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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竹溪面圣

妙竹接着酒劲儿,佯装埋怨着撒娇道:“洞房花烛夜,娇妾正当前,春xiao一刻值千金,王爷为何还迟迟不为新娘子宽衣解带,速速成了好事呀!”

王爷听了笑着伸手去解妙竹胸前的系带,妙竹非但不躲闪,反而还笑着凑了上去,王爷不尽笑道:“处子洞房时,无不都是含羞带怯的,你可倒好,不但主动承欢,还极是落落大方!”

妙竹笑道:“这又有什么了,之前妙竹的身子不是早给王爷细细观赏过了,这会儿还故作那些劳什子的矜持事儿干什么!还不快入正题!”她说着自己将贴身的衣衫往下一扯,顿时罗衫滑落,芊芊玉体在王爷面前一览无余。

王爷之前虽早看过,可这会再看,还是眼前大放异彩,就差没流出口水来。

妙竹瞧他贪色的样子,不禁掩面笑道:“还以为玉王爷是天下一等的正人君子呢,即便秀色当前也能坐怀不乱,不想还不是一副忍不住要吃人的样子!”妙竹说笑时,娇躯微颤,饱满浑圆的便也跟着乱抖起来,王爷真也抑制不住,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爱抚起来。

妙竹毕竟还是处子之身,在王爷的怀里,顿时浑身燥热起来,“嘤咛”一声,情不自禁地伸出玉臂勾住了王爷是脖子,吻了上去……

恰正是:红绫被,象牙床,怀中环抱如意郎。情人醉,褪弥裳,口含香舌赛蜜糖。床儿乱,枕儿偏,轻轻挑落鸳鸯帐。身儿动,榻儿颠,一阵酥麻一阵甜。你和我,两情浓,帐里鏖战翻波浪。香汗落,一萨间,捣得魄儿冲云天。

俗话说酒后可以乱性,岂止那也是醉翁之意并不在酒而已。男人贪色,女人恋情,互相吸引之下,便凑到了一起,这便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有时奸夫****的****媾合和君子淑女的情不自禁,面上并没有多大的分别,只不过君子淑女更加洁身自好,绝不敢轻易涉足,而奸夫****却是不管不顾的欲壑难填。

大年三十这一天终于到了。

王爷和妙竹昨晚一醉方休后,乘兴做了好一番酣畅淋漓的云雨之事,直到筋疲力尽方才沉沉睡去,这会儿早已是日上三竿了都还没起来。

忽听,卧房的门被人急促地拍打起来,听是逸花的声音在外头呼唤道:“王爷!妙竹姊姊!您的夫人寻上山来了,快起来吧!说着话就要进紫霄阁了。”

王爷和妙竹被逸花惊醒,一看二人正赤条条躺在一张床上,卧房内一派凌乱的样子,都是大窘,急忙各自找来自己的衣服胡乱套上。

二人才从卧室整理好衣衫出来厅中,逸花便冲了进来,急着道:“夫人已到了院中!须臾间就能进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王爷指着屏风向妙竹道:“你现在出去便会迎头碰上了,不如先到屏风后躲一躲吧!”

妙竹听了急忙躲了过去,几乎是与此同时,厅门也被打开了,正是青琴笑着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阿秦和她的贴身丫鬟韵儿。

双方见过礼数,青琴见王爷的衣领不太周正,含笑走过去帮着正了正,说道:“知道王爷公事繁忙走不开,那就只好我亲自来看望王爷了!王爷不会怪我唐突吧?都这么多天了,王爷身边儿也没个丫鬟帮伺候着,可怎么是好!”

王爷尴尬地笑了笑,道:“没关系的,这又不用上朝面圣,只要舒坦些就好!夫人快坐吧!”

青琴坐下道:“要说这山路还真是不好走!若不是有阿秦和韵儿在一旁照顾着,几次都险些滑到了呢!”

王爷关切地埋怨道:“夫人也真是心急,许是没几日,本王便可回府了,还劳烦夫人上山来看望我。”

青琴道:“其实看望王爷事小,要急着告诉夫君个大喜讯才是要紧的!”

王爷不解地问:“喜事?喜从何来啊?!”

青琴摸了摸肚子,笑道:“前几日,觉着身体有些不适,请太医来瞧瞧,你猜怎么着!原来我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

承玉喜道:“此话当真?莫非我也要有儿子了?”

青琴笑道:“还不知道是不是男孩呢!兴许只是一位公主!”

王爷笑道:“公主也好,夫人真是有功了!这事真是可喜可贺呀!”

妙竹在屏风后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紧,耳听着王爷和他的夫人有说有笑的,自己甚是多余,甚是极有可能成了王爷幸福家庭的障碍,如此一想,妙竹不尽黯然神伤起来。

青琴笑问道:“敢问王爷还要忙几日呀!左右府中也无事,妾身就在此陪伴王爷可好?”

承玉略微思量了一下,说道:“有什么还比夫人怀了子嗣更重要的,夫人少坐一下,我这就去将眼下的事情安排一下,咱们即刻下山回府去。”

承玉言罢起身将逸花拉到一边,小声吩咐道:“本王这就要同夫人一道回京去了,这里可就都交给你了,如果有了什么变故,你可要第一时间进京来通知本王。”

逸花自然明白王爷话里的意思,额首应道:“王爷请放心吧!这里有逸花侍候着,保管是万无一失的。”

王爷见事已经交代明白,转身对夫人道:“琴儿,你是第一次来本王的紫霄阁,容我带你出去四处转转,然后怎么这就启程回府去。”

青琴起身时,故意朝屏风处看了一眼,柔声道:“瞧我一来,就耽误王爷的公干了,真是不要紧么?”

承玉笑道:“放心吧!真的没关系的,走吧!”言罢拉过青琴,携手走出房去。

听到关门声后,妙竹从屏风后面探出头来,见王爷夫妻俩果真的不在了,这才长出了口气,转出屏风。听到院中承玉正与青琴说话,妙竹忍不住走到窗前,扒着缝隙向外瞧看。

见青琴此时一身贵妇的装扮,早不是当初那个在紫奥城中见到的青涩官家小姊的模样了。又见她夫妻二人互相携手并肩而行,那份恩爱让妙竹真心是羡慕不已。

这时,逸花开门端着早点走进来,见妙竹正看着窗外,提醒道:“姊姊仔细着,可别让王爷夫人瞧见,若是传了出去,您在这儿可就不能呆下去了!”

妙竹沮丧道:“放心吧,人家这会儿大概是要往山下走了,如今呀,我就要成孤家寡人了。”妙竹说罢,走过去吃逸花送来的早点。

逸花道:“方才听王爷说要带着琴夫人四处逛逛呢,怕是还没下山呢!” 逸花说着话,进卧房去收拾床铺。

妙竹咬了口年糕,食之无味道:“早晚还不是要走的!”

少时,见逸花从卧房内室门口探出半个头来,神秘地笑道:“姊姊昨晚跟王爷睡在一起,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啦?”

妙竹若无其事道:“能干什么?我们都喝得烂醉,于是就倒头睡下了,醒来的时候就是早上了!”

逸花从背后拿出一条床单来,在手里挥了挥,指着中间那一抹红色,笑着说道:“那这是什么呀?嘿嘿!你以为小尼是出家人,就什么都不懂的么?”

妙竹一愣,真心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过去一把夺过单子,见上面有几点血迹,这才明白逸花是什么意思!不尽脸上红霞一片道:“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难道还做过这事儿了,真也羞死人了!”

