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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细君解谜(2)

“为此,我们应该带去两位名医。”

“对,让我们的名医来证实。”

“我想你和我一同去车师国拜访。”

“此行太危险,还是我一人去吧!”

“不!这样有失国礼。”

“夫人为何这样说?”

“因为上次是车师国带的夫人来访问我国。现在我们访问人家,也应该由你和我一同去,才显得合情合理。”

“夫人考虑得很周到。不过,我怕夫人太辛苦了。”

“辛苦不要紧,要紧的是如何设法挽救面临危险的车师国,这是我们最大的心愿。”

“为了夫人的安全,我想让杨飞仙以侍女的身份跟随夫人。”

“我也这么想。有她在我身边,我就什么也不怕了。”

“明天我们召集文臣武将们,开个军事会议,部署一下防守的任务。”

“对我国和车师的防守,都要做到固若金汤,有备无患,严防匈奴趁虚而入。”

“好!就这么定了。”

在猎骄靡的主持下,召开了军事会议,部署好了对乌孙和车师两国边境的严密防守,对付匈奴的突然袭击。

猎骄靡和细君公主带领一支强大的骑兵队伍,随同唐来的人马,一律改扮成庞大的商队,离开乌孙进入车师国都。

在进入车师边境时,车师国丞相希木事先按约定时间迎接猎骄靡和细君公主,所以他们很顺利地来到了车师国都。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

因为郎古沉迷于和丽丝玛的幽会偷情,二人做贼似的同床共眠,尽情做爱,忽视了对丞相希木的监视和防备,也忽视了猎骄靡和他的人马的突然进入。

当猎骄靡的人马进入车师国都,希木的人马立刻迅速包围了郎古的住宅,不许郎古随意进出,切断了郎古跟任何人的来往关系。

希木又要派兵包围郎古的军队营防,却被细君劝阻了。希木不解地问细君为何阻止他?细君很明智地说:“你如果包围郎古的军队营防,他的手下部将会不会反抗呢?”

希木疑虑地说:“很难说。”

“他们肯定会反抗。”

“那就动手杀他们。”

“他们会等死而不还手吗?”

“自然要还手。”

“这岂不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

“还有你的骑兵怕什么?”

“当然不会怕。不过,这样的胜利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弄不好,还会引起全国****。”

“依夫人之见该怎么办?”

“采取不动武的策略。”

“如何采取呢?”

“收买郎古的部将,让他取代郎古成为大将军。”

“可郎古的部将不会听我的话,他也不会相信我。”

“他会不会听菲毕国王的?”

“当然会。”

“以菲毕国王的手谕由殿下唐来去宣布,他会不信吗?”

“菲毕国王会传手谕吗?”

“乌孙王猎骄靡不会坐视不管吧?”

“有乌孙王出面,菲毕自然不敢怠慢,这样瓦解郎古的军队,再好不过了。”

“为了防备万一,你必须派人暗中监视军营的动静,防止他们蠢蠢欲动。”

“夫人高明。我听从夫人的安排。”

在悄悄包围郎古住宅的同时,希木派兵神不知鬼不觉地逮捕了丽丝玛和龟兹医生尤拉。并及时审问了他们二人,但他们二人始终不承认有罪,希木和唐来只好先把他们关押起来。

在细君的指示下,乌孙的两名名医诊断了菲毕的病情,发现菲毕中毒了。细君让两位名医查验菲毕所喝的汤药,发现汤药中有微量的毒液。再查验喝过药的剩余药渣,在药渣中同样发现了草药被毒液污染发黑的痕迹。又在药物箱里查找,结果发现了隐藏在草药所配制好的慢性毒药。

两位名医查验的结果证实龟兹名医尤拉在菲毕所喝的汤药中放入了微量的慢性毒药,让菲毕在没有明显中毒的迹象和反应中慢慢死去。

在不懂医道的人们的眼中来看,这样慢慢死去的人是属于正常病死的人,谁也不会怀疑或者肯定死去的人是被毒死的。

当细君公主和两位名医把验证的情况和毒汤毒药讲给菲毕听后,病弱不堪的菲毕流出了伤心的眼泪,他反问细君公主丽丝玛和尤拉为什么要害他。细君耐心地对他讲出了他们是匈奴单于派来谋杀他的杀手,并说明丽丝玛和郎古有了奸情,合谋置他于死地。

在座的猎骄靡、希木和他的儿子唐来以及忠于他的文臣武将们都亲眼目睹了验证毒药的情景,他们也对菲毕证实了细君和两位名医所说的话是正确的。

于是惊得发怒的菲毕命令希木立即处死丽丝玛和郎古。希木为难地看着细君,意思是还没有审出幕后人的意图来,怎么能仓促杀了他们呢?

