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怡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看着他那眼角眉梢都舒展开的邪气笑容，她反而是被他弄得有些发不出火来。
“咳咳！你们两个，要打情骂俏是不是回家再闹？这里是医院的急诊室，你这不肯打针的话，那你就去别的医院吧。”屡屡被人忽视的医生终于还是忍不住，举着尖尖的针头不耐烦地给思怡下最后通牒，“你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打。”江燕回终于抬起头来看了那医生一眼，一反手就将死往怀里一拽，他直接坐在了放在一旁的长凳上，一手压着思怡的脊背就轻轻松松让她趴在了自己的双腿上，他的手利索地去解思怡的裤子――
“江燕回，你放开我……不要……你……你该死的，你别脱我裤子！流氓，你个流氓――”思怡惊得大叫起来，偏偏被他大力的压着，力气也及不上他的一半，她只能徒劳地等着双腿，急的连耳根都红了个彻底。
“瞎嚷嚷着什么？不就打个针么？天不怕地不怕的叶律师还怕这个啊？我帮你脱裤子怎么就流氓了？你身体哪里我没见过？别吵！”江燕回垂下眼帘看了她一眼，思怡正好怒气冲冲地扬起脖子吃力地瞪着他，他反倒是笑了，脱裤子的手却没有停留片刻，轻车熟路地解开了她裤子的扣子，然后一用力就扯了下来，那白嫩嫩的屁股顿时暴露在空气之中。弹性是极好的，江燕回看在眼里，手指贪恋地轻轻滑过，眸色微微一暗，身体的某一处已经起了反应。思怡浑身一僵，前一刻还怒气腾腾的脸，这下子是底气全无，嗷了一声，伸手捂着眼睛只觉得自己再也没有脸见人了，连骂人的话都显得那么虚弱，“江燕回，你这个混蛋，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那女医生倒是十分的满意，举着针就走了过来，在思怡的屁股上面比划了一下，对准目标一阵就扎了下来，思怡只觉得屁股上刺一下，她“啊”了一声，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医生连忙说：“怎么那么大个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放轻松，你这样我怎么注射进去？”
“疼……我……我怕疼……”她实在是怕打针，从小到大都是如此。这会儿哪里还顾及什么面子问题，是真的害怕，声音都在发抖了。
江燕回真是觉得此刻的思怡是万年难得一见。原来这只小野猫这么怕打针啊，她现在就躺在自己的腿上，他自然也能感觉到她的身体都是彻彻底底的紧绷着，那医生是急的满头大汗了，他一手捏住了思怡的耳垂，轻轻地揉了揉，一边俯身下去，在她的耳边柔声说：“宝宝乖，打完针哥哥就带你买糖吃。”
思怡：“……”
医生：“对了，放轻松，三十秒就好了，很好，好了！”
针头终于从自己的屁股上抽离，思怡整张脸都是涨红着的，她几乎是瞬间就推开了江燕回，站在一旁把裤子穿好，看着一脸坏笑的男人，她恨得想要上前撕烂了他的嘴，那个医生偏偏还要火上浇油，笑眯眯地说：“唉，我真是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这么大个人了，打个针还要老公这样哄着，好了好了，我给你开了药，伤口也清理过了，这几天当心点，不要碰到水，一个礼拜之后再来我这边复诊一下。”
那医生收拾了一下，准备离开，想起了什么，又对江燕回说：“那个，这里是急诊室，你们整理好了赶紧走。”
思怡的脸更红了，可是很快又反应过来那医生刚刚说了什么，急的直跳脚，“他不是我老公！”
只是医生早就已经急急忙忙出了急诊室，她的话自然也没有听到，她气得转身想要去找罪魁祸首，偏偏江燕回还慢条斯理地从凳子上起身，俊容上分明洋溢着得意洋洋的笑，凑到她的耳边还不知死活地说：“宝宝，哥哥带你去买糖吃吧？”
思怡是又气又恼，一肚子的火还没有发泄出来，手机偏偏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她怒火当头，原本是不想接的，只是扫了一眼来电号码，当下就转过身去接了起来――
“夏然？你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么？”
电话那头夏然声音冷清，直接就说：“思怡，我发现了新的疑点，很重要。”
思怡一听说是有新的证据，不由精神一振，刚才的窘迫委屈不甘早就已经抛之脑后，她拿着手机又是走运了一些，这才压低嗓音，“嗯，我在听，你说。”
“刚才和你分开之后我又回去检查了一下尸体，我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思怡听到夏然那边有翻阅纸张的声音，继而又听到她清清冷冷地嗓音不紧不慢娓娓道来，“之前就可以确定，吴娜娜是中毒死的，不过那时候我也有所怀疑，就是在解剖的时候，发现她的食道、胃肠等器官都没有中毒的迹象，而且她死之前喝过红酒，那么就可以确定那酒是没有毒的，我回来之后又仔细检查了一次尸体，我发现她的后脑发丝上面沾了一些很奇怪的东西，我初步可以断定，死者的死亡是因为有一种毒液顺着她后颈的皮肤，进入到了她的血液循环，所以她体内的五脏六腑都是好的。”
