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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父与子(22)

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出去了。

“嗯,谢谢,”巴扎罗夫又道,“这是沙皇的规矩。听说,沙皇也去看望濒死的人。”

“叶夫根尼·瓦西里伊奇,我希望……”

“唉,安娜·谢尔盖耶夫娜,我们还是说实话吧。我一切都完了。我栽到车轮下了。这么着,未来是想都不用想了。死亡是个古老的笑话,可对每个人来说又都是新的。至今我也没畏惧……可接踵而至的便是不省人事,完蛋了!(他无力地摆摆手)嗯,我跟您说点什么呢……我曾爱过您!这话以前没什么意义,现在就更甭提了。爱——是有形的,可我的形体已经在腐烂。我不如说,您是多么娇媚可爱!您现在站在这儿,多么漂亮……”

安娜·谢尔盖耶夫娜不觉一颤。

“没关系,别惊慌……请坐在那儿……别靠近我:因为我得的是传染病。”

安娜·谢尔盖耶夫娜迅疾穿过屋子,坐到巴扎罗夫躺的沙发边的一把圈椅上。

“您多么仁厚慷慨!”他喃喃地说,“啊,这么近,这么年轻,这么朝气勃勃,这么纯洁……在这么间陋室里!……好了,永别了!祝您长命百岁,这是最重要的,趁有时间,好好享受。您看,这是多丑陋的景象:一条蠕虫,被碾得半死,可还在拼命挣扎。要知道我也想过,要办妥许多事,我不会死,怎么会呢!我重任在肩,我是巨人!而如今这巨人的全部使命——便是如何死得体面些,虽然这和旁人无涉……不管怎样:我不会摇尾乞怜的。”

巴扎罗夫不说话了,伸手摸索杯子。安娜·谢尔盖耶夫娜递给他,没摘手套,畏惧地屏住呼吸。

“您会忘记我的,”他又启口道,“死者和生者不是朋友。我父亲会对您说,俄国失去了一个多好的人……那是胡说八道;可请您别打破老人家的幻想。孩子玩什么都高兴……您知道。请您宽宽我母亲的心。要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在你们上流社会白日打着灯笼也难寻……俄国需要我……不,显然,不需要。那需要什么样的人?需要鞋匠,需要成衣匠,需要卖肉的……来卖肉……卖肉的……等等,我颠三倒四的……这儿有一片林子……”

巴扎罗夫把手放到前额。

安娜·谢尔盖耶夫娜俯向他。

“叶夫根尼·瓦西里伊奇,我在这儿……”

他一下子移开手,欠起身。

“永别了,”他突然集中力量说,眼中闪出最后一丝光芒。“别了……听我说……那时我没吻您……现在长明灯油已耗尽,请您吹吹吧,让它熄灭……”

安娜·谢尔盖耶夫娜轻吻他的额头。

“够了!”他说着,颓然倒到枕上。“现在……黑漆漆┑摹…”

安娜·谢尔盖耶夫娜轻轻出了房门。

“怎么样了?”瓦西里·伊万诺维奇轻问。

“他睡了。”她说,声音几乎听不见。

巴扎罗夫注定再未醒来。黄昏时分完全不省人事了,第二天便撒手人寰。阿列克谢神父为他举行了临终前宗教仪式。给他涂圣油礼时,当圣油触到他的胸口,他单目圆睁,看见穿法衣的神父、烟雾袅袅的香炉、神像前的香烛,他那死灰的脸有些抽搐,掠过一种恐怖,他呼出了最后一丝气息,全家一片痛哭声,瓦西里·伊万诺维奇突然愤怒如狂。“我说过,我要申冤,”他嘶哑地喊着,扭曲的脸涨得通红,向空中挥舞着拳头,仿佛在威胁谁,“我要抗议!我要诉冤!”阿林娜·弗拉西耶夫娜泪痕满面,搂住他脖子,二人一起俯首在地。“那样,”后来安菲苏什卡在下房如是说,“俩人并排耷拉着脑袋,就像正午的羔羊……”

可正午的炎热消退了,日暮和夜晚将降临,回到那静谧的安身之处,经过了大恸大悲,已疲惫不堪的人们沉沉地睡┤ァ…

二十八

六个月过去了。又到了白茫茫的酷寒冬日,四处静悄悄的,天空是浅绿色的,没有一丝云彩,厚厚的积雪一踩上去便嘎嘎作响,树上蒙满了一层粉色的霜花,炊烟袅袅,缭绕不绝,猛一开门,从房里冲出腾腾热气,行人脸蛋被严寒冻得红扑扑的,冻得哆嗦的马儿疾驰着。一月里的一天白昼将尽;日暮的寒冷使静止的空气更加凝重,红彤彤的晚霞很快就消逝了。玛丽伊诺庄园的窗里透出通明的灯火;普罗科菲伊奇身着黑燕尾服,戴了双白手套,郑重其事地在餐桌上摆了七份餐具。一周前在本教区小教堂静悄悄地举行了两对新人的婚礼:阿尔卡季和卡佳、尼古拉·彼得罗维奇和费涅奇卡,几乎没有观礼的人;今天尼古拉·彼得罗维奇为哥哥设宴饯行,哥哥要到莫斯科办事。安娜·谢尔盖耶夫娜送了这对年轻人一份不菲的彩礼,参加完婚礼后,便马上前往莫斯科了。

