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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刺王

东瀛的女孩儿一脸莫名地看着我用钥匙解开了她的手铐。我则是一言不发,因为……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一个冲动救了她。

面对即便被松绑后也呆愣地一动不动的她,朵拉自有一套。他用那张吓人的骷髅脸凑到那女孩儿的面前,用嘶哑的声音说:“听着姑娘,我们的人救了你,所以你得跟我们走,不听话的话……我就吃了你!”“好……好的……”那女孩儿带着哭腔说。

我解开了密缇的镣铐,确认大家损伤都不严重后决定立即离开此地。朵拉推测这里不是防守最严密的城堡大牢,因为城堡大牢里的狱卒都是正规军,而这里只有稀少几个白衣教会狱卒,监牢设施也以容易突破的土墙为主。所以有可能是城内或城外的教会私牢。

凭借着我一把子弹不多的手枪,朵拉几个不靠谱的法术,密缇那飘忽不定的蛛丝近战应该可以勉强杀出一条血路。

冲出牢房后我们进入了一条长廊,而唯一的出入口竟然是一个梯子连接的地门,可见这个监狱本质上是由地窖改造的!“你叫什么名字?”一边跑着我一边问她。“……哲香,刘哲香。”那个女孩儿有点胆怯地说,“你……为什么救我?”

“先出去再说!”我登上不到两米高的梯子,侧身用肘部顶住地窖门,心想:“要是锁住了或者有东西压着可就麻烦了!”轻轻一发力——

“咣当!”门居然被轻松地打开了,我欣喜若狂地向后方招手,然后爬了上来,刚露头便忽然听见——

“……让我们今天就在这里,依照神给我们的启示拜倒在它的脚下,让他的声音充斥你的胸膛,好好的享受这位……吧啦吧啦吧啦……”

我回头一看,一个身着镶金红边白袍,着装华丽的白须老人——教皇站在一张桌子前张开手臂大声念诵。我站起身环顾四周,才发现这里竟然是王都大教堂!教皇面前沉醉着几百名教士跪在地上祷告!

……这帮人竟然把教会监狱建造在大教堂下面!

我们四人互相援助着爬出地牢,但是似乎并没有惊扰到这些正在祷告的教士,因为他们是如此的沉醉以至于根本没有意识到我们几个出现了。

我轻声念了一句“打扰了”便率领四人冲出教堂,但就在大门打开的一刹那,我们就傻眼了——教堂门前大院里伫立着五六名全副武装的教会卫士,同时不知是哪个或许之前参与了抓捕我们行动的卫士大喊:“有人逃出来了,快来人啊!”

随后簇拥的大批手持长枪和盾牌的教会卫士便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我们背后就是关闭的教堂大门——毫无退路。“这下糟了!”我心想。就在这成吨的卫兵即将将我们四人杀光时,忽然一重物从天而降,挡在我们身前。我定睛一看,竟是一身着银灰色重甲,头戴蒙面钢盔的战士,一手持大盾,一手持大曲剑。这两把武器都是常人不用双手举不起来的,我一眼就认出,能有如此怪力的人只有一个——亚瑟!

正当我要喊出来的时候,朵拉却机敏地捂住了我的嘴:“不要说,亚瑟这样戴着面具,一定是为了隐藏身份,现在只要保住性命设法撤退便好!”

对方为首的卫士大喊:“来者何人!胆敢妨碍教会办案!”亚瑟将剑插在地上:“吾乃正义的伙伴!”“胆大妄为,来人啊,把她给我杀了!”

说完成群的卫士便包围了上来。亚瑟拔出曲剑,用力一甩,那几十斤重的大家伙便被抛入了人群中,砍倒三人。“怪物!”卫士们看到亚瑟没了武器,愣了一下后继续冲来,亚瑟伸手从背后拔出一把M60轻机枪对准右侧的敌人来回扫射,消耗了不到40发子弹顿时就有几十人中弹喷血倒地。

“小心你左边!”我提醒道,左边由卫士拿着长枪刺来,亚瑟用左手大盾挡住,枪尖纷纷折断。随后亚瑟又用力一甩,将大盾抛出,五十多斤的盾丢入人群中又砸倒一片,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把带有轮盘弹鼓的Saiga-12霰弹枪——

