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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明白

时至今日,我才明白,原来我也是一颗棋子。只是我从来就没有发现,皇后娘娘是如此的老谋深算,原来从一进宫,我们就被皇后娘娘监视了。皇后娘娘得意的说:“在这后宫,没有我不知道的秘密,也没有我打败不了的人。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吗,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倩凌贵人你们以为她是殉情而死的吗,她是畏罪而死的。就算她不死,她也没有了任何可用的地方了,对我而然不过就是一颗废棋。我何必要让这颗废棋毁了我的大计呢。相反我还要系诶些你们,帮我做了很好的掩护,如果倩凌泉下有知,前往不要来找我,我只是帮她解除了痛苦。至于他的那个情夫?”皇后娘娘故意顿了顿看着我,看到我一脸惊讶的表情后满意的说:“至于她的情夫,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之所以倩凌会如此听从于我。就是因为我买通了太监,将她的情夫化装成太监混进后宫里。他们才可以夜夜笙歌。皇上也真是不幸,被这个女人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才知道。宁贵妃,你不知道吧,倩凌曾经有两个孩子,只可惜都不是皇上的,我也算是为了皇上着想,一个都没有让他们落地。要不皇室的血脉会不正统的。”说这话的时候,皇后娘娘的眼睛里充满了快感,仿佛是将我的孩子杀死了。为了让自己的地位更巩固,皇后娘娘真是阴险狠毒。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愣愣的呆在原地,原来倩凌也曾经有这么多的苦衷,我还以为她只是贪慕荣华所以才这样对我。原来倩凌也是性情中人,为了自己的爱情,不幸沦为皇后娘娘的一颗棋子,任人摆布这么多年。我突然间豁然开朗,死生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我这样的活着太痛苦了,我大义凌然的走到皇后娘娘的面前说道:“你恨我,是因为我抢了你的皇上,甚至会有一天抢走你的后位是吗?”皇后娘娘恶狠狠地说:“没错,就是这样,你的野心太大了。皇上也太宠爱你了。如果皇上可以雨露均沾,你倒不会成为我的目标。只可惜你锋芒太露,你有太聪明。相比于倩凌,你更加的不好控制。所以我只能一不做二不休的将你干掉。原本我以为你出宫了,我还想放你一马,可谁想你竟然不知死活的回宫了。哼,真是找死。”皇后娘娘终于揭掉了她虚伪的面孔,露出了残忍的样子。

深秋的风凌冽刺骨,不知道为何,也许是快要入冬的缘故吧,今天的气温异常的低,北风呼啸而来。我突然间试婚想起了我刚刚进攻的那年冬天,那也是一年入冬特别早的时候。冬日大雪纷飞,无边的雪野连着连绵群山起伏,大千世界一片纯白,簌簌雪花晶莹剔透飞舞在空中,宛如泪花冰霜。那时候我刚刚进宫,皇后娘娘仪态万千,虽然在后宫华德妃娘娘的凤头最盛,但是怎么样都不能掩盖得了皇后娘娘得母仪天下。那时候我和南迁还有倩凌还只是小小的答应,什么地位都没有。那时候安茜被华德妃娘娘欺辱,什么话都不敢说,只能静静的垂泪。还是经过的皇后娘娘看见了,拉起安茜的手,轻声细语的安慰道。想想哪年的光景左不过是几年的事情,员阿里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预先准备好的。

我失神的时候,皇后娘娘瞅准时机一把抓住我的头发。语气凶狠的说:“哼,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因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还在试图反抗,皇后娘娘将我推到水池边,一把将我的头按下去,企图要将我憋死。我出于本能的反抗,奈何皇后娘娘的气力特别大。我本能的寻找任何可以让我离开水面的方法。可是怎么样都不行,正当我准备就这般离开人世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被人猛地拉出水面,很久没有呼吸的我忍不住大口的喘息,等到平复了心情才看到我的周围全是锦衣卫,皇上和葛亲王怒气冲天的站在一旁,皇后娘娘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一旁呆若木鸡。

