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殿。
''主子,你……''寂然刚想跟着萧墨进门,结果还没说完话就被萧墨''嗙''的一声,关在了门外,寂然不自然的抓了抓头,摸了摸鼻子,心想主子这是吃火药了?
看来一时半会主子是不愿理他了,寂然想着就讪讪的离开了。
房间里的萧墨此时心神不宁的坐在软塌上,媚惑,狭长的双眼里一片空白,寂静的空间里只剩下他的愈来愈烈的心跳声,从小到大,萧墨何时这么狼狈过,任何事自从他的父母离开过后心早已没有波澜,只是一切却因为他带回来的那个清冷的女子。
一开始只是以为她的倔强让他有了兴趣,再是她埋藏在骨子里的悲伤让他有一时的同情,还是他何时在她面前变得耍赖皮,只想与她靠近,又或是梨花树下那醉人的吻……
如鬼斧神工的面容里流露出不一样的流光溢彩。
那节骨分明白皙的手一挥,一张千年不毁的契约书,那是萧墨与柳轻衣在进去魔宫时下的,那空出的一行便是他原本想要她履行是他的永久魔宫之人永远听随他的吩咐的一条,但是现在他不想这样了,他想……
魔殿内室。
在魔宫的魔殿内室的院子里,那大片梨花树上那一朵朵娇嫩的梨花似乎永远不会落下,永远那么轻松自在,随风飘扬。
一袭素色衣裙,上面有些淡色花纹勾勒,芊芊玉手拿起一杯碧绿色的清酒。
''铃铛?''声音如她给人的印象那么冷寂,生冷。
''姑娘有何吩咐''粉衣侍女看着那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容有些呆愣。
''你有没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亏欠了一个人,或者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心里恨的他死的那个人是那么可怜''
那从心里的轻喃,从润过清酒的变得粉红色的唇瓣中呼出。
铃铛看了一眼自己,又看了看姑娘。
''铃铛觉得自己很幸运,一出生就在魔殿里侍奉,还没有人欺负自己,虽然有时候那些低等侍女也会在背后嚼自己的舌根,但是我觉得自己挺坦荡荡的,我不恨任何人,因为那些嫉妒我的人比我更可怜,不然心里怎么会有不甘''铃铛清脆的嗓音如一清泉滴落在心岩上。
''你倒是挺看的开的,若我如你那般幸运该多好?''柳轻衣笑而言言,看着铃铛心满意足的小脸蛋道。
''姑娘你怎么不幸运了,你可是魔宫里的将军啊,那得多少人嫉妒你才对,姑娘……''铃铛没有看到柳轻衣眼底一瞬间的失落与落寞,欢喜道。
而听着铃铛的话的柳轻衣心里想着如果那天没有随黎墨回将军府而是拒绝了他的照顾,如果从一开始就不嫉妒宁谂漓甚至不伤害她,如果她早一些看清楚,早一些晓得人心的复杂,如果她早一些对宁谂漓……那会如果,她是不是还会活的轻松些,虽然可能不能那么容易就入劫成功成为上仙,可是那也是一只无忧无虑的神仙,无痛无怨念无望。
''姑娘,你在想什么呢''铃铛看着柳轻衣出神的面孔,轻呼道。
''我啊,在想我是不是也可以重新开始过''柳轻衣白皙的指甲拿着碧绿的酒杯,晃了晃清酒道。
''当然可以,只要姑娘愿意,从哪个时候开始都可以''铃铛灿烂的笑着对她道。
多年以后的铃铛终于知道将军原来心里那么苦怎么可能放下一切重新开始。
柳轻衣不语,心底有一个声音,可是父母的仇恨还在,她与萧墨以后终究不是她死就是他活。
只是柳轻衣没有想到的是凡事都有一个变数,那个变数冥冥之中注定了一切结果。
……
衢州客栈。
''诺,你吃,你最喜欢吃的''宁谂漓拿起一块绿豆糕给锦言。
锦言一愣,看了一眼那绿豆糕,桌子上那么多的糕点这人怎知他喜欢绿豆糕。
望着那平凡的五官与充满璀璨的眼珠,锦言闪过一时的疑问。
宁谂漓一瞧这是祸从口出,连忙解释道''我是看你一直在拿绿豆糕,我才猜测你喜欢绿豆糕''
锦言听着''恩''了一声,拿过糕点。
旁边的小莲看到这只有她知道实情,嘴角偷笑,恰巧被宁谂漓逮到,瞪了一眼。
小莲只好乖乖的吃着。
琛楠可是不耐了好一会,心里酸的都能淹死人,脸色乎暗乎亮。
直白白的脸上写着讨厌锦言,谂漓我也要。
宁谂漓无视,一旁的云白一这会倒是安分,心里窃喜,让你不喜欢我,自己伤心去。
''我们何时去医馆?''宁谂漓想起还有事要办,出神的看着锦言吃着绿豆糕,想着这真的真么好吃,就想自己也拿一块,恰巧锦言的另一支手刚好在盘子,宁谂漓就起了心思,假装碰到。
指尖与指尖的触碰,宁谂漓看了一眼锦言白皙节骨分明的手,多么美,那触感也是一等一的,自己曾经怎么没有发现。
锦言一愣,那温热滑腻的感觉在自己冰冷的手心中划过,看着那只白皙的小手似不小心的抚上了自己的手心,还趁机挠了挠自己的手心,锦言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有些紧张,居然会有些雀跃。
宁谂漓看着离开的手,心道,玩过头了这是,吓跑了?难道自己撩的太明显?
脸上假装挂着歉意,讪讪的笑了笑,表示自己是无意的。
''哥哥,你好蠢的样子''云白一乎补伶仃的冒出这一句话,这傻样真是让人受不了。
宁谂漓听到刮了云白一一眼,小莲又偷笑,那小动作他们没看到可是小莲自己却看的一清二楚。看到自家小姐又恢复了原样,那感觉真好。
锦言恢复那不平静的感觉,琛楠看着宁谂漓傻傻的笑有些疑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因为那放着糕点的盘子刚好挡住了宁谂漓的小动作。
……
''下午去医馆,''锦言喝了一口茶水,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刚才被挠过的手。
''是要进去吗?''宁谂漓恢复正经,问着。
''恩,我昨晚看到这医馆又一扇窗是与临房的酒楼相通的''。
锦言脑海里忽闪了一下医馆的房间情行。
宁谂漓突然知道锦言要干什么,转头看到了琛楠与自己一样的明白。
这是要躲进别人家的杰作啊,这样的话直接出击,倒是能看一看这颜大夫与那签订之人。
''你们再说什么,我不管,我也要去''云白一闹腾,眼巴巴的看着琛楠与宁谂漓。
宁谂漓看着云白一望着琛楠的样子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在二镜洞里看到的一切,若琛楠真的如那幻影一样,那怎么办,不行她一定要制止那红衣落地的结局。
宁谂漓不知道的是,那一抹忧虑刚好被锦言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