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次日凌晨,轩辕朔东见几个弟子还没有回来,不禁心中焦急万分,额头上冷汗直流。
不多时,又一次大规模的攻城开始了,双方将士各自虎视眈眈,生死一线,仅在此一举。
这不是一场人与人的战争;
也不是一场武器与武器的较量;
而是一场民族与民族的战争,是一场生存的对决。
无论双方谁赢得了这场战争,那必将意义重大。其时,宋朝占据长江以南地界,辽国契丹族占据长江以北地区,西夏党项族占据长江以西地界,三国鼎立,各自为疆。
宋神宗一心想要统治西夏,进而收复长江以西地界,此次出兵二十余万,深入西夏,直抵灵州。
灵州的士兵似是不堪一击,两军将士刚一交锋,西夏士兵便已丢盔弃甲,往回奔逃。
但见宋军所来之势,如潮水一般,大军长枪一挺,已然越发的开进灵州城,渐成收缩之势,压境而来。所到之处,尘土滚滚,一眼望去,各处人头攒动,不知有多少人马。
宋神宗见西夏士兵一触即溃,不由得心花怒放,呼道:“进城杀敌!”,众士兵一听宋皇令下,大军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震数里。
只待元帅一声令下,三军将士如虎狼般冲入西夏灵州城关内,这灵州城的建设,又是一番心思,从城门内攻入后,另一道城门据此城门有数十里之遥,四周城墙堡垒,围得严严实实,乃是西夏历代国君阅兵之所在地。
二十余万大军中,有十万大军作为先锋军,已冲入了关内,中旗大营也相继冲入关内,协助先锋军。只留五万兵马,守护皇上安危。
待此接近二十万的大军冲入关内,到达另一个城门时,第一道城门忽然关闭,有士兵大叫道:“不好了!中埋伏了!”
一传十,十传百,登时大军人心惶惶,两军交锋,最忌军心大乱,此时,宋军已乱了军心,带头将军已是制止不住。
刚待片刻,忽悠大队西夏弓弩手,伏上城墙,弯弓搭箭,对准了城下慌乱的宋军,先锋军大将军见状,忙喝道:“后队改前队,冲出去!”
可是已经为时已晚,如飞蝗般的利箭飞射而下,宋军大乱,一些士兵开始往前冲了,顿时,人踩人,人踏人,二十余万大军尽数被西夏士兵,以诱敌深入的计策,全歼在了灵州关内。
宋神宗在剩余的五万兵马保护之下,早已离去。众将士见已无胜算,早已成了一盘散沙,宋神宗不甘落败,无可奈何之下,下令道:“明日决一死战!!!”
一众江湖好汉见宋军大败,心中气愤难平,登时口中污言登出:“他娘老子的,这个狗皇帝,有什么用?!”“哎,也许是手下士兵不好,才致此惨败!”一听这话,立马就有人反驳道:“屁话!你没听说过,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吗?”
正在这时,宋军中一位带兵将军走了过来,见了众人,便道:“各位好汉,今日大宋有难,元帅有一封书信,要我转交诸位!”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
此时,轩辕朔东也在旁边,只是他一心记挂徒儿安危,没有在意罢了,听他有书信要交与众人,忙接过书信。
那将军抱拳道:“营里还有事,告辞了!”大步而去。
轩辕朔东忙打开书信,不禁“啊”的一声惊呼。
众江湖好汉中,一些能识文断字之辈,忙凑近瞧看,脸上均现一股怒气。一些不识字的人便不住叫嚷:“喂,湘西小白脸,你给老子说说,这上面写了些什么?”“江西王大刀,你给我也说说!”
一个黑脸大汉拉过一人,叫道:“秦软刀,你奶奶的,快说!上面到底写了什么?不说我揍你!”
秦凤阳忙道:“齐二哥息怒!是这样的,上面写道:‘今大宋···’”还没等他说完,这齐二哥便是一口吐沫,淬向秦凤阳,怒骂道:“你见要紧的说!”这秦凤阳虽是一派之主,可对这齐二哥倒是不敢违拗,忙道:“是!是!天尊会苏少侠与潘少侠被宋军抓起来了!”
众人尽皆“啊”的一声。】
齐二哥吼道:“娘个头,老子是看在天尊会的面子上,来助他龟孙子的,他为什么要抓人?”
秦凤阳忙道:“他们怀疑苏潘二位少侠是奸细!”
众人又是一阵叫嚷,“我去杀了他个狗皇帝!”“我不会再助此昏君了!”“对!我也不帮了!”“我也要走!”。一时间,众人便已萌生退志,无心再帮。
秦凤阳急道:“众位听我把话说完!”
