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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百尺地下有巨蜥 高塔之中剑万柄

以前看见蜥蜴,多数都是在《人与自然》,或者自然课本上,一个小小的变色龙异常可爱。蜥蜴中最大的一类就是科莫多龙了,成年体长有10公尺,重达135公斤,能挖9公尺的洞,寿命却足以达到100年。科莫多龙多以腐肉为生,偶尔攻击人类。但是这种龙最早发现却是1912年,在印度尼西亚的小岛上。在小岛上,这种巨蜥也捕捉野猪、猴子、鹿,然而这种龙的行动却异常缓慢。它的听觉迟缓,却有着很好的视觉和嗅觉,往往采用“守株待兔”的方式来逮捕大型动物。难道在三千年前,就有人远达印尼,带回了这种巨蜥,或者这种巨蜥后来迁徙到了海外?

无论如何,如果这种龙是有人故意饲养在这里,那么这些殉葬坑可能就不但是为了殉葬,更是为这些巨蜥提供食物。还有的就是那些大老鼠,是不是也是为了饲养巨蜥?在捕捉老鼠的过程中,巨蜥的行动变得敏捷起来,长久的地下生活,巨蜥的体温应该也适应了晒太阳“预热”的过程。如果,这东西敏锐的眼睛,完全适应了黑暗,而没有退化,那么我又一次在劫难逃了。想到刚才山洞中,如果不是石门上面的传动装置因为年久出现了故障,我现在已经是黄沙里的皮囊了,我不禁又是一阵胆寒。所谓“艺高人胆大”,“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既然没有那种本事,却下到了这个地狱一般的世界里。

巨蜥并没有给我太多的时间妄想,“嗤嗤”声已经在眼前了,细长的舌头几乎贴到了我的脸上。我们的周围至少有二十多只成年巨蜥,全部昂着头,吐着舌头,只等待最后的一击。在圈外,更有众多小蜥蜴,不耐烦地等待着。

胖子拉了拉我的袖子,我看到胖子手中的雷,已经明白了。只是这一招赌的有点大了,如果这东西不是进化,而是退化了视觉,那么我们就再也没有还手之力。无奈,我们已经被围了三四层,要知道一只成年的巨蜥就有三米长。即使,胖子和瘦高个能够冲出去,那么我是绝对要变成腹中之食了。

突然,“嗤嗤”声增大了很多,后面几只成年巨蜥已经被领头巨蜥的“谨小慎微”激怒。在它的眼里,我们也就是三只小虫子吧!

胖子看准时机,突然拉开闪光雷,竖直向上扔去。我闭上眼睛,被瘦高个拉着,高抬着腿,以连续跨栏的姿势向前奔跑。

我们快速跑到塔下,直到感觉到闪光雷已经不再那么炽热,才睁开眼睛。闪光雷已经落在了地面上,巨蜥也缓了过来,又转身扑了过来,胖子推开塔底层的石门,瘦高个一把拎起了我,直接把我甩了进去。接着胖子和瘦高个关闭石门,然而这时候,一直巨蜥的前半身已经冲了进来,两只粗短的前肢在空中胡乱的抓挠着。瘦高个立即把出那把无比锋利的纯黑短刀,用力向下一切,然后一划,巨蜥整个头部就掉了下来,趁势赶紧关上石门。瘦高个用身体顶住石门,胖子从石门旁边移过来了巨大的石头,抵住了石门。然而众多巨蜥不停冲撞石门,石门随时有可能被撞开的危险,加上巨蜥一般5月产卵,这时候正是小蜥蜴长身体的时候,天下最苦父母心啊!

没有办法,我们只有舍弃石门,快速的向塔上跑去。石塔的二层,只有一个门形的空洞,这里的地面上面到处摆放着陪葬品。瘦高个在查看着地形、线索,胖子又开始清理垃圾了。

下地以来,虽然看到我无数的骸骨和47具棺材,然而并没有发现真正的主人所在,难道主人就藏在这座塔里?我不禁问自己。古来今来,还没有听说有人把塔建在地下,更没有人把自己葬在塔中的。石塔里不是供奉着舍利,就镇压着妖魔。妖魔,妖魔,我突然想到那个长着九条尾巴的东西,不禁一阵胆寒。如果这塔里果然住着九尾妖怪,那么我就是带三百柱香来,也是应该的。但随即一想,古人为了进行统治人们,往往装出牛鬼蛇神的事来。从中学课本上《陈涉世家》中的“大楚兴,陈涉王”,到刘媪梦与龙合而产刘邦,更有赤帝子、白帝子的鬼话,对于这些我从来是不信的。这个九尾两角的生物,多半也是为了用来震慑国民。

胖子在陪葬品中,挑拣了一会,挑出了几样小件,多是金银制品,还有小件的青铜器。我打趣胖子,为什么不多拿些?

