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清楚面不红气不喘,淡笑着说道:“那么若儿也帮楚姐姐一个忙如何?”
“尽管说,还没有本公主办不好的。”夜宜若信心十足地接话。
步清楚示意夜宜若将耳朵靠过来:“将那晁火引开。”
“我当是何时,区区小事,手到擒来!”夜宜若给了步清楚一个放心的眼神,将那媚香收好,随即便朝着门外而去。
也不知是同晁火说了些什么,笑兰便见晁火突然面露焦急,随即竟是没有知会一声便离去了。
夜宜若站在门外,高声说道:“成了,若儿也要忙去了,楚姐姐,告辞了。”
“行事要小心,去吧。”步清楚淡淡地应答。
笑兰却是眼角抽搐的厉害,果然是小姐,一出手直接让生米煮成熟饭!
感觉到外头已经没有了人息,步清楚便将千机果从怀中取出,掰开司徒静瑜的紧闭的口,将那千机果喂食下去。
笑兰见状,赶紧几步上前,抚司徒静瑜坐直身体,步清楚则是运内力于掌,替司徒静瑜运气通经。
这千机果本就是水潭毒水所养,多少带些毒性,而用内力去除不但可以疏通常年未经运动的经络还可排毒,只是自己损耗些内力罢了,只要能尽快带着司徒静瑜离开盛周,还是合算的。
如今夜迁尘不在这京都,那么足以阻碍她离开的便是国师陌痕了。
至于那陌痕,今天晚上的春宵一刻就够他忙的了,方才夜宜若已经嗅了那媚香,虽然未点,药效不深,但是随着时间的推进,发作也只是早晚的是,虽说她是自愿当的这个月老,不过利息还是要向陌痕讨要的。
“嗯……”一声沙哑的低喃响起。
步清楚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姐姐?”
笑兰也是高兴,开口道:“大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这是何处?”司徒静瑜面带不解地张望着四周,随后便将目光投射到步清楚的面容之上,微微皱起柳眉:“这位姑娘的面容好生熟悉。”
“自然是熟悉的。”步清楚眉眼弯弯地看着眼前这个当初死命护着自己的司徒静瑜,轻声说道:“我是莲楚,司徒莲楚,姐姐昏睡至今已有八年之久了。”
一听这话,司徒静瑜猛地睁大了双眼,脑子里却是飞速地回想着过往的种种,尽管这些年一直昏睡,其实甚至却也是清明的,当时也知道步清楚没有骗她,微红了眼:“竟是八年之久了,小楚如今竟是出落的这般大了。”
步清楚淡笑依旧,却是握紧司徒静瑜的说,再次开口道:“许多事一时之间说来话长,如今我们皆在这盛周帝都,我就问姐姐一句,今夜随妹妹出这帝都,往长青高原而去,可好?”
看着眼前的步清楚,司徒静瑜没有犹豫,点头应声:“好,就回长青高原。”
夜幕降临,零稀的星点点缀暗空,月如钩。
国师府的一处院落之内,屋门之内的灯火却是烛火通明。
此刻的步清楚静静地隐在暗处,屏气龟息,周身与这四周的暗夜融为一体。
一阵的脚步声在这方响起,步清楚知道陌痕来了。
嘴角勾起一抹笑,她知道,接下来好戏就要上演了。
而陌痕在看见自己的房内此刻竟然已是一片的灯火通明,随即想到了什么,对着身边的仆人开口道:“公主今日回宫了么?”
仆人一听陌痕这么说,急急回答:“公主如今正在您的房内。”
陌痕微皱起眉,顿了顿脚步,转头对着身旁的仆人再次开口道:“你先行下去歇息吧。”
仆人得令,躬身行礼,便退了下去。
见人影已经走远,陌痕几个大步便来到了房门之前,推门走了进去。
夜风骤起,吹得这方的花树摇曳不止,步清楚神色未动,气息不乱,凤眸一动不动地紧紧锁住那方的卧房。
透着烛光,里头倒映在门窗之上纠缠的人影,还有随后骤然熄灭的烛火,如今的一室暗黑。
步清楚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自古英雄都难过美人关,何况还是两情相悦的人,缺少的只是一个催化剂罢了。
闪身出了隐身之处,步清楚将原本带来的包裹放置在门房之外,无声开口:“别忘了今日我这做媒的恩情,不过,再会了。”
随即轻车熟路地翻墙,踏夜而去了,司徒静瑜还等着自己。
已是九月的天,即使是荣华城偏南的天,清风吹拂,也带上了些许的寒意。
早已过了繁华喧嚣的前半夜,如今的街道之上四处也只有稀疏的行人徒步夜行。
只有守城的士兵却是提着十二分的精神坚守岗位。
停驻在城门不远处树下,一辆毫不起眼的普通马车止步未行。
马车的车帘被掀开了一个缝隙,笑兰的脑袋探了出来,环顾了四周一眼,随即太阳望了望天,这才重新缩了回去,压低的声音在马车内响起:“大小姐,小姐还没来。”
司徒静瑜那是一脸的焦急:“莫不是今日将我带出那国师府时出了什么纰漏,要不为何小楚如今都还未来?”
笑兰开口道:“大小姐先放心,如今离原先说好的时辰还差一会儿,想来小姐随后定要来了。”
这话刚说完,车外明显便有了动静,接着便是车帘被掀开一个小口,一身男装打扮的步清楚便映现在正齐齐将目光望向开口处的司徒静瑜与笑兰眼中,缓缓开口道:“我向来准时,姐姐不必担心了,今夜我们就出这荣华城。”
尽管步清楚话是如此说,只是司徒静瑜却是依旧蹙着眉:“方才我见那守城的兵士不在少数,只怕会露了底细,那咱们……”
步清楚扬了扬眉:“我自有法子,我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随即将怀里的令牌拿了出来。
司徒静瑜见步清楚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当下是十分吃惊啊,八年未见,曾经的小楚非但不再是哑女,就连周身的气息似乎都变的不一样了,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只是司徒静瑜也知道,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