有人叫道:“还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不想帮这狗皇帝了!”
秦凤阳道:“别啊,信上说了,让咱们必须今夜攻进西夏灵州城内关,打开城门,否则······。”
齐二哥急道:“快说!否则怎样?”
秦凤阳此时已脸现为难之色,转头望向轩辕朔东,齐二哥放开秦凤阳,奔到轩辕朔东前,问道:“到底怎样?”
轩辕朔东道:“我本欲助他!可没想到,他竟如此狠心,恶毒!”
众人这时早已心急如油煎,异口同声的问道:“到底怎样?”
轩辕朔东眼含泪水,道:“我轩辕朔东召集大家,本想一道奋勇杀敌,为国立功,可没想到,他竟与我们恩断义绝,这种皇上,不帮也罢!”
齐二哥见他一时不说,又拉住秦凤阳,伸手欲打,秦凤阳忙道:“我说还不行吗?”
那齐二哥咆哮道:“快说!”
只听秦凤阳道:“信上说,若不去的话,必会杀了二位少侠!”
众人心中尽皆一惊,一众人士从接到消息,赶到此灵州城,一路上苦头吃尽,只为帮助大宋,为国尽力,可是谁知竟落了这么个下场,众人尽觉心灰意冷,已不是来时的神采飞扬。
齐二哥一声怒吼,一拳打向身外的一棵杨树,碗口粗细的一棵杨树,登时被他拳力震断,摇摇欲坠。
轩辕朔东望着缓缓而倒的杨树,心中已无计较。众人皆是大宋子民,此来的目的,就是相助大宋。只需将军一声令下,那他们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可没想到的是,皇上竟然怀疑众人,以人命为要挟,而迫使众人为大宋效力。轩辕朔东想去,又不想去,身为武林天尊,自然要统领武林,为国为民出力,可是身为武林天尊,竟会被人所迫,实有不甘。
正在此时,葛振峰,郝丽二人已赶到众人所居之所。
葛振峰远远便见众人神色异常,似是有不幸的事情发生,轩辕朔东见四弟子葛振峰到来,苦闷之中又多了一丝安慰与高兴。葛振峰忙道:“师傅,怎么了?”
轩辕朔东望了望葛振锋,没有说话,将手中的信递给了他,葛振锋一看之下,亦是一惊。问道::“师傅,二师兄和三师兄是怎么被抓的?”
秦凤阳道:“葛少侠,你那三位师兄前去烧了西夏粮库,可不知怎么,却被宋皇扣押了起来。”
郝丽一听,心中也是奇怪,心道:“这件事对宋皇有利啊!他怎么又不高兴了?”
葛振锋道:“那大师兄呢?”
轩辕朔东一声叹息,道:“还没回来!”葛振锋不禁心中一慌,道:“大师兄定是落入城中了!”心中已焦急万分。
郝丽见他神魂不定的样子,忙道:“那我们去灵州城,打探一下。说不定可以有所收获啊!"
葛振锋心想:二师兄和三师兄在宋军那里,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可大师兄落入了重兵防守的灵州城,危险重重,怎可让人放心?忙向郝丽道:“你不能去,我去就行了!”郝丽努着个嘴,道:“为什么不能?哦!我知道了,你怕我拖累你!”
葛振锋此时心中一时惶急,忙道:“不是,你别去就是了。”已展开轻功,奔向灵州关。
郝丽见他疾奔而去,“哼”了一声,跟了上去,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死了我也不活了!”葛振锋见她对自己甚是牵挂,心中倍感欣慰,微微笑了一下,郝丽见他脸露微笑,知他不再拒绝与自己同去,心中亦是欢喜。虽在此刻这种情形下,两人仍相对一笑,葛振锋直觉心头一阵轻松。
葛振锋自从打通任督二脉,内力与日俱增,而自身又得到天尊会的武功心法练习,又学得逍遥派绝学“逍遥叹”,武功之强,实已到了随心所欲。而郝丽身负司空心毕生功力,内力修为亦是震古烁今。
两人疾驰开来,西夏士兵只是木然一望,两人越过护城河,翻上城墙,轻轻跃入地下,只见一队队西夏士兵高举火把,来回巡逻,但见各个士兵精武强壮。葛振锋心道:“西夏国果真兵强马壮,军威甚盛!”放眼望去,不禁又是一声长叹。
郝丽见他叹息一声,还以为是被人发觉了,忙道:“怎么了?”
葛振锋道:“我大宋士兵于这些西夏国剽悍勇武的相比,实是不如!这一仗,怎可取胜?”
