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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开学第一天

第二天

叮铃铃~~脆耳的闹铃响起,音语疲惫不堪的从床上爬起来掀开不知何时盖在身上的被子,走到窗台前,把窗帘一把拉开。晨曦柔和的照着她的脸庞,一切都那么和谐。可音语脸上的表情出卖了她内心的疑惑。为什么……天还是蒙蒙亮?应该是大亮才对的啊!

“啊呜.好困啊!”音语伸个懒腰,终于发现了另一个与平时起床不同的现象:困。虽说平常也很困,但没有今天那么困啊。音语懒懒的拿出校服,却没有发现少了两件中码的校服。

她睡眼朦胧的走下楼梯,如果她的脸红了,那么就会被误认为喝酒了——她走路一步三摇的,就像是醉鬼。走到楼下,她惊讶的发现——熙芸竟然穿着她的校服,优雅的吃着早餐!而且,有一个同样穿着校服的少女,从厨房缓步出来,手里还端着厨房最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餐碗盘碟,餐碗盘碟中更盛着平时音语想都不敢想的冒着热气,香喷喷,十分诱人的营养早餐。少女慢悠悠的看她一眼,缓缓开口:“你就是音语吧。坐下来吃早餐吧。做饭与家务就当是我对这里的贡献好了。”少女平平淡淡的口吻,却说出了一件至少音语看起来不得了的意思:“什么!”她睡意全消,要不是最后的理智在支撑着她,她一定会跳起来:“你是说,你也要在我家住下去?!”“别那么惊讶嘛,音语。”用餐完毕的熙芸掂起纸巾,擦了擦嘴,平静的说:“她是我的朋友,叫皇甫梵妮。以后她会和我一齐借住在这里。”

“恩?”熙芸喝了水,再不理音语,对梵妮说:“走吧,我们今天可不能迟到。”“好的。”梵妮点点头,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书包,跟在熙芸后面走了,还不忘抛下一句:“音语,你再不吃早餐,可又要迟到了。”啊?音语看了下表。也不晚啊?所以……她心安理得的悠哉悠哉得把梵妮准备的早餐吃掉,然后再悠哉悠哉的慢慢上学。

为什么今天学校怎么冷清?走到学校,音语疑惑起来,不知不觉走到教室,她更奇怪了,为什么同学们都那么整齐的坐着?这个时候她们应该都在教室打闹吧?还有,为啥她们都奇怪的看着我啊?还有,熙芸和梵妮为什么会在讲台上?还有……“音语同学,你今天是怎么了,啊?”嗯?音语看看讲台上的老师,这才有些明白。但老师已经“恨铁不成钢”的数落起来:“你平时踩着上课铃进来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但你不能得寸进尺知道吗!你家离这儿也不是很远,新学期第一天你就迟到,我们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以后你再迟到就站着上课!”

“哦。”音语这下才明白,她今天又一次的迟到了,而且,还“光荣”的为班集体加上了一个“迟到班”的“荣誉”。难怪老师会如此生气。她想明白后,她就已经在班级后面罚站了。连雪凝与陈若希一对同桌兼损友正望着她吃吃的笑,连班上的著名小混混许陌北居然也来上课,而且也对她行注目礼。她瞬间觉得很“难过”,内心觉得十分空虚,那种抓不到边际的寒冷又再一次侵蚀着她的内心。不,不要……她这次甚至艰难的喊出了声。她看着离自己最近的许陌

北,露出垂死挣扎般的表情:“救我,救救我……”接着,她仅存的视力看到了许陌北恐怖的表情与吃惊的眼神。他一定觉得我是个怪物吧?音语在失去意识前绝望的想。

“大家好!我叫做皇甫梵妮。”一声清脆如铃的声音响起,把音语的意识拉回现实,免于再次出现“那种情况”。

她感激的望了一眼讲台上的皇甫梵妮,可皇甫梵妮并未领情,只是正视前方。“我叫做皇甫熙芸,以后很高兴会和你们一起生活学习!”“嗯。很好。”班主任满意的点点头,说:“梵妮同学就和音舞同学坐吧,熙芸同学呢,就和……”她环视全班,终于找到在后面罚站的音语的旁边还空着一个位置,才缓缓说:“至于熙芸同学嘛,就和音语坐吧。”说着,给了音语一个颇有警示意味的眼神,才继续说:“音语同学坐回去吧,不过下不为例!”