整三点全家人聚到餐桌旁。米佳也上了席;旁边坐着他的保姆,头上戴着织金锦缎的盾形头饰。帕维尔·彼得罗维奇端坐在卡佳和费涅奇卡之间;两位“新郎”各坐在自己妻子身旁。咱们的熟人们近来都有些变化:所有的人都好像长得更帅,更壮实了;只有帕维尔·彼得罗维奇清癯了些,不过,这给他表情丰富的面孔平添了一种潇洒,增加了几分大贵族气┡伞…而费涅奇卡的变化也很大。她身着鲜艳的丝绸连衫裙,系了根宽宽的天鹅绒发带,带了条金项链,她脸上挂着微笑,谦恭地静坐一旁,对自己,对周围的一切都很尊敬,仿佛想说:“请您原谅我,我并没犯什么错。”不只是她一个——其余的人也面带微笑,仿佛也在请求原谅似的;所有的人都有点尴尬,有点伤感,实际上都感觉很好。每个人都以滑稽的殷勤应酬着别人,似乎都约定来上演一出天真无邪的喜剧。卡佳比谁都安详:她坦率地环顾四周,显然,尼古拉·彼得罗维奇对儿媳已非常满意和关爱。午饭结束前,他站起身,手举酒杯,转向帕维尔·彼得罗维奇。

“你要离我们而去……你要和我们分离了,亲爱的哥哥,”他开口道,“当然,离别的日子不长;但我还是不能不向你表示,我……我们……多么……唉,真糟,我们不善祝辞!阿尔卡季,还是你说吧。”

“不,爸,我根本没准备。”

“我就准备得那么好?简单地说吧,哥哥,让我拥抱你,祝你万事如意,早日归来!”

帕维尔·彼得罗维奇和所有人都互吻过了,包括米佳在内;他还特别吻了费涅奇卡的手,她还不会如何伸手让人吻呢,干过第二杯酒,帕维尔长叹一口气,说:“祝大家幸福,我的朋友们!Farewell!英语:(分别较长时间时)别了!再见!——原注”这末了的一句英文谁也没在意,不过大家都很感动。

“为了纪念巴扎罗夫,”卡佳对丈夫耳语道,并和他碰了一下杯。阿尔卡季紧握她的手作答,可没拿定主意,大声说出这杯是祝谁的酒。

似乎已该结束了吧?不过或许,我们有的读者还想了解,书中人物如今从事什么。我们就来满足他吧。

安娜·谢尔盖耶夫娜不久前又结婚了,不是出于爱情,而是由于别人的劝说,嫁给了一个俄国未来的活动家,一个非常睿智、通晓法律的人,他处世练达,有钢铁般的意志,很有辩才——他人还年轻,又善良,又冷冰冰。他们夫妻相敬如宾,会达到幸福的那一天……会产生爱情吧。老公爵小姐X已去世,她一死,便被人遗忘了。基尔萨诺夫父子住在玛丽伊诺。他们的事业已有所好转。阿尔卡季成了勤勤恳恳、热中管理的当家人,“农场”已带来相当丰厚的收益。尼古拉·彼得罗维奇成了调停官,竭尽全力工作着;他不断地奔走于自己的辖区;进行长篇演说(他坚持这种意见:要“开导农夫,就得把一句话反复说上千百遍,听得他们筋疲力尽为止”。),可老实说,总之不但那些有教养的贵族对他不满意——他们谈起эmаhциПация(解放)时(把ан发成鼻音),时而感叹它好极了,时而又很伤感;而那些没多少教养的贵族则肆无忌惮地咒骂起“这个解放”。两边的人都认为他太软弱。卡捷琳娜·谢尔盖耶夫娜生了个儿子,取名科利亚,米佳已会到处乱跑,也能说会道的了。费涅奇卡——费多西娅·尼古拉耶夫娜除了丈夫和米佳之外,最崇拜和最爱的便是儿媳了,儿媳弹钢琴时,她能在一旁高兴地坐着听上一天。再顺便说说彼得。他更呆更傲慢自大了,把“耶”全发成“尤”:如把“现在”(“捷别尔”)发成“久别尔”,把“保障”(阿别斯别琴)发成“阿比尤斯比尤琴”,他也娶了媳妇,得到了一份相当不错的嫁妆,夫人是城里菜园主的女儿,曾拒绝过两个不错的求婚者,只因他们没手表:而彼得不但有表——还有一双漆皮短腰靴。