小春和崔夕也马上赶过来,拿了件我平素的外衣为我披上,紧紧的胡在我的周围,生怕皇后娘娘在对我不利。皇后娘娘至今惊魂未定,不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呢,皇上是如何发现这一切的。皇后娘娘企图解释什么,但是皇上什么都不想听,一巴掌将皇后打倒在地。皇后娘娘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皇上,皇上这一生都没有对皇后娘娘动过手,这一次皇上是真的很生气。怒眼圆睁的看着皇上,皇上一抬手,锦衣卫下去将一个被捆得五花大绑的人带上来,原来是鲁巴。看来皇上已经将鲁巴抓住了。皇后娘娘知道一切都完了,什么都不用讲了,皇上听到的这些足以将她置于死地了。皇后娘娘似乎知道这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了。站起来,流着眼泪看着皇上痛苦的大笑。说道:“我输了,到底是输了。宁儿你这个贱人竟然想到这样的方法将我整垮。哈哈,皇上,你真是糊涂啊,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因为你听到的这些足以将我处以死刑了。但是皇上其实最恶毒的不是我,是你身边的这个贱人!”“住口!”皇上是在听不下去了,怒不可遏的对皇后喊道。“皇后,朕敬重你是皇后,什么时候都知道礼让有先,什么时候都懂得谦和有礼,今天如果不是宁儿,我怎么可能会看到你的真面目。什么时候你才会醒悟啊,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朕一直以为你温文有礼,看来这一切都是假象,你真是太狠毒了。”皇后娘娘静静的听完皇上的话,流水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皇后娘娘此刻已经没有了原来的理直气壮,甚至是在哀求皇上:“皇上,我可是你的结发夫妻。就因为这个贱人,你竟然奥将你的结发夫妻说的如此不堪,皇上,你好狠的心啊。”皇上不想再听皇后说些什么了,摆摆手,示意来人,说道:“将皇后娘娘带回坤宁宫,以后这坤宁宫就是皇后的冷宫。朕曾经答应过皇额娘,永远不会将皇后废掉,朕就让你在库宁宫当一辈子的皇后。没有真的允许,皇后一生不许出坤宁宫一步!”好狠的惩罚,这样一来,皇后娘娘还有什么地位,瞬间从云端跌落。

皇上思考了一下说道:“宣旨。带她下去,禁足坤宁宫,再不许人伺候她。所有服侍过她的宫人,亲近者杖杀,余者全部变卖为奴,永世不许入京。朕便要看她自生自灭,免得谁杀她脏了自己的手。”说罢喝道,“拖下去!”皇后娘娘跌坐在地上,一脸的绝望。锦衣卫想要上前将他拉起带走。突然,皇后娘娘拔出临近的锦衣卫的一把刀,冲着我就跑了过来。皇后娘娘的举动太让人意外,没有人有任何的准备。我更是静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正想着我就要香消玉殒的时候,突然看到一旁的葛亲王拼命冲到我的面前,静静的抱住了我。然后我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冲劲,皇后娘娘的刀插入了葛亲王的身体。我镇住了,一时大脑空白。身边的皇上看到这个情景,最先反应过来,用随身佩戴的刀将皇后娘娘一刀刺死。皇后娘娘死的时候眼睛还是睁得。一脸的不相信,她确实不应该相信,这事她相伴了二十多年的皇上亲手将她杀死。皇后娘娘也真是可怜,这一生最爱的就是皇上,可是皇上最爱的人不是她。皇后娘娘为了保住皇上的爱,这一生手上沾满了鲜血,直接或是间接的杀死了那么多的人,到头来却获得了这样的一个下场。秋色如妆,赭红之色的枫木燃起漫天凄美的红色火焰,如一叶残花的皇后,便被拖拽着消失于这片红色之中。她最后一片漫过皇上的眼神,还带有一丝眷意。可惜皇上对她却是满心的厌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我怀抱着葛亲王,葛亲王英俊的面孔显得苍白无力,嘴角还在不断的渗血。我的眼角的泪水一点点额滑落,葛亲王最终是为了我。我怎么能够接受呢。我紧紧抱着他,皇上就在我的身边,可是我什么都不想去管了。什么都不管了,我卸下所有的防备,在他的面前嚎啕大哭。他仿佛很倦,眸中多了一份沉静的空灵与欣慰,无声地摇了摇头,我知道他是在说我不要哭。他好累好累一般,不堪重负地侧首,如羽双睫一低,一滴清亮的泪自目中坠落,洇入我的皮肤,我的手掌。我在轻抚中拭去他眼角的泪,“你不要为我哭。我这样也好,可以永永远远的陪在你的身边了。”一旁的皇上大惊,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与葛亲王竟然是这……

他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温柔地靠在我的胸前,“真好。你从没有这样抱过我,这样真好。”他的声音含着满足,渐次低下去,“我累了,宁儿,你与皇兄要好好相处……”他逐渐无声,安静地依靠着我,良久,良久……我拼命地叫他,他没有回应我,他再也不会回应我任何话了。我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痛哭,我紧紧抱着葛亲王的身体,不断地捶打他,试图让他醒过来,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我真的失去他了,永远的失去他了,他再也不会来到我的身边了,我的世界以后只剩下我一个人。身旁的皇上看到我的这个样子,一言不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手中的佩剑在已经掉了下来,他轻轻摇着头,转身,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缓慢的离开。刘公公看到我的这幅样子,有看到皇上的这个样子,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好跟着皇上慢慢地走了。

