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弥散着淡淡的香味，似曾相识，让虞伊研觉得很舒服。尉柏言就坐在她左手边，彼时正神态淡然的看着前方。他依旧那般俊朗，只看一眼便能记很久。不同的是，他不再穿着松垮的校服，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笔挺的西装。那些画面闯入脑海，她偷偷看了眼身边的人，只觉得恍如隔世。
“去哪？”
“随意。”虞伊研靠在椅子上，将目光投向窗外。
尉柏言没有再说话。专心看着路况，却总有些东西在心间轻轻拂过。
那是高中校园里的凉亭，俞子默嘴里叼着发箍，在玩水果忍者。她是个不会玩游戏的人，一看见炸弹飞上来，整个人神经都绷得死死的，但还是逃避不了被炸弹炸死的命运。
“诶……”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今天第十次。
他正慢条斯理地帮她梳着头发，见她一抖动。皱了皱眉，语气却依然温柔：“别动。”
“哦。”她一张嘴，口中的发箍就掉在了长椅上，她下意识地低头去捡。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又得重新开始了。
但她神经大条，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只见她将发箍套在手上，准备再一次挑战水果忍者。
他将她的头发梳顺了之后，按着记忆中昨天在网上看到的思路将她的头发分成三绺，一点点编了起来。
俞子默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倒是一点也不受打击。某个时刻她感觉有人碰了一下她的胳膊，但她忙着呢，哪有心思理。突然，一只大手闯入视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iPad上轻轻一划，屏幕立即炸开了花。
“尉柏言！”俞子默把iPad一放，正要大发雷霆。
他低头在她嘟起的嘴巴上浅浅一吻，顺手拿下她手上的发箍。几下将他手中的头发固定住，大手一松，一条黑亮的麻花辫落了下来。
俞子默还在发愣，头发一沉，才发现自己刚才吃了大亏。
“小鱼，我们去哪里？”他坐下来，将准备爆发的某人死死固定在怀中。
“去吃饭吗？”俞子默双眸微阖，“去吃拉面吧，好久没吃了，还真有点想念。”
恋爱中人的智商还真是……令人捉急。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很庆幸，还好他自己的智商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不然，以后碰到人贩子说不定会拐一赠一。
“读大学。”
“柏言，他们找你了吧？”俞子默心里清楚老师们应该已经和他沟通过保送清华的事了。
“恩，但我拒绝了。”他侧过脸轻轻抵上俞子默的。
“柏言，你知道我不想耽误你。如果有缘，就算我们相隔千里万里，最后还是会在一起……”
“你说的是电视剧，而且我也不想和你相隔万里。”他顿了顿，“你任性又孤僻，自己在一个城市。交不到朋友，到时候哭鼻子，谁给你擦眼泪，恩？”
他的语气很温和，却听得俞子默心里一酸。
“但是，我不能成为你的包袱！”俞子默此刻却很清醒，“或许，我们分开段时间，距离会产生美。”
“研究表明，距离只会产生隔阂。”他顿了顿，“虽然有人说异地恋可以用来检验真心，但我不需要这方面的检验。”
“柏言……”
“告诉我，你想去哪里？”他打断她。
“可我真的不知道。”她失落的垂着头。
当时的他们都不会知道，高考后他急于见她，结果出了车祸。也不会知道，竟这么阴差阳错的分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