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霓虹灯忽闪忽暗,衬得那鲜红的“九灵梦”三字诡异到了极致。九灵梦内外,充满着人的叫嚣声。远处,黑日林的上方正盘旋着一团黑雾。那一棵棵高大的树木如碉堡般屹立,直冲云霄,似乎,是要冲破天际。“吼~~~”野狼的声音传来,如幽灵般的声音,冲荡着人们心底最后的一重防线。
九月走过喧腾的九灵梦,独自一人走在黑暗的小巷中,如鬼魅般行走。她并非见不得光,只是,多年养成的习惯而已.夜,很静,头顶,如同墨砚打翻,那般漆黑,似是有了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那轮弯月早不知了去向,平静地,如暴风雨来临前一般,天空中,却连一丝乌云都不见。
可这一切,似乎又是那么平常,平常地如同人确实是生来就并非会会走路一般。
九月悠然行于暗色,身上的玄色长衣如丝般轻盈,衣是用最柔的蚕丝制作而成,如今的世界,蚕丝是极为罕见的,更别说,是这天生玄色的丝,黑夜下,竟也发出玄色的光,只消得一眼,就令人如置梦中。九月绝色的容颜在这暗色之中,显得愈发的诡异了,她的美,似是妖娆,似是恬静,似是纯白无暇,惹人多思,但,更多的,是淡泊。
风,很柔,却也足够吹起这衣角,远远望去,她如一片风中羽,紫发飘扬,似是会随时随风而去。安静如此,饶是多淡泊的人都会忍不住暇思,只有她,不愿猜测接下来的事,没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就算是神也不可能,若是掐指一算别了了明日之事,又奋斗做什么,未来不是既定的,既然如此,让落叶随流水逝去便好。
风,只是微微地大了,却带着刺骨地寒,在如今的世界,异常的一切,都是不能用言语而论的,就像前一刻正狂风大作,这一刻却是万里无云,甚至,没人会知道下一个消失的会是谁,不多想,不去猜,许是最好的自保之道,即便此刻灯红酒绿,美人在怀,下一刻,保不准就......
朦胧中,九月隐隐觉得有人在暗色中注视着她,那目光,如九月本身一般毫无波澜,静的如同大冰期的寒冰一般,刺骨的寒将九月浑身扫射,似要将她化为冰才好。那目光是从不远处的钟楼上传来。冷色的大钟在周围各色的灯光照射下发出幽幽的金属光芒,一个身穿夜色衣袍的人站在钟顶,如王者般睥睨天下,却无一人注意到他。“叮......叮......叮....”钟声响起,共十二下,这种古老的方式在如今仍受人追捧,古老的钟声,能让人想起,那,曾经有过的恐慌,这一切,让所有人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还真实地活着。
钟声停罢,九月才缓缓抬头,看向那钟楼,空无一人,九月的紫唇边,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夜,依旧,九月向着最黑的地儿走去,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