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男真的在她晕倒的一刹那迅速地抱住了她。
如果让她知道了,她一定会高兴得疯掉。
“宁采容,你没事吧?”这是冰山男第二次叫她的名字,而且叫得那么迫切,那么焦虑,可惜某女没福气听到。
如睡美人般安静地躺在自己的怀里,甜美的容貌看得真真切切,是那么的迷人,让人忍不住去呵护,其实她也没自己说的那么可恶,只是自己迷了心窍。
冰山男心中的那座冰山似乎轰然倒塌,唯一还看不透的就是,你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呢?
而作为帝王的我,如何才能不再冷漠呢?
凌涛心乱如麻,最近一直都是。
不知道如何是好。
凌涛打横抱起她,向内园走去,还吩咐了奴才去唤太医。
桂园虽已是人去楼空,但还是不失主人在时的风光气派,还是那么富丽堂皇,内园更甚。走进内圆,穿过一个大花园,拐了七八条走廊,来到一座精致的三层小楼前,凌涛抱着宁采容停在了大门前。
大门上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小楼的名字——“桂月湾”。
止步。
凌涛不敢再往前走,此刻他的内心很矛盾。
因为此小楼是鱼贵妃的寝宫,而鱼贵妃尸骨未寒,他却要带另一个女人来这里吗?
最终,他还是绕过小楼,把宁采容安顿在小楼后面的一间小厢房里。
这里原是仆人的住处。
宁采容命真是硬,太医看过后只说是失血过多,没生命危险。同时凌涛也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很矛盾,既不希望她死又不希望她好过,他不知道对她是一种怎么样的态度,心乱如麻。
凌涛蹲在床前,看着床上昏迷的人儿,迷惘着,他不知道自己的心向何处。
就这样一直蹲着,看着;看着,想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降临。
夜浓了。
夜深了。
床上的人儿没有醒,床边的人儿还在陪着她。
进出的奴才们都在想:今天的皇上很反常。
得出一个结论:皇上着魔了。
……………………
唉……,不想了。凌涛叹了口气,站起身子,又看了床上的人儿一眼,轻轻地走了出去。
夜深,夜静。
他的身影在黑夜中挪动,显得那么孤单,那么寂寞。
走进偏厅,看见自己的弟弟明王安然地在太师椅上睡着了。
“他这么还在这里?”
凌涛看着这张熟悉的脸,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弟弟经常玩累了,就这样在自己的床上这么安静的睡觉。每次他都会抱怨一句:“臭小子,又抢我的床。”然后,他会小心翼翼的给他盖被子。
那时候,父皇疼他,母后疼他,就连这个没心没肺的弟弟也是喜欢粘着他,他是那么的幸福。可如今一切都变了,一切都不复存在。母后强硬的牵制着他,弟弟躲在明王府里几个月不进宫,见了他也不多说几句话。
他被孤立了,就因为他当了皇帝?还是因为自己的心里有恨意?
记得那天,他跪在父皇的病床前,父皇对他说:“皇儿,父皇临终前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然后他知道了那个一直到现在他接都受不了秘密。
父皇临终前还不停地说不要恨,不要恨。但他能不恨吗?那时候十三岁的他,知道了如今的母后不是他的亲娘,而他的亲娘就是被他整日喊着母后的女人给害死的,他能不恨吗?他能吗?
一直到现在,他都不能。
然而现在的他,好孤单,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
凌涛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蛋,以前一直对着他露出阳光般的笑容模样不复存在,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出大门,夜光照在他的身上,拉出长长的身影。
太师椅上的人儿,轻轻地翻个身子,继续安静地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