也许是之前才听过夏然解答尸体的情况，所以这会儿思怡倒是没有恶心的感觉，她听得清清楚楚，也十分敏锐地抓到了重点，“那发丝上面沾的是什么东西？”
夏然沉吟了片刻，才说：“我送过去化验了，还没有出报告，不过据我所推断，那应该是一种蛇皮。”
“蛇、蛇皮？”思怡怔了一下，很是茫然，完全联想不到，和蛇皮能扯上什么关系。
“嗯哼。”
“蛇皮会中毒么？”
“不会。”夏然立即否定了思怡的念头，又是顿了顿，神秘兮兮地说：“如果报告出来真的是蛇皮的话，那么我可以确定，这个吴娜娜的死亡不是意外的话，那么就是有人刻意为之的。所以之前你说，那人不是江燕回杀的，我现在倒是有点相信了。”
她说的这么玄乎，思怡哪里听得懂，追着问：“然，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倒是快点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没几天了，虽然她知道，要找到证据不容易，但是万幸的是夏然竟然就是法医，也幸好她这样帮自己。至少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如果可以在开庭之前就把江燕回的谋杀罪名撤掉，那么另外一个藏毒罪，她想就容易多了。
夏然隔着电波轻轻一笑，“思怡，我记得你以前一直都很冷傲清高的，一般的男人那你是看都不看在眼里的，那个江燕回真的那么好啊？你好像为了他，真的是乱了方寸呢。”
思怡被她说的心头一跳，刚想要反驳，顿时觉得周围的空气稀薄了不少，一侧身，果然是见到江燕回眸光复杂地看着她。她抿了抿唇，想着反正都是他的案子，自己也不需要隐瞒什么，直接就对夏然说：“然，讲公事。”
夏然打趣够了，也不再多保留，解释道：“有一种毒，叫做赤红毒，这种毒平常是很少见的，当然你们都不会知道，因为它是需要两种东西结合在一起才会中毒的，但是这种毒的毒性十分的强烈，只要一接触到皮肤，那么很快就会渗透到人的血液里面去，不出两分钟就会死亡。死者会在死亡的前几秒口吐大量鲜血。一般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这种死亡是中毒死亡的，只有解剖过尸体才能确定。”
“赤红毒？”她还真是没有听说过，毕竟她也就是一个律师，那种医学方面的东西她知道的还是不多，“那要怎么样才能让人中这种毒？”
“首先在人的皮肤上面涂一层东西，市场上面很难找到，叫做寰香，这种东西好似古代的那种胭脂一样，平常涂在身上有一种很奇特的香味，有点类似薰衣草，也有点类似玫瑰，混合起来的一种味道，我也不好形容，但是据说还有那么点催情的作用，反正那个味道特别的迷人，但是对身体不会有影响。一般来说，二十四个小时过去就会彻底消散蒸发，这个寰香是缅甸或者金三角那边的特产，一般国内都见不到。但是这个东西只要一接触到蛇皮的话，那么就必定会引发剧毒，必死无疑。”
思怡听得心惊肉跳，好半响才喃喃地问了句，“所以，你是怀疑吴娜娜之前被人涂了这种寰香？然后正好碰到了蛇皮，所以……”
“初步估计是这么一回事。”夏然简单地说：“明天上午能出报告，毕竟现在都下班了，人家也不像我这样，为了朋友连夜加班啊，等得了吧？”
思怡松了一口气，连忙笑着说：“然，你真好，那我明天再找你，顺便请你吃饭。”
夏然笑了一声，说好，两人又是寒暄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思怡刚收回手机，一转身就见到江燕回一脸若有所思地站在边上，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思怡想了想，反正有些话她迟早都是要告诉他的，现在她的立场是作为他的律师，所以私事什么的都放一边，她稳定了一下情绪，这才开口，“刚才的电话是我朋友打过来的，她是你这个案子的法医，我想你应该都听到了吧？有什么想法么？”
江燕回当然是听到了，至少思怡说的话他都听清楚了，也大概能够推断出来是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他也没有时间去想别的，回忆了一下那天晚上的情况，沉声说：“你朋友说了没有？那是一种怎么样的香味？”
“有点类似薰衣草，也有点类似玫瑰，混合在一起的香味。”思怡把夏然告诉她的话一五一十还原给江燕回，末了又似笑非笑地加了一句，“还有催情的作用。燕少应该不陌生吧？”
江燕回挑高眉头，伸手将思怡给拉了过来，圈在怀里，她一动，他就俯身低在她的颈项，“宝贝，你还真是爱吃飞醋。就算当时我中了****，我也一定找你解毒，绝对不会碰别的女人。”
“谁、谁吃飞醋了？”思怡打死不承认，每次这个男人一抱着自己，她就挣脱不了，她恼火地推着他，“你能不能放开我？我现在是你的律师，你是我的当事人，别动手动脚的，江燕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