就知道你会理解我的。”
说着,他轻轻挪动了脚步,把手放在了符兰瑶的肩上,陪着她看水中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