两人径往西而去,只见此处尽是高楼大厦,亭台轩阁,构筑甚是宏伟,郝丽低声道:“我们到了皇宫了!”
葛振锋道:“大街上戒备都是如此森严,皇宫内那就更厉害了,你在这等我,三个时辰之内,我如果还不回来,你就自己出城。”
郝丽听他不带自己同去,叫道:“你敢···。”话音未落,葛振锋已按住她的嘴巴,一怔之下,已有八人一组的巡逻队扑了过来。葛振锋看这八人身手矫健,显然武功不弱。
葛振锋道:“你乱叫什么?”
这时,那几人已经过来,带头官兵问道:“干什么的?”郝丽“嘿嘿”一笑,那官兵登时看得着迷,葛振锋此时身形斗起,如一头雄鹰,直扑而下,几名士兵还未见人,便已被点穴。
葛振锋长嘘了一口气,望了望郝丽,只见她满脸得意。葛振锋气道:“差点死了,还高兴什么”
郝丽道:“你干嘛不让这些官兵捉了我去?”此时,一阵琴声悠悠传来,只听得葛振锋心中荡漾,虽此刻身在危险之中,可也已将生死抛之于九霄云外。
郝丽听到琴声,便已不大高兴,道:“是你那朝思暮想的情人吧?”
葛振锋此时心神荡漾,便觉此琴声专为自己而抚一般,怔了一怔,见郝丽脸现怒容,忙道:“丽儿,我们去那边看看!”
郝丽见他仍是如此思念琴傲雪,心中一阵酸楚,道:“你去跟你的情人见面,我去干什么呀!还不如让西夏人抓了去。”挺身走出墙角。
葛振锋见状,忙一把拉住了她,道:“这儿是皇宫所在,守卫如此森严,怎可乱闯?”
郝丽听他责怪自己,心中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一阵欢喜,道:“掌门夫君,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呀?”
葛振锋道:“胡闹!”拉住郝丽,直奔而过。
琴声自皇宫内院传出,葛振锋不敢跃上房顶,只得在两座宫殿所存的一丝缝隙中穿行。
穿过一条常常的通道,便见一座极大的宫殿,挂有“怡德轩”三字大匾。
郝丽不禁轻“咦”了一声,道:“掌门夫君,这座皇宫到处戒备森严,这儿怎么像是冷宫一样,无人看守呢?”
葛振锋也是不知,只是示意郝丽不要多问。一阵琴声又从屋中传出,葛振锋心中直道:“是琴儿,不错,就是她!”此时已忘自己身在西夏皇宫之***心一阵欣喜。
郝丽见他脸露喜色,冷声道:“她怎么会在西夏皇宫内?”
这一问倒使葛振锋有点发呆,心想:“当年义忍大师曾送书信到天尊会,信上说西夏灵武堂有天魔教的加入,莫非琴儿是相助西夏抗我大宋?不禁心中一阵悲怆,寻思:如果真是那样,那我和她岂不成了仇敌?一时之间,思绪上涌,心中烦闷。
郝丽突然一把拉住他,道:“有人来了!”两人展开轻功,跃到墙角黑暗处,凭葛振锋的内力,应该早就听到有人,可此刻心中烦闷,倒是忘了警惕。不多时,一对巡逻兵跳着高灯,走了过来。
带头士兵径直走到房门前,叩了叩门,道:“将军,军师有请。”里面一女子声音答道:“知道了!”那士兵这才带人离开。
葛振锋心中一阵奇怪,寻思:“刚才那人说是将军,难道不是琴儿?”
“吱”一声,门打开了,葛振锋“啊”的一声惊呼,郝丽急道:“你又乱叫什么?”
葛振锋见门内之人,正是琴傲雪,只见她惨白的脸似乎比以前更白了,一双眼睛深凹在脸孔之中,葛振锋一眼就可看出她的内伤,还没有全好。
琴傲雪听到他的呼声,心中自是一惊,怀中木琴“砰”一声落在了地上,口中直道:“我知道你不会忘了我的!”
郝丽这时已跃入跟前,道:“女魔头!不要脸。”
琴傲雪一见郝丽,心中又是一阵气愤,道:“你个小鬼,你又来干什么?”
郝丽“哼”了一声,道:“是我掌门夫君带我来的,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不怕!”说着,冲她做了个鬼脸。
琴傲雪怒气顿生,从琴底抽出追风宝剑,喝道:“小女鬼,拿命来!”郝丽也毫不示弱,抖开司空心的刀索,横胸而至。
葛振锋见她们两个三言两语,便又是一架,忙道:“琴儿,丽儿,你们别打了!”琴傲雪持剑道:“那你不要在跟她说话!”