细君心想菲毕已被病毒缠身了,头脑很不清醒了,愤怒的情绪已经无法压抑了,如果不让他痛快地发泄出来,会导致他精神错乱的。所以她示意希木不要解释,也不要阻止,就依菲毕的心事办事,接受他的命令。

希木理解了细君的意思,当即对菲毕大声地说:“遵命,我立即处死他们!”

他说完走了出去。细君随后跟出去,又对希木说明不能杀死他们的种种理由,要继续审问。希木完全明白了细君的意图,他又去审问丽丝玛和尤拉了。

细君回到菲毕的病房,对猎骄靡悄悄说了几句话,猎骄靡便向菲毕提出任命郎古手下的部将为大将军取代郎古,以稳定局势,防止兵变,瓦解郎古的军队。

菲毕非常重视乌孙国王的意见,他虽然弄不很明白其中的深刻道理,虽然还不十分清醒,但对猎骄靡还是认识的尊重的,对他的话也能听懂的,所以,他非常吃力地写了手令,手令的字很简单,但意思是明确的。

他的儿子唐来拿着他的手令到郎古的军营找来郎古的部将,说明了郎古叛国投敌谋害国王的罪行,要提升他为大将军,服从丞相希木的指挥,为国王效力。这部将听了非常高兴,认为出头之日来了,便立刻接受了唐来的指示,接过手令,当众宣读了郎古的罪行,接替郎古成为大将军。他为了拉拢众将官,把郎古的罪行说的更严重更可怕更不可饶恕,使他们谁也不敢替郎古辩护,惟恐牵扯到自己而身陷囹圄,便异口同声谴责郎古早该死。

在部将的带动下,郎古的军队不但不叛乱,而且成了讨伐郎古保护国王菲毕和太子殿下唐来的亲信部队。

与此同时,丞相希木派兵把早被包围在住宅中的郎古活捉了,把郎古的全家人和心腹侍卫们也全都活捉了。

郎古还心存侥幸地等待他的部将领兵来救他,等待匈奴出兵来援救,但越等越没有指望了,只好像泄了气的皮球慢慢软下来。

细君让两名乌孙名医全力抢救中毒的菲毕国王,经过药物治疗排出了体内的慢性毒液,保住了性命。

但由于毒液浸伤了内脏,虽然没有伤及心脏而活了下来,但元气大伤精力无法很快恢复起来,总觉得力不从心,无法清醒地处理国事。

为了不影响国事,为了更好地稳固国内政局,为了有效地反击匈奴,菲毕国王把王位传给了年轻有为的太子唐来,让儿子成为国王治理国家。

继承了国王的唐来在猎骄靡和细君的支持下对顽固不化的丽丝玛和尤拉继续进行了审讯。

希木经过对他们的审问没有得到应有的口供。唐来亲自审问同样没有审出结果来。很恼火的唐来打算干脆处死他们。但被细君劝阻了。

细君提出先单独审尤拉。审完尤拉再审丽丝玛和郎古。唐来同意了细君的意见。

正在此时,龟兹国王派他的长子亮孜带领大批马车队来车师国拉运酿酒的葡萄。

细君认为控制龟兹国王的机会来了,便让唐来命令丞相希木带兵把亮孜和他的马车队的人员全都扣押了,关进秘密牢房,对外封锁了消息。

唐来和细君在审讯室内审讯了尤拉。尤拉浑身被打伤了。他已经被希木和唐来在严审中用过酷刑了,所以身上留着伤。他早已不想活了。他心想宁愿死了也不开口说话。

唐来见他仍然不愿开口说话,便想命令侍卫们继续用刑。

但被细君阻止了。细君认为尤拉面对铁的证据继续顽抗到底,其中必有原因。

她制止了用刑后便对尤拉严厉地说:“希木丞相和唐来国王都已审过你了,现在证据摆在你面前,你想抵赖也是无用的。你与其被活活打死,还不如说出幕后指使人,以便立功赎罪,求得生存的权利。”

