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以后你就叫我伊默吧,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少爷了,”玩笑的晃晃手指,我拿起剑。
“少爷,这——”他眼里闪过莫名的感情,带着一丝丝惊讶。
“修特,就这样说定啦!”不容拒绝的打断,我拽过他就推开门。
终于在我耳畔,听到了他沙哑的,带着压抑的颤抖的声音“是,伊默?”
踏出门,我看了一眼身后的他,既然计划已定好,那就踏上逃亡旅途吧!
在这世界上,没有比杀人更沉重的罪孽了。
伯特利边境的树林里,诧异地看着拼命在我怀里挤的女人,我愣住了,这是什么状况?
“少爷?“修特戒备的握着剑,伸手想把女孩拽开。
金黄头发的女人紧紧抱住我,“不要,不要,有坏人?”
“小姐,”我看似温柔却用力把她推开,惊慌失措的女子不停颤抖,大大的蓝色眼睛里浸满泪水,很惹人有保护欲望。
可是,却对我没用,这种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她怀着什么目的,我感觉得到她并非如表现得那么害怕。
“茉莉——”从相同方向冲出,一身亚麻衣服的男子,满脸大胡子,邋邋遢遢,他拉着一个小女孩的手。
看到女子,他焦急的脸上有了笑意,“茉莉,你怎么了!别吓我?”男子从我怀里把茉莉搂了过去,爱怜的抱着她。
女子茉莉逐渐安静了下来,她痴痴地靠在男子身上,“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妻子情绪不太正常,吓到您了吧,真是对不起呀,“原来是疯子,我不在意的摇摇头,正想说点什么来打破尴尬的气氛,恍然抬头,才注意到一旁的小女孩,她那一双黑的可怕的大眼睛,带着点讥讽,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们。
好奇怪的女孩,我顿了顿,“这是你的孩子吗?”疑惑的看向男子,目光打量了下,似乎不太像?男子目光闪烁,嗫嚅了会,“这——”他怀里的女人似乎动了动,“是的,先生,她是我的女儿?”
哦,我终于确定她不是,女孩不在意的撇开了视线,稚嫩的脸上空洞无神。
“先生,能不能请您帮个忙——“男子犹疑了会,迟疑的开口,浅浅笑了,他究竟想干什么,我默许的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他用空着的左手拉过女孩,却被女孩直接甩开,气氛一时有些僵硬,“你?”
“先生——”男子尴尬的笑笑,“我的女儿想喝水,大可是我们没有带水,前面有条小溪,可是我的妻子?”他低头看了看瘫软的女子原来是这样,“好吧,”我点头应下。
“切——”我明显听到了女孩的耻笑声,她藐视的瞥了我一眼。
“少爷——”修特拦着我,用眼神拼命示意我不要答应。
男子眼里闪过一丝窃喜,“谢谢您,太感谢了,我帮您看着翼马,您快去快回吧。”
溪边崎岖的小路,“你真是傻子!他们是想骗你们的马,我更本就不认识他们,”女孩憋不住,还是开口了“你真不可爱?”我没有回她,只是边走边问一些无关的问题。
女孩不屑的甩开我们走到前面,“少爷——不如我再回去?”修特还是那么的可爱,他才知道其中有诈。
“不用了,”我默默笑着,看了一眼前面的女孩,看来这一路不会无聊了高耸的城墙,黄土般荒凉,辗转数日,我们终于来到了末城,这是人们远行的尽头,再向前?抬眼望去,尽是漫漫沙漠,没有一丝人烟,沙漠的中心,就是斯卡利!传说中,只属于亡灵的城市“我们怎么进去——”躲在树丛里,外面全是巡逻的黑甲卫。
嘴角微撇,没想到这还有追兵,我还是低估了自己的价值呀。看了眼周围,告示上自己的画像很是清晰,守卫拿着图册,认真的巡查着每一位进城的人。
“少爷?”我止住了修特拔出的剑,摇摇手,先静观其变。
女孩也蹲在一旁,从那天起,她就跟在我们身边,我曾问她叫什么,她却说自己失忆了,什么都不知道,被那对男女拾到后,就被用来骗取他人财物,“那我叫你遗忘吧!”
于是我便不再询问任何有关她的东西,不是不好奇,只是——感觉这或许需要一个契机,现在还没法知道。
“快走,老实点——”不远处传来要喝的怒骂声烈日下,带着重铐的男女蹒跚前行,守在后面的黑甲卫粗鲁的推促他们,“是他们——”遗忘略带的吃惊看着我,皱皱眉头。
果然如我所料,“少爷?”