“这只是开始,看着规模,一会有可能我会把这些都扔掉。”说完就拍了拍我的肩膀,得意的笑着。

这里除了陪葬品,并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在塔的一侧,有一道石头楼梯,顺着向上,仍然是陪葬品。然而比下面一层少了很多,却摆放的仅仅有条,看器件也比刚才大了很多。

我和胖子逐个观看,青铜器都相当精致,有着美丽的花纹,然而却都很沉,胖子的背包里最多只能放下两件。

在这一层的中央,摆放着更大的青铜器,当我的手电照过去时,却看到了那张狐狸脸。那狐狸笑的更加邪恶了,我的心突然急速跳动,一种晕眩的更觉占据了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开始向地上倒去,此时,狐狸突然蹿起,又一次向我扑来。与此同时,一把飞刀从黑暗中射出,电光火石之间,在空中插进了狐狸的心脏。胖子一巴掌,扇醒了我,瘦高个说我是被狐狸摄取了心窍。狐狸至死还保留着那个无比邪恶的笑脸,惊魂未定的我只能强打着精神,假装平静。胖子也认为,这狐狸很鬼魅,在狐狸身上浇了些汽油,然后点上火烧了。

狐狸所在的青铜器有两米多高,四足两耳,耳为扁平兽状,历经千年,却成色如新,真不知道使用了何种工艺,这种工艺至今不为世人掌握。

瘦高个也凑了过来,他和胖子一起小心的慢慢把青铜鼎放倒。在鼎的底部,用小篆文写着,“徐王义楚,择其吉金,自做此鼎。”我至此才肯定,这的确是春秋时期一个方国的国君墓。只是徐王是谁,他为何修筑如此巨大的陵墓?在春秋五霸、战国七雄之中是没有徐国的。徐王和我的家族有着何种联系,难道仅仅因为同是姓徐,更大的疑团在我的脑海里升起。

除了这鼎,陪葬品中还有义楚钟、义楚辅,其余还有一些青铜觞和象牙箸,更有珠宝玉器。我也渐渐有点动心,然而能不能活着出去尚难定论,怎么还有心思拿这些。再者如果活着出去,却因此而丢了性命,或者身陷囹圄,那就一点也不值得了。胖子终于找到了小件的东西,又顺了几样装在背包里。这层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再往上,又是一层。我到上面的时候,胖子堵在了门口,我挤了进去,同样惊呆了。这一层同样是陪葬品,然而却只有一个种类——剑。数千只剑,全部封在剑鞘里,插在地面上。场面震撼之至,是任何电影里的特技比不上的。我突然想起了司马迁《史记》中的一段文字,上学的时候,我特别喜欢看古汉语文字,对看过的文字虽不能过目不忘,然而大致内容却记在心里。在《吴太伯世家》里的记载原文是,“季札之初使,北遇徐君。徐君好季札之剑,口弗敢言。季札心知之,为使上国,未献。至徐,徐君已死,于是乃解其宝剑,系之徐君冢树而去。”

这个季子是春秋时,吴国的公子,为吴王寿梦的第四子。这段故事发生在公元前554年春天,季札奉命出使鲁国,接着又访问齐、郑、卫、晋诸国。途经徐国时,素问徐君仁义,就慕名拜访。果然徐国人民安居乐业,五谷丰茂。徐君也知季札素有贤名,以礼相待,更被季札一表人才所打动。突然看到季札腰间佩戴的宝剑,不觉被其吸引。徐君不便言明,季子虽是心知,无奈宝剑作为身份的象征,他又是出使之臣。因此,在季札出使归来,途径徐国时,徐君却已经去世。季子却把宝剑挂在徐君墓前,而去。明代诗人杨于臣有诗曰:“季札报徐君,冢树挂剑锋。至今泗水南,高台遗芳踪。”

