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西斜。
刘沛然押解着钱太多走到塔城东郊一块葱地的一个粪坑旁。
他扛着钱太多领瘦女人穿小巷走出塔城后,给了瘦女人一些钱,放走了她。在走到王家堡子下道时,钱太多苏醒了。为了防止钱太多看到桃花峪和李草儿李小山,他撕掉钱太多睡裤的一条裤腿,系在了他的后脑勺上,蒙住了脸。
刘沛然放下枪,一手抓起反剪钱太多的绳子,一手抓起钱太多没有裤腿的腿,把他高高举起,大头朝下,狠狠扔向粪坑,说:“你就在这倒栽葱吧!”
钱太多的两条细脚在粪坑上挣扎几下就不动了,慢慢沉入粪坑中。
刘沛然看了一眼溅在裤子上的几点秽物,说:“妈的,死了也埋汰人!”他说完,拿起枪,向塔城走赶去。
东方欲晓。
刘沛然走到北关医院。
他从钱太多口中得知,摔死宝宝的佐藤已经被他在九月初一用镰刀砍死了,扎实花儿的小泉因脊梁骨粉碎性骨折住院,也就在这一两天出院。
刘沛然进了医院的院门,弯腰捂肚子,叫着:“哎哟!”他绕进门诊部,走到了住院部。
一个穿白大褂的大夫正站在住院部门口伸懒腰打哈欠。
刘沛然走上前去,大声说:“大夫,我肚子疼。”
大夫伸着懒腰,小声说:“肚子疼,不算病,一泡??没拉净。”
刘沛然又大声说:“我拉净了,可肚子还疼。”
大夫指着门诊部,又小声说:“那你就上门诊看看。”
刘沛然还大声问:“大夫,哪里门诊呀?”
大夫也大声说:“你连字也不认识呀?”他边指边说:“那是门诊部,这是住院部。”
一个穿蓝白条病号服的男人走出门诊部门口,瞪着刘沛然,大声说:“八嘎!”
刘沛然知道这**语就是骂人,但是他装糊涂地问大夫:“大夫,他说啥?”
大夫急忙摆手说:“他是日本人,说的是日本话,跟你没关系,你快看肚子去吧。”
刘沛然小声问:“大夫,他也肚子疼?”
大夫推刘沛然,说:“他不是肚子疼,他是脊柱粉碎性骨折。”
刘沛然听后眼睛一亮,却还问:“大夫,啥叫脊柱?”
大夫听后不耐烦道:“你哪那么多问题?你到底是肚子疼还是脑子有病?”
刘沛然不等大夫说完,直起腰,一手掐住日本人的脖子,一手掏出盒子炮顶住大夫低声说:“我心里有病,走,打电话去!”
大夫和日本人见状,惊吓不已,乖乖走进一间有电话的屋子。
刘沛然用脚把门带上,用枪指着答复说:“你打电话就说他跟人打架了,叫人打趴下了,让山本快来。”
他从钱太多口中得知,鬼子官叫山本。
大夫拿起电话,说:“喂,交换台,接日本兵营。喂,翻译官,小泉太君搁这跟人打架了,叫人打趴下了,你叫山本太君快来。”他说完,放下电话,呆呆看着刘沛然。
刘沛然一摆头,说:“你快走吧,省得一会儿迸身上血。”
大夫愣了一下,随即夺门而逃。
刘沛然左手把小泉掐得直翻白眼,右手放下枪,拿起电话,狠狠向小泉脑袋砸去,一下一下又一下。
小泉脑袋上红的、白的全出来了,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不动了。
刘沛然弯腰用食指体会,确认小泉没气了,直起身,拿起枪,走出屋门,却在门口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下意识地举起枪,却发现竟是李小山。他忙放下枪,惊讶道:“小山,你咋上这来了?”不等同样诧异的李小山回答,他拉起他就跑,跑到了医院的院门。他指着对过小巷说:“快,顺着这条胡同跑,回家去!”他看着李小山三步一回头地跑进巷口后,走进医院的院门里。
晨光微曦。
随着马达声越来越近,一辆带挎斗的摩托车拐进医院的院门。
刘沛然在院门后闪出,双手持枪,左右开弓,“啪啪啪”三枪,把摩托车上三个人打得血肉横飞。他上前一手持枪对着坐在摩托车挎斗里的人,另一手持枪对着坐在摩托车后面戴眼镜的人,问:“他是谁?”
眼镜哆哆嗦嗦地说:“他是山本……”
刘沛然又对着山本的脑袋、左胸各打一枪,又对着眼镜和另一个鬼子脑袋各打一枪,随后用食指试探气息,确定三个人都没气了后,下了几个人的短枪插在腰间,后退几步,对着摩托车的油箱又打了三枪。
摩托车顿时烈火熊熊,浓烟滚滚。
刘沛然跑到医院对过的巷口,却看见李小山还站在那里,正直直地看着他。刘沛然一皱眉,说:“你咋还不跑?真耽误事儿!”说完,拉起李小山就跑。
一群鬼子跑到医院,一伙儿灭火,一伙儿追人。
子弹“刺溜刺溜”地从刘沛然和李小山身边飞过。
刘沛然让李小山先跑,他跟在后面,边跑边回头打枪。
李小山跑进另一条小巷,被一堵墙挡住了去路,他回头喊:“这是一条死胡同!”
刘沛然?李小山爬上墙。
李晓上从墙上看去,墙里是一家院子,没有院门。他跳进墙里,听到刘沛然骂了一声:“妈的!”他回头看去,刘沛然在墙上用左手捂着流血的右臂,说:“这帮鳖犊子打得还挺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