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绿色工作服的邮差骑着电瓶车停在景研公司楼下,Grace在寒风中冻得瑟瑟的,哆嗦着手在签收一个信封,上边署名:景研小姐亲启。Grace看了看正面没有署名是哪里寄来的,心想估计是哪个影迷,这种信她见的多了,无非是些热心粉丝或者变态之徒。她一贯的处理方式就是随手丢进桌子底下的暗箱里,若景研能看到就看,看不到就算了,但是这一封似乎与众不同,不只是“亲启”两个字还有信封背面正中心那个血红的指印,看得人触目惊心。
一上午Grace都不敢给景研打电话告诉信的事情,她翻来覆去看着,越看越觉得头顶发冷,不禁打了个寒战。
“Grace,发什么呆……”一阵低沉但带点妖娆味道的男声让Grace猛地站起来,吓了一跳。
一张让女人都自惭形秽的俊脸,那脸棱角分明,小小的眼睛聚着光芒低低地看着一脸惊慌蜷缩着的Grace。
Grace那颗惊恐的心突然一个大转弯变得窘迫起来,直了直身子,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没有……没有,只是景研的一封信,我在……在考虑是否交给她,只是影迷的一封很普通的信……”
“我想这是私人信件,不管谁写的,写的什么,最起码要尊重一下写信的人,是吗?”男子这看似询问的话听在Grace耳中却是温暖且肯定的指示。
“是,顾皓……”看着男子走远的背影,Grace才敢弱弱地回答。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景研也被那触目惊心的红指印吓了一跳。
“估计是哪个影迷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才这样做的,但是这个也太……难道是变态男?”Grace逗着蜷在沙发上的小猫团团。
景研揣着忐忑地心打开信封,寥寥数字让景研手一抖呆怔在那里,周遭的空气冷得都结了冰。
亲爱的景研小姐,这是来自地狱的一封信,我不是恶魔却进了地狱,难道是老天不长眼?哼哼,天使确实不好当!我得不到的,你们也休想得到!!
没有署名。俊秀却不安分的字体,字字哀怨,景研似乎听到那一声“哼哼”从耳边清晰地飘来,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了,研儿?”Grace看到景研僵硬的表情和紧锁的眉头,觉得不对劲,上去就摸摸景研的额头。
景研强镇定着收起信,不自然地笑笑:“没事,就是普通信件,一个影迷说看了我的电影很喜欢。”Grace半信半疑地斜着眼看着景研随即笑起来。
“我就说是普通的信件,那个顾皓非要我交给你,说什么要尊重写信人,真是浪费时间!”
“你说的顾皓就是我们公司新来的那个艺人吧,我上次在电视上看到过他,确实挺帅的,不过演技稍显生涩了。”
“他确实挺帅的,我每次看到他都不好意思看他的脸,试想我这么胆大的姑娘竟然也这么害羞!听石笑笑说他走的是偶像路线,演技确实有待提高。”Grace又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关于他的事情。
一边的景研却一句也没听进去,手里捏着的信封被手心的汗水打湿了,脑子里一万个疑问都不够,难道是得罪了谁?想了一圈也想不到得罪了谁,在娱乐圈里艺人之间恶斗的事情屡见不鲜,可是依着自己低调的性子怎么会得罪谁呢?难道是哪个不出名的艺人嫉妒?难道自己抢了本该属于谁的角色?这个“地狱”两个字让她又猛地打了个狠狠地寒战,难道写这封信的人已经离开人世?
………………
Grace走后景研把信折好,她本想扔掉但出于极度好奇,她把信夹在一本常年不翻的厚厚的书里,把书塞进了书架的众多书中间。
也许时间会让她忘记。
莫小数站在水果店门口,把一件紫红色的羽绒服披在一个白发的老妇人身上,手轻柔地把她散落下来的杂乱白发掖到耳后,老妇人眼神温和疼惜地望着莫小数,脸上带着满意舒心的微笑。
这一切看在了一个男人的眼里,那男人坐在车里眼神复杂。
“莫小数!”高驿的车停靠在路边喊着。
“你等会!”莫小数没有看高驿,她抱了抱老妇人,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那老妇人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点点头。
莫小数转身离开刚上了高驿的车,那个老妇人追出来在车窗喊着:“妮儿,你要快点回来啊,晚上你爸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鱼。”
莫小数开心地冲她点点头。
高驿车子开走了,他在不经意侧脸的时候看到一辆逆方向平行行驶的车子,那个车子里熟悉凝重的面孔一闪而过。
莫小数看着后视镜,嘴角露着不屑鄙视的笑。
这一切都看在高驿眼里。
“小数,你经常来看的老太太到底是谁?她不是你妈为什么说你爸给你做什么糖醋鱼,我记得你最不爱吃的就是鱼了。”和莫小数这几个月里太多的疑问要问了,这个古灵精怪没心没肺的女孩总是做一些违背常理的事情,并且三分钟热度,唯独对这个老太太她一直保持着热情,一有时间就会来看望她,但是据莫小数说她与她非亲非故,只是可怜她。
