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别了。”姝爻流下一行清泪,于空中结成小水滴。她转身向另一个方向飘去,很快便到了一面镜子之前,那镜子发出白色光芒,将姝爻吸入,消失不见。
张醒言看着姝爻消失之处,怔怔发呆,那些镜子,依然如天轨般运行,而张醒言于此,只能感受到此间的孤寂与彷徨,在此间,天地都是如此渺小,况且是人。
时间缓缓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张醒言感觉自己也如那些镜子一般运行,自己的意识也渐渐的融入了其中,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也渐渐远离自己而去。但那此镜子的变化,却唤醒了自己那似乎已是非常遥远的意识。
此时,许多镜子的运行突然加快,其中一面镜子面向自己,发出一道白光,当那白光射到自己时,剧烈的疼痛袭来,让张醒神识一清,然而却加剧了他痛苦,不久后炙热的灼伤感袭来,另他极为难爱,然而他却除了苦苦相撑外,别无他法。
在他几乎无法忍受之时,另一面镜子也向他射来一道光芒,那光芒所含却是般般寒气,初始之时寒气较弱,冲淡了热气,让张醒言微微好受一些,然而那寒气却以极快的速度强大起,很快便超过了热浪,一冷一热之间,令张醒言几近晕厥,很快便彻底达到了他能承受的极限。
然而,初时那面散出炙热之气的镜子,却渐渐暗了下去,恢复了平常,那面寒气森林的镜子所发的光芒反而越来越强烈,最后竟是将他击成了碎片,而后才吸了过去。
再说那姝爻,她进入镜中之后,却是来到另一处大殿之中,若张醒言见到,定会认出,这正是他将姝爻手烫伤前,姝爻第一次给他展示镜子用法时,出现的大殿影像。
大殿以白玉堆砌,虽不及镜坛宏伟,却也有另一种摄魂的美丽。大殿之外,玉匾之上,所刻则为“剑枢”二字。
大殿之中,地面之上,规则的放着许多铜盘,中间盛水,空中则浮着许多的铜镜,高台之上,有一白衣女子正在摆弄这些镜子。各色的光芒,在铜镜与水镜中不断的反射、折射,之后竟于高台之上,映出张醒言的影像,那影像若有若无,似乎便要随时散去一般。
姝爻见此,快速走向高台,随手将一面铜镜转离原位,各色光芒顿显混乱,顷而消失不见,那张醒言的影像也随之消失。
“莫要忘记当初的誓言,莫要忘记自己的使命。”高台之上,那女子转过身来,出声质问道。只见她年约十八九岁,也是一身白衣,衣饰与姝爻颇为相似,只是她的衣襟领侧,所绣并非姝爻的白色凤凰,而绣有白色的仙鹤。眉宇之间,与姝爻也有几分相似。此时她虽微微见怒,但二人相依为命,她虽是生气,也至多是皱眉相对而已,并不忍苛责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