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着大大地双眼,满眼净是茫然无措。在我正欲将他从邻家大哥哥当成普通男人看待时,他却给了我致命一击,让我又想竖起周身利刺与他争锋相对,直至两败俱伤也不为过。
我应该在他对我表白时,就该清楚他并非一无所求,他也有私心!
四周寂静无声,我不知这是何时,可是再次闭上眼,刚那幕不自觉便会重现,使我辗转难眠。我静静躺了会儿,觉得柳源这一时半会应是不会醒,于是轻轻将他的手自我腰上移开,自己则掀开被子下了床。
我赤着脚若幽灵般于房间游走寻着自己的衣服,许久,还是一无所获。无奈下,穿着他大码的T恤去了客厅,我看着一地凌乱不堪的衣物,心中有抹尖锐的疼痛,一下子丧失全身的力气,瘫坐在地,拼命想哭出泪水、哭出声音,但只有眼眶红着、胸口起伏着。自己边整理着情绪边把散落的衣物一件件拾起,最后将柳源的全数扔进洗衣机,而自己则将那些衣服一件一件往自己身上穿着。
穿好衣服后,我也不管洗衣机内的衣服是否洗好就抱着俩包拖着疲惫不堪身子出了门。
我不想回去,不想让昕媛知晓这些事,可此时我急需有个人能让我安静哭会儿,能借个肩膀给我。我拦了辆出租,鬼使神差地报了我哥的地址,上车后就开始翻着那个旧包,当找着那个简易的银杏叶耳钉时,空荡荡的心顿时有了些依靠。我紧紧将它攥着靠在怀里,闭着眼深呼吸。
“美女,到了!”那师傅带着点外乡口音,满脸堆着笑容提醒着。
我把耳钉放妥,自钱包里直接掏了张红票子给他,自己就抱着包浑浑噩噩下了车,也不管身后司机师傅的叫唤。现在应是凌晨一两点了,我摁了几下门铃,屋内传来挽时不耐烦的声音:“谁呀!深更半夜不睡觉……”
当门打开瞬间,我内心积聚的委屈苦楚便爆发了,也不管屋内是否有人就钻进他怀里一个劲地哭:“哥……”久久不能停歇。
“这是怎么了?是和柳源闹别扭了?……”他轻轻顺着我的背询问。
我不管他说什么,只是不停地哭。渐渐,恍惚间我哭得睡了去。
第二日醒时,我就见挽时焦急不安地皱着眉坐在床边替我掖被子。他见我醒了,递给我杯水:“你呢!从小就喜欢把什么事儿都往肚里藏,一遇什么委屈就爱在我这儿哭,但就什么都不肯说,这回是否又打算支语不言?”
我踌躇了会儿,哑着声:“哥,我想住你这一阵子,行吗?”
“我能说不行吗?什么都不说就要来我这蹭吃蹭喝,改天我亲自去问柳源那小子是怎么照顾我妹的!我好好个妹子跟他没几天就成这副模样,真是欠收拾!”挽时心疼地摸了摸我的头,而后又无奈叹息,“真什么都不说?哥就你这一个妹子,真就舍得看着哥心疼?”
我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不让他知道会担心,可让他知道会更忧心。
“再休息会儿,我去看看厨房粥好没。”他沉默了会儿,最终还是没逼我说缘由。
我微微点点头:“嗯!”
我半躺在床上看向窗外灰白天空,有些暗淡无光的太阳,心情更觉昏暗几分。呆望了会儿,我见自己的包便在床头柜上,于是找出手机刚解锁柳源就来了电话,我愣了一下,也没要接的准备,任由它无声地响着。
如此持续了十次左右,最后我一时心软就接通了,不过也就往床头柜一放,由着柳源心急如焚的声音自那头传来,不厌其烦地说:“小时,别闹了,好吗?昨晚我一时鬼迷心窍,才做了错事,小时,你在哪?原谅我好吗?”
我抓紧杯子,深吸了口气,拿起手机冷冷开口:“我们完了……”
不顾那边歇斯底里地叫喊,我赶忙断了线,曲起双腿,将额头抵着膝盖,默默深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