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的凛冬将至。
倏尔白雪纷飞,却是比往年早了些。
迎着冰晶乱舞,宁子娴索性便呆在宫中,甚少出门去了。便是贤琰帝哪里,除非必要,都去的少了。倒是玉氏,仍旧勤快的很,时时刻刻不忘记嘘寒问暖,贤琰帝也乐的将她带在身边,只是玉婼涟求子心切,知道自己怀不上,便是那些个常在、宝林、淑女之流,倒是还有一二个宫女,或多或少,都是接过驾的,不过贤琰帝这两年倒是不大大肆晋封妃嫔了,左右不过那个位分,高一点儿的,也就是个贵人,嫔都很少,少不得这曹贵人生了孩子,或许还有个盼头了。
只是这样的局面或许瞧着,乱些,颜倾虞说了几次,宁子娴却也只是一笑而过,一句:“皇上喜欢的,咱们做后妃的,能怎样?”便将颜倾虞堵了回去。
若说贤琰帝是爱新人颜色好,可蓝菲絮、祁寰以之流,恩宠也并不见得少多少,只是人家懂事,又傲气,不喜欢与人同住,所以晚瑜宫虽然挤得不像样子了,蓝菲絮已然宽宽松松的住在自己的清心殿。
以至于每每见了懿妃,蓝菲絮不说,也总有些人,就好比何芳春之流,会笑言:“臣妾福气薄,攀不上懿妃娘娘这跟高枝儿,索性也没攀上,不然这树也就那么粗,那日短了,摔了下来,在下面的,还不得被压死吗?”
玉氏想生气,告诉了贤琰帝,贤琰帝却也只是叫她不要跟何芳春一般计较,身为妃子,自然要大度一点儿的。
其实不用贤琰帝明说,玉婼涟心知肚明,不就是盐道不好过多苛责吗?可自己一个秩一品的妃子,竟然还要叫一个小小的贵姬给脸色看……
“娘娘,明着不行,咱们来暗着的呀。”莹儿悄声道。
“暗着来?”玉婼涟少不得也动了心思。
莹儿继续道:“是啊,既然皇上说娘娘您要‘大度’一点儿,那不妨有空了好生去慰问慰问何贵姬,毕竟这都多少年了,皇上也不见得给她多高的位份啊!”
玉婼涟点点头:“是啊,本宫怎么没想到呢?”
却是看着莹儿道:“你这脑袋瓜子的这时候倒是挺好使得。”
又道:“本宫前儿新的的黄玉莲花珏赏你了!”
“谢娘娘赏赐!”
转过来,却是一众低位闲来无事聚集在一起做耍,瞧着玉婼涟心情似乎还不错,一位粉衣的宝林忙不迭的上前来:“娘娘万安。”
“你倒是有眼力见儿的。”
“还不是娘娘教导的好吗?”
玉婼涟心情甚佳,索性由着她们奉承,自己也享受一把不是?
便听的另外一青衣的淑女:“娘娘如今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位份又高,德妃娘娘到底年岁到了,哪里有娘娘气韵?”
玉婼涟心间亦舒,不过好歹要做做样子:“德妃娘娘自然德高望重的,岂是本宫可比的?再者,德妃娘娘为皇上孕育了三个孩子,不论皇子公主,总是妥帖的,这话,万不可再说了。”
那人却是不屑一般:“娘娘怎可妄自菲薄呢?德妃娘娘都多久对咱们避而不见了?除了还执掌着凤印,后宫诸事,还不是娘娘操劳?娘娘很是辛苦呢!”
又有人附和:“就是就是。”
而此时她们背后的石泉妍却是面色不好,索性流云紧紧的拉住了她,否则石泉妍早就冲了上去一巴掌扇了过去!
看着石泉妍气的额头上都有青筋了,暖雾忙道:“娘娘,咱们先回去吧……”
哪知道石泉妍却好似很好说话一样:“好……好……回去,本宫这就回去!这玉婼涟果然是一只白眼儿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