“砰”一声巨响,子弹在空中爆裂后喷出了无数铅珠弹头,密集的人群中又四人中弹并被轰飞倒地。

霰弹枪与轻机枪组成的交响曲中,教会卫士成片成片的倒下,不一会儿大教堂的庭院便成为了鲜血的海洋,然而却没有一人能突入到亚瑟周围2米以内。

“咣当,咣当”随着两声空弹夹坠地的声音,全场变得出奇的安静,亚瑟站在鲜血海洋的孤岛上看着剩下的那些吓得尿了裤子,双腿发抖的教会卫士。

“还有谁要过来吗?”亚瑟优哉游哉地给武器换上了新的弹夹。

“救……救命啊!”彻底丧失理智的教会卫士们立即落花流水纷纷溃逃……亚瑟指了指身后——一辆足以容纳五人的马车。(@阿诺·施瓦辛格)我向亚瑟伸出大拇指:“多谢!”

随后我们五人如入无人之境,快马加鞭直冲城门。城门因为战事早已关闭,但这难不倒我们,亚瑟从车厢后掏出法宝,从车窗探出半身——“RPG!”火箭助推榴弹,一发将城门轰开了一个大口子,五人成功逃脱。

教会损失:高级官员1人,卫士伤亡七十余人。

……不久,我们在距离瓦尔基里城不到五公里的一座小山包上休息。“总算逃出来了……”密缇往草地上一躺直接翻白眼,一副被玩坏了的表情。

朵拉释然地看了看依然蔓延着燃烧烟雾的天空:“看来这场战争瓦尔基里算赢下来了。”我看着朵拉:“那之后会发生什么?”“东瀛发动的是侵略性战争,结果是海军被全面歼灭,陆军应该也没有占到便宜,斩首行动也已经破灭……很快就会投降和谈了,而瓦尔基里作为胜利的奖励将与东瀛签定协议得到战争赔款和土地及单方面最惠国待遇。目前根据教会的尿性,极有可能提出东瀛放弃本地宗教信仰,改信它们的狗屁神……甚至会为了这个放弃前面三种,依照他们‘神’所说的慷慨与怜悯。”朵拉叹了口气:“殊不知土地和财富才是国家最需要的。”

“而且我基本可以确定这种情况一定会发生。仔细想想,教会可以有自己的军队,无视法律和国王的意志随意行动就可以知道国王一定处于教会的控制之下,或者说就只是个教会的附庸。派出的会谈大使一定也是教会的人。”朵拉说,“国家不是国王的,而是教会的。”

“什么?要东瀛放弃本土信仰,那不就是要把我们的天子赶下台么?这怎么可以!”刘哲香说,“天子要下台的话东瀛人都会疯掉的,有些人会为了保卫天子而……”

“发动内战。”朵拉看着她说,“一方面失去了赖以生存甘于现状的信仰,一方面又要被一个新的蛮横政府苛刻征税,东瀛人一定会自相残杀。最大的问题是为什么你还在这?”朵拉换成了一副玛琳菲森一般的表情。

刘哲香又愣住了。“我又没捆着你。你不跑回东瀛去么?”朵拉问。我不阻止朵拉放跑这个女孩儿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弄明白我要干嘛。

哲香忽然开始跪在地上掉眼泪:“回去?我怎么回去啊,白龙让你们杀了,东海明珠也碎了,我怎么回去见天子啊?天子的御令没能完成就已经是死罪,白龙和明珠都是国宝,回去我还不得让刮了啊!你还不如杀了我呢!”

朵拉挠了挠下巴:“哦,也是哈。那就……密缇,开饭!”密缇立即坐了起来:“有饭?”我赶忙拦在哲香身前:“等等等等!就算是我没弄明白也不能就这么把她吃了啊!”

朵拉扣了扣太阳穴:“那你倒是赶紧弄明白啊!你到底是爱上她了,还是想让她做什么事,还是说你们俩之前见过?”“容我想想容我想想……”我来回踱步:“我爱上她了?”仔细看了看她那张绝望的脸:“眉清目秀,身娇体柔却怀着一手好功夫,性情看来也挺温柔的稍微有点萌呆呆。感觉会对我的口。”我拍了拍自己的脸:“开什么玩笑?就算爱上了她也不一定从了我,从了我就我在教会那破声望也结不了婚。所以我肯定不是爱上她了。”

我继续仔细思索:“东瀛人……东瀛……我最初跟东瀛的交集是什么来着?”