郝丽气的双脚直跺,道:“你才不要说话呢!”
琴傲雪喝道:“小女鬼,你快滚出灵州城,不然我叫官兵拿你坐牢!”郝丽心知此刻身入险地,本来一个不小心,自身就难以保全,且听刚才那人称她为将军,自是重要人物,若真让她叫起来,那还不让官兵撞个正着!但她还是一脸倔强之色,向葛振锋道:“掌门夫君,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
葛振锋心想也对,若待得时刻一久,被人发觉,再要脱身,那时已不太容易了,便道:“琴儿,我大师兄昨日到了灵州城中,一天都没有回去,你们有他的消息吗?”
琴傲雪怒道:“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样?”说着,掩面痛哭。
葛振锋已情不自禁的走到跟前,伸手欲将她揽入怀中,郝丽见此情景,忙一把拉住,急道:“人家还在这儿呢!你不管了!”葛振锋一怔之下,这才后退。
琴傲雪冲着郝丽怒道:“小女鬼,谁要你多管闲事!待明天打败宋军,一块来收拾你!”
葛振峰见二人争吵兀自不停,忙道:“琴儿,我大师兄到底怎么样了?”
琴傲雪哭得更厉害了,郝丽却笑了起来,道:“我家掌门夫君,只爱我一个,才不会爱你这女魔头!”
葛振峰此时心急如火,见她又开始争风吃醋,向郝丽瞪了一眼,道:“好了!别闹了!”
琴傲雪见他对郝丽怒目以视,心中稍平,道:“听说昨晚城中有三个奸细,逃走两个,死了一个!”说完,掩面奔入大殿,不再出声。
葛振峰只觉晴天一声霹雳,当头一记闷棍,心中直道:“大师兄武功高强,怎么会死呢?不可能,不可能!”
郝丽见他神情恍惚,忙拉住他退入墙角,道:“快走!”葛振峰这才稍稍回神,一路而去,一路上直觉头脑之中浑浑噩噩,“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待回到轩辕朔东所居之处时,两腿已有点发软。
轩辕朔东见他回来,忙道:“情况怎么样?”
葛振峰见两鬓已白的师傅,实是不愿说出大师兄以亡的消息,只好道:“师父放心,大师兄武艺高强,不会有事的!”
轩辕朔东此时已焦急万分,抬头看了看天时,已是黎明,心道:“难道义忍大师说的对?此举为劳师动众而行无义之举?”众江湖好汉此时已整装待发,轩辕朔东只好强忍思徒之情,召集武林好汉,一同赶往灵州城外。
此时,宋军仅剩的五万兵马已集合完毕,只听军阵中一阵击鼓声,千军万马从远处直扑过来,如似一道波浪。
一众江湖好汉,虽皆是有胆有识之辈,可陡然间遇此大军驰骋,尽皆心惊肉跳,满手冷汗。
轩辕朔东叫道:“众位好汉,今日决一死战,杀尽番邦狗贼!”自从云青入城而一去不返以来,他心中对西夏的仇恨,早已更深了一层。
此刻喝来,内力鼓足,声音远远传了出去。
葛振峰见师傅满鬓花白,可仍要厮杀疆场,报效国家,心中一阵激荡。
众位江湖好汉听轩辕朔东一声令下,齐冲向灵州城,灵州城中守城士兵,已在城墙之上,布下三千强弩手,待得宋军冲到弩箭范围之内,一阵乱箭如飞蝗般,急攻而至。
宋军先锋军登时阵脚大乱,死伤无数,一众江湖好汉之中,不乏一些轻功高明之士,避开乱箭,直冲向城门,忽地,灵州城城门大开,大队西夏士兵冲出灵州城。葛振峰道:“坏了!中埋伏了!”
郝丽见宋军如此狼狈,已无胜算,忙道:“掌门夫君,快让你师傅带着众人撤退吧!”
葛振峰也知众位江湖好汉,虽有武功高强者,能冲入城中,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可这千百名江湖好汉,如何会是几十万西夏大军的对手?何况这一仗已经胜负已分,可此刻双方都是箭在弦上,如何能听自己的话?便道:“丽儿,你先回去,我去救了师傅出来!”郝丽心中只是记挂他的安危,见他不肯离去,自己自是也不会走。
过了半响,喊杀声已越来越响,天色也已是大明,葛振峰不见师父,心中忧虑万分,不知师傅是不是安全?
这是一名江湖好汉飞奔而来,见了葛振峰便道:“葛少侠,轩辕尊主被困阵中,正与司马侯拼斗,凶多吉少呀!”
