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头脑发昏之后,我又理智地安慰自己,那是她的亲弟弟,不要在意,不要在意……呵,我这是怎么了?连她的亲弟弟都……吃醋?我吃醋?
我的想法很荒唐,可我竟然承认了,而且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提起……我没有空去问自己到底怎么了,因为我把一切的时间和心思都倾注在她身上。
我常常调侃戏弄她,不管她对我怎么想,我只想看到,除了冷冰冰面容之外,其他可爱的表情,有时候我会苦笑,若是她习以为常了,我又该怎么办?南杏子……你的心,果真是冰做的?
两年后,我满十八,封为长倾殿世子。
我的见闻更广,根基更深,也……越来越喜欢她。
这几年,她形影不离,随我驰骋江湖,呵,还不如说,是我陪着她。其实,我喜欢平静的生活,作画,书法。近年来,我却发现,我只会画她,只会写她了……
后来,父亲给我安排了一门亲事,是檀逸山庄庄主的千金,云柳,她对我极好,武功也是卓越,可算是出类拔萃,求亲的的踏破门槛,但我不喜,我的心中只有杏儿。
很快,云柳已经火速赶来了帝都,我本想借此机会让她死心,怎料她欲对南杏子下手,一气之下,我杀了她,怕父亲追究南杏子,我带着她走了,去极雪峰找天易老人取得渊汀兰。
渊汀兰是一种奇花,天下唯天易老人独有。长倾殿地位显赫,即便是有人要抢,也不够资格,然而这次,意外多了一个角色——万蛊之王,云聂。他便是檀逸山庄的少庄主,云柳的亲哥哥。
不过,我并不放在眼里。
那天,云聂的神射手来偷袭,黑月自导自演地“救”了她,我又一次发火了,不能对内宣泄,就只好对外了……那些神射手的死相,绝对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惨十倍!
那晚,我让南杏子过来,看到她时,气就消得七七八八了。我抱着她,抱了一个晚上,甚至在她身上留下印记,才肯罢休。
第二天,她生气了,我静静地看着她,其实,她生气起来也很好看,但,我还是会尽量去安慰她。
与云聂对战之后,我心有顾虑,去找南杏子商量,怎料她的心仍然只有武功,忍了十年,或许我再也不能忍受这般冷若冰霜,我对她做出了过分的事情,而第二日,看着她流下的眼泪,我的心都要揪在一起了,我后悔,后悔自己的一厢情愿却要加注在别人身上,由她来承受我的痛苦!
之后的一个月,便也没有再怎么说话了,我潜心闭关修炼,服用渊汀兰。
闭关期间,无任何人打搅,其实早在半月前我已能够出关,我偷偷唤了连亦过来,命他给我找来山上最好的红蛇,一点一点地,亲手做一条一模一样的红蛇皮鞭还给她,这她似乎没有发现。
之后的事,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因为我的疏忽,让她中了云聂的寒蛊!蛊有两只,是一对母子,母蛊在外面操控子蛊,除了杀死那只母蛊,别无他法。
云聂来人警告,让我只身一人上檀逸山庄,并服下化神散,那是一种令人发指的药粉,无论内功多深厚,服下后,它便会封锁住你的脉门十天十夜,如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任人宰割,若是我服下,这十天,弄死我很容易。给我这药,羞辱的意味很明显,若是熬过这十天,我会和现在一样,什么事也没有,可是,熬不熬得过,太难说了……
知道后果,我该怎么取舍?
还是……还是杏儿比较重要一些。我淡淡一笑,做出抉择,服下化神散。
我回去看了她一眼,本想提笔给她写遗书,可却不知怎么落笔,若是她知道了,会不会内疚一辈子?那她还会快乐么?我弃笔,从案下翻出几本书,那是今天答应她要给她的,至于那个条件——让她做我的世子妃,呵,来生吧……
我来到床边,俯身吻上她的额,不舍地摸了下她的脸,便离开了。
檀逸山庄。
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勇气去笑看着一切,或许是南杏子给我的。他们把我拉进刑房,绑在刑架上,一点一点地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