逸花笑道:“既然做了就别害羞了,小尼早就瞧出来了,王爷与姊姊早就心心相印了,这时才在一起,也算是情不自禁、水到渠成了。等姊姊摊上的事情一过,王爷便可名正言顺的将姊姊娶进府中,到那时,姊姊可要请我去喝喜酒呀!”

妙竹叹声道:“但愿如此吧!不过我可没报多大指望!能侍奉王爷一晚,也算是心愿得偿了!”

逸花笑道:“姊姊还真是想得开,好人自有好报的,我断定,王爷一定会来娶姊姊的。”

妙竹将那床单抱在怀里,暗自淡淡一笑,将头向后一仰,目光漫无目的地望着天花板,开始仔细回想着昨晚,那事儿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呢!会不会就此怀上了王爷的骨肉呢?妙竹越想越喜,差点笑出声来。

玉郡王陪伴夫人青琴在凌云峰上,走马观花般地大致转了一小圈后,又回到紫霄阁的庭院入口处。

玉郡王指着凌整座霄阁说道:“这所别院乃是皇兄赐给本王在此督军时小住用的,地方狭小简陋,实在是没什么可游览的,到了晚上,更是山风凌冽的,实在是不适宜让夫人居住。”

青琴道:“山顶上的生活,自然没有在府中舒坦,可这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波澜壮阔却是在府中见不到的。只是不巧的是,如今正在隆冬,如果是其它季节,这里必当更加景色怡人了。”

承玉向院子里看了看,生怕这时青琴会看到妙竹,以至于让妙竹藏身在此的消息,走漏了风声,于是道:“夫人说的是,既然现在不好,不如咱们就趁着午前的充足的阳光和温暖,下山去吧!如果这时辰出发,傍晚便可抵达京城的府中了,说不定刚好可以赶上宫中举办的年夜家宴,夫人觉得可好?”

青琴笑道:“玉郎体谅我,青琴感激不尽,既然是这样,便全听玉郎安排吧!”

承玉见青琴答应离开,那是再好不过,忙又招来驻守的护院首领低声叮嘱了一番,然后转身,拉起青琴的手,顺着山南坡便往山下走去,丫鬟韵儿和小厮阿秦也紧随其后。

在从云来峰下山的一路上,玉郡王对夫人青琴可算是照顾得悉心周到,见他一边讲解着沿途的风景,一边仔细搀扶着青琴,生怕她有什么闪失,而动了胎气。主仆一行四人,并不急着赶路,一路上走走歇歇,等到了在山下驻扎的兵营,已是午后时分了。

兵丁们见是王爷来了,忙上前行礼问安。承玉一边张罗着给大家用膳,一边派人速速去备好了一辆宽大的马车轿辇来,以备待会赶路时用。待用罢膳食又休息了好一会儿后,王爷才张罗着上车,一行人继续往京城方向而去。

若是平时,王爷都是喜欢骑马独行的,这次破例陪同夫人一块儿坐在马车轿厢里,青琴一路上得到承玉的照拂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等回到了京城里,已经到了掌灯时分,尽管舟车劳顿,青琴还是十分的喜悦,车子行在灯火通明的大街上,耳听得城里大街小巷里“噼里啪啦”地鞭炮之声,几日以来在心头淤积的的阴霾,总算是烟消云散了,更可喜的是,他们还正好赶上了宫中的年夜家宴。

皇上见他们夫妻一同前来赴宴,也很是高兴,忙叫快快入席,一会儿还要再吹一曲笛音给大家助兴呢。玉郡王笑道:“皇兄既然喜欢,臣弟自然是乐意吹奏的。”

自太商帝登基以来,整顿吏治颇有成效,各地的贪官污吏逐年减少,又加上皇上又十分的崇尚节俭度日,将省下的钱粮在过年期间,分派给京城各地的穷苦百姓,此举令全国的官吏争相效仿,一时间,各地百姓都争相称颂太商皇帝的丰功伟绩。

佳节期间,朝野内外无不呈现出满是欢乐祥和之气,紫奥城的乾清宫里,也是照例大摆年夜家宴,一派歌舞升平的老样子,皇上面上与众位皇亲推杯换盏,实则内心却略感惆怅,这或许是因妙竹不在身边的缘故。

席间,皇后故意让宸妃大唱主角,那气派真如众星捧月一般的光彩夺目,就连皇上也由着她欢闹,谁让她是近期宫里唯一怀了子嗣的嫔妃呢。

吉嫔虽也来参加了此次家宴,却是来的最晚,走的最早,一共也没呆多大一会儿的功夫,只不过算是打了个照面而已,当她匆匆忙忙给位份高的嫔妃和皇上敬了一圈酒后,便称不胜酒力早早离席而去了。

蕙芷行事也是十分的低调,除了在宴席开场时,主动给皇上献了一曲《瑶池仙宴》的歌曲外,便总是在角落里默默无语的呆着,她见吉嫔回去,便也借机陪着她一块儿回去了。

太后和贤妃都因身体欠佳,并未参加此次家宴。

皇上看着满桌子丰盛的酒菜,不尽想起了喜欢美食的月桂公主来,于是转头朝裴公公悄声道:“让御膳房做些公主最喜欢吃的装在食盒里,一会儿朕要亲自送去。”

裴公公应声而去,少时回来说已经备好了,只等着皇上言语一声便可动身。

皇上正感到无聊,便道:“走!这便去。”然后起身对满席的宾客说要出去透透气,让大家继续畅饮,言罢便起驾从偏门出去了。

皇上才出殿外,忽听身后有人跟了出来,并热心地提醒道:“父皇!请留步,儿臣给您送个手炉来,仔细着别着了寒气!”

皇上回头见是启隆正捧着个手炉袋子快步送了过来。皇上心中一暖,微笑接过后,发现除了手炉外,还有一个锦盒,遂问这又是什么?

启隆道:“这可是件稀世珍宝,父皇一看便知!”

皇上见他故意买关子,也不知是何用意,于是轻轻开启一看,见正是自己那日在延禧宫中,与玲珑置气时损坏的那条翡翠佛珠手链,不尽又惊又喜道:“这!这东西你是从何而来的?”皇上边说边取出来带着自己的手腕上,迎着灯光去看,真是晶莹剔透,温暖润滑,比之从前的似乎更好了些,不尽露出满意的微笑。

启隆解释道:“儿臣可没这么细巧的心思和手艺,这是莲常早前费尽心机求如意馆的能工巧匠修复好了之后,一直珍藏着,说今晚是除夕吉祥夜,也是该物归原主的时候了,这才私下托儿臣交还给您的!”