“修特,你忘了我们的翼马都有特殊标志吗,伯特利家族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他们想偷我们的东西,却没想到引火上身?呵呵呵”
修特冰冷的面孔有了一丝佩服,再去看那对男女,他们被带到了手拿画像的人旁边,似乎在说什么,可是隔的太远,即使竖起耳朵任然一句也听不到。
他们越说越激动,军官蛮横的扬起手就是一巴掌,女人在旁哭泣,男子懦弱的捂着脸,甩甩脸上的汗珠,军官失望的抖抖画像,看来并没有问出什么。
“啊——”惊恐的大叫,带着深深地绝望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男子不甘的睁大眼睛,他颓然倒下,军官无所谓的擦净刀子收回腰间,拽起女人,x笑着走了。
血的气味被风沙掩埋,很快就散去,人们陆陆续续的进城,没有对地上突然多了一具尸体表现任何的情绪,麻木不仁的瞳孔,要不是地上的男子尸体,我还以为那一声尖叫是自己发了昏,明明死了一个人,不是吗?
“哈哈哈哈——”遗忘突然笑起来,压抑的声线嘶哑可怖。
受不了的撇撇嘴,“你就那么开心吗,遗忘,”不知道这丫头又发什么疯,我有些无语修特安静的悄无声息,他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那双眼睛,眼底暗潮涌动,却又转瞬平静无波,“人的命就是这么不值钱,如沙粒一般?”放开手里的一捧沙,任其流下,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这种念头,真没想到杀人如麻的他会有,太稀罕了指着男子的尸体,我缓缓开口,“有的人可以锦衣玉食,被众人保护,有的人却只能在这,作为尘埃死去,那么——”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修特,你是想做沙子,还是想做王者呢?”
“当然是王!”还没等修特回答,遗忘就抢先说了,她黑色的瞳孔亮的吓人,眼神飘渺迷茫,不知在看什么。
“王!”修特坚定的伸出手,没有一丝犹豫的看着我,默契的击掌——有人说杀人是一种很沉重的罪,那么——握紧他的手,我笑了,修特,既然是罪,那我们就一起造业吧。
是谁杀了知更鸟?
他们只有我的画像,目标是我,而我们有三个人,只要他们不注意我,那就没事,瞟了一眼还在争执的两人,眯着眼,想到进城的办法了“遗忘!”我走到他们中间,一脸防备的看着我,眉头不由自主的轻跳,我有那么可怕吗你要干什么都不关我的事,遗忘将头撇到一边,不懈的嘴角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修特迟疑的在我和遗忘巡视,脸上满是疑云,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该站那边。
他揉揉褐色的短发,“少爷——”
被我眼神一瞟,又匆忙改口,“伊默?”
“我们该怎么进城呢,”粗糙的麻布衣服,土黄色的劣质货,修特将打晕的人放下,无语的褪下两套衣服,我可以看到他额头上爆出的青筋,真没想到还有做偷衣贼的一天?皱皱眉头,看着手上脏脏的衣服,我知道现在不是讲究的时候,躲到树丛里换完,不意外的看到修特也是满脸的无奈。
“还不错嘛,”遗忘绕着我们看看,狡黠的笑笑,“伊默,还挺配你的,”她拽起衣服破烂的一角,就会站在一旁说风凉话!忍耐的不做声色,“走吧?他们手上的画像并不清楚,再加上——”我低头看看我和修特的打扮,满是尘土的衣服,再加上故意弄花的脸颊,杂乱的头发,不由得苦笑,恐怕就算那女人亲自来也认不出那么狼狈的我吧平静地走到城门,镇定的接受侍卫探究的目光,一切似乎天衣无缝,“等一下——”一个声音制止了我前进的步伐。
是他——斯伯里男爵,他疲倦的脸上带着一抹说不清的感觉,果然派了他来,我低垂着头,他是我的这几年走得比较近的人了。
斯伯里停顿了会,出乎意料的——“你们可以走了?”
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连修特也是压不住的诧异,他不是来抓我们吗!
“谢谢!”我压低声音,在他耳畔轻轻说道,谢谢你,我的朋友?“哇!我还以为你们死定啦——”一出关口,遗忘就大叫着扑过来,她探究的打量着我,“说——你和他什么关系?”她指着我,愤恨地说着,“一个熟人罢了,”不想做过多解释,我不在意的耸耸肩。
“妖孽呀——”
“伊默,”修特抬头看看天,“时间还早,我们趁机就出发吧,”
“好,”省的夜长梦多,现在他虽然放过我,但难保他会改变主意,越早离开这越好。
很快就购齐了出行的工具,3匹健壮的骆驼,还有必不可少的水,指南针。扎好面巾,和他们对视一眼,踏上沙漠。
一直都很顺利,没有遇到任何困难,我们已经前行了3天,漫天的黄沙,满目荒凉的悲剧,一路向北,要不了几天,就能到达斯卡利,很久了,太多的人踏上这条不归路,没有再回来,而我们,又能到达真正的彼岸吗?拉高面巾避开沙粒,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