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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永葬

意识重新回归的妖离现在有了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那就是,他要立刻从水池中出来。

事实上,在妖离别拉入水池的那一刹那,他的意识便来到了另一个地方,所以,妖离真正沉到池底的时间不到十秒。也正是在那个地方,妖离见到了那光芒。现在,一切大体上明了了,妖离的意识也不知怎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上来。

那水池的确很浅,但是,妖离却是整个脸都贴着水池底的。如果不快点从里面出来的,他很可能窒息,不,简单说,他现在就已经快窒息了。妖离挣扎着起来,脚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使得池水也随之转动回旋了起来。

隐约间,池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而妖离也多亏这个漩涡,在不知道转了多少圈之后,终于被冲出了水池。他定了定心神,回头看着那漩涡不语。“他早已知道了这些吗?”妖离轻轻地问道,被问的人早已不知所踪。

慢慢地,池水终于平稳了下来,只不过,最后溅在空中的水花似乎形成了几个字:铭记此生。

妖离微笑地看着那几字,说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念远,你知道我记性不好啊。”隐约间那水花背后似乎有一个人影,看着那微笑的妖离,嘴角也有了一丝笑意,两个不同时代的人在这一刻,宛若挚友一般。当水花彻底消散后,背后的人影也早已消失了,不论妖离他所想的是否正如念远预料,他都永远地记下了念远,以及他的故事。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妖离正站在那废墟建筑的大门前仰头看着天空。在离开废墟中心之后,妖离也试着去了其他的房间,但是,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意的了。恍惚间,妖离发现在远处似乎有一个闪闪发亮的物件,出于好奇,妖离走向了那里。

念远的时代已经距离妖离现在过去了无数的岁月了,当年的各类房屋、遗迹如今都成为了废墟。妖离很快地来到了那有着闪闪发亮物件的地方,看着四周的景象,他觉得有些熟悉。好像自己不久前见过一样。他想了一下,当看到旁边一处断壁的时候,明白了,这里是念远他们曾住过的地方,

妖离小心翼翼地穿行在这废墟之中,因为这里不管怎么说都是他们的住处,哪怕他们都已不在了,弄坏了这里的话终究是让妖离心里难受。

到了废墟深处之后,妖离不知怎么蹲了下来,在地上似乎寻找着什么。似乎是找不到,妖离有些纠结,干脆扒拉了起来。很快地,地面上显现出了一个破旧的橱柜。那橱柜不知埋在地下多少年了,使得它的硬度极低。妖离无意地掰掉了一角后,开始向着四周挖去。

他也想找个什么东西帮助挖取,但是,却唯恐破坏这个橱柜。所幸,在经过了半个小时的努力之后,他终于将这个橱柜完全地挖了出来。当时妖离看到的那个发光的物件大概就是这个橱柜了吧,但是,它又有什么特别的呢?

妖离打开了橱柜,没有什么异样发生。莫非他的猜想错误了?可是,妖离却完全没有失望,他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被厚厚的麻布紧紧包裹的东西。然后,开始慢慢地拆除麻布。因为冥冥之中,他感觉念远在这里留下了什么东西给他。

当麻布被拆散在一边后,那东西露出了它原来的面目:一把剑。它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通体漆黑,也没有与之对应的剑鞘,甚至是由什么材料打造的都不能确定,朴实无华,就如妖离一样。

妖离呆呆地望着那把剑,喃喃道:“这是你给我的吧,虽然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但是,我会珍惜它的。”说罢,他拿起了剑。

不知为何,他在拿起剑的时候,有种异样的记忆也随之涌入他的脑中。在那记忆里,妖离看到的是大量的文字,可是,哪怕已经掌握碎叶语的他也搞不清楚这些文字。只能勉强看出其中两字:永葬。

妖离有些无语,不过这些都先放在一边,他现在要做的还是找到这里的出口。一开始,妖离是直接被传送到了现在他所站立的地方,可是,如何出去,他一点都不知道。思前想后,妖离只能重新寻找之前的记忆。出乎他的意料,那段记忆似乎也如最后一世硬塞给他的记忆一样,让妖离很是印象深刻。

