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千年后的梦幻森林已是狼籍一片了,万物森林皆枯死于林中。曾经,妖,魔,鬼三界之所以如此想要攻占幻灵森林,就是因为它奇妙的地理位置。天北尽头是离地平线最近的地方,在那里存在着世间固有的灵气,只要三界攻占了幻灵森林,他们就可以毁灭那些存在着的灵气,让天下被一股邪气席卷,这是他们最终想要得到的结果。
不计其数的邪灵在森林中释放邪气,使得曼妙的生灵全部枯死,寓意着爱情忠贞的圣普拉教堂也被三界邪灵捣毁,取而代之的是充满荒淫与邪恶之气的幻世殿。后来,幻灵森林被收复不久,它便成了神界禁地。它荒凉的沉寂了千年,就宛如一个时代历史的缩影,不管它曾经是如何的辉煌,总有一天它会消逝于漫漫长河中,能够为之留下的也仅仅只是它显赫的过往……
在得知大祭司魂飞魄散后,原秋野异常的悲痛,他下定决心要付出百倍的努力潜心修炼幻世魔功,以报答大祭司。
从大唐王朝到梦华王朝,他只觉得高仙芝和大祭司才是真正对他好的人,而世上两个他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也都离开了他,他深感世道的黑暗,所以他要一步步的往上爬,直到紧握最高权利的法杖,他要为曾经死去的兄弟报仇,他更要让大唐王朝取代出现的任何一个王朝,他相信,那面残破的大唐旗帜一定可以再次徐徐飘扬于长安城的城墙上。
当然,为此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幻世魔功是世间绝无仅有的邪恶功夫,要练就此功必先换血,也就是说,原秋野在练就那套功夫之前就必须让自己体内的血流尽,然后再以其自身的意念护住元气,保持心脏和大脑持续转动,一旦停止,原秋野必将灰飞烟灭。如此痛苦的修炼持续了六百六十六年后,原秋野的身体就会挣脱一切生老病死之束缚,而真正的成为其不死之身。
在达到那一境界后,他还将前去极冥界挑战那里近千万的高级邪恶冥灵。极冥界属于六界之外的范围,就连统治冥界的龙鳞神也不具有资格和能力去管治极冥界的任何事物。除非征服他们,不然存在于极冥界的高级邪恶冥灵们就不会受任何一种力量的束缚。
其中,高级邪恶冥灵是由世间各种魔物基因变异而形成的邪恶混合体,他们体内所流淌的血液具有毒中之王的称号。
他们虽是一群魔物极品,但他们却丝毫没有冥界邪灵那般的野心,他们从不会侵犯任何一界的生灵,他们只是安于极冥界自由自在的生活。
龙鳞神作为幻世魔功的研制者之一,他自然知晓其中的要诀,可几世轮回之后,他都仍然没有练成,其原因就在于他一直征服不了那些高级邪恶冥灵。
练此魔功的第二步就是让练功者征服极冥界,然后索取高级邪恶冥灵中的邪毒之血,再一口汲取,那么,那些世间绝无仅有的邪毒之血就会流淌到练功者的全身,如果血液进入体内后没有产生排斥现象才足以证明练功者有能力练就幻世魔功的最高境界,如练功者不能很好的与邪毒之血融合,他很有可能走火入魔。而且,邪毒之血是提升练功者功力的重中之重,如没有邪毒之血的邪气与毒性,幻世魔功是不可能被发挥到极致的。
每一次龙鳞神率军侵入极冥界都会惨败而归,高级邪恶冥灵们的功力不比冥界邪灵以及龙鳞神高很多,能够让他们百战百胜的只是他们体内中流淌的邪毒之血,他们用此血练就出了以血杀人的邪毒功,只要冥界邪灵的身体沾染到一滴他们的邪毒之血,邪灵们就会立即魂飞魄散,化为乌有。
龙鳞神曾为了能够对付邪毒功,想了诸多的法子,可还是无济于事,每一次都是从极冥界落荒而逃的。所以,在原秋野找到极冥界的时候,龙鳞神还未攻克那个难题,故此他也一直未有练成幻世魔功。