“嘿!熙芸!我们又见面了!原来你也是这里的学生!”短短一句开场白,熙芸就领略到了音语的热情。“嗯,是的。”熙芸并未多搭理音语,反而冷淡了些:“认真上课。我可不想第一天就被老师点名字。”哦.音语很失落。

过了一会儿,一种在课堂上非常不讨喜的情况出现:音语明明一脸端正的坐姿,但眼睛——却是闭着的!

“啪!”讲台上粉笔折断的声音。班上的男生女生的眼神都幸灾乐祸的在讲台上怒极反笑的老师与明显正在熟睡的音语之中流转,瞳孔中明显带着笑意。

“音语同学,请你告诉我刚刚说了什么。”老师带着一脸诡秘的笑意——至少班上的同学都是如此感觉的——提问道。“哦啊。”令旁边的熙芸和其他同学吃惊的是,音语像被老师“召唤‘了一般,居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教室里顿时倒吸冷气声一片。”老师,刚刚你说了..“音语顺畅的说完,从容的坐下时,老师和她的同学还在惊讶中,没有反应过来。”传闻果然是真的啊!“一个坐在后排的高高瘦瘦的女生忽的大声说道:“她果然是个怪胎!是个魔鬼!传言果然是真的!”

“怪胎,魔鬼……”这些字眼冲击这音语的大脑,“不,我不是魔鬼,不!”音语歇斯里地的叫着,在熙芸看来,她已经失去了理智,而在惊呆了的同学们看来,她俨然就是一个名符其实的“魔鬼”。“够了。”正在老师和同学发呆的时候,一个一直和熙芸一起冷眼旁观的女生站起来,冷冷的发声道:“别再自以为是了,陈若希!”本来清脆如铃的声音变得比冬天的寒冰还要冷,“一个人拥有异于他人的潜能并没有错!何况……”站起来的那个人正是皇甫梵妮。他并没有往下说,而是把阴森森的视线转到了一直面带微笑的连雪凝身上。“皇甫梵妮同学,你凭什么武断这个结果呢。”连雪凝镇定自若。音语此时已经被皇甫梵妮的声音拉回理智,恢复了正常。“连雪凝。”一直默默的熙芸忽然也出声了,“你的恶作剧到此为止吧。折腾一个你不想折腾的人不好受。”说完,她就优雅地坐下,再不出声。“哼,”连雪凝说道,“皇甫梵妮同学,皇甫熙芸同学,事实并非你们所猜测的那样,也并非你们所看到的那样。若希,回来吧。”“老师。”连雪凝嫣然一笑,“不是还要上课吗,继续吧。”

“啊?哦哦。”奇怪的是,老师并未追究,含糊的应了过去,和刚刚教训音语是的神态截然不同,就像是一种命令式的服从。

音语惊呆了,不可思议的望着讲台上若无其事的老师。“音语同学,坐下继续上课吧。”没听错吧!老师这语气竟比刚刚教训她时还要温和。而熙芸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皇甫梵妮则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弯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角落里的连雪凝呢,脸上是胜利般的微笑。

下课。

“熙芸,你怎么看出是连雪凝搞的鬼呀?”音语不顾众人的非议,直截了当的问旁边的熙芸。“没什么。”熙芸淡淡的说,看了看她,觉得她的眼眶中含有一点儿晶莹的水珠,使她的眼瞳看上去更加的灵动。“你与她是死敌吧。”熙芸忽然岔开话题。“对啊!”音语很快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莫名其妙的说。“恩。”熙芸抬头看了看,又说:“有人来找你,出去吧。”“啊?“音语还未反应过来,一个和她差不多身高的女孩就在窗外向她招手,大叫道:”音语音语!“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怎样,叫的很大声,教室里的人全都听见了。这时,熙芸观察到了一件事——处于座位上远离喧哗和男女生交谈圈子的连雪凝,忽然朝在讲台上擦黑板的陈若希微笑了一下,与此同时更奇怪的是,皇甫梵妮也意义不明的朝转过头看着她的皇甫熙芸微微笑了一下,她旁边的座位是空的。正当熙芸愣神,讲台上传来一声让人厌恶的声音:”哎呀,圣依音舞,你来找这个’恶魔‘有什么事呀?”陈若希阴阳怪气的向窗外的女孩大叫,也叫得非常大声——教室里的人都听见了。恶魔……听到此处,音语本来向外面奔跑的身影愣住了,刚刚含在眼眶中一直不肯掉落的水珠终于缓缓垂下,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继而飞奔了出去。

