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只是你不愿说,我便不问。”楚今非倾身为我系安全带的动作微微一顿,少顷就从容自若地言语。
“可你不是我,又怎知我不愿说?”说完,我一扫方才呆然无光的眼神,稍侧脸故意挑衅地笑了笑:想他定不会想到我会以他之前的话堵他。
他动作稍稍一愣,脸上微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似笑非笑地摇摇头,之后便边启动车子边道:“那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如果我说我是为了柳源才跟你走,你会怎样?”我虽心里纠结,可还是一脸平静地盯着他完美的侧脸。
他仍是目光淡淡地专注地望着前方,语气也未见丝丝动容:“不会怎样,至少我于你还有价值。”
“你不介意?”我心中暗暗一惊,不假思索地脱口问出。
他目光忽向两边后视镜望了望,才言:“介意?你希望吗?”
”我……“我蠕动着嘴唇,一时间心跳乱了规律,心志有些踌躇不定,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我心底深处是希望他对此事有所芥蒂,可碍于我们之间这段时间所经历的种种事及女子那份矜持,最后还是选择沉默。
有时感情就是如此开玩笑,我拼命想要时,反而得不到;而待自己想放手时,突然间它便承了我的意,硬是要自己接受,只是之间各种缘由纠葛缠绕其中,瞬间悲喜交加、难于抉择。
“我介意,只是更想你安全。”他小心地注意前方路况,听我许久未作声,忽地出声。
我心神不由一颤,内心泛起丝丝暖意,此时似是暗处有个声音也让我心软:“他为你做的还不够吗?你还想让他为你怎样?若不是仗着他爱你,他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你,受你的气?孙昔时,该原谅他了!”
我双手时不时地绞紧,双唇也抿紧,目光盯着前方。半晌,我终于给自己一个决定,敛了敛微黯的神情,嗓音有些干涩低哑:“为什么?为什么那公寓不安全?”
他想了想,皱了皱眉头:“因为我!”
“因为你?”我小声轻嘲反问,倏地勾唇微笑,“租店、流产的事儿都能摆平,现在不过几张照片的事儿怎么就不能再次销声匿迹呢?”
“今晚这事被设了套。”
听此言,我双手拽紧拳头,默了默,严肃地问道:“今非,你是谁?到底是谁?!”
“有些事少知道点为妙!”他顿了几秒,握着方向盘的手稍稍紧了紧。
“如果我非要知道呢?”
“终有一天你会知晓,何必急于一时。”
“楚今非,我只是想要你坦诚,就这么难……?”我掩着眼底淡淡的失落,苦笑着。
……
他缄口不言,沉闷寂静的气息于我们之间缠绕久久未绝,直至我们眼前浮现一座占地极广的庄园,他才寡淡道:“这段日子你先住这。”
“你呢?”
“我有事要处理。”
“哦……”我略感不适地小声应道。
“嗯!”
“楚先生!”楚今非出示了张像是证件的本子,两位警卫便恭敬地鞠躬,打开大门让我们进去。
楚今非只是微颔首,随后便冷着脸继续开车。
这座庄子很大,四周似是某种林子,伴着清风很是凉爽,细听下隐约有流水声,细嗅下空气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荷香。这时,车速不是很快,我看向窗外沿途复古的路灯清晰地映入眼帘,恍觉自己置身于另个世界,内心无比宁静安逸,不禁想深深陶醉其中,放下一切怨恨纷扰。
终于,我们在一座院子前停下,他先自行下车,自车前绕过给我开门,而我还有些精神恍惚,不知身在何处,一脸茫然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