“她为何自己不亲自送来?”皇上问。

启隆道:“她说父皇已经数月未召见她了,怕还是因上次她的好姊妹玲珑拂逆一事,再迁怒于她,因此未敢面见圣驾当年呈现,这才托儿臣代为转交的。”

皇上感叹道:“是啊!都许久未见她了,可不都生分了!她这也算是立了奇功一件,朕这几日必会召见她,重重有赏的。”

皇上这会儿忽然失而复得了一件极看中的宝贝,心里极是顺畅,因笑着拉过启隆的手道:“走,陪着父皇一块儿到延福宫走一趟,去看看就要嫁人的月桂公主去。”

启隆喜着应了一声,跟到皇上身边儿,边走边说道:“早听说父皇最喜欢这位月桂妹妹了,如今还能赶在妹妹出嫁前见到,真是求之不得呢。”

皇上介绍道:“你和月桂其实是同岁,生日差不了几天……”父子二人边亲昵地说着话,边步行来到延福宫。

尽管是年节,延福宫还是被戍卫严加看护着。随着内监的一嗓子:“皇上驾到!”皇上大步行进延福宫的院子里,启隆等人紧随其后。

贤妃闻听皇上来了,忙立刻带着几名侍女出来接驾。皇上让平身后,说是特意来看看公主的,于是贤妃引着皇上向香桂堂行去。

月桂公主虽被隔离在香桂堂,可因她的位份已被提升到了固伦公主,吃穿用度却是丝毫不差的,也就无非是孤单寂寞了点。此时,她见父皇领着四皇子来看自己,自然很是高兴,要说最开心的还是见到了许多好的美食。

四皇子启隆和月桂公主虽是头一次见面,可他们都是属于那种自来熟的人,才聊了几句便倍感亲切,大有一见如故之感。

皇上眼望着公主大快朵颐的吃相,既欣慰又有些舍不得,开口对贤妃说道:“过了正月十五,朕的掌上明珠便要远嫁到尊赫尔部族去当王妃去了,这一切行亲的事宜可都准备妥当了吗?”

贤妃额首赔笑道:“早就置办妥当了,皇上您就放心吧!”

皇上点点头道:“很好!若说这后宫里,你是朕最托心的人,凡是交给你的事,没有不让朕放心的。”转而对公主月桂道:“月桂嫁过去后,可就不是养尊处优的公主了,当了人家的王妃可要懂得收敛心性,不能还像在自己宫里那么任性放肆了,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一切都要以顾全大局为重,还要学会忍辱负重……”

公主边吃边听着父皇的教诲,待皇上苦口婆心地唠叨完,才说道:“父皇,您就放心好了,女儿早已经长大了,此去番邦部族必不会给大夏国子民丢脸的。”

说到这儿,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放下手中的吃食,郑重地向皇上说道:“女儿有一事相求,父皇务必要答应女儿最后的要求!”

皇上笑道:“你先说说看!想必此事不会令父皇太为难吧!”

月桂诚意道:“此事对父皇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儿了,女儿就想求父皇,对玲珑和妙竹两位姊姊要好一点,不要让她们受了什么委屈。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让妙竹姊姊亲自来护送女儿到尊赫尔部去。”

皇上闻言面色一怔,随即又立刻强笑着和缓了下来,见他转面看了看贤妃,笑着说道:“放心吧!父皇心里有数,必不会让朕的公主失望的。”

月桂听了这话,这才放心的又接着吃了起来,启隆见这位皇妹,虽不大算美丽,却着实很的可爱,就如同她养着的那只大肥猫小咪一样。

皇上和四皇子在延福宫呆了大约有半个时辰,这才依依不舍的出来,皇上回想起公主方才恳求自己的话,不尽叹声说道:“这大过年的,人人都欢喜着,可安氏却还在冷宫里呢,她定是埋怨了朕的,你得空去带点节礼送去给她,就说朕并没忘了她,心里还时不时地惦记着她呢!”

贤妃心中一阵温暖,笑着恭敬道:“皇上的心意,嫔妾必当如实转告。这些日子以来,嫔妾每次去看她,都见她在里头诚心悔过,经书和宫规已经抄录了厚厚的几叠了,字迹更是工整娟秀,足见其是极其用心的。”

皇上又道:“好!很好!告诉她,朕希望她好好活下去,或许将来朕得了个良机,是要大大补偿她眼下所受的这些苦楚的!”

贤妃道:“嫔妾带安氏先谢过皇上了!嫔妾还有一事,是带安氏相求的!”

皇上“哦”了一声,道:“你且说说看!”

贤妃道:“当初安氏被突然送去冷宫,走的匆忙,连心爱的陶埙也未带上,她恳请皇上——”

还不等贤妃说完,皇上便摆手道:“这有何难,给她送去便是,朕今晚在宴席上听了蕙芷的昆曲、玉郡王的笛音,就是未听到安氏的埙曲,真算是一种遗憾呀,哎!”

贤妃这时招手将丫鬟吉儿唤来,从她手中要过来一件绸布抱着物件,转呈给皇上。

皇上好奇地接过手中,随口问是何物?贤妃道:“皇上一看便知!”

皇上听了这话,瞟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四皇子,因笑道:“你们这都是串通好的么?方才启隆就给朕卖了个关子,给朕一个大大的惊喜,爱妃此刻又再如法炮制!”

贤妃并不知道方才启隆替蕙芷交还给皇上佛珠手链一事,因此惊愕道:“哦!还有这等事?那可实是巧合,嫔妾可是万万不敢与皇子有什么串通的!”

皇上笑道:“爱妃莫要慌张,朕不过随口一句玩笑罢了,倘若都是为了朕好,即便是串通,也无妨事!”

皇上边说边将手中的包裹慢慢摊开,却见正是他亲手赐给妙竹的紫青竹节剑,不禁疑惑着问道:“这不是朕赐给妙竹的宝剑吗?怎么会在你这里?”

贤妃道:“这是冷宫里的安氏让嫔妾转交给皇上的。”

皇上更加稀奇道:“那这剑又怎么会在她那里了?”

贤妃朝左右看了看,皇上明白她的意思,朝身边的人摆了摆手,屏退了左右。

旁人都退了下去,贤妃这才说道:“此前皇上在气头上,嫔妾不敢对皇上提起,如今前事已过去许久了,想必皇上的气也渐渐消了,这会儿就让嫔妾就来说一说当日妙竹与玲珑在冷宫里,所发生事情的本来样子吧。”

皇上眉头一皱道:“还有什么本来样子,那日妙竹不听劝阻,强闯冷宫,还屠杀了那么多的废妃,那些死去的尸身上都有妙竹独有的暗器佛珠为证,难道还能推翻了不成?”

贤妃见皇上提起此事,还是有些激动,便尽力温和着说道:“其实嫔妾要说的,这也是从安氏口中听来的,至于是真是假,仅供皇上斟酌。”

皇上寻思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道:“好吧!你且先说说看!”

贤妃道:“据安氏所言,那****与莹露两个才一入冷宫便被从前的废妃吴氏大肆刁难,甚至还指使一群废妃用石块打砸她们,若不是妙竹及时赶到,勇于出手相救的话,她们怕是早已经被乱石砸的头破血流而死了。”

皇上听了这话,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说道:“居然还有这等事?!朕记着这个废妃吴氏,她与安氏玲珑一向宿怨极深,平时行事就极是歹毒,想必这事儿,她定能做得出来,安氏这话怕应不是妄言。”

贤妃听皇上的口气,应是信了自己的话,又忙补充道:“嫔妾想那妙竹入宫日久,一向行事稳妥,从未听说做出过什么鲁莽杀戮之事,晓当时情形万分危急,也是因妙竹护佑姊妹太过心切,这才不得以下此重手的,如今想来也却是情有可原啊!”

皇上想想也觉得此话很有道理,不禁懊悔道:“若说旁人朕不甚了解,不过那废妃吴氏却真是死有余辜的,看来这件事上,还真是朕错怪了妙竹呀!”

贤妃顺着皇上的话,说道:“吴氏固然是死有余辜,那些废妃也未必是枉死的,想她们若真是先用石块狠心投掷安氏主仆在前,妙竹出手杀了她们,那也算是不无道理的。”

皇上点头道:“素琬说的没错,这事儿朕如今总算是知道真相了,还好,并不算太晚,待来日和妙竹相见时,已知道怎么做了!”

皇上说到这儿,凝重的神色转换成一丝笑容,并欢喜着上前亲昵地拍了拍贤妃的肩头,道:“朕今晚原本并不喜悦,这会儿才真正开怀了,哈哈!很好!”