现在的我什么都不要去管了,我的葛亲王死了,真的死了,以后都不会在陪着我,我就算争到了整个后宫又有什么用呢,我的大仇已经报了,可是我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失落感和空虚感,就仿佛我的身体被掏空了一样。天气出奇的寒冷,我就一直抱着葛亲王的身体一言不发,面色憔悴,不敢有人来打扰我。等到过了很久,久到奴才们过来要将葛亲王安葬的时候,我才恍然惊醒,我的灵魂好像被他带走了。原来我一直都不知道,我是这样的深爱他。我慢慢的起身,缓步踱出宫去。天已经完全黑了,我竟然在那里坐了那么久都浑然不知,时光如水总是无言,这是我陪他最久的一次吧。我们都不说话,这样的感觉真好。夜色流觞,宫中的黎明前的寒意这样猝不及防地袭上我的身体。恍如经历了一场噩梦,梦魇所带来的焦灼与无力像汗液依附在我的身体,让我几近虚脱。无边的浓墨黑暗从头顶泼天洒下,有冷冷的雨丝滑落,宫墙底下的青苔带着潮气蔓延而入,连带着心底也是一片荒芜如死的冰凉。我麻木地走着,身后远远传来云板的丧音,哀恸声四起,雨越下越大,冰凉的雨水似要把我湮没,我颓然坐在永巷冰凉的青石上,失声恸哭。

这一天似乎就是在这样的阴雨绵绵中度过的,这一天接连变故使所有嫔妃的心底都蒙上了一层难言的阴郁,没有人再敢提起与这一天有关的任何事情。自从那一日过后我就居住在念宁宫,没有出去过。皇上还是回来我的宫里,只是从来不会在我这里过夜,皇上的到来我多半是不理的。我的灵魂都没有了,皇上也不讲我刺死也不将我打入冷宫。他只是市场阿里到我的寝宫告诉我,他是真心奥我的,只要我愿意,皇后的宝座一直都为我留着。可是我什么都不说,目光呆呆的,就好像死了一般,我的心死了,灵魂消失了。今天,皇上照例来到我的寝宫看望我,我什么话都不说,什么礼也不行,就这么呆呆的坐着。皇上看着我,一直看着我,过了很久,起身要走了,在我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等到他走以后,我失声痛哭,哭得肝肠寸断。整个皇宫恐怕都能听见我的哭喊声。皇上告诉我他不准葛亲王的灵柩在京城举行,我都没有能去送葛亲王一程,皇上派人将他的牌位送到了边疆苦寒之地。我与他相隔千里,此生永不能再相见了。皇上就是用这种方法折磨我的,我与葛亲王生不能在一起,死也不能在一起。皇上恨我的心不是属于他的,恨我一直都在欺骗他,但是从来不会说将我刺死,就这样对待我,让我享受着中孤单和寂寞吧。

其实我有时候也会想,我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的一生像极了一场无声的电影。没有任何的悲痛与欢笑,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演戏。皇上恨我,他这样对我比对待皇后娘娘还狠,皇后娘娘至少在死的时候还知道自己心爱的皇上,知道自己一直都是爱着皇上的。可是我呢,我生下的余生都不能再见到葛亲王了,阴阳两隔。

恍如隔世,葛亲王出殡的那天,我站在寝殿没扣,听着门外的哭喊声吵吵闹闹,可是我就是没有勇气踏出这一步,皇上虽然没有禁我的足,但我始终战胜不了我的心,我的心在害怕,我不敢,不敢去送葛亲王一程,我就这么呆呆的站在门里,望着天上的白云,思念却从未停止。虽知道这一站就是几个时辰,等到我缓过神来的时候, 天色已经大暗了。小春和崔夕在我出事的当天就被我送回了叶府老宅,皇上还算仁慈,没有将我的母亲治罪。为此我心怀感激。但是我的心早就死了,我回不到过去,皇上留住我的躯壳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知道。

最近的这几天我一直都睡不安稳,感觉到似乎神灵在召唤我回去。无涯长者已经很久没有来看我了,是不是将我忘记了。自从上次那一天之后,皇上很少在后宫的那个妃嫔那里呆的时间过长,后宫的皇宫宝座也一直都留着,大臣们一直都在朝中催促皇上要立后,可是皇上不予置否,迟迟未曾立后。我的生活一直都平淡不经,皇上来我这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听说先进宫了几位妃嫔,皇上很是喜爱。哼,皇上就是皇上,不会因为那个妃嫔而有所改变。我也只是过去。我当时的锋芒足以抵挡后宫的所有妃嫔,但是又有什么用呢,我有了这一切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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