“这个音语,还是非常脆弱呢。”皇甫梵妮悄然来到熙芸的座位旁,轻轻的说。“谁叫她们人类的生存守则如此的死板呢。”她不等熙芸回答,自说自话。“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那么落后。‘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这句话是他们说的,但自己却办不到,这是多么可笑的生存守则!”熙芸语气非常的淡,但表达出来的却非常伶利。“你总是与我意见相左。”梵妮俯下身,在熙芸耳边微笑着,轻轻巧巧的抛下,转身回到座位。熙芸回头,却看见连雪凝正看这一本书,但眼睛却是盯着自己这边的。这样一看,熙芸立即明白了七八分。但窗外的喧嚣更加吸引了她的目光。

只见那个女孩护着音语,大声的喊叫着什么,外面嘈杂一片,许多同学都跑了出去看热闹,期中也不乏其他班的一些人。熙芸皱了皱眉,心中想:不会是那个陈若希又在闹事吧,她们也太大胆了。这样想着,她竟发现班里只剩下了四个人:混混许陌北,看书的连雪凝,思考着的皇甫梵妮,还有她自己。

“打架啦!打架啦!”窗外忽然又嘈杂起来,“魔鬼打人啦!”接着,是一片哀叫声。连雪凝的微笑始终如一的挂着,脸色不变,双眼死死的盯着书本,好像整个世界都被她隔绝在外。皇甫梵妮的脸亦是如此。“典型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熙芸在心里如此讽刺的评价。而角落里的许陌北呢,居然脸色一变,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

“看来,许陌北竟比你称职呢,班长。”皇甫梵妮忽然出声,对着正在看书的连雪凝说。“他就是如此,对每件事都是这样,的确比我这个书呆子班长称职,虽然他并不是班长,或者,班干部。”皇甫熙芸并没有回头,只是觉得连雪凝这话多多少少带来点儿讽刺。

“我还以为你完完全全在书的世界里遨游,完全忘了现实世界呢,看来并非如此。”皇甫梵妮听着连雪凝嘴里讽刺般的话语,也应了一句。“再虚幻的快乐,也比不上现实的痛苦来的真实、快乐。”连雪凝嘴角依然挂着笑容。熙芸闭上了眼睛——连雪凝并没有把话说完,她的下一句显而易见是——“最基本我可以感觉到我还是活着。”

皇甫梵妮一愣,继而继续说:“你的人生很痛苦,所以你才如此憎恶生命,对吗?”“不用你管。”连雪凝嘴角依然挂着笑容,那是天使一般的美丽笑容,但话语却听上去宛如魔鬼。

“你们别打了!”许陌北在窗外大叫,可惜居然没有一个人把他的话听在耳朵里。与此同时,连雪凝在教室里笑颜如花,十分得意。忽然,窗外的骚乱停止了。没有老师,没有校长,骚乱就这样停止了。连雪凝的笑容淡了下去,反倒是许陌北的更胜一筹。许陌北经过三位少女身旁的时候,还冲着熙芸与梵妮笑了一笑。熙芸与梵妮则礼节性的回应他,转过身后却不约而同的思考着许陌北。忽然,连雪凝脸上扬满笑靥,拨开人群,径直向已经回到座位上的许陌北走去。

梵妮和熙芸直视连雪凝与许陌北——她们都发现了许陌北与连雪凝的异常之处。

“哼!”连雪凝淡淡一笑,“许陌北同学。”“你,可真是春风得意呢。”连雪凝凑到许陌北耳边,掷地有声的说道。她的音量并不大,但凭梵妮与熙芸的距离,绝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听在了耳朵里。梵妮熙芸互相对望一眼,都明白了什么。“哪里哪里,春风得意的人,比我多了去了呀,连雪凝班长大人。”许陌北那张扑克脸竟也露出笑意,回应连雪凝。但在熙芸与梵妮看来,许陌北与连雪凝中间燃起了看不见的硝烟,只要一根细细的,小小的导火索,就可以一触即发。在这个时候,音语与个一直护着她的女孩,也就是梵妮的同桌——音舞——进来了教室。众人一见如此,立即向两边让,唯恐碰到两个女孩的一根汗毛。“熙芸。”音语扶着音舞径直向自己的座位走去,并和位置旁的熙芸打了声招呼,但却对旁边的皇甫梵妮视而不见。

