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漫录》曰:“司空图隐于中条山,芟(shan)松枝为笔管。人问之,曰:‘幽人笔正当如是’”。
唐末黄巢起义,盛世大唐王朝,被大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士子官者面对这破败不堪的社会景象,自感无力回天,纷纷遁世,消极回避!
上述为史官所记所述,然而事实真是如此耶?这世间繁华如斯,真能让人不留遗憾,就撒手而去!
唐僖宗广明元年,黄巢起义大军攻入长安,那夜夜笙歌的皇亲国戚,达官显贵,在战火硝烟之中鼠窜流亡。司空图也在这流亡“大军”之中。同样是逃亡,而司空图却内心是激动涟涟,因为他得了仙人书卷!黄巢入城,慌乱之中,司空图潜入在皇家藏书阁,找到那本他先前早已找到的仙书,随身带出!
广明二年,也就是司空图逃亡的第二年,司空图决定归乡!在他所谓的逃亡之中,他历时一年,遍访名山幽谷,企图找一所落脚之处,好好参阅那仙人之书。事不如人愿,名山幽谷虽多,终非成仙之所。在大唐这二百多年之中,修仙之人多如牛毛,灵山灵地灵水,早已被瓜分完毕,剩下为被占有的,要么五行不全,要么破败不堪邪魔环绕。这些地所,都非司空图隐居修仙的理想之地。
在司空图一筹莫展之际,一天夜里,司空图醉卧泰山,玉皇顶上忽悠人语:“胡不归!胡不归!胡不归!”,如此三声,山风一吹,司空图浑身一凉,惊坐而起。夜色苍苍,寒星漫天,越过黛色的密林,山下隐隐有人间烟火。
如此一惊,司空图暗付:泰山名为五岳之尊,实为帝王之气汇聚之地,灵气浓郁,邪魔歪道,不可能处于期间。这对我耳语者,应为何方仙人?胡不归,是让我归于何处?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日峰之上,忽有神鸡啼叫,此刻天地彻响,俄尔东方泛白,祥云变幻莫测,在这之间,太阳入龙珠出海,一跃出云海,天下大白。
司空图注视着如此景象,如痴如醉,非景美也,而是他望见云中有车辇奔腾,一片祥和。在司空图震惊之际,突有仙人自云中传来声音:“想不到,这世间还有人怀我遗下之书,观子隐隐也有仙骨之根,所幸助尔一番,他年替我司王官之仙!”
司空图问言,三跪九拜,仙人手一挥,只见到一道金光入怀,天际大亮。山风习习,鸟鸣啾啾,司空图定神之后,发现已经日上三竿。寥寥数语,就过了半天,真不知仙人其寿如何!
恍恍惚惚之间,司空图已走到南天门,正欲下山,突然想到金光如怀那一幕,不觉间手往怀中摸去。手入怀摸到一物,掏出一看,其形如鸡卵;其色润若暖玉,仔细观察可看到有三十三道金丝状纹理,如龙一般,密而不乱地缠绕其上;其味,若有若无,每嗅一次,只觉身轻些许。
司空图此时知道云中仙人所说“助尔一番”,竟是帮助自己脱胎换骨啊!
激动之际,司空图觉其怀中还有他物,掏出一看,是一封书信。司空图视之,书曰:“归尔乡,习吾书,百年幽人笔,第五长江流”,视必,书化轻烟,变为白鹤飞向云边!
司空图,此时已无任何激动之心,心境平静若深潭之水。自南天门俯视,山路蜿蜒入蛇,司空图拾阶而下,一步一步,隐隐有云汇聚其身,走完十八盘石阶,司空图席地盘坐,慢慢把仙丹送入口中,仙丹入口,只觉一缕甘泉入口,那如甘泉般的灵气游走四肢百骸之后,缓缓汇聚丹田气海之处,汇聚完毕,司空图突然发觉其身之内,隆隆作响,犹如初春之惊雷。若有人在此,一定会看见司空图周身五彩之云,萦绕不绝。
不知多久,山顶已入夜色之中,司空图缓缓睁开眼,此时两道金光从起眼射出,竟然照亮了泰山之巅,司空图微微一笑过后,静谧的夜间,竟然百鸟竞名,犹如百鸟朝凤;入夜的山风此时此刻,温如暖阳,香如百花竞放,夜色隐映之下的泰山之巅,百草在肉眼之下能见其生长!