皇上言罢,这才笑着转身叫启隆一块儿回乾清宫去了。

皇上与贤妃说话时,四皇子虽站在远处,但他身上有功夫,比旁人耳聪目灵些,皇上同贤妃之间的对话,多少听到了些,此时,他跟在皇上身边,心里念叨着:“父皇提到的冷宫安氏,居然让父皇如此的牵肠挂肚,有机会我定要见一见她!”

后宫家宴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才散去。

玉郡王夫妻二人从宴席上回到自己府中,都很是尽兴。按说王爷劳累了一整日,躺在床上必会早早地睡下,可却见他辗转想着心事,难以入眠。

青琴多少猜到了她的心思,翻身悄声问道:“玉郎,若我今日不去寻你,你也会回来么?”

承玉心有些愧疚,一时还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时,支吾了两声,正要编个理由,青琴又问:“我想大概不会,若不是我腹中怀上了玉郎的骨肉,玉郎还会对我这般的好么?”

承玉更是羞愧红了脸,刚要发话,又被青琴打断道:“王爷不要妄想哄骗于我,想必大概也不会的!”

承玉知道她冰雪聪明,强自虚伪的掩饰,反而不好,索性温情地直言道:“琴儿,记得那日从御花园回来的路上,你曾说过,让我也爱上你,我想我做到了,可你若是让我抛弃最初的珍爱,我怕真是难以做到啊!”

青琴温情地挽住承玉的臂膀,娇声道:“话虽那么说,可要是与人分享自己的爱人,终究心里是不舒服的。从前,我知道姊姊在宫中一味不择手段的争宠,当时还不理解,如今摊到自己身上,才明白姊姊心里的苦楚。”

玉郡王道:“你所说的话,我也极是不想的,因此,皇兄弟们都是三妻四妾的时候,我还尚未娶妻,就是不想有今日这样的局面,只一心想着只娶一位自己心爱的女子,不想皇兄却将你指给了我。”

青琴突然用手掩住承玉的嘴巴,道:“玉郎别说,都是我不好,不该挑起这个不愉快的话题,话说能嫁给王爷,我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

承玉苦笑了一下,便青琴抱在臂弯里……

承玉的梦中是妙竹,妙竹的梦中何尝又是别人了。

数日后,凌云峰上。

入夜后,山风骤然乍起,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白色烟气在崇山峻岭之间,急速流窜而过,好似一条条白色的巨龙在群山之间肆意嬉戏疾驰着。

夜空上星月在乌云的笼罩下,时隐时现、昏暗不明,忽听几只寒鹊惊叫着冲天而起,扑闪着翅膀在紫霄阁的上空盘旋着,一切显得是那么的诡异。

王爷不在,妙竹甚感寂寞,于是早早便睡下了。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院中传来几声护院兵丁的惨叫声,随即便响起了那阔别已久的摄魂铃音。

妙竹听罢,从睡梦中惊醒“腾”地翻身坐了起来,暗道:真是阴魂不散,他们终于还是寻到这里来了!妙竹骂着,边迅速抓起床边上的百衲衣套在身上,并将身上的系带紧了几扣,跳下床去,大步走到厅门前,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猛然大力左右拉开厅门,迎着凌厉的山风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妙竹只身来到院子中,放眼向四下看去,见一群身着夜行衣的捕快,已经紫霄阁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多吉、扎尔干、卓玛三个。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还有数十名手持挠钩套索的皇家大内捕快。

再看地上,十数名守卫紫霄阁的兵丁尸体,早已横七竖八的倒在了血泊之中,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

与此同时,见小尼逸花也从偏房中一个箭步冲了出来,见她迅速来到妙竹身侧,惊声问道:“妙竹姊姊我来了,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呀?怎么下手如此的狠毒,真是罪孽深重!”

妙竹冷哼了一声,道:“逸花妹妹别怕,这些都宫里派来的捕快,那三个头目不过是惯会偷袭的龌蹉小人罢了!”

那些黑衣人等人见妙竹和逸花出来,全都拉开了架势,只等着多吉一声令下,就要冲上去拿人了。

首先见卓玛上前一步,阴阳怪气地厉声说道:“大胆妙竹,如今都被我们寻到老窝了,还不快快束手就擒!难道非要等着我们动手不成!”

妙竹毫无惧色,道:“手下败将,休要敢口出狂言,凭什么要本姑娘听你们的话!来吧!难道还怕你们不成了!”

这时,见扎尔干也踏前一步,将手中的金刚杵往地上用力一戳,火星四溅,瓮声瓮气地凶道:“什么手下败将,不过是给你侥幸逃脱两次罢了!第一次在林中交手的时候,你还有帮手呢怎么不说?”

妙竹被他们的强词夺理,都给气乐了,忍不住厉声驳斥道:“呸呸呸!还好意思说那次的事儿!是谁偷袭在先,又联手在后的,真是不要大驴脸了!“

扎尔干被妙竹说得面上一红,气得恼羞成怒道:“什么是大驴脸?我们藏密的功夫里讲究的就是男女联手、阴阳双修的,以二敌一乃是常事,哪有没什么好丢人的。你们大夏国人不懂,就不要胡说了好不好!”

卓玛知道师兄扎尔干和妙竹斗嘴,定是说不过妙竹要吃亏的,于是按下扎尔干的手臂劝说道:“师兄何必别跟她废话!还是手底下见真张吧!”

转面指着妙竹说道:“妙竹!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们一早就知道你藏身于此了,若不是宸妃娘娘有话在先,命我等小心行事,七王爷在时,不许我们动手,是怕误伤了王爷,不然早就冲上山来,将你擒去了!如今我们已经在凌云峰上布下了天罗地网,看你还能怎么逃得了!”

妙竹断喝一声,愤然说道:“天罗地网算得了什么,上次在清心殿时,若不是你们挟持了我娘亲,我怎么会被你偷袭了一计重掌,今日我第一个就要杀了你,以解我娘亲枉死之怨恨!”妙竹说着挥掌就要冲上去拼杀。

多吉许久未动声色,见妙竹说着话就要上来动手,忙拉开扎尔干和卓玛两个,挺身而出,合掌念了声佛号说道:“阿弥陀佛!妙竹姑娘休要动粗,不得无礼,此刻若不是因圣上口授谕旨在先,定要我等拿活口回去,不然的话,你今日哪里还能有命在了,贫僧劝你还是不要做困兽之斗,岂不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

妙竹与多吉交过手,知道他的厉害,功夫远在那两个恶徒之上,若是师姊在此,或许还有几分取胜的把握,可眼下真是棘手得很,于是停下脚步道:“呸!道貌岸然的贼和尚,你妄为出家人,居然还口口声声地规劝别人,殊不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句话用在你身上却更合适些,别看你自持武功高深,难道我妙竹就怕了你不成么!”

多吉冷笑道:“妙竹小师傅切勿动怒,容贫僧在劝你几句,我这两位师弟或许敌不过你,可你敢说能在我的佛印掌下撑住十招之外吗?”

妙竹曾与他对过一掌,深知他的内力修为远在自己之上,即便是再练十年,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此时,若是有紫青竹节剑在手,或还有一线希望,可眼下两手空空,又身在重重高手包围之内,想必还真是大大的不利。这样想着不尽萌生了退意,她回头看了一眼,忽然想到师姊和六王曾从山阴的小路下去过,心想:实在不行,我也从那里逃去便是了。

多吉老谋深算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忽然浪笑着说道:“妙竹小师父这是要寻后路么?可惜啊!贫僧在数日前,早已勘察过此山峰的地形,除了上山这一条路径外,此时已别无它路可走,若非冬季大雪封山时,或可从山阴的小径攀爬而下,如今满山都是的冰雪覆盖,任你轻功再好,也是无处立足借力,贫僧劝你还是不要冒险才好啊!”