一个声音传入我脑海,那是我很久很久以前说的话:“东瀛的美食……赛高!”我顿悟了!我立即蹲到她面前真诚地看着她:“你会不会做饭?”哲香也吓了一跳,颤巍巍地回答:“伺候天子大人的时候做过一点,天子说我的手艺‘还可以接受’……”我欣喜若狂,激动地握住她的手说:“你愿不愿意来我旅店做厨师?包食宿,每月给你二十个银……不,二十个金币!喜欢的人多还给你提成,你看怎么样?”“唉?”哲香又愣住了,“倒……倒也不是不可以……”“成交!”

“别闹了你们两个,就算哲香给你当厨师现在你也拿不回你的旅店。除非国王大赦天下。”亚瑟说,“而大赦天下……除非换国王。”

朵拉直起身子看了看远处的王都:“亚瑟说的对。这个国王现在让我们很纠结,一方面国王没有打算大赦天下,另一方面国王做出的错误决断可能使国家在外交中失利。”

我也叹了口气:“要是能把一切都掌握在我们手中就好了……要是我们能换一个精明点国王就好了。”朵拉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他看着我:“你刚才说什么?”

我坐下捡起一块小石子丢到远处:“我说,我们要是能换一个国王就好了!”朵拉突然来了兴致,双眼冒出强烈的绿光:“说得对!我们要……换一个国王!”亚瑟惊呆了,她看着朵拉:“你你你说什么?这可是大逆不道!”

朵拉看着亚瑟说:“不,不不,你错了。一个国王的天职是使他的国家强盛,人民富足。而如果国王做不到这一点他就无异于背叛了他的人民。他的人民就要推翻他,拥戴新的国王。”朵拉举着拳头,用有力的话语说着。“你要搞政变?”亚瑟问。

朵拉忽然指着亚瑟:“你。”亚瑟看着朵拉,确认了朵拉所指的方向就是自己:“我?我怎么了?”“你是国王的儿子,你来做国王。”朵拉重重地说。

亚瑟勉强地笑道:“你……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我当然想当国王,这样莫林省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但是怎么可……姆!”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暴露了野心。

朵拉笑了:“这很简单。你难道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么?”亚瑟忽然便被点明了,竖起手指:“‘国王还没有子女啊’!”朵拉打了个响指:“Bingo!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国王没有子女而你是国王的义子,大子,是唯一的法定继承人!只要国王一死,王位就是你的了!”

“所以你打算把国王杀了?”亚瑟问,“不行,那再怎么说也是我父王……”“你逗我呢,你对干爹这么好,你亲爹得有多伤心啊……”朵拉说。亚瑟一拍脸:“是够蠢的……”我看着朵拉,产生了不想搅这汤浑水的想法:“所以你打算?”“刺王!”亚瑟拍板。

我叹了口气,带着哭腔的问:“我能回家了么……”朵拉没有理会我而是继续说:“这场刺杀将会非常简单,亚瑟负责怂恿国王和王后在公众面前露脸然后告诉我行进路线,并在国王出现时陪同制造不在场证明。我会在附近高处用狙击枪射击。然后……然后亚瑟登基当国王,大赦天下,好好地把战争赔偿协议签掉,完了。”

“没我事就太好了……”我小声嘀咕道。“我还需要一个侦察兵,汇报评估射击结果,关键时刻能补枪的。这个人应该不容易被察觉……8个瞳孔一身妖气的密缇就免了。卢克,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好吧……”我只能捂脸了,还好是打酱油的工作,站在那里用无线电保持联系就好了,关于逃生,呵呵,5颗催泪烟雾弹足够我完全神隐了吧,这趟旅行我也是练就一身本领啊!