高驿不是傻子,总觉得其中有莫小数不愿意透露的秘密。
“我说了,只是一个无儿无女的可怜的老人。”莫小数依然是那个同样的答案。索然无味。
“随便你吧,我以后不会问了!”高驿似乎满不在乎的样子。
“喂,怎么能随便呢,你一点都不关心我!”说完这句话两人一起沉默了,对高驿冷漠的态度她着实生气了,心想高驿你好歹也要哄我一下嘛。
沉默中莫小数突然激动地一下推开车门。疾驰的风呼呼地吹进来,高驿赶紧踩刹车,车慢下来。
“你疯了,你想死啊,有病啊你……”
“停车!”莫小数尖着嗓子大喊。
高驿行驶到路边停下来,莫小数鼓着腮帮子瞪着高驿,推开门下了车,嘭一下狠狠地甩上门,对着车里的高驿说:“说让你停,你就停,你分明是不喜欢我,你心里就只有那个大明星!”说完莫小数拦了辆出租车离开。
莫小数回到美容院心里一直憋着气,手上的力气没轻没重,客人吃痛了一下打掉她的手说要换一个美容师,她被经理训了一顿之后闷闷不乐地蹲在大厅的鱼池旁喂鱼,一双温暖白皙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转身一看来人,脸上变得阴晴不定,高兴,责备,无奈……
高驿开车乱无目的地游荡,不知不觉开到了景研的楼下,他摇下车窗抬头望着三楼靠在阳台上的丽影,那样熟悉,那样亲切,那样令人心痛。
景研戴着耳机听轻音乐,转身间看到楼下车里一个熟悉的男人 ,那男人同样专注地望着她,两人对视了一会,景研灿然一笑,看在高驿眼里一切冰凌都瞬间融化了,那般温暖,美妙。
无需见面,无需语言,这就是他们的默契,也许这样的距离真的再好不过了。
想着这些,高驿突然豁然开朗,心情舒畅了许多,他摇上车窗,启动车子,缓缓离开……
婚礼前的准备
眼下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过完了年就是景研和江迈的大婚了,江迈本想办一个隆重的婚礼但是景研坚持着以简单低调为原则,只邀请几个亲朋好友。江迈拗不过景研但是婚前该做的准备他一样不少。
一天江迈带景研去了一家高档婚纱店,一件件穿在模特身上的婚纱飘逸精美,鱼尾的,公主的,高腰的,她一直想着婚礼上能穿一件高雅修身的鱼尾婚纱,但是想一想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景研忍痛割爱还是选择了一件稍稍宽松的高腰齐地婚纱,层层叠叠的白纱延伸下去,如此时幸福的心情。从试衣间走出来的时候,江迈看呆了,竟然忘记了眼前的女子是自己的未婚妻,他站在景研身后双手握着她肤如凝脂的肩头,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平时少有表情的他此时竟像泼了水的油彩画,看不出轮廓,这让景研变得不自信起来。
“我穿这件不好看吗?那我再试试其他的吧!”景研终是败在了江迈捉摸不定的表情里,蔫蔫的恨不得赶快脱掉身上的婚纱。
就在这时,江迈笑起来。“哈哈,你呀都是要当妈妈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这么不经逗,媳妇儿,你美极了,真的,就这件了!”
江迈以前叫景研研儿或者宝贝之类的,景研心想江迈第一次叫自己媳妇儿竟然叫得这么自然,真是厚颜无耻。“哼,你以后再这样取笑我,我就……就拿你没办法!”景研摇着江迈的袖子,声音越说越低。
依旧是是沉默,这次是真的沉默。
“迈,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景研看到江迈定定地望着镜子,她转过身去镜子里是美丽娇羞的自己,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江迈许是被自己的美貌打动魔怔了吧。
就这样景研看着镜子里的江迈,江迈看着镜子里的景研。
婚纱选好了,接下来就是婚纱照了,明星也免不了走一样的套路,婚纱照是定格两人幸福的见证,景研曾经想过去希腊拍婚纱照,但是太仓促了,等以后宝宝出生了带上它一起去照亲子照也不迟,至于那个江迈口中的埃及也不失为一个特别的选择。想到这里景研满心期待憧憬着这一天赶快到来。
江迈虽然低调,但是人脉却甚为广阔,他只是有自己独到的处事方法,他托朋友请来了一位据说是岛市非常著名的摄影师,其实景研在娱乐圈认识的顶级摄影师也不少,但是价格都高的离谱,她虽然不缺钱花但是还是觉得没有必要。
这位摄影师烫着卷发,他不说话景研看不出他是男是女,看到一张嘴那一上一下的喉结才知道是男的。都说嘴唇薄的人善言,这个人嘴唇很厚,但是却很能说,拍着照也不忘记天南海北的侃,嘴里还不时地提醒景研小心不要踩到裙子,这样站,那样摆,很是熟练。
景研看到咔嚓咔嚓的响声和他喋喋不休地厚嘴唇,突然恍惚起来,到最后连笑容都僵硬了,她想这个所谓的著名摄影师如此的熟练,能把她拍成最美最特别的新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