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愿不愿,我想最终我还是赢家,只是你所付出的代价不同而已!我给你时间,希望你深思熟虑后,能给我个满意的答复!”说罢,他便满脸邪笑地离开。
莫臻离开瞬间,我睁眼呆呆地盯着洁白无暇的墙面:莫臻说的没错,我不想如现在般被拘束,我想要自由,可我明白目前这很难实现,只要叶家与莫家恩怨未了,楚今非便不会真正放我自由,也明白他们之间的纠葛我无能为力,即便能帮上忙,也不会以伤害楚今非为代价。
而今,我心里盘算好一切,且心如磐石。在这儿的一周时间中,叶螓细心照料我,而莫臻再未找我谈话,我以为他定是知难而退了;只是这日,我总心神不宁,忽觉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叶螓,你有话不妨直说吧……”我隐起心里惴惴不安的情绪,见今日叶螓将我扶起,让我靠着靠背后,就开始准备碗筷,可速度特别慢,总觉她心不在焉、有什么难言之隐。
“额?”她慌张抬头,一脸惶恐地看了我一眼后,便东张西望、左顾而言他,“呃……今天天气真好啊……”
我瞥了眼窗外,此刻正乌云密布、大雨滂沱,见不着昨日一丝丝晴空万里的痕迹。
叶螓顺着我的目光望向窗子,一时间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默了默:“昨天,温湘梨园有栋别墅起火了,一死一伤……”
“温湘梨园!”我脑中一惊:宋囚就住那,而昕媛这段时间也和他一起,难道……
“伤者是个小孩,而死者名叫孙挽时……”她担忧地瞅了瞅我,艰难生涩地一字一句说完。
自听见“孙挽时”这几字起,我脑中紧绷的那根弦就断了,泪也如断了线的珠链般落个不停,砸在柔软纯白的薄被上。待我哭得泪眼朦胧时,我眼前忽然出现我与挽时还是孩童时的打闹情景,那时的我们纯真无邪、无忧无虑,整日只晓得成群结队、漫山遍野地疯玩;犹记自己八岁、挽时十三,有次我们在自家院里玩耍时,我不小心打碎了缸子,那时时局还不景气、家里很是拮据,父母看见碎了一地的瓦片很气愤,挽时见我缩在一旁红着眼不敢出声,就主动上前将这事担了下来,之后被母亲勒令跪在地上狠狠打了一顿,虽没伤到筋骨,但听那竹鞭接触皮肉的声音便知是很疼的。
自此事后,我没再敢毫无顾忌地玩闹,除去自己偷偷填改志愿,瞒着父母读了艺校,最后近六年没敢归家。
而此时,他便没了,而我竟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上。今年他才三十,正是风华岁月,人生大好时光,不过转瞬便逝去了。
“你还好吗?”
这时我只觉精神恍惚,耳畔嗡嗡作响,听不清任何声响:我们重聚见了不过几面,总觉同在一个城市,彼此知晓底细,今后见面便是轻而易举,但人算不如天算,一场大火竟夺了你的性命,此后阴阳相隔。哥,又是我连累了你!都怪我太任性!我如果听爸妈的话,就不会遇上楚今非、不会惹上莫臻,你就不用遭遇此般结局!哥,你替我承受了那么多,而今又因我你连命都搭上了……
“孙小姐?孙小姐?……”叶螓不停地唤着。
我木然地盯着她顿了顿,眼前有抹红光闪过,有那么一秒我是恨她的,恨她是莫臻的妹妹,恨她哥害了我哥!
“孙小姐,想必这份惊喜你已收到了。怎样?难道还不打算改变想法吗?我想你应该明白如果你执意不肯跟我合作,那么孙挽时只是个开始,而接下来会是谁我没法保证!”莫臻忽出现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
我不知莫臻来这里多久了,只知满眼仇恨地怒视他满脸佞笑的嘴脸。
许久,我抬手擦干脸上还没干涸的泪,怒目而视:“卑鄙小人!”
“卑鄙小人?呵!好久没听到了,你是第二个!你知道第一个是谁吗?是叶氏上任当家,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叶氏上任当家!叶安!据传失踪五年,至今还没消息,而他失踪两年后,其弟才完全接管了他的一切事务。
“哥!”叶螓恐惧地瞪着莫臻,起身上前紧紧护住我,“哥!求你!别……”
“叶安是被我凌迟致死的!”他神情有一瞬的狰狞,继续笑着说道,“不过今儿个我心情好,放你条生路!现在说吧!你到底愿不愿合作?”
我死死咬着唇、瞋目切齿,尽量平静地推开叶螓,与莫臻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