经过百年艰辛寻找,原秋野终于背着天神找到了极冥界,它处于世间大陆的尽头,那里长着数不胜数的怪异生灵,每一种看似血腥和可怖的生灵都具有非常强悍的生命力。那些没有身躯的骷髅头居然会利用自己的牙齿舞刀弄剑,以至于给敌人致命一击,还有些蛇状的白色生灵会开启自己的胸膛,从它们胸膛喷涌而出的就是邪中之王的邪毒之血。
黑红相间的粘稠血液一旦附着在外界生灵的肌肤上,邪毒之血的邪恶之气就会源源不断的绽放而出,使其将外界生灵焚烧殆尽。
极冥界的风飒城堡后流淌着一条毒之河,那条河流中流淌的都是那些阵亡邪灵的血液,那样的浓黑和血腥之味儿,仿若是高级邪恶冥灵所喜欢的,一看到河流上涨,冥灵们都会举办盛宴以示庆祝。
他们不会主动杀人,但只要外界侵扰到了极冥界,他们就会拼命维护自己的家园,所以毒之河的水位每上涨一尺,冥灵们就会无比的兴奋,那是一种颇为简单的优越感。
毒之河越涨越高,甚至漫过了风飒城堡外的黑色草原。于是,冥灵们又修筑了堤坝,从此,毒之河就再也侵犯不到极冥界中的任何一处地方了。
站在冥之宝塔的塔顶了望毒之河的高度是每任极冥界统领的职责,因为那就是他们战绩的象征。如果新上任的统领在任职期间每次都击溃侵扰极冥界的外界生灵,毒之河高度也屡屡创新高的话,那么他就有权连任统领之职位。
本来依照极冥界内部律令规定,他们的统领是一千年轮换的,至于接替上任统领的人当然是由全部高级邪恶冥灵所选出来的,很具有大众代表性。
而极冥界第八十任统领:莫,他正是凭借自己出色的能力让族内冥灵信服,他已经当了整整三千年的极冥界统领了。他一个人对付的冥界邪灵恐怕就有数亿了吧,他继任期间,毒之河是年年高涨,堤坝都修筑为了一座牢不可破的城墙。龙鳞神也一直想要歼灭莫,可千年过去,他都没有如愿以偿的击溃莫,得到他梦寐以求的毒之血。
原秋野在第一次闯入极冥界的时候也和龙鳞神遭遇了同样的惨状,他被无数的怪异冥灵所袭击,就算他凭借意念唤出道道防护,但他还是未能逃过莫的袭击,幸好他反应迅速,才躲过了漫天如雨般飘散而去的邪毒之血,为了不让自己深受重伤,原秋野只好慌忙掏出了极冥界。
待萧伯母喝水之后,她继续向大家说着,“说来算是缘分吧,我和萧幕他爸就是在那次的探险之旅中认识的。当时,我见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个男人靠得住!他是属于细心到随时会为你添置凉水的男人。
“此后,我大学毕业,与萧幕他爸结婚后,便一心置身于考古事业中。这几十年的考古任务中我都无缘再会罗布泊,我以为我会就此留下遗憾。原来,上帝并没有遗忘我。我即将重回那片让生命渺小到沧海一粟的神秘之地。罗布泊中心将有诸多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和稀有植物,找到它们,将是中国历史上又一新的发现。而且,我很期待见着那座库木里城,我们也必须找到它,因为我们最终需要取得的宝物就藏在那座城池之中。”
亦歌的父亲由此赞叹不已,“你们很是厉害,二十多岁就能到达生死三角区,确实让人佩服啊。想当年,我的爷爷也是一个考古学家,他对考古几乎到了一种疯狂的地步。在我印象里,我见爷爷的次数应该不超过十次吧,因为我爷爷常年不在家,他在哪个地方去参加考古工作也从不告诉家里人。我奶奶在退休后,就一直跟着我父亲生活的。爷爷很少回家照顾她,最多也是寄钱回来,有时大年三十,爷爷都不会出现在家里。