……于是这一个通常来讲的惊天计划就这么简单地计划完了。

两天后,阳光明媚的王都大道。国王以王都遭受战火,国王应出行慰问市民为由举办了一次游行。国王和王后站在敞篷马车里不断地向周围如饥似渴般前来谒见的市民挥手致意,两旁几百个卫兵挎着整齐步伐为国王护卫,却殊不知两公里外的塔楼上一杆黝黑的狙击枪早已对准了国王的脑袋,骑马跟在国王后面的亚瑟却什么都没说。

就在国王穿过宽敞的萨拉暖炕(@萨拉热窝)十字路口时,枪响了。

国王的脑袋炸开了花,溅了王后一脸。亚瑟稳住受惊的马,大喊“不要乱”却阻止不了卫兵和人群乱作一团。

两个卫兵扶着浑身是血的王后钻入了最近的胡同——朵拉的攻击范围之外。却绝望地看着头戴防毒面具的我笔直地拦在这狭路中间。王后在惊恐中又露出了绝望的神色,卫兵拔剑示警,我深吸了一口气,从腰间拔出手枪——

三声枪响,三人倒在血薄之中。

我轻轻地丢了一枚烟雾弹,随后便混迹在了人群之中,消失不见了。

…………

后来亚瑟当上了国王,做了几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教会的权力被限制,教会不再拥有卫兵了,人们可以自由地选择并传播自己的信仰,不会有人再为此丧命了。

北冥的叛乱在发动之前便被亚瑟镇压了:大叛徒万髅王被击败,得到了严惩并被关入了大牢。

东瀛很快投降并与亚瑟签订了条约,赔了我们国家很多钱,莫林省以东的土地也都归我们所有了,东瀛只得蜷缩回那片原本叫做新西兰,现在叫东屿大陆的群岛。但事实上东瀛并没有非常大的怨念——通商变得可能了。东瀛购买大量的坷垃水晶,解决了粮食产量的问题,再也没有人饿死了。这些黄皮肤的人反而派出大使来感谢我们。

而至于亚瑟怎么解决权力斗争的问题,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什么?你问我后来怎么样?

朵拉被封为北冥总督和大宰相,接替万髅王职务,管理北冥军政大权之外,一个骨头制作的遥控分身为亚瑟的日常政务出谋划策。闲暇时候约我和亚瑟一起聊聊天,下下棋。

密缇作为使魔变得日益强大,想要获得自由之身,根据契约向朵拉发出挑战,朵拉接受了挑战并放水战败——这是官方说法。其实我知道真相,因为是亲眼看见的。那就是,密缇:“我想自己去闯天地,能放我走么?”正在办公的朵拉看看她殷切的样子,叹了口气:“好吧。记得常来看看。我会想你的。”“我也会想你的。再见。”密缇为朵拉郑重地沏了最后一杯茶,鞠躬后向南去了。祝她一路顺利吧。

攸依子留下了几个与自己联系的无线电,驾驶着左之墩,回到了基地。她告诉我们世界还尚未准备接受古代的技术,左之墩这样的武器应该在那之前被永远封存。但她依然会在需要的时候为我们提供帮助。并在这段时间持续地计算出一个让人们认识世界和自然的伟大蓝图。

哲香留在我的旅店里,为我和我的客人们做饭烧菜,大受欢迎,除了更多的金币进账之外,我觉得生活变得美好多了,完全不负这趟充满艰险的旅程。

最重要的是,伟大的国王亚瑟为了嘉奖我在旅途中对她的帮助,赏给了我整整三箱黄金——几乎重达三吨!我怡然自乐地将她们储存在银行中,确保她们永世不见天日,再也不会有别人的手摸过她们,她们再也不会流入市场。

……………………………………华丽的分割线……………………………………

这个被称之《异镜幻想曲》的故事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祝大家晚安。

ED鸣谢

然后是正片:

……一堆乱糟糟的杂物中,一个镶金黑披风的老骷髅艰难地挪动着身姿。后面几个提着油灯,面有腐色,形如僵尸的“人”慰问说:“总督大人,您慢点……”

那具老骷髅问:“你们还记得北冥人的命名规则么?”“回禀总督大人,放弃原名,以原姓氏为名,同时改为复生仪式主礼人之姓氏为姓氏的。”那个僵尸毕恭毕敬地回答着。

随后老骷髅捏着一个相框,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相框里的相片有些发黄,但还勉强可见。只见里面一紫发少女身穿魔法师长袍,抱着厚厚的魔法书天真烂漫的冲相机做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照片下的白框上赫然写着一个名字——

——拉齐·朵拉。

“Whatthe**?”

最后祝您,身体健康,再见。

美国,圣地亚哥!阿妹你看,上帝压狗。

作者:鲁肃先生,完结于美国,洛杉矶。

二零一四年十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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