妙竹听他此言,心中暗暗叫苦,心道:可不正是他说的那样,这可如何是好!

多吉见妙竹面露出为难之色,更是得意道:“妙竹,与其咱们在这里斗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倒不如你随我们去见圣驾,也许皇上一时念在你多年护驾的功劳上,会宽恕你一时的鲁莽也说不定呢!”

妙竹听他此言,还真动了心思,心道皇上不过是一时恼我,未必真要置我于死地,难道——我真要随他们一起回去么?

逸花见妙竹面生怯意,急忙提醒道:“姊姊千万不要上了这些歹人的诡计,若是落到她们手中,还不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了,那他们还不是想怎样便怎样,到那时候,说不定给姊姊拟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害死了姊姊也说不定。咱们若是斗不过,就是跳下山崖粉身碎骨也不能被他们吓到了啊!”

妙竹一听果然觉得有理,眼中冷光一闪,双拳一握,就要决心拼了。

多吉嘿嘿冷冷几声道:“另外还有一个我劝你不要动手的原因,那就是你是死是伤不怕,若是连累了救你的王爷,想必也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吧?王爷为了救你,可说是不顾自身的安慰与荣华的,此事若是给皇上知道了,你想想会是什么一个后果吧?包庇朝廷钦犯的罪名可是不轻啊,说不定皇上一时气恼,就给七王爷定了个欺君大罪,即刻打入天牢里去的话,你这辈子可也别想再见到王爷一面了。”

妙竹闻言大惊失色,呆呆立在那里,眼珠不住的乱转。

多吉乘势接着说道:“七王爷对你可说是恩重如山,你若了为了贪图一时痛快,给王爷拖下了水了,估计这必然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后果吧!”

妙竹听了这话,当真是五雷轰顶,心道,他们若是将王爷藏匿我的事如实告诉了皇上,皇上必不会轻饶了玉王爷的,那我可不真真是害了王爷了么!于是将手一摊,说道:“好吧!为了王爷,我答应你们便是,我可以跟你们走,可你们一定不能将王爷帮我的事,偷偷向皇上去告密,如你们答应了这个条件,我便可考虑跟你们回去向皇上认罪伏法。”

逸花听了急道:“姊姊万万不可啊!”

妙竹转面对她道:“我宁可自己死,也不愿意连累的王爷,妹妹你就不要再劝我了!”

多吉转身对手下道:“你们都听到了,我们拿住妙竹和王爷无关,谁要是走了半点消息,休怪我要了你等的身家性命!”众人齐声称是。

妙竹又道:“我答应跟你们去见皇上,说到必然能够做到,不过我还有个条件,就是在回京的这一路上,你们不准对我绳捆索绑,也不许点穴治住我的功夫,更不许使阴毒的手段偷袭于我或者其它什么卑鄙的手段加害于我,你们若答应了这些,我便可跟你们回去!”

扎尔干气道:“若是答应了你这些条件,那还哪是押解朝廷的犯人回京伏法,简直就是请姑奶奶赴宴呢!这可怎么行,说不定你一时不高兴,抬腿就跑了呢!我们可上哪儿找你去。”

卓玛也跟着说道:“大师兄,万万不可答应了她的条件,如今我们已经是胜券在握了,还怕了她不成,我们一拥而上,将她拿下便是了,还啰嗦个什么?”

妙竹道:“呸!你们要是不答应,我便立刻跳下山崖去,让你们再次空手而回,如此的话,你们再而三的屡次失手,看皇上还不恼了你们,轻者会把你们赶出宫去,重则推出去杖毙了也说不定,更有可能连累了举荐你们的花大将军。至于你们说王爷包庇了我,王爷是皇上的亲兄弟,未必会信你们的一面之词,你们可要想好了!”

多吉三人心道:她说的果然没错……

多吉笃定道:“好,只要你肯跟贫僧回宫,一切就依你便是。”

妙竹这才点头就要过去跟他们走。逸花上前拉住妙竹的衣袖道:“姊姊我也要跟你去,多一双眼睛盯着他们总是好的,我们也好互相照顾着。”

妙竹真心感激地握了握她的手,点头说好:“那就有劳妹妹陪着我走这一趟了,到了宫中你也可和你的姊姊相会。”

逸花笑着说好。

一行人下山的时候,捕快们怕妙竹逃逸,故意将妙竹与逸花夹在当中徐徐而行。妙竹嘴上没说,心里却不舒服,因此故意展开轻功疾速而行,转过几个弯道后,便脱开了他们包围的圈子,若不是要照顾着小尼逸花,早将他们甩到脑后去了。

扎尔干和卓玛功夫也是不弱,可跟着妙竹也有些力不从心了,便都提醒大师兄多吉,妙竹会不会耍什么花样!可别让她跑了才好。

多吉到是心里有数,料定妙竹不会有那么多心思,可脚下也是加了劲,别看他体型健硕人高马大的,居然轻功也不在妙竹之下。

狮子岭山峰陡峭,如今又是积雪封山,半夜里乌漆麻黑的根本看不清路径,与多吉同来的十几名大内捕快和这几名高手比起来,渐渐落在了后面,好在此山并不算太高,不到一个时辰便来到了山脚下的驻军哨卡。就在多吉与哨兵交涉之时,他们也都渐渐跟了上来,可一个个都是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

逸花不禁出语讥笑道:“就你们这样还想捉拿朝廷的钦犯呀,趁早卷铺盖回家去吧!”

若说这十数名大内捕快,功夫可都是不弱的,只不过和妙竹他们比起来的确是差的远了些。听逸花笑话自己,都是气得满面通红,却不便多吭一声。

折腾了一夜,这会儿天都快亮了,多吉怕那十几个捕快累着,只得让大家暂且在兵营处休息一下,等天大亮后,吃罢早餐再走。妙竹到是没啥意见,只要自己不受委屈,便怎么样都行。

这一日,刚好已经是正月十六,正是月桂公主出宫要远嫁的日子。

尊赫尔部族的可汗,早在正月十五前就已经早早派来了接亲的使臣,并从草原上呈送来了许多和亲的聘礼,包括无数的牛羊、马匹和各种织品、草药等珍稀草原特产。

而大夏国皇家给月桂公主的陪嫁品更是价值连城,足足装了数十辆马车之多,其中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等自是不在话下的,就连陪嫁的侍女、仆人也足足有数十人之多。

皇上十分疼爱公主月桂,不惜亲自出御驾亲自护送女儿一程至庸门关。此次随行伴驾的还有皇后和贤妃两位娘娘,还有就是三王承铜和七王承玉两位王爷,这还不算,再加上花大将军也要顺便跟着回边塞去了,整个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了京城,大小随从及各种车仗轿辇加在一起延绵了数里之遥,远望去,好不显赫威严。

妙竹等人在翠香山脚下的驻守军营里,歇息了足足一个早上,待养足了精神后,这才再次上马启程,一行人直奔京城方向乘马而去。

几人都是有功夫在身上的练家子,快马加鞭还不到一个时辰,便刚好迎面撞上了皇家浩大的仪仗,上前一打听才知道这是皇上等人要送月桂公主远赴外族和亲的队伍。

多吉笑着回头对妙竹道:“这下可省事了,皇上就近在眼前,我们这就去觐见皇上去吧!”

