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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破庄

今天和往日不同的是,往日如遇到这种抵抗,由于都是种庄稼的农民所以只要把房屋点着,就可以使顽强的抵抗登时瓦解,但今天却遇到了顽强的抵抗甚至玉石俱焚。

在吴家庄中,为要取得粮食和其他十分必需的物资,铁柱对将士们再三叮咛过,进寨以后只烧几间茅庵草舍吓吓居民,除非万不得已,对富户的房子都不许随便放火,只能到退出时他传令放火后才可以放火的,所以很多人就聚集在坚固的大房屋里抵抗着。

铁柱用八百多人围攻吴家主的宅子其他人攻打其他的大宅子只要攻下了吴家主的大宅子其他就不攻自破了。

弟兄们大声叫喊:“投降免死!倘不投降,不分男女老幼,一齐杀光!”但是吴家主和他的亲信们压根儿不相信这些话,同时害怕妇女们受辱,又依恃自己家宅子垣墙高厚,宅子坚固,对铁柱是破口大骂,于是激烈的战斗开始了。

这宅子前面临街,后面是晒麦子的大空场,左边同相邻的宅子中间隔着一条小巷,只有右边有别家的房子相连,但比较矮。对面的街房也矮得多。

当庄初破时,附近的邻居大批逃了过来,守庄的人们也逃来一部分,如今这宅子里连妇女儿童有很多人,而壮年男子也有六七百人都是手持兵器。

铁柱起初把进攻的重点放在右边。他们一面从右边邻居的矮房子上步步逼进,但是到接近这宅子时,却被敌人从高处投下来的密如暴雨般的砖、瓦、石块打得不能抬头。妇女们还烧了开水,煮了稀饭,一桶一桶地送到房坡上,随着砖石浇下去。

铁柱的弟兄们不顾死伤,轮番进攻。每次进攻,所有参加围攻的将士们为着助威和惊破敌胆,齐声起吼,并且大声叫着:“投降免死!投降免死!”

有一次,一个魁梧有力的小头领戴着铜盔,把大刀噙在嘴里,双手举着一扇榆木门板做的盾牌,不顾一切地向前“冲”,背后跟着两个弟兄,也都拿门板护身。中途有个挂了彩,滚下房坡,但是他连头也不回,继续前进。他的门板上中的箭像刺猬一样。

砖头和瓦块像雨点般地打在门板上,咚咚乱响。防守的人们见对他没有办法,就抬来一锅烧的滚烫的油对着他一下泼下来,只见油浇到他身上冒起一股一股白烟,同时他背后的一个弟兄也跟着淋上了热油翻滚着掉下房坡。

正在呐喊助威着“冲呀!上呀!”的将士们突然止住声,以为他不是被烫死了便是重伤了,而相反的,那些守宅子的人们却得意地大声叫好喝彩。第二次叫好声还没歇音,这个小头领一跃而起,在一团充满焦肉的浓烟中扑向前去,迅速地把门板靠到房檐上,爬了上去,一面往屋脊上跑,一面举着大刀狂呼:

“弟兄们随我冲哪!冲哪!”

几十个将士都在他背后十几丈远的屋脊上一跃而起,狂呼着随他冲去。这个小头领冒着砖瓦和石块,还没有跑到屋脊时就已经被打中几下。但是他没有后退,狂呼而前。他正要翻过房脊,忽然从房脊里边站起来五六个人,有一个人照着他的头砍了一刀,被他用刀挡开。第二个人几乎同时用矛刺进他的胸脯。他用左手牢牢抓住矛杆,用右手将对方砍死,但他自己也倒了下去。当他正倒下去时,另一根长矛也刺中了他。背后冲来的将士们看见他已被杀死,而敌人又用乱箭齐射,登时挂彩了十来个人,只好停止了进攻。

“没有别的法子,我看只好用火烧啦!管不着什么粮食和财物了,弟兄们的性命要紧呀”虎头这时退下来和铁柱商量着。

铁柱看到这情况就狠声说道:“你放火吧。再用火箭射进去,攻打下来后再灭火看能保留多少是多少了。”

听到这虎头回身又指挥一边朝屋顶射火箭一边组织人搬来草垛和木头堆在宅子大门后抛出十几个点燃的硫磺包,一时间是火光冲天。那些落在柴堆上和草房上边的登时就引起大火,跟着就把瓦房也烧着了吴家主的宅子大门成了一片火海。

这时,太阳已经有树顶高了,另外几处孤立死守的宅子都已经被次第攻破了,只剩下庄主吴家主的宅子仍在同铁柱的部队继续对抗。铁柱又召集几个将领到一起,商议下一步进攻办法,一会等火势再大了把正房也点着后趁着庄子里的人在救火就从南边正门和北边后门任择一路进攻,或两路同时进攻。办法一决定,立刻进行。铁柱让大部分将士都休息,吃东西,同时监视着庄子里敌人活动。

大火冲天庄子里的人抬着水过来救火可是根本就泼不到火头上,眼看着大门就烧垮了。又烧了三刻钟的时间火由于易燃的木头都烧光了就渐渐熄灭了。

这时铁柱安排五十人每人抱着一桶水冲到面前倒在门里降温,等五十捅水都泼完后部队发出一片惊天动地的呐喊声总攻开始了。

虎头带着人们首先冲进轰塌的大门,用抬进来的木梁冲击二门。吴家主预备在二门上的那些人们,有几个是佃户和长工,原来是在主人的威迫下不得不卖命守宅子,这时扔下弓箭和大刀,跳下房子就向后院逃命,一面跑一面大叫:

“快逃命呀!快逃命呀!强盗已经杀进院里来啦!”