“音语,你好呀。”梵妮露出笑容,对忙着扶音舞的音语说。“嗯。”音语淡淡的回应,继续干自己的事,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她虽然成绩优异,但却被套上“魔鬼”的名号,活跃快乐的内心不得已披上消沉、忧郁、清高的斗篷。在这个世界上,她只信任音舞,只信任圣伊音舞。而熙芸呢,她打心底只认为那只是她生命中无关紧要的一个过客,但不知为什么,熙芸带给她的那种亲切的无法拒绝的熟悉感,却使她无法拒绝的主动示好。皇甫梵妮也是一个让她觉得可以忽略的、和连雪凝、陈若希以及一干嘲讽她、躲避她的人是一丘之骆。

梵妮并不打算计较音语的态度,只是微微一笑。但有人却并不愿意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哟,看来我们的音语副班长很是高傲嘛。”说话的正是处处不饶人的陈若希。音语并不理会,但却惹恼了音语位置上的音舞:“陈若希,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不然小心被请去喝茶!”“圣伊音舞同学。”这时,一直置身事外的连雪凝忽然出声警告:“请你注意个人纪律,不要破坏班级的和谐。”音舞愣了愣,继而又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冷笑一声:“哼!如果,老师发现自己一直在找的‘幕后主使’是自己最好的得意门生,她的脸色,会不会,很好看呢?”她很慢的说完,得意的看向连雪凝,但不料,连雪凝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一丝变化。“圣伊音舞同学。”连雪凝冷冷的出声,“散播谣言可不像是纪律委员所做的行为。至于……你所说的‘幕后主使’,我是毫不知情。”“散播谣言?好笑!”音舞的眼睛本来十分水灵,但在此时此刻却让人觉得,她的眼睛能够看穿世间的一切,洞察心灵。“身为班长不以身作则反而还去做坏事,居然还跟一个跟风的班干部去谈什么‘散布谣言’?”音舞十分犀利的回击。她无视连雪凝的表情,继续说道:“班长大人,这一点,你可就比不上比较诚实的许陌北同学了。”这时,许陌北忽然默默的站了起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走到讲台上,用温和如玉的声音说:“后天,全班统一到本市御泉山郊游,自带干粮、帐篷。”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很有威严,成功的把全班正在喧闹的人群镇住了。

“哼!”陈若希首先回过神来,大声的说:“你说去就去吗!老师批准了吗!”陈若希神色倨傲,似乎认定了许陌北宣布的是虚假的信息。“这就是我批准的。”这时,门口传来更加威严的声音——班主任老师抱着书,缓步走进教室。“陈若希同学,你难道怎么不信任同学吗?”“不,不是……”陈若希见到老师,刚刚不屑、傲气的神色立即就阉了下来,低声下气的说。“许陌北,你先回座位吧。”老师望了望讲台上没有一丝表情的许陌北,说。许陌北轻轻点了点头,回到了座位。

老师走到讲台上,放下书,神色严肃。“刚刚许陌北同学在办公室向我保证,以后不再在外面惹事生非。希望你们以后不要看轻任何一个你觉得不如你的人,特别是自以为是的人!”全班都低下了头。这时,一个同学不屑的说:“保证?管用个屁!说不定只是缓兵之计罢了!”声音很轻,但依然被安静得连一丝云彩飘过的声响都可以听见的教室里回放得很大声。全班同学几乎都听见了,当然不外乎班主任。许陌北则垂下眉毛,装作很后悔的样子。

班主任老师狠狠剜了那个同学一眼,然后继续以教训式的语气说:“改过自新就是好学生。至于你们,不要太欺人太甚。”改过自新?熙芸在心里嘲讽,还是语文老师呢,用词如此不当!她扭过头,看向许陌北。许陌北则干脆趴在了桌子上,不理会从四面八方投来的各自意味的目光。

“后天,的确是我们去郊游的日子。不过是自己出发,自己组成小队的郊游。地点在御泉山,自带干粮、帐篷、被褥,我们会在外面露营。”此句证实许陌北的话语,顿时让下面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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