妙竹也道:“如此甚好!”然后拍马逆行了过去,多吉等人赶忙都跟了上去。

御林军的军卒见他们一行人催马疾驰而来,忙将他们拦下,亮出利刃指着凶道:“何人大胆靠近?没看到这是皇家的仪仗吗?还不速速避让!免得平白掉了脑袋。”

妙竹冷哼了一声,心里暗讨道:“凶什么凶!都是一群狗仗人势的奴才,除了惯会狐假虎威外,还能干什么正经事儿了!”

多吉见状上前亮出了侍卫内大臣的金字腰牌,兵卒接过去验证后恭敬地抵还回去,忙拱手见礼,并问是何事?

多吉只对他说是有要事急着要面见圣驾,叫他不必多问,派人回去通报一声便是了。那人见他们都是御前的人,再不敢多问,急忙吩咐手下人去御前通禀。

少时,那兵丁催马回来,说是圣上回说行进途中不便召见,待等午间安营小憩时,再来觐见。多吉等人无奈只得暂且驳马退到一边,远远地随着延绵的队伍徐徐而行。

妙竹坐在马上慢悠悠地跟着大队行进,觉得好不无聊,开口问身边的兵丁,皇上这要将月桂公主送到哪儿去?

那兵丁愣头愣脑地摇头说,这可是军机秘密,岂是他们这些大头兵能知道的。妙竹想想也是,有心想要独自四处转转,看看队伍中有无熟人也好问个究竟,可见多吉等人都是警觉的眼神盯着自己,便知那是行不通的,遂让身边的逸花想办法去打听打听,逸花应声拍马而去。

过不多时,见逸花笑呵呵地带了阿秦回来,双方见过礼数,妙竹喜道:“阿秦!有你在这里,想必王爷也在左近了?”

阿秦回道:“大人说的没错,可是我们王爷此时正陪在皇上身边呢,不便前来见您。”接着他靠近妙竹的马头,低声告诉她说皇上这是要送公主到庸门关去,然后才再回京呢。

妙竹听说过庸门关,却不知道在哪里,遂又问他很远吗?

阿秦回道:“庸门关在距京城不过百十多里的路程,就在昌平与大漠的边界上,若是快马加鞭可早发晚至,可就目前大队的行进速度来说,怕是怎么也要两三天的光景了。”

妙竹听了点了点头。

阿秦介绍完,便说要告辞回去王爷身边儿伺候去了,妙竹说快回去吧!也随便给他们王爷带个好去,阿秦应了一声便拍马扬鞭而去。

妙竹目送走了阿秦,心中暗喜道:“不想和王爷才分开了几日,一会儿就又能立刻见到了,这可真真是极好的。”

日头微微西斜,已经到了午后未时,行进的大队这才徐徐停下,传讯骑兵举着令旗快马疾驰着传下谕令来,说是让所有将士就地安营扎寨,何时动身再次启程会另行通报。

大队众兵丁听了,全都唉声叹气地松懈了下来,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刃负重,摇头晃脑地活动起筋骨来,一时间人声嘈杂,整齐的队形顿时懈怠开来,各领队头头吆喝着将自己下属带到官道两旁,开始埋锅造饭。

妙竹按下马头,问身边的逸花这是到了什么地界儿,逸花说此处应叫做竹溪,距离庸门关才不到一半的路程,曾听人说这里的风景十分秀丽,是可惜现在是冬季,不然定能看到依山傍水的绮丽景观呢。

妙竹四下眺望一圈道:“虽说是冬季,看不到绿树红花,却仍可见山峦起伏延绵不绝,青天白雪的,到也别有一番景致。还有你看,那边有洼地处弥散着很大的白色气雾,怕是还有地热温泉呢!”

她们正说着话儿,有个小捕快来说,让她们赶快随着多吉大人前去面圣,二人应了一声催马跟着过去,和多吉等人合在一处,几人一块朝着雾气升起的方向行去。

几人策马一路小跑了大约有半里多的路程,来到一处小山坳里,眼前居然出现了一大片翠绿的竹林,林深处还飘散出许多清新的雾气出来,妙竹不尽笑道:“果然是竹溪,估计一会儿定能看到溪流的!妙哉!妙哉!”逸花亦很是欢喜。

几人来到竹林入口,早有御林军将士拦住去路。多吉再次亮令牌说明情由,兵丁这才让他们下马,交出兵刃后,放他们进了头一道岗哨。

几人由两名军卒引领着,绕过几重营帐,又将他们交给了御前的内监。那内监层层又传报上去,在得到回复后,这才许他们进去面圣。

几人来到皇上的临时大帐前,又稍等了一会儿,御前内监小秋子钻出来,说先只让多吉大人一人进去,多吉听了跟着小秋子低头钻进皇上的大帐。

多吉在帐内见到皇上正盘膝而坐,忙前见礼,皇上放下手中的书籍,让他简要讲述了一下擒拿妙竹的经过。多吉不敢怠慢,便一五一十地做了汇报,但只说是从狮子岭山沟里找到的,并未说是在紫霄阁上,当然更是隐瞒了七王爷藏匿妙竹一事。最后着重说他们谨遵圣谕,双方见面并未动手,妙竹毫发无损、平安无恙。

皇上听罢,神情漠然,既没褒奖也没埋怨,只轻声说知道了,并让他先退下!有事再唤他来。并叫裴公公换让妙竹进帐觐见。

多吉躬身退出帐外,冷眼瞧了妙竹一下,也没说什么,招手带着扎尔干和卓玛,从原路返了回去,这是要去找他们的旧主子花将军的营帐去。

妙竹随裴公公进到营帐当中,那熟悉的龙涎香味道清清淡淡飘进妙竹鼻孔,一种无形的压力充斥在整个营帐之中,迫使妙竹不得不深深低下头去,恭恭敬敬地朝皇上叩拜行下大礼,她心中极是忐忑不安,连问候的话也不敢多说一句,专等着皇上发落自己。

谁知皇上许久也未言语,妙竹微微抬头偷眼看去,只见皇上正在由宫人伺候着披上墨色大氅,带上金顶绒帽,不知是何用意,更不敢多问。

皇上穿戴好了之后,对还拘在地上的妙竹随口道:“起来吧,跟朕出去走走,咱们两个边溜达边说。”皇上言罢,顾自从营帐后门钻了出去,妙竹这才起身,也忙跟了出去。

妙竹随皇上走在白雾袅袅萦绕的竹林小路上,皇上让裴公公等人暂且退下,裴公公警觉地向皇上低声征询道:“要不要留下两名贴身戍卫保护皇上您的安全?!”

皇上摆了摆手道:“没那个必要,都退开去!”裴公公应声叫身边的人都先下去远远候着。

皇上与妙竹两人并肩同行,见他用和从前一样和缓的语气,向妙竹问道:“这个新春佳节,朕过的不是很舒坦呀!想必你也是吧?”

妙竹本以为皇上会大发雷霆,起码也要厉声斥责自己一顿,怎么也想不到竟是如此的和颜悦色,妙竹联想起过往的一幕幕,心中也说不好是个什么滋味,愧疚、委屈、懊恼、悲愤掺杂在一起,只得歉意地说道:“这都是妙竹行事鲁莽,让皇上失望了!”

皇上略微有些伤感地说道:“假若朕不派人去寻你回来,想必你永远也不会回来见朕了吧!”

