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啊,讲究的是一个心情。
被人抢了价,纸鸢的心情自然算不得多好。
不过,纸鸢抬头,问眼前人:“这是哪家的?”
“钱家。”说罢,哲秀下了一子,瞬间把纸鸢逼上了绝路。
“钱家。。”纸鸢有些疑惑。
“一个无名的小家族罢了,祖上倒是个机灵的,捐了官。”
纸鸢明显对钱家的兴趣更大了些,吸口气,惊讶道:
“嘶。你指的是‘粮草案子’?”
秀点头,不语。
这所谓“粮草案子”似乎是个禁忌所在。
这个案子大概要追溯到几十年前,那时还没有纸鸢。说起来不过是皇家要垄断粮草买卖,事实上却是事关皇权的更替,那是先皇和他的兄弟们的战争。
纸鸢皱了皱眉,没有想太多,毕竟是几十年前的事,可利用的地方不多。事关皇家秘辛,她也无益探寻太多。
瞥了眼底下钱家家主诚惶诚恐的表情,眼里闪过丝兴味。
秀一见纸鸢此刻的神情,便知她在想什么,道:
“没有那个必要。自由阁最近有些浮躁。”
纸鸢皱眉,说是有些浮躁,但她向来知道这话从秀口中说出便有些严重了。
她本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在这盐商上边插上一手,这儿会却都没了心思。
她也明白,最近这几年,自由阁扩张地太快,人心倒是齐得很,阁众人也是向着她,可是总归他们有些逾越了。
看向秀,她希望能够从他的口中证实些什么。
秀只是低头,似并未察觉纸鸢的视线。
纸鸢见此,心中的疑窦又填。
两人都是沉默,随着时间的推移,纸鸢心中不由恐慌丛生。
到底还是自己沉不住气,心中惶急,极怕自己所想成真,带着丝哀求道:
“你倒是说啊。”
“唉。”叹口气,秀心中也是无奈,同时也有些慌乱。
起身,秀透过不算狭小的窗檐,仰望视线所及处的一方碧空。
今日倒是晴朗,明日高悬,风轻云淡。
“人中凰,可以兴国!”秀说完便回转过头,一双明亮漆黑的眼定定地注视着纸鸢,带着一种执着一种狂热的光。
纸鸢忽的抖了一下,浑身颤栗不歇,颤颤道:“你,你为何如此逼我。我只是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秀眼中的光亮很快地熄灭,回复了以往的平静。
纸鸢忽略了秀袖中紧握的双拳,没有发觉他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受伤,只是楞了一会儿,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用尽可能平和的声音问道:
“他们是你唆使的吗?”
“唆使?”在纸鸢的印象里,从来平静淡漠若神祗的秀也会有如此愤怒的时刻。
“是你么?”带着丝小心翼翼,纸鸢不理会秀愤怒的神情,再次问道。
“重要吗?秀说不是,你就会信吗?”讽刺的声音,良良的语调,秀显然极怒。
“信啊,你说我就信。”
少女眼中的忽的闪起了光,带着丝小意,又带着一脸讨好的笑容,继续道:
“秀,你从来都没有骗过我,从来都不会骗我对不对?”
又是一阵沉默。
终于,秀心中不由叹息,自己还是不能做到对眼前的少女无动于衷。
“秀自是知晓,公主你决定了的事情是不可能更改的,不会做出这等试探。”
果然,纸鸢心中松了口气。
虽然,自己笃定秀不会欺骗自己,但是,毕竟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登上那个皇位。
世上哪能有第二个武则天?有也不会是自己!
她司马纸鸢是注定当不了皇上的,因为她不想,因为她心里向往的是自由,而不是勾心斗角,不是住在皇宫那个金丝雀笼子里。
什么为民造福,为了大义,就要牺牲自己的幸福吗,不,她自私,她做不到。
这边,纸鸢和秀的争吵告一段落。
下边,钱家家主一直未听到楼上的回应也是舒了口气。
等拍卖师敲下小金锤,这事便算是成了。
“诸位可有更高的价格,若是没有,这条消息就归钱家家主了。”
既然拍卖场的主人都未有异议,这事儿也就成了定局。
大家都对钱家表露出了一番善意,消息毕竟是可以共享的。
“这条消息归钱家家主所有,恭喜。。”
“慢着!”一声娇喝打断了拍卖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