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
乞丐甲:原来抱个小孩要钱能有这么好的效果呀。
乞丐乙:是啊,我们怎么没想到?
乞丐甲:要不我们明天也找个婴儿来?
乞丐乙:嗯,好主意。
最后一缕阳光在a市上空悄然掠过,夜幕漠然来临。霓虹灯相辉相映的再次将这座小城照亮。长江水静静流淌,浑然不觉地将a市分成两部分。从苍穹观之,犹如一条玉带左右闪耀的明珠。而将这两颗“明珠”相接的,是一座宏伟的大桥。
这座大桥的构造可谓是人类建筑史上的一朵奇葩,它横跨长江,全长约三百米,却只由三拱撑起,一大两小,中间一拱几乎横跨两岸,剩下两小拱靠近岸边,而在小拱周围,开凿了几处小眼,共计七处,主要为了以防大水,用于泄洪。但自大桥建成这么多年,江水从未漫过桥拱的一半,而这桥眼,却成了许多流浪者的理想栖身地。这座由三拱七眼构成的大桥,就是著名的十洞桥。乞丐居于桥内,左起第二眼。眼下有一小木梯,是进入眼内的必需工具。第一个洞口不需要木梯,可惜他来迟了一步,已经住了人。
回到洞内,乞丐反复地数着今天的收获,共计两百五十块。
乞丐嘴角掩不住的喜色,“这下发了,发了。小武,你真是我的财神。”
“咦?神了,你叫梁柏武,今天就收获两百五,要是你叫二百万...哈哈。”
小武在一旁专注地吸着奶瓶,像是没听见一般。乞丐也不管他是否听见,依然自说自乐。一边掰着手指,“一天两百五,两天五百,三天七百五,四天...四天多少?”重新计算,“一天两百五,两天五百,两天加两天等四天。四天就是...就是五百加五百。五百加五百多少?”
“亨…”小武在一旁发出一声稚嫩的叹息。
乞丐抬眼横去,“臭小子,你看不起我是不,你嫌我没文化?不错,我是没文化,有文化我也不会做乞丐了,那起码也是一个有文化的乞丐。告诉你,别看我现在是一乞丐,我可是有抱负、有追求、有理想的一个乞丐。”
小武放下奶瓶,两眼珠子瞪的老大,疑惑地看着乞丐。
可能是太高兴了!乞丐一说起话来就刹不住,越说越来劲。也或许是在这桥洞内孤寂的太久。他继续道,“你知道我的抱负我的理想是什么吗?也不妨告诉你。那便是等有一天买下那条街,赶走所有的乞丐,看谁还能跟我抢生意,哈哈哈...”
小武在一旁听的呕奶。
乞丐上前抱过他,“你看你,喝不下就别喝了嘛!吐的满身都是。”
......
乞丐接将梁柏武放到床上。“睡吧!养好精神,明天好工作。”
“爸爸...睡。”梁柏武的小手紧拉着乞丐。
乞丐心中突然涌动着莫名的温暖。“爸爸”二字像一股清泉从手指流入心扉。
他慈爱地看着梁柏武稚嫩的面颊,流露出慈父般的神情。
乞丐在这桥洞内不知孤寂地度过了多少岁月。小家伙的出现,让他几近枯萎的灵魂再现生机。但他浑然不觉,却以为是那笔可观的财富让他内心如此充实。
翌日。两“父子”再次出现在繁华的街区。还未等他放下手中的钱箱,就听见不远处熟悉的声音,“大哥大姐,可怜可怜我的孩子吧!”声音此起彼伏。寻声望去,两个乞丐手中各抱一婴儿正向路人乞讨。
乞丐茫然地骂道,“妈的,这是我的台词啊,盗版出来的也太快了吧!”
结果可想而知,竞争者的出现让他的收入少了一截,前几天还算过的去。可越到后面,乞丐婴儿越来越多,人们的同情逐渐转为淡漠,反而多了一层愤意。不多日,乞丐的收入比之前还少。
夜,星空浩烂。乞丐坐于洞口,望着翻澜的江水。他自言道,“不行,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迟早得饿死。”
“怎样才能在激烈的行乞市场上脱颖而出呢?”他反复思绪着,又望了望洞内壁上的一行粉笔字,喃喃读道:“敌跟我变,敌变我新,敌新我奇,这是行乞制胜的成功秘诀。”这当然不是出自他的笔下,就连认出这几个字他都没少花功夫。
乞丐摇了摇头,自言道,“前辈,你现在应该是一位大富翁了吧!可惜你的变、新、奇我始终未能参透啊。”
此时,从第一个洞口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什么大富翁,还不是一要饭的。”
乞丐寻声望去,一老者正仰望天空。乞丐道,“老头,你怎么知道他还是乞丐啊?”
“我怎么不知道,那就是我写的。”
“啊!你写的?”
“当然,以前我住在你那位置。后来第一个洞的人搬走了我就搬了过来。也不用爬的那么辛苦。”
乞丐又问,“你能写出这么深刻的东西,怎么还这副德性?”
老头道,“乞丐的成功是什么?不就是混口饭吃么?哈哈哈。”
乞丐狂晕。悲叹,“难道我真没出头之日?”
小武爬到了他的面前。“爸爸,抱我。”
短短数日,小武说话也变的利索。可越是如此,乞丐心中越不是滋味,他想这样聪明的孩子跟着他不是给毁了吗?
“去去,别烦我。”
“嗄...”小武大哭。
“好好,我怕了你了。”乞丐将小武抱在了手中。
顿时,小武破涕为笑。
乞丐道,“你还笑,继续这样下去,我连自己都养不活,哪还养得起你呀!来,爸爸教你读书,将来也不至于像我们家族如此…”当说到自己家族时,乞丐的心沉了下去,他抱着小武久久的不说话,眼眶中噙着一丝泪水。
梁柏武安静地看着乞丐。
乞丐久久才说,“我先教你数学吧!跟我念:一、二、三、四。”
梁柏武接道,“五六七八。”
乞丐道,“小王八羔子,你也聪明的过头了吧!这你也知道。”对于梁柏武的聪明,乞丐已是见怪不怪。
顿了顿,“好,咱们继续数下去:九、十。”
“J、Q、K。”
“你妈怀你的时候是不是经常玩扑克牌?”
……
乞丐不经意间又望了望壁上的字。突然眼前一亮,“对呀,小武这么聪明,我可不可以用这点来赚钱呢?若是可以,就再不担心出现竞争对手了。”
他开始思索怎样将小武的聪明能够随意地表现出来。片刻,乞丐眉宇舒展,看样子已有了计策。
遂自言道,“嗯,教他算术,以他的聪颖,两位数以内的算术应该能学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