妙竹听了这话,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半句话来。

皇上语气微微一沉,道:“你违反宫规、私闯冷宫、滥杀废妃、抗旨不尊等等这些罪状,朕都可以一笔勾销,可是你故意隐瞒身世,却令朕很是寒心呀!”

妙竹听皇上原来是因为这些,才让皇上一时恼怒而要缉拿自己的,心中大感意外,忙低声试探着说道:“皇上,您都知道什么啦!”

皇上道:“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或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朕也知道了!”

妙竹听皇上这样一说,顿时惊讶不已,一双妙目瞪大大的,满脸的疑惑。

皇上接着道:“要不是见到多吉,朕到此时还被蒙在鼓里,你到底还要瞒着朕多久?”说到这儿皇上的语气陡然变得凌厉起来。“朕自问,待你很是不薄,而你却是这么的不老实,让朕很是痛惜呀!”皇上说到后句,语气虽是愠怒其中还夹杂着无限的失望。

妙竹又是害怕,又是嗔怨着说道:“哦!我就猜到了定是那个多吉在背后捣的鬼。可奴婢要说,很多事情,奴婢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呀,这真不是奴婢要故意欺瞒皇上的!”

皇上尽力压抑着负面情绪道:“好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现在总该跟朕说实话了吧!”

妙竹沉吟了好一会儿,也就是利用这转瞬的机会,细想了一下,接下来该怎么跟皇上说才好,要知道,许多话可都是不能轻易说出来的,如此已在心里打好了腹稿,终于道了声:“那好吧!”于是开口仔细着讲诉了起来:

“皇上,请容奴婢为您解释。那日,奴婢奉皇上之命前往京郊行宫去接四皇子回来过年,可不巧的是,正赶上花大将军入京的仪仗通过,出京的路途全被封禁了,因此耽搁些行程,直到次日一早,奴婢才赶到了行宫。”

“谁知刚巧又遇到四皇子不在自己的‘澹宁堂’里,奴婢就去附近的林中寻找,不想没找到皇子,却遭遇到了扎尔干、卓玛两个蛮人的突施偷袭。”

“原来他们两个见奴婢会使用玄天玉女剑法,就误以为奴婢正是多年前杀死他们师父了因的大仇家,在打斗中无论奴婢怎么好言解释,他们就是不信,眼看着奴婢危在旦夕,幸好那时一红发女郎及时现身,施援手将奴婢救了下来,他二人见敌不过便狼狈逃走了,也就是从那时起,奴婢便与扎尔干、卓玛两人生了误会。”

“事后,奴婢因要感谢那位红发救命恩人,这才和师姊姚莉初次相识和相认的,通过交谈,也才知道了自己师父九难出家前的一些过往身世,什么师父就是前朝的长平公主人,又是‘琼花会’的创始人啦等等。其实这些事,奴婢本想一回宫就想和皇上说这的,可一时还没得机会,也没想好怎么开口才好,不成想,却被那多吉那厮抢了先,只因他和我师姊有杀师之仇,定以为奴婢也和师姊的一路的,必定是添油加醋的说了奴婢许多坏话,皇上明鉴,妙竹并不敢有丝毫隐瞒,这便是全部的经过。”

妙竹说的半真半假,皇上一时并没听出有什么破绽,而之前多吉等诬陷妙竹的话,多半也是他一厢情愿的揣测,实则并没什么真凭实据。

皇上停下脚步,目光逼视着妙竹的眼睛问道:“那么,你现在一定知道你的师姊姚莉就是行刺过朕的妖女了吧?而你也知道你的师父九难,便是前朝的长平公主了,她毕生都在立志与我大夏国为敌,你作为九难的高徒,又是姚莉的师妹,如今到底是要继承你师父的遗志,与朕为敌呢?还是站在朕这一边,维护大夏国的利益,背叛你的师门呢?”

妙竹抱拳不加思索道:“启禀皇上,先师九难师太在传授妙竹武功的这十余年间,从未向奴婢灌输过半分国恨家仇的概念,因此奴婢断想,先师年少时的确做过与大夏国为敌之事,可自出家后想是早已看破红尘了,放下恩怨了。”

“既然先师都如此了,奴婢还有什么理由要与大夏国敌对呢?况且奴婢入宫日久,深知皇上乃是一代明君,这正是社稷之幸、百姓之福,如今不光是大夏过本族人拥戴皇上,就连大华族的百姓也是对皇上的丰功伟绩交口称赞的。”

“皇上对奴婢有知遇之恩,奴婢报答皇上还来不及,又怎么敢与皇上为敌呢!请皇上千万莫要听信小人的谗言,而疑心了奴婢对圣上的一片忠心啊!”妙竹说到这里,心中甚感委屈,诚然跪在皇上面前,眼中含泪。

皇上听了妙竹的这一番话,原本还一直紧绷着的脸庞,这才稍稍缓和了下来,并微微露出几分笑意,开口说道:“既如此,那还不快起来。”

皇上说到这儿,朝远处候命的裴公公招了招手,裴公公见状忙快步走了过来。

待他走近,皇上问他:“那东西可带在身上吗?”裴公公应声,从怀里取出一个锦囊包着的物件来,小心翼翼地递给皇上,眼神中似有话说。

皇上知道他的意思,只笑了笑,边摊开边递给了妙竹。

裴公公见无自己事做,就又推倒了一边去了。

妙竹见正是自己的紫青竹节剑,这才在心里知道,经过了这么多的误会,皇上还是这么的信任自己,激动得颤动着双手接过,惊讶道:“这剑是奴婢留给玲珑妹妹防身的,怎么会到了皇上手里?”

皇上道:“有些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无论是谁都是不能左右,也包括朕在内,你、安氏与朕之间的种种误会,大概皆是如此,不过朕在心里早已经原谅了你们,如今她人虽还在冷宫之中,但朕可以向你保证,她是绝无性命之忧的,更没有人敢再去害她,因此这把剑还是留给你会更有用些。”

妙竹闻听大喜,再次大礼拜下,破涕而笑道:“皇上果然是一代明君,奴婢真心感谢皇恩浩荡。”

皇上道:“你娘亲的离世,怎么说也跟朕是有些关联的,你心里一定也怨恨了朕的吧?”

妙竹黯然道:“奴婢真心一点也不怨恨皇上,反而对皇上能为娘亲妥善处理后事,而存着感激!皇上贵为九五之尊,当时在盛怒之下要拿了奴婢去问话,按说也是理所应当的,可恨的是那些来捉奴婢的人,却拿奴婢的娘亲来相威胁,这才引发了祸事发生!”妙竹说到这儿,双拳紧握,那种悲愤之情溢于言表。

皇上道:“这事儿先到此为止吧,眼下不要因为私人恩怨而耽误了送公主和亲的大事,待诸多大事已毕时,朕自会给你一个讨回公道的机会的。说到这儿,朕想你大概还不知道你其实就是朕的妹妹吧?”

妙竹闻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瞪得老大,疑问道:“皇上!您说的话,奴婢怎么听不明白!”