“我爷爷一心想要将他的考古事业传承给我父亲,但我父亲那时特别叛逆,他本身也不喜欢考古,一直没有走我爷爷为他铺好的路,而且我父亲认为是我爷爷有负于我奶奶,几十年来,他根本就没尽到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所以,我父亲很排斥我爷爷,大学毅然选择了攻读经济学。得知我父亲对考古如此憎恨之后,我爷爷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自个儿买了一套房子住,还收了几名学子,潜心教授他们考古学。在我二十岁的时候,我爷爷就因心肌梗塞而去世了。
“没有了束缚,我父亲开始下海经商,从白手起家到开办企业,事业节节高生。二十一岁我便被我父亲送入美国进修,继承了他的事业。他临终前也嘱咐我,要让亦氏企业代代传承下去,这也就是我让亦歌攻读MBA的真正原因。没想到,他小子对F1特别痴迷,偷偷背着我去拜师学艺,还参加顶级大赛,可气我了。但等我想通,从他的立场去为他考虑,支持他追逐自己梦想的时候,他又失踪了,去了啥梦华王朝,我真是气不打一出啊。”
亦歌妈妈从容一笑,“老亦,这都是成年往事了,还提它干嘛啊。以前儿子在家的时候,你总是冷落他,那么小就将他送去美国,现在你知道你有多想儿子了吧。”
亦爸喝了几口杯中的淡茶,“人老咯,总是在回忆过去。不是有人说过吗,老年人的下半生是在回忆里度过的。为人父母确实不是一件易事啊,我们为了孩子而奔波一生。有时候,我自己都在思量一个问题,我们何时才能为自己而活一次呢?从小把他们拉扯长大,成年后,还是有操不完的心,要顾虑他的事业还有他的另一半。可能,人生也就如此吧,必须要经历这几个阶段的。”
萧爸乐呵呵的笑了,“老亦,你顾虑的确实太多了。现在这个时代早就进步了,我们的观念也必须改变了。孩子们有他们的世界,我们要相信他们的能力,让他们靠自己的双手去叙写人生,我们需要做的只是在他们遇到挫败的时候为他们打打气,在他们成功的时候为他们准备一桌丰盛的大餐,如此而已。而我们更应该要做的是过好自己的人生,在往后的岁月里好好的享受一次咱们美好的生活。”
“是啊,思想是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的,我们确实应该让他们得到人生的历练。我想,这次他们前往梦华王朝,就是最好的历练,在不同的时代里,他们会经历不同的人生,千锤百炼之后,他们才可切实领悟到人生的真谛。”
“说的好!他们的穿越之旅无疑不是对他们的一次考验,相信,我们的儿子在回归家乡时,一定是看改头换面,由青涩走向成熟了。对了,惠妍,我们去往古城要寻找什么宝物?到新疆跟吴院长汇合后,我才好向他们解释啊。”
萧伯母拿出地图,又仔细的查阅了一番那本厚实的考古实记,这才取下眼镜,严肃道,“以地图上的标注来看,我们要寻找的应该是祭司用的法杖。但因为我们对库木里古城丝毫不了解,它的文化背景,风土人情,文献资料当中又很少,所以我不敢确定它就是法杖,只是从外观这一浅薄层次推断而出的。”
亦歌父亲亦哲华倒是想得很乐观,“管它是法杖还是其他东西,我们只要找到古城就必定能找到宝物。大家别担心,我们还有吴院长和赵向导的帮助,定能顺利完成任务的。”
亦伯母李静秀反驳道,“亦老头儿,你也忒乐观了吧。罗布泊是何等凶险之地,多少人曾在那里遇难,你又不是不清楚。”
听到她的话,所有人都沉默了,毕竟亦伯母说得是事实,他们也必须去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车窗外的风景美丽依旧,天际湛蓝,朵朵浮云随风飘移,聚拢又散开,轨道旁的青草幽幽摇摆,还夹杂有随风凋零的彩色花瓣,飞舞天地。不远处的青翠山峦延绵起伏,巍峨的山峰总是那么迷离,令人向往又不时的感到惧怕,它像是天地间谱写出来的一首壮丽史诗,在向世间尽情挥洒它的豪情。
