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陈怡师兄弟又来马厩牵马,说要去山西,恐怕要十天半月才会回来。所有人都牵马出去了,陈怡是最后一个。她从冰河手里接过马缰,似是有意无意的把温润的小手在冰河手心搁了好一会,一双如水眼波停留在冰河面颊,轻轻说了一句:“照顾好自己!”这一瞬,冰河心里所有的伤痛,所有的悲哀,所有的失意,所有的惆怅全都化为乌有了,只觉得一时心头通畅温情萦绕浑身轻飘飘的,充满着幸福和满足。
直到马队飞奔出了山庄,蹄声渐渐远去,冰河才从幸福中醒过来,可陈怡那柔荑,那眼神,那叮咛,却还在眼前,还在耳畔,被铭刻于心。
那半个月,对冰河而言,犹如熬过了十年八年,他从未感到过时间这样难熬过,一天胜过一年,相思的苦痛深入骨髓。陈怡一走,清水山庄在他眼中便也是空荡荡的院落了,空虚的让人想逃避。尽管陈怡在的时候,每天顶多也只是能见上一二面,话也说不上一句,但那已经是他最大的快乐了,现在他才明白,原来爱上一个人是这样的牵肠挂肚,原来思念一个人是如此的痛苦。
他只有灌酒,唯有灌酒才能使他暂时平静下来不去想她。
冰河明白这样的爱恋是不切实际的,他也清楚自己所要的天长地久陈怡是不会给他的,但是感情这东西是覆水难收,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他已经不能左右自己的意志了,已经完全陷进去了,已经马如峡谷没有退路了。冰河对着满天繁星默默发誓:今生今世非陈怡姑娘不娶。
或许,与陈怡的相遇本就是一场错误。
抑或,这是冰河命中的劫数。
既然错误已经发生了,总得想办法挽回。
既然是命运劫数,这一切又怎么逃得脱如何躲得过。
这半个月,冰河茶饭不思,日夜在心里默念着陈怡的名字,脑海中时时刻刻漂浮着陈怡的影子,每个夜晚总会看见陈怡温柔的笑着向自己跑来,跑来……午夜梦回,空落落的夜空落落的氛围,思念之心愈发急切,辗转难眠直到天明。他只有灌酒,日日如此,夜夜如此。不觉十多天下来,整个人消瘦了大半圈,眼眶乌黑形容枯槁,颓废极了。
一个午后,有探子快马赶回来向庄主报道:“大师兄等人已在山西顺利完成任务,不日即可赶回云南!”冰河在无意之中偷听了,兴奋至极,想到要不了多久,陈怡便可回到山庄,心里吃了蜜般的甜,干起活来也使不完的劲,晚饭时候竟吃了满满两大碗米饭,外加四个大馒头,还有一小罐苞谷酒。厨子潘四惊讶道:“冰河,你今晚怎就胃口大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