皇上道:“你一定知道,你的娘亲出于护犊之心,故意隐瞒不让你知道自己的家世,因为如果一旦公开,是怕你被人说成是罪臣之女,进而遭到排挤。可是又为了你免遭杀身之祸,又早早将谜底私下里告诉了贤妃,你离宫后,贤妃便去见了太后,将你娘亲留下的信物给太后看了,后来太后又转告了朕,这才令你的身世让朕知道了。”

妙竹听的云里雾里,一脸的茫然,急着问道:“皇上快说,奴婢的身世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道:“你的父亲曾是天夏朝时任领侍卫内大臣钮阿木,只因你父钮阿木当年参与密议拥立二皇子为太子,被先帝迁怒下令满门抄斩,因你的娘亲是当时还是皇后的亲妹妹,在她苦苦向先帝的哀求之下,这才被网开一面,默许你的娘亲带着你逃到南方去了。”

“你的原名实际应叫做钮木竹。你的娘亲与太后是姊妹,你自然是朕的妹妹啦!若这么论起来,你还是月桂公主的姨母呢!只不过都是没有血亲而已。”

妙竹听了皇上的解释,在脑袋里转了好大一圈,这才逐渐明白过来,捋顺了来龙去脉后说道:“皇上是说,我的娘亲的当今母后皇太后的亲妹妹,如此论起来的话,我就是皇上就是没血亲的表妹,而公主便是奴婢的外甥女了。”

皇上笑道:“没错!正是这样,因此朕怎么会为难自己的小表妹呢?”

妙竹面上一红道:“这门亲戚论的好别扭,总感觉是硬攀附上去的,叫人听了定是要笑话了去,奴婢可不敢攀龙附凤,还是老老实实做伺候皇上的奴婢好!”

皇上道:“随你,可你要时时记着,你可是大夏族的子民,并与皇族有着千丝万缕的亲缘联系,为大夏国效力也是理所应当的,朕已打算为你的先父平反正名,到那时,你也可回复你的本名,钮木竹,放心,有朕来为你撑腰,没有人敢说你是罪臣之女。”

妙竹闻言大喜,连忙叩谢道:“妙竹屡次触犯宫规,惹皇上生气,可皇上却一直对奴婢是这么好,叫奴婢可怎么承受得起啊?”

皇上道:“人人都有爱憎喜好,朕的喜好便是你。好啦!别总动不动就行大礼,也不怕累着了自己。”皇上说着伸手拉妙竹起身,妙竹这时明显看到皇上眼中存着的男女之情,不尽心中一凛,可皇上待自己如此的好,即便他现在要了自己的身子,自己怕是也不会拒绝的。

皇上又道:“朕知道你心里恨多吉三师兄妹,可他们是花大将军的举荐的人,又都身怀绝技,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可用之才,朕不得不给他们几分面子,你之前有错在先,总不能立刻就回复了原职,朕现在给你个新任务,以公主贴身侍女的身份,护送公主安全抵达尊赫尔部族去,对外就说是贬你为公主的丫鬟,如此也算是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等回宫,朕便恢复你父亲的名誉,再给你个新的官儿做。”

妙竹听了大喜,再次躬身叩谢道:“奴婢谨遵皇命,必将公主平安送递尊赫尔部族,直至和亲大礼完成。”

皇上笑道:“如此甚好,有你来保护朕的月桂公主,朕就大可以放心了。”

皇上说到这儿,突然想起了件什么事,忽而收起笑容正色道:“妙竹,你听好了,朕要你谨记住一件事,那就是,从这一刻起,你的唯一职责就是要全心全意保护好公主的安全即可,至于其它任何事都不要去关心,甚至包括朕的安危,也不用你来过问,能记住吗?”

妙竹见皇上如此认真地叮嘱自己,用力点了点头,可还是探寻着问道:“妙竹明白皇上的意思,可是……”

皇上眼睛盯着妙竹,再次严肃道:“没有可是,依朕的话去做即可。”

妙竹怯然道:“奴婢明白了!”

皇上见她这样一说,才露出笑容道:“走!咱们瞧瞧月桂公主去。”

妙竹欣然应允,才要走时,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向皇上说道:“皇上,奴婢还带来了一位小妹妹,此时正在您的大帐外等着奴婢呢!我叫她来同去见公主如何?”

皇上指着裴公公那边说道:“不用你亲自去,让裴公公派传唤去便是了!”还不等妙竹开口,皇上朗声对裴公公道:“你去让人把妙竹同来的那人叫来,我们要一块儿去看看公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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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呆子夏栀经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理想的大学北大,却不料在那天遇到车祸,父亲离去,母亲昏迷,一段段残碎的记忆浮现在脑海。夏栀?苏沫儿?自己到底是谁?突然闯入自己平淡人生的霸道少爷,当傻丫头和霸道少爷碰撞,又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 心坎的你

    心坎的你

    【先天心脏病少女如何成为左二少最后的心尖宠】10年前,她见左年一见钟情。10年后,左年见她恨之入骨。一个月后,左年成了她的监护人。二天后,她被迫跳楼溺水,醒来时。“你是谁?”他不甘心,恨意渐渐变成情意。殊不知心坎深处一步步入骨相思。再次见到他,她开始有所躲避,心有余悸。......想起无数日子,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薄唇,还有那双手,曾经捏痛过她,抚摸过她,拥抱过她,也曾经在无数个日日夜夜为她指导题目,骂她蠢;为她修改过习作画稿,骂她蠢;为她买过姨妈巾,骂她蠢;为她遮风挡雨,骂她蠢。她:“我怕是上天派来阻碍你的绊脚石,我就应该离开你的身边。”左年:“待着吧,待着一辈子就好。”步入大学的她,才知道“爱”字怎么写。如果说桃梓锡是她前世情缘,那左年就是她今生今世想要厮守到老的人。......“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只求你心里留点位置给我。”“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试着忘记你,试着尝试新的生活,但是我没有做到。”“因为你是我,难以释怀的一颗瑰宝。”“而我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 蓝色星环

    蓝色星环

    当悔恨取代了梦想,你想要这样的生活?答案当然是不。如果能回到从前,你想找回那个被自己遗失的少年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蓝色星环,承载了时间,也承载了你我的距离……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花落暮以近

    花落暮以近

    花晴蓉,从小住寄宿学校,受人欺负,却在体育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杨络,校园王牌教官,帅气的富家公子,两人在大学校园以教官和学生的身份相遇,从此开启了一段浪漫苦恋的青春爱情,直到后来,杨络成为了杨氏集团的总裁,晴蓉也成为落花体育集团最年轻的女总裁,明明相互爱恋的两人不知最后能否经一世苦恋,执手千年!
  • 主神有个系统群

    主神有个系统群

    万年单身汉,系统主神居然偷偷养媳妇,系统界炸开了锅。神君大人是大家的,拒绝任何人染指。于是,全民出动,各显神通拆CP。没有撬不动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小三,各色男神们把小媳妇迷得神魂颠倒。神君大人冷眼旁观,暗搓搓的派出分身取代原主……随便撩,反正个个都是我。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台湾姐妹

    台湾姐妹

    小说主人公夏诺和林知舒的经历分分合合,尽管他们学识不同,但他们拥有着共同的世界,拥有着共同的感情基础,拥有共同成长的家乡。因此他们的结合是在现实基础上结成的浪漫爱情。而这种爱情也是处于现实中的,不是海市蜃楼可望而不可即,相反他们走上了婚姻的殿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我的故事的美好结局,也是我的婚姻观.
  • 啊!我最喜欢的历史故事

    啊!我最喜欢的历史故事

    成长需要不断回味历史,一个人要进步,不学历史简直无法想像。本书就是为了帮助小学生了解历史,进一步拓展知识面、不断完善自我而编写的。书中精心挑选了最受小学生欢迎的、适合小学生自己阅读的精彩历史常识,力求用生动的语言、精巧的构思,帮助小学生多角度、多层面地了解历史。在目录的编排上,本书按时间顺序为小学生展开一幅幅多姿多彩的历史画卷,让小学生能在较短时间内对我国历史有一个清晰的认识,从历史人物、历史事件中体会到民族大义和做人的道理,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提高自我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