别的人看见这情形,也都跟着逃命了。他们打开角门,穿过花园,又打开后门逃出。吴家主眼见大势已去,马上就会攻打进来,慌忙奔进内宅,用大刀逼着他的妻妾和女儿们说:“你们快上吊!快跳井!”然后他也向后院逃命,企图混在人堆中冲出庄外。当他才跑到花园时,二门已经被打开了……

见弟兄们已经从塌毁的大门冲进去了,铁柱便勒转马头带着猴子和黑蛋,绕出这座宅子的背后。那些逃出来的人们都在从后门到庄墙根这一段的空地上被埋伏的弟兄们砍杀光了,遍地死尸,血染红了整个晒麦场地。

他们下了马,打算从后门进去看看。刚走到后门口,看见几个弟兄押着一群人走出来,全是囚犯,有的带着脚镣,有的脖子上锁着铁链子,有的手上绑着绳子,铁柱看见感到奇怪怎么还会有囚犯呢一问,知道这些人都欠吴家主和别的大户们的租债,因无力偿还,被派去的乡勇和家丁去抓了来,下了私牢拿钱赎人。

铁柱看都是贫苦人就说:“把链子打开把他们都放了吧”。

走进院子里到处都是死尸男女老幼几乎被灭族了,男的就把脑袋砍了,年轻有点姿色的就拉进屋子里,到处是女子的惨叫声,这些黑蛋和猴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的事情,满地滚着脑袋肚子里的肠子流了一地,白的,红的搅在一起,脚踩上去发出‘噗哧,噗哧’的响声。耳边听到的是凄厉的惨叫不时有女子光着身子从屋里冲出来要么冲进院子中的水井里,要是没井就一头撞到石柱上,仿佛是人间地狱。

黑蛋和猴子看的是浑身打颤,但是黑蛋是害怕的打颤,而猴子是兴奋的打颤,满脸是跃跃欲试兴奋的表情。

这时虎头哥大步的走了过来看见铁柱哥赶紧上前满脸高兴的说道:“铁柱哥这货还真是有料啊,粮食不说了光是金银珠宝就可以装满满几车,还有吴家主的两个漂亮女儿可是还给你留着呢,细皮嫩肉的滴水呢”。

“正主找到了吗?”铁柱问道。

“找到了,头都砍下来挂在广场上了”虎头回答到。

“嗯好,你叫人准备匹快马等会送黑蛋回家”铁柱继续吩咐道。之后带着黑蛋和猴子来到宅子的大厅,大厅里摆满了箱子里面装的都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黑蛋和猴子有生以来头一次见到这么多黄白财物眼睛都直了,猴子手快拿起一个大金锭上下抛着说:

“铁柱哥这些都是我们的吧”

“只有四层是我们的,谁立功谁得奖这四层都要平分给所有参加战斗的弟兄”铁柱哥边说边坐到中间的椅子上。

“这么多呀,那我也有份吧”猴子急切的问道。

“有,来了的都有份”铁柱笑着说道。

“看这么多的银子黑蛋你还想着回家去受苦”猴子跟着对着黑蛋说道。

黑蛋的眼睛也是直了心里泛起了一阵小嘀咕,但是又马上压了下去“我回去要是父亲一切都好我还可以再回来找你们吧铁柱哥的”黑蛋冲向着铁柱哥问道。

“行,你什么时候来都是我的黑蛋”铁柱哥大笑着说道。

“猴子你找个结实点的袋子装上二百两黄金”接着吩咐到。

一会猴子装好放在铁柱哥面前的桌子上,“黑蛋把上衣脱了把这金子贴身绑好,分散绑匀了一定要在外表看不出来你身上带有这么多的财物”。

黑蛋马上照办猴子在一旁帮着在贴身平平放好后又用布带紧紧的裹住。完后再把棉袄穿在外面,冬天这么一搞还真看不出来黑蛋身上有这么多金子。

“这已经很重了,不能再多带了,多带路上会被别人看出来的。我们一起出来的有十八个人现在还剩下十五个,这十五个每家十两黄金,剩下五十两就王叔家二十两其他两家十五两。这也算我尽了心了”铁柱哥说道。

“我知道了,但是铁柱哥你家也只给十两吗?”黑蛋问道。

“一样,记住这次你可是身负重任,在路上千万不能大意,要住在大的客栈里睡觉不能脱衣服,更不能跟别人搭话。本身应该派几个人保护你,但是一起出来的兄弟都不愿意回去,而外人我根本就不放心所以就只能让你一个人上路了”。铁柱继续叮嘱道。

“放心吧,铁柱哥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黑蛋发誓的说道。

这时虎头哥从外面走进来说马准备好了,

“我叫黑蛋身上带了二百两金子带回家,我们一起出来的有十八个人现在还剩下十五个,这十五个每家十两黄金,剩下五十两王叔家二十两其他两家十五两,你看怎么样”铁柱跟虎头哥商量着说道。

“全听您的我没意见”虎头哥说道。

“好,你现在带着黑蛋从后面悄悄的离开,送出三十里确认没人跟踪后你再回来,记住别引起别人的注意”铁柱吩咐道。

“黑蛋你身上在外边再带十几两碎银子和干粮,就跟着虎头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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