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东方炎又觉得十分懊恼,为什么云絮尚还活在人世的时候自己不好好珍惜,偏偏要在她永远地离开自己以后,才后悔不及?
夜风忽起,习习凉风从窗外窜了进来,风儿勾动油灯里的火焰跳跃不止,仿佛在无情地嘲笑。
“皇上皇上。”小顺子突然跑进来,急道:“莫将军求见。”
东方炎回过神来,闭着眸子,道:“让他进来吧。”
“是。”小顺子便又疾步走出去,传唤道:“莫将军,请。”
莫夜点头示意,然后迈着大步走进来,忙道:“皇上,微臣怀疑云姑娘之死乃宫中人所为。”
“何以见得?”东方炎反问。
莫夜冷静地分析道:“因为,微臣在现场发现有燃油的痕迹,能在短时间内获得燃油并运到流云阁,除了对皇宫十分熟悉外,还有就是有一定的官职地位,否则断不会行动如此之快。”
“那依你之见,凶手会是谁?”
“这个……倒不好说。”莫夜回答地有些犹豫。
“不好说?”东方炎眉头一挑,冷冷道:“你是在怀疑东方墨?”
“不。”莫夜摇头,“想杀害云姑娘的人,不止王爷一个,或者…更确切的说,想陷害皇上的人,不止一个!”如今,觊觎这皇位的人,以及欲将东方家族这股庞大的势力给消灭的人,可多了去了。
莫夜继续道:“不过至于凶手究竟是谁,微臣还正在调查中,言尽于此,微臣告退。”
“嗯。”东方炎凝重地点点头,示意他退下。
想要朕的命?东方炎冷笑,那就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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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
一大早,皇帝就早早地坐在皇位之上等着众卿,待众人到齐,小顺子便尖着嗓子叫道:
“上朝——!”
“今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待小顺子话音一落,皇帝开始发话了,“众爱卿可有事启奏?没有的话……”
“皇上。”一位大臣站了出来。
“刘爱卿有何要事?请讲。”
“是。”刘姓的大臣向皇帝行了一礼,然后开始道:“微臣今晨进宫时忽闻昨夜宫中失火,不知皇上龙体可有损伤?”
此话一出,堂下隐约发出窃窃私语…
“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失火?”
“谁知道呢!”
“该不会是有人故意纵火吧?”
……
堂下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小顺子咳嗽一声,“肃静!”众人便皆归于沉默。
“爱卿多虑了,也就一座阁楼失火罢了,并非朕的寝宫。不过……”东方炎顿了顿,眼神似乎无意般地瞟了一眼东方墨,然后又收回目光,继续道:“这火烧的甚是蹊跷,依爱卿之见,是天灾?还是人祸?”
东方墨自然是看到了,却依旧不言。
“这……”刘爱卿迟疑不定,只道:“微臣愚钝,不敢妄言,还请皇上明示。”以皇上这口气,看来是有人故意放火,但是,不管是谁,他都不能妄加猜测,不然一不小心惹祸上身,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东方炎叹道:“也罢!朕已将事宜全权交由莫夜将军,就不牢众爱卿费心了,退朝吧。”
闻言,小顺子便上前一步,尖着嗓子喊了一声:“退——朝——!”
众爱卿作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众卿退出朝堂,皇帝也走出了宣政殿,刚跨出大殿门口,东方墨就站了出来。
“墨王爷在此,有何要事?”皇帝似是好奇地问道。
东方墨冷哼一声,“这不是皇上的意思么?”
“朕?”皇帝打着哈哈,“朕何时说要你留下了?”
“呵!皇上当臣弟是三岁孩童吗?”东方墨面上涌现怒色,“本王若是要动手,又怎会留下纰漏让你们察觉?!”
片刻,东方墨又笑了起来,问道:“怎么?自己没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出了事倒怪起别人来了?皇兄可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
“住嘴!”皇帝怒了,咬牙道:“小顺子,送王爷出宫。”
小顺子把手一摊,“王爷,请。”
“皇兄,何必呢?”东方墨把小顺子的手一推,笑道:“你我兄弟二人也有许久没有叙叙旧了,不如今日,陪臣弟小酌两杯?”
居然还不走了?好!朕倒要看看你赖到什么时候!皇帝把长袖一甩,道:“小顺子,备酒,摆驾御花园!”
御花园中。
一位姿色平庸的宫女将酒壶端入亭中,分别为皇帝和东方墨两人斟满酒杯,然后退至亭外三尺伺候。
见对面皇帝沉默不语,东方墨笑道:“唉,皇兄,你何必对我心存芥蒂,当初征战多年,就只剩下你我兄弟二人尚存,难道就不该好好珍惜吗?”
“呃……”皇帝挑眉,为何他觉得东方墨今天有些不正常?“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吧。”
东方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没什么,只是跟皇兄斗了这么久,累了。”他顿了片刻,“这本是你我二人的争斗,却连累了他人性命。”他明明是爱云絮的,可因为自己的私心,一心想要报复东方炎,让云絮做了冤死鬼,如今细细想来,竟觉得不值得,当初,若是没有将云絮卷进来就好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皇帝有些按捺不住了,面上呈现微怒。
“云絮不是我的人,本王从未指使她做任何事。”除了帮馨儿那次。“初次见到她时,她不过是市井里的一个小混混,本王见她身手不凡,便想将她收入自己手下,怎奈,她最后还是被你抢了去。”
“你说她不是你的人?!”犹如一道惊雷闪过,东方炎胸中刺痛不已。原来你不是他的人,哈哈哈,可你为何从未告诉过朕?任由朕这样怀疑你,哪怕是到死,都没有告诉朕……
老天,你为何要如此待朕!为何!为何!
东方炎起身一把抓住东方墨的衣襟,额头青筋突起,“那你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