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暗回到后山别院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想到女儿被人玷污了清白,他居然没有勇气进自己身前的院落,整个世界,似乎都是一处令人感到羞辱的存在。
他恨自己为什么要去争什么内门的统一,以至于让叶子期那小子趁虚施淫。想到这个地方,他就剜心般的疼痛。痛心疾首的愤怒,使他恨不能撕裂自己的胸腔来发泄。
他在院外狂野的嘶吼,犹如野兽,这时,门忽然开了,千蝉心惊胆战地望着他,似乎无法理解他的行为,惊怒道:“你在干什么?”
龙暗扬着的中的火神剑,巅狂地笑道:“我要让天地毁灭!”
千蝉气道:“你……你神经病!”
龙暗道:“馨儿怎么样了?”
千蝉怒道:“馨儿死了!”
龙暗喃喃道:“死了干净,死了干净。”
千蝉听了这话感觉浑身发寒,“嘭”地一声关上了门,转身往屋里走,边走边道:“这还是人么!”
龙暗却飞进院子跟进了屋中,到处找寻起来,道:“馨儿呢?馨儿,我还要见她最后一面。”
龙暗急道:“尸体哪去了?”
千蝉伏在桌在痛哭,不理会他。
龙暗急得抓狂,抓着千蝉的肩膀,把她抓疼:“馨儿哪去了?”
千蝉一挣没挣脱,哭嚷道:“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你不是说死了干净吗?还找她干嘛,”
龙暗不依不饶道:“到底在哪里?”
千蝉怒道:“被魔门带走了,你找去吧!”
龙暗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不拦着,你是怎么当母亲的,馨儿被那小子亵渎的时候,你没保护她。她去了,你又没守护好她,你怎么当母亲的。他们把馨儿的尸身带走干什么……该死!”他想到魔门无恶不作,自己的女儿的尸身落在魔门手中,不知道要遭到怎么样的亵渎。立马飞身而去,
千蝉更加悲愤地哭起来,对着消失了的背影吼道:“还说我,我要救馨儿的时候,你们在哪,我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时候,你们在哪。怎么都是我的错!呜呜……”
龙暗五年为救女奔忙,女儿已成为他心中的执念,在他心里比任何的公主圣女还尊贵圣洁,一转眼就变成了这么一副景况,他怎么也接受不了。怨天尤人的心态使他性情大变。什么内门,什么生死台统统忘了,想要的仅仅是杀戮。
龙蛇门管辖境外,十几里的原始森林之后,便是魔辖区。
魔辖区的木头搭建的放哨塔用以防止所辖的平民逃逸,可谓是五步一岗。
上面放哨的全是当地的流氓恶霸,投靠了魔门,为魔门效劳,同时,对平民作威作福。
虽然这些哨塔可谓是五步一岗,但对龙暗完全没有防范作用,只不过此时的龙暗,却感觉它们大大的碍眼,神火剑如一道道红色闪电劈下,十里之内一座座哨岗支离破碎,垮成一堆篝火,塔上放哨的喽罗们稀里糊涂被击杀于其中,变成浮在天上的青烟。
如此一路杀过去,惊扰得魔辖区幽冥帮地头上如临大敌,处处鸡飞狗跳,全是鸣锣示警及人员调动之声。
幽冥帮总舵精血涂墙抹地,非常好找,帮派据点血光冲天,空中泛着红雾,一具具惨白的骷髅吊在帮派前的大街的旌旗杆上做装饰。腥气扑鼻,常人近前便晕。
此时帮派前的街上叛卖刀兵及晶石的魔门弟子已收拾了摊子,扯开了场子,上千的精锐立成阵形,一派肃杀,等待进犯之敌。
阵前,一个黑点落于地面,发出一声砰响,震得人心里一跳。惊人的火线从天空坠划下来,延绵得像是一条长及十里的绳索,尘土散去,那个黑点站立起来,魔门众把眼神从火线收回到这个黑点身上,只见是一个粗豪的汉子,瞪着凶恶的双眼。
魔门众感觉此人之煞气,平生仅见,赶超魔门其它地区的高手,一时为其气势所逼,没人敢当先出手。只见他手持一柄红到透明的火剑,剑上炎气扑面,强大的能量持续散发出去,与遥挂天上的火线连在一体。
忽然他动了,脸变得狰狞,手臂肌肉鼓起,沉缓地挥动手中之剑,此时的剑,不是剑,而是长及十里的火鞭,只见火鞭如实质在空中扭动起来。
随着龙暗手上的节奏,扭曲的弧度越来越大,魔门众炸起浑身汗毛,有人叫一声:“跑啊!”
上千人祭起飞剑刀兵,蔽塞天空,拥堵街道,四散疏逃。
此时大弧度扭曲的火线变成了横掠,炎气激荡,尾部倒转砸下,嘭!不仅帮派建筑一划为二,地面也出现深深的焦黑的地缝。
龙暗双手握剑如驭使一头水牛似的,双脚陷地,嘴里哈哈大笑,火线贴地乱扭,两三里之内的房屋一扫而塌,魔门众一沾即死,不少飞起如着火的飞蝗,红通通的急掠一阵,化为黑灰撒落得无影无踪。
几里之内,如一片焚场,涂墙洒地的血味被火烤起来,浓烈的气味冲鼻得要死。
龙暗置身其中畅快地尽情挥舞,轻而易举撵杀任何一个企图逃离的魔门弟子,火鞭卷处,比捻死一只蚂蚁还容易。龙暗心中感觉一生从来没有如此畅快淋漓过,大笑几声,心中得意,以一已之力轻易把一个与龙蛇门同等重量级的魔门帮派杀得寸草不剩。小小的几个外门,自然会手到擒来。不住赞道:“好剑,好火神剑!”于是又不管不顾以火鞭削起整块的地面,切缕拉丝,原来的幽冥帮,不久寸缕不剩,化为一片厚厚的灰尘。
十里外的当地平民聚集山头,戴荷扛锄,泥腿才从田地间拨出跑上山来,大家热烈议论心情振奋。
杀人喝血的幽冥帮终于遭天遣啦!
忽然有人惊呼道:“那是什么?好像是一个人呢?”“快,快躲。”“啊,杀人魔王”
当震惊地看到火鞭平息之后,显露出刚刚停止挥剑的龙暗,这个如天神般的人类,使得每个人都有着一股极大的恐惧。
也不管他是不是替当地除掉了害人的幽冥帮,只觉得晚走一步便要大难临头,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所有山岗上的人都从山后消失,唯有三个人影,云淡风轻地驻立着。
这三个人居然是三个年过半百的老头,穿着极平常的衣服,混在平民之间,也没人发现其特别之处。
但此时突显出来,自有一股浩然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