想必徐国世代都是爱剑的君主,不然何来如此之多的宝剑。这位挂剑的徐君,应该不会是这里的墓主人吧?从史料记载来看,徐君之墓在泗水之畔,然而这里却近赣江。虽然我不知道白居易,“泗水流,汴水流“具体在什么地方,但大致的方位不会差上千里。

那墓主人无疑是徐君的子孙,徐国怎么会迁到这里,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又是为了什么,还有我的家族族人死去,为什么会那么神秘?

我至今不明白,虽然我今年已经25岁了。我们族中死去人,是从来不让孩子在场的,六十岁以下的,都不允许看到死者,即使死去的是自己的父亲。祭奠仪式之后,遗体会由族长组织人,神秘的掩埋在某处地方。家族的秘密,只有几个年长的知道,我父亲同样对此一无所知。而且所有人都对此讳莫如深,更没有人在外人面前提起。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普通的人,整个家族也平静的生活在一个小村庄,只有这件事是我不明白的。这是我答应胖子前来的最重要的原因,我不图能够为族人减轻痛苦,这是我的能力办不到的,但是我不想一辈子被闷在鼓里。

在数千把剑组成的剑海里穿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又深怕会有什么奇门遁甲之术。如果触碰了机关,那时候势必要被剁成肉酱了,作饺馅都嫌碎。

瘦高个在前面小心地探着路,我跟在后面,胖子在最后面。瘦高个仔细地观察着地板上的痕迹,虽然落满了灰尘。我似乎毫不怀疑他能看穿地板,我已经把生命押在了瘦高个和胖子身上!逐个地板走过去,并没有意外发生,每块地板很坚固。在最后的几步时,瘦高个突然停了下来。也许真是如人们所说,“行百里者半九十“,”为山九仞,功亏一篑“,最后的时刻往往是人最容易麻痹大意的时候,古往今来,葬送了无数的英雄。瘦高个深谙此道,如果在这里设置陷阱暗括,甚至比在中间设置更能置人于死地,特别是半吊子的人。

瘦高个停顿了片刻,突然掏出匕首,射向墙壁上。然后一个翻身,脚踩匕首,再一蹬墙壁,稳稳地落在了墙角的楼梯之上。最后,用绳子取回了墙壁上的黑色匕首。

我没那么好的绝技,看来瘦高个是知道的,只是我如何过去呢?我刚要问,就看到瘦高个把匕首拴在绳子一端,深深的扎在了我的脚下,另一端就攥在瘦高个的手里。

对于我的平衡能力,我是从来都不敢说放心的,更别说从绳子上走过去。和胖子商量之后,我让胖子先走过去。胖子当仁不让,只是瘦高个依然把绳子另一端攥在手里,我不禁为胖子捏一把冷汗。

胖子向后退了几步,然手加速一脚踩到绳子的中部,趁着没有落地,一个跃起也落了过去。真的无法估量,这个瘦瘦的高个有多大的力气。我本身是力学出身,胖子体重以100KG计算,这还不算胖子背包里的宝贝重量,即使刚才胖子落在绳子上的距离为零,那么按动载荷计算,刚才的冲击力也足有200公斤。瘦高个竟然一只手,就拉了起来,还有那只神秘的匕首。

最后只剩下了我,我是固然不能留在这里的,谁知道下面的那些巨蜥什么时候会冲上来。然而我的确不敢走过去,如果中途掉下去,那么真的有可能要到饺子馆找我了。

瘦高个只好把匕首拔回去,再把绳子抛给我。瘦高个向后退了几步,站到更高的楼梯。我做好准备,给瘦高个一个手势,瘦高个侧着身子,把绳子缠绕在手臂上,突然一挥手,我竟飞了起来。然而,我的背包里面不知掉落了什么,是使用过的手电,用完了我就放在了包外面的存放饮料的小包里,这时候却掉了下来。瞬间一大片地板都移开了,无数的飞矢从下面射了出来,好在我已近接近了楼梯,几只从我的腰部飞过,一只射中了我的小腿。我一声惨叫,然后跌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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