就在这此时,突然一道紫光摄入山腰,一声婴儿啼哭之声,撕破夜色!司空图一怔,飘然下山,循声而去。穿过苍翠山林,微光闪闪,在这幽幽山间,犹如幽怨的美人双眸。
司空图飘然落在茅屋之前,柴扉之内的凶狗,在看到司空图之时,竟然温顺地伏在地上,还时不时地摇着尾巴。司空图抬头看到茅屋之上紫气萦绕,变幻多端,一会变成双鹤翱翔,一会儿又变成双龙戏水,一会儿又变成百鸟朝凤,好不壮观!
此时屋内传出人语,男人说:“终于生了!”
“根儿哥,你来看看咱们的孩子吧,阿妈说是男孩”,女人说。虽虚弱,却满是兴奋!
司空图轻巧门,“咚咚咚”,一听门声就知道这是上好的木材,这让人很是诧异,如此普通的茅屋,竟然会有如此材质的门,但仔细想想,毕竟这是山的深处,百年古木随处可见,伐一棵做门也在情理之中,但是这做门之人必是手艺高超之人。
“谁在敲门?”,屋里传来应答声。
司空图应道:“山野游人,到此恭贺”!
木门“吱呀”一声,从门内出来一男子,粗布葛衣,面如赤石,棱角分明,眉若浓墨,斜入鬓发;视其双目,炯炯有神,一看就让人觉得此人必是智勇兼具之人。
“先生请进,屋外天寒”,男子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司空图微迈一步,翩然入室。男子微微一惊,虽如此,面色依然不变。
“阿妈,有客人了”,男子说完,从里屋走出一位老妇人,头发鬓白,有苍老之行,却无苍老之气。
茅屋内布局简单,正对屋门摆了一张八仙桌,桌的左右两边各有一把太师椅,墙上是一副神像。司空图定神一看那神像,竟然是那给予他仙丹之人,到此司空图微微一叹,内心道:“天意冥冥之中,竟有如此安排!”。
“先生,今天我儿子出生,喝杯酒吧”,就在司空图望着神像出神之际,男子一把酒菜备好,摆好座椅,等待司空图落座。
司空图坐定,向男人说道:“山野游人,司空图”。
男子说道:“粗人第五松根”,声音响亮,如铜钟作响!
司空图虽已踏入仙门,对其对面之人也忍不住赞赏一番,如此深山之中没竟然有如此之人,世处****,此人竟然能隐于山间,若是文人墨客还能理解,但是观此人雄伟若山,太阳穴隐隐隆起,双目投**光而平稳有力,必是手握千军万马的将军。为将之人,在这乱世恰是建功立业之际,而眼前这男子却激流而退,心性非大智慧者,做不到也!
酒过三巡,第五松根说道:“先生定非常人,请先生为小儿赐名”!
司空图,沉吟一番,突然想到仙人遗语,“叫第五长江吧!”
不觉之间,一缕金光透过窗户,射进屋内,随之猿声响彻峡谷,司空图走出茅屋,才发现屋子背靠峡谷。峡谷云海滔滔,沉沉浮浮,好不似人间沉浮!
司空图叫出第五松根,对其语曰:“我观长江天生异相,而生而祥瑞出,其后必非常人,我这有书一卷,留于此地,带长江年长识字,让其细细习书中之术,浅可医人,深刻医世。切记不可让其他之人阅此书,看则祸出!切记切记!”
此书便是,司空图所怀仙书的第一卷,在他野游的一年之中,已阅览完毕,牢记心中。本来他没有传书之意,看到屋内神像之后,才决定把仙书传给第五长流!
司空图欲要飘然离开之际,第五松根在后喊道:“先生慢走。”,司空图回头看到第五松根手捧一石盒,石盒通体如墨,幽光闪闪!
第五松根,走进,“先生,这是我在一个悬崖采药之际,偶然进到一个山洞之中,发现此物,虽无锁,却无法打开,我知道这不是我等凡人所应拥有之物,而先生隐隐有仙气,定非凡人,所以把此物赠予先生”,说完,把石盒奉到司空图面前。
司空图没有推却,在幽光之下,石盒上隐隐显现三字“幽人笔”!
司空图携石盒,飘然离开。
深山空谷,山风习习,猿鸣悠悠,凡人也,仙人也,天道也,都是无法揣摩的!传奇或许才刚刚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