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蓝湛蓝的,几朵棉花一般的云朵悠悠荡荡的漂移着。漫天绿草就似一床天然的绿地毯,踩上去柔柔的,软软的。远处,有山,也是绿色。
两匹马在悠闲的打着响鼻,啃着嫩草,偶尔打打滚。
陈怡像一只欢快的蝴蝶,在草地上飞奔跳跃,欢呼不已,先前的愁绪烟消云散。冰河在一边看着,痴痴的,竟呆住了。
就在这时,有马蹄声响起,像在敲击战鼓,密而急。一群黑影自天边出现,唿哨声响,转眼已到眼前,几十匹骏马,几十个大汉,全都虎虎生风。
这群人勒马站定,为首的大汉斜着一双三角眼,对着陈怡再三打量,突然在马背上哈哈大笑起来:“这不是清水山庄的陈怡姑娘吗?山西一别,甚是想念啊!”陈怡唰一声拔出柳叶刀,怒声道:“张旭,你来做什么?”叫张旭的大汉道:“做什么?陈怡,我找得你好苦啊,没想到你居然敢欺骗我,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们师兄妹还回得来吗?乖乖跟我走吧!”
一群大汉早已骑马围成了一个大圈子,把陈怡与冰河围在中央,显然两人是插翅难飞了。
张旭步步紧逼,驱马上前。冰河连忙挡在陈怡身前,道:“你们要做什么?”张旭呵呵冷笑,道:“做什么?陈姑娘,你猜猜我们要做什么?”
陈怡飞跃起来,挥着柳叶刀,直向张旭扑去,张旭哈哈一笑,手里马鞭一甩,竟将柳叶刀死死缠住,大喝一声,陈怡连人带刀像断线的纸鸢跌出去,摔在了草地上。
冰河奔去把陈怡扶起来,愤然道:“你们干嘛伤人?”张旭道:“小子,这里没你什么事,爷们此行专为陈姑娘而来,你乖乖闪一边去!”冰河跳将起来,道:“只要有我在,你们就别想撒野!”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张旭道:“好啊,你有种!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使出来让爷们见识见识,否则说大话会闪了舌头哟!”冰河突然长身而起,竟然一下子纵上张旭的马头上,左手抓住马鬃,右手铁拳狠狠向张旭砸去。张旭蓦然一惊,反手一抓,已然拧住冰河的手臂,冰河随势一个大翻越,转至张旭后背,用膝盖撞击张旭后腰,张旭连忙放手,往马头上一伏,躲闪开去,马鞭呼啸着击向冰河面门,冰河一个纵跃,落在草地上。这几式倒也干净利落,就连陈怡也都不住喝彩,心道:原来冰河还有这么几下子。殊不知手无缚鸡之力的冰河自从到清水山庄后,在背地里偷看陈怡师兄妹练武,偷偷的记下了几式,一有空暇便在马厩里练习,本来不想显露,但此时情势逼人,竟显露了出来,也难怪陈怡会惊讶了。
不等冰河缓过神来,张旭已经纵马过来,马鞭如长龙出洞,一招“灵蛇摆尾”,挟着呼啸风声,向冰河卷击去。冰河就地十八滚,顺手摸了一块石子,迅捷砸向张旭,张旭提马闪避,石子击中马眼,骏马长鸣一声,人立而起,把张旭甩出去老远。
张旭在草地上倒翻了七八个跟斗,方站稳住脚,脸色恼怒,马鞭甩的呼呼响,道:“臭小子,爷低估了你,看爷怎么收拾你吧!”猛牛一般冲向冰河,冰河毕竟没有练过多少武功,此时已躲闪不开,啪啪啪,身上接连挨了七八鞭子,撕裂般疼。张旭每抽一鞭,冰河的衣衫便裂开一条,瞬时挨了四五十鞭子,衣服已然褴褛不堪,变成了丝丝布条,身上、脸上到处是伤痕,血珠珠直冒。其余大汉齐声呼叫,喧闹不已。
陈怡大叫着:“住手。张旭,你有本事来跟我单打独斗,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下人算什么英雄?!”张旭猛抽一鞭,那马鞭就如长蛇一般,从头到脚把冰河捆住,好比捆一只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