葛振峰心下担忧,疾奔而去,向远处望去,只见一群西夏士兵将自己师傅,四周围困。司马侯正在包围圈中。
只听轩辕朔东怒喝道:“大魔头,你伤我中原百姓,杀我大宋官兵,今日此事须当做一了结!”
司马侯“哈哈”一阵大笑,扑了上来,两人均为世所罕见的武学高手,武功内力又是极为匹配的一对,两人一交上手,便已远远跃出西夏士兵的包围圈,朝着一处山丘急打而上。
葛振峰忙紧随其后。忽地,一个白影从眼前掠过。葛振峰一眼就已辨认出,她是琴傲雪。当下放足急追。轩辕朔东与司马侯此时已冲向山顶,两人手掌相对,正在比拼内力。两人分别是正邪两派之宗师,武艺不相上下,内力又是旗鼓相当,一时间,成了僵持不下的局面。
葛振峰深知此刻绝不能插手,若是自己出掌相助,那师傅必会受到自己与司马侯,双重内力的鼓荡,结果必死无疑,心中只是一阵又一阵的着急。
这时,琴傲雪已跃上山峰,背上负着一把木琴,到得轩辕朔东背后,盘膝而坐,弹起琴来,葛振峰只觉一阵耳鼓震荡,心中惊道:“不好!”
葛振峰不能用内力相助,那自然是有道理的,若自己一掌拍向司马侯,那司马侯体内必将会贮入自己的这一掌内力,虽可打伤司马侯,可这一掌的内力,却也已由司马侯手掌而出,那自己的师傅必会受到危险。可此刻琴傲雪的琴声,却是由自然而发,司马侯是琴傲雪的师傅,自是有办法可以克制琴声所扰。可轩辕朔东却受到琴声所扰,心神不和,内力自然就会消减下来,司马侯登占上风。
琴傲雪名为琴魔,自是以琴而得,此刻听来,她的琴声诡异中存着一丝恐怖,十指弹来,似是千百万人咆哮一般,若无定力之人,听此琴声,恐怕就已心神大乱,走火入魔了。
葛振峰眼见自己的师傅极尽败势,不假思索,伸手抓起一把石子,单手运劲弹出,直击向木琴。
琴傲雪正全神贯注的弹琴,听得一阵破空声大作,急向后翻,一张木琴登时被击得粉碎,追风宝剑郝然露了出来。琴音一落,轩辕朔东心神合一,又是一股强劲的内力,急压而上。
两人正全力相拼,突然,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两人忽地头朝地,脚朝天的立了起来,手掌仍是相对。
葛振峰不明此节,细眼看去,只见两人目中精光斗射,身上似是被水泡过一般,脚底穴位中已有不少热气丝丝冒出。正奇怪间,两人如车轮般滚动起来,起初只是在山顶四周滚动,可刚滚动一两圈,便朝山底急冲而下。两人此时头上脚下的翻滚,速度自是惊人。
琴傲雪大叫:“不好!”一跃而过,冲向两人,葛振峰此时见师父与司马侯往山下滚去,已然明白,轩辕朔东与司马侯身兼正邪两家之所长,一时间谁也赢不了,轩辕朔东此时心中挂念两个徒儿,在他心中,苏锐和潘锦天就是为西夏人所害,而此刻,他已把所有的仇恨都转至这个最大的对手了。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
司马侯本身性情急暴,一生中的唯一憾事,就是没有灭了天尊会,而自己的三个弟子尽皆丧命与中原,此仇也早已算到了轩辕朔东的身上,是以两人一开始就已全力相拼,一心只想同归于尽。
葛振峰一跃而过,触手已抓到自己的师傅,可手触之处,登觉手臂一震,全身一阵酸麻,不由自主的放开了手。眼看二人如车轮般疾驰而下。一路滚下去,将一些碎石,荆棘连根带起。葛振峰急道:“快追!”展开轻功,已奔下山去。
琴傲雪拾起追风宝剑,匆忙疾奔下山,她体内真气薄弱,较葛振峰远为不如,虽脚下疾奔,可离葛振峰已越来越远。
两人如车轮般越滚越快,一路上“砰砰”之声不绝于耳,到得山下,又滚出一里余路,方才站定。
只听“澎”的一声,两人各自震向东西两方,葛振峰脚下自是不敢停留,但此刻轩辕朔东与司马侯已体力尽干,何况二人都是一派宗师,心高气傲,一生中,轩辕朔东只想灭了天魔教,为武林除害,而司马侯一心只想灭了天尊会,怨毒已积一生,两人怎肯轻易罢手!?
此时,琴傲雪也已奔到,两人各自奔向各自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