又过去了一段时间后,妖离苦着脸斜靠在一断壁旁。他越是钻研那些记忆中的文字,越是不懂他们的意思,似乎给予者并未料到妖离不懂文字的情况。干脆,他就使劲地盯着他似乎认识的那“永”和“葬”两字。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现在已经到了接近半夜的时候了,周围的亮度虽然暗了些,却不到不见五指的程度。天空上的月亮在云间若隐若现,颜色是黄色的,这让妖离有了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让妖离奇怪的是,他没有一点疲乏感,精神头十足。可是,自己已经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却依然毫无线索。没办法,妖离不再坐以待毙,开始在这个曾经的小村落、如今的废墟里四处游荡。

妖离在跟随念远的时候,虽然大致对这个地方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却只是大概。在经过了很长时间的寻找之后,妖离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样小。而且每间房屋都有宽大的地下室,在有的地下室里他还能闻到一股酒香味。妖离此时正站在其中一件地下室的门前,轻声说道:“莫非,这个村庄其实是一个避难所。”事实上,妖离很早就发现了这个村庄的不寻常。在念远陪念蝶去完成任务和念远复仇的这个时间段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这个村庄被毁坏。

妖离离开了那件地下室,坐在一个光滑的石墩上,若有所思。莫非念蝶的那个任务和村子被毁坏有一定的联系,再加上那个神经的大祭司总是说着一些疯疯癫癫的话,莫非这里不仅仅是一个避难所那么简单。

太阳已经渐渐地升了起来,妖离却没有丝毫的困意,现在的他有些魔怔。因为他还在思考着这些本应和自己关系不大的事情。又过去了很久,妖离终于从思考中解脱了出来。他想明白了一些,不过,还是需要去验证一下,随后,他看向了那个古怪建筑的方向。

现在,他已重新回到了废墟中心处,不过,仍然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是,他右手握紧了一把漆黑的长剑。随后,他再次来到了当初念远对阵大祭司的房间。一切仍然没有一点地改变,不过,妖离的嘴角有了一些笑意。他仿照着当初的念远一样将手中剑刺向了前方,虽然自己没有念远的力量,但是模仿他的动作还是可以的。当剑刺向前方的一刻,这里发生了剧烈的震动。

明明是没有丝毫力量的剑在此刻就如一把钥匙一样,让这里彻底地崩塌了起来。奇迹的是,屋顶的碎片没有一点砸到妖离的身上。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一切的发生。

不仅仅是这里发生了崩塌,其他的地方,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崩塌。还远远没有结束,妖离只见剑刃所刺之处竟然有了扭曲。随后,妖离的前方就如玻璃碎裂一般彻底地碎裂开来了。碎裂的地方不断地增多,速度也是越来越快,几乎是一转眼,妖离便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白茫茫一片的未知地方了。

妖离放下了手中长剑,向着他所看到的那个方向前行。原有的那个世界已经崩溃了,而这里,却让妖离有了很强的熟悉感。他的周围十分空旷,甚至他所踩的地方都是纯粹的虚空。这种感觉,就如妖离每次进入梦之极境的感觉一样。他走了一会儿,停了下去,吐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我已经回来了,不过,没想到没有迷雾笼罩的话,这里会是这种样子。”在此刻,妖离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现在的位置。如果说刚才的地方被称之为梦之极境二,那么这里就是梦之极境一了,一切的开始,同时也是妖离每次进入的地方。

在这里,妖离不自觉地再次回想起了关于那把剑的记忆。让他惊讶的是,那段苦涩的文字现在变得通俗易懂,明明白白地用简体汉字刻印在记忆里。害怕这一切都是错觉,妖离立刻看起了那段文字。

时间又过去了很久很久,不过,在这里的时间却不会同外界的时间同步了。妖离深呼吸了下,眼睛发光地看着手中拿着的那把剑,在看完了那段文字之后,妖离知道了那把剑的一些信息。其一:这把剑没有名字,或是一般都是由它的主人亲自命名。其二:这把剑有着绝世好剑的各种特性,例如削铁如泥啊什么的。其三:这把剑会因使用者的不同而产生不同的能力。种种加起来,妖离没想到这把剑竟然是一把只能出现在传说中的神器。

不管它的特异功能是什么,这把剑终于让妖离有了一定的攻击手段。不用再像以前一样躲到梦之极境里去了。不过,他还是很在意这把剑迎合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最关键的是,在崩塌的世界里妖离所感应到的永葬二字并没有出现在现在的记忆里。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妖离现在立刻就重新回归到了原有的那个碎叶大陆上。现在距离梦尘被守护者掳走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妖离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向梦尘原先所在的位置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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