随着海拔的升高,列车渐渐驶入了蓝天如洗的高原地区,他们在长久地凝望那片迤逦,壮观而又肃穆的天地,那一刻,他们像是停留在世间净土边缘,一寸净土,人世间的喧嚣与浮华不能与它对峙,即便是轮回之后的生命也不能够。
美丽风景吴院长,赵向导,以及两名经验丰富的救援队人员已经早早的在列车站等候他们了。
一行人相互握手问好后,纷纷上了越野车,他们将在吴院长的研究分院里休息一夜。
之后,他们将驱车前往罗布泊,此次开往罗布泊的车辆有两辆,一辆是奔驰越野车,一辆则是吴院长拜托朋友特意借的卡车,卡车里装有他们的所有装备,因为在前往罗布泊之后,他们还将继续去到阿尔金山,寻找另一件宝物。
所以装备是否齐全,乃是他们这次能否成功穿越生死三角区的关键,那让吴院长足足花了一周的时间去准备那些物资,以确保万无一失。
吴建枭院长与萧幕的母亲林惠妍女士是大学同班同学。他们所学的都是考古专业,但吴建枭对中国古代及近代文物研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毕业后就一直置身于对文物的研究工作中,经十年奋斗,成为了中国文物研究院院长。
他们还一齐发表了十多篇文物及考古论文,其论文报告被多家国内外知名杂志社和报社刊登,震撼整个考古界,所以,他们二位也算是世界考古业里数一数二的大人物。
自上次二位前去渤海考证古代沉船已时隔整整一年,老同学一年之后再次相聚,自然是兴奋至极的,两人在餐桌上就已聊得不亦乐乎了。
而著名向导赵敬梁也趁此机会向大家更为详细的介绍了整个罗布泊的布局,三十五岁的他曾三次成功穿越罗布泊,对罗布泊可谓是了如指掌。
但他却告诉大家,他三次走进罗布泊都未曾发现库木里古城的任何踪迹。而且以他多年高原地区探险的经验来讲,就算古城真的存在,也被淹没在了浩瀚的群沙之中,因为自罗布泊干涸之后,它就成为了一片荒漠,年年经受着沙暴的袭击,沙丘移动,古城不可能完好无缺。
再者,中国历史上,确实没有罗布泊存在库木里古城之说。不过,赵向导还是充满信心的告诉大家,可以按照地图上的路线行进,进入罗布泊后向北走,到达罗布泊北岸,再沿着它的湖盆向南推进,到达龙城雅丹。地图上,库木里古城的所处位置就在雅丹的下方,可能处于罗布泊的最边沿地区,如不出意外,三日后就能到达地图所标志的位置。
两名救援队人员也向大家介绍了进入罗布泊之后应该注意的问题和所涉及到的自救方法,特别是对于两位女同志,罗布泊对她们来说将是一项非常大的挑战。
一切问题了解清楚后,他们也就回了研究院的招待所休息。
这一夜,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忐忑不安的,他们无法预知明日会发生什么,这大概也是探险征途最刺激的地方。
萧爸的心脏本就不好,高原气候确实让他出现了不适应的症状,可他不听劝,说自己吃点儿药就好多了。可怜天下父母心!要是萧幕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了自己那样奔波,他该是怎样的感受呢?
萧幕在大四的时候就拍摄了一部名为《父子》的电影,其电影刻画了一对平凡的父子却不平凡的一生,并用蒙太奇的剪辑和叙述手段反映了不同家庭背景下的两对父子的生活,以此进行淋漓尽致的烘托,深刻表达出一种感人至深的父子情。影片中的“父亲”为帮助儿子完成美术梦想,替那家富裕家庭的父子干活,平时还在外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