听完细君的话,尤拉望了一眼细君,似乎有些心动地嗫嚅着嘴,但没有说话,依然又低下了头。

尤拉的微妙的举动引起了细君的重视,心想他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便又接着开导地说:“我知道你的本意是为人治好病,但不是害死人。你肯定有难言之处,不得不做出违心的事。只要你说出实情,供出逼迫你的人,我们就会认为你立功了,不但不会杀死你,还会保护你。”

细君的话一针见血地说到尤拉的伤心处,他流出了痛苦的眼泪,哽咽着想说话,但又说不出来。那表情显得十分矛盾十分不安。

细君看出尤拉的心理矛盾十分复杂,认为他肯定有很大的顾虑,要想从他口中掏出所需要的东西,就必须先消除他的顾虑,否则,无法达到让他彻底坦白的目的。

细君以温和的口气说:“你究竟有什么为难之处,说出来我们想办法帮助你解决。”

尤拉为难地说:“公主,说实话,我不敢说。”

“为什么?”

“因为我的妻子和两个儿子还在龟兹国王米吉的手里,他会杀了他们。”

“原来是这样。这你不用怕,我们会把你的妻子和两个儿子要回来,跟你团聚,并让你留在车师国仍当医生。”

“这当然很好了。不过,你们无法要回他们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不回他们呢?”

“因为龟兹王听匈奴单于的,不会听你们的。”

“如果我们要回来呢?”

“我全部说出来。”

“如果要不回来呢?”

“我宁可自己死去,也不能让我的妻子和两个儿子遭到杀害。”

细君相信尤拉是个勇于自我牺牲的人,他为了维护他的亲人们是做好死的准备的。看来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两次酷刑的折磨没有撬开他的嘴,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细君不愿再费口舌了,她用事实来证实她能解救他的家人,让尤拉主动交待一切。她让唐来派武士把龟兹国王的长子亮孜押来审讯室。

她问尤拉:“你认识龟兹国王的长子吗?”

“认识。”

“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亮孜。”

“你觉得用亮孜交换你的妻子和两个儿子行不行?”

“当然不行!难道你们抓到了亮孜?”

“你不相信吗?”

“这不可能的。”

当他说到这里时,两名武士押来了被捆绑的亮孜,尤拉看到亮孜,立刻惊得瞪圆了眼睛,心中升起了希望的光。

细君公主对尤拉说:“尤拉,你看他是谁?”

尤拉信服地说:“他是亮孜。公主,你真的说到做到,我信服你了。”

细君说:“只要你能说出所有的秘密,我们就用亮孜换回你的家人。”

亮孜听了莫名其妙地看着尤拉,感到很奇怪。他并不明白尤拉做的事。他听说用他可以做交换条件回到龟兹国,他赶忙摧尤拉:“尤拉,你快说出来,我可不愿因为你的什么鬼秘密被扣押在这里。”

他以为尤拉闯了什么祸而连累了他,他对细君说:“他是我国的医生,他做了什么坏事,与我没关系,你们不能因为他而扣押我,求你们赶快放我回去吧!”

细君说:“亮孜,你别担心,我们不会为难你,会放你回去的。但你父亲必须把尤拉的妻子和两个儿子送到这里,我们就放你回去,不然,你永远别想回去。”

亮孜着急地说:“那就赶快通知我父亲,别让我受委屈了。”

细君说:“我们已经派人通知你父亲了,相信他为了他的儿子,肯定会答应的。你耐心等待吧!”

细君说完后命令两名武士把亮孜押出审讯室。

尤拉亲眼看到亮孜被扣押的情景,立刻相信了细君公主的话,觉得龟兹国王为了他的儿子肯定会把他的妻子和两个儿子送到车师国。

他觉得应该把所有的秘密如实告诉给细君公主和唐来国王才可以换回自己的妻子和两个儿子,才可以避免杀身之祸。

他本来就不愿干这种害人的事,他受到良心的责备了。不过,他庆幸的是他并没有毒死菲毕国王,觉得自己的罪责并不十分严重,还有活命的可能。

因此,他把他所知道的一切情况全都清清楚楚地讲了出来。

他在自己的供词上签名画押了。他一边讲一边痛骂匈奴单于和龟兹国王是无恶不做的魔鬼。他不仅揭露了丽丝玛直接威逼他配制毒药毒杀菲毕国王的事,还揭发了丽丝玛跟郎古勾搭成奸的丑事。

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后悔,越说越痛苦,说着说着竟然伤心地哭起来,竟然摇晃着自己的脑袋突然跌倒了,嘴里吐出了一口紫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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