在德累斯顿布留尔台地广场上,下午二点到四点是上流社会人们时尚的散步时间,这时您可见到一位五十开外的人,他一头华发,好像还患足痛风症,但衣着雅致,依然英俊潇洒,带着长期跻身上流社会所留下的特别的烙印。这便是帕维尔·彼得罗维奇。他从莫斯科来到国外疗养,便长住在德累斯顿,他多和英国人和俄国旅客交往。他待英国人朴实,几乎是风度谦恭,但不无庄重尊严;他们觉得他有点寂寞枯燥,但又欣赏他的绅士风度,“a perfect gentleman英语:十足的绅士。——译注”。和俄国人交往他举止随便些,随意发发脾气,拿自己或者别人戏谑几句;但他这一切都很可爱,既随意洒脱,又彬彬有礼。他持斯拉夫派观点:无人不晓,这在上流社会被认为是très distingué法语:十足可敬的。——原注。他什么俄文书报都不读,可在他的书桌上有一个像俄国农民穿的树皮鞋形状的银质烟灰缸。我们的旅游者喜欢造访他。马特维·伊里奇·科利亚津因处于一时的反对派地位,前往波希米亚泉路过时,曾架子十足地拜访过他;他和当地人很少打交道,但他们都很敬仰他。如果要弄宫廷乐队或剧院等等的票,没谁比der Herr Baron von Kirsanoff德语:冯·基尔萨诺夫男爵阁下。——原注更方便、更快捷的了。他尽其所能地做善事;他依然有些名气:当年没白当社交界的风云人物啊;可他生活得很痛苦……比他预料的还痛苦……看看他在俄式教堂里吧,他倚在墙边,冥思苦想,长时间一动不动,苦涩地紧咬双唇,尔后又忽然醒过神来,悄悄划着十字……

库克申娜也到了国外。她如今在海德堡,已不研究自然科学,尔搞建筑学了,照她的话说,她已发现了几条新的规律。她依然喜欢和大学生,尤其是那些年轻的研究物理、化学的俄国学生交朋友,这些学生在海德堡有许多,起初他们对事物清醒冷静的观点令天真的德国教授吃惊,尔后又以彻底的消极无为和极端懒散令这些教授大跌眼镜。和两三个此类连氧气和氮气也分不出的化学家一起,西特尼科夫在彼得堡乱窜,这些化学家还满脑子否定和自尊,伟大的叶利谢耶维奇也和西特尼科夫在一起,使得西特尼科夫也打算当个伟人,照他的表白,他是在继续巴扎罗夫的“事业”。听说,不久前他挨了顿打,可他也报复了:在一本默默无闻的小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没人睬的豆腐块,他在文中暗示说,打他的人是懦夫。他管这叫讥刺。他父亲依然任意支使他,他妻子认为他是个傻瓜……和作家。

在俄国偏远的一隅,有一座不大的乡村墓地。几乎和我们其它墓地一样景致凄凉:四周的沟里早已青草萋萋,灰灰的木制十字架耷拉着,在一度油漆过的顶盖下渐渐霉烂;石板全挪过了,仿佛谁从下面把它们推过一般;两三株光秃秃的小树投下一点阴凉;羊群在坟墓之间自在地闲逛……但其中有一座坟还未被人动过,也未被动物践踏过:只有鸟儿在上停歇,对着晨曦歌唱。铁栅栏把坟围了起来;两旁还种了两棵小枞树:这便是叶夫根尼·巴扎罗夫的墓。一对老态龙钟的夫妇从不远的小村庄里,常来这座坟。他们步履蹒跚,彼此支撑着来到铁栅栏前,两人一下子跪在地上,悲痛地哭上好长时间,长久地凝望着那沉默的石头,那下面便躺着他们的儿子;他们交换几句简短的话语,拂去石上的浮尘,整整枞树枝,又祈祷起来,他们离不开这片土地,仿佛在这儿离爱子更近,离关于他的回忆更近……难道他们的祈祷,他们的泪水都是枉然吗?难道那爱、那神圣、忠贞的爱并非万能?啊不!不管那颗静卧于墓中的心曾多么充满激情,多么罪过,多么躁动,那坟茔上的花儿睁着纯真无邪的眼睛,那么安然地望着我们:它们不只是向我们述说那永远的安宁,那“冷静”的大自然的伟大的安宁;它们还述说着永久的和解和无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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