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萧楚恒与洛祈颜安坐于待客间中,只等着玉箫楼的妈妈去请那名满天下的花魁玉满楼出来接客。
木雕纹刻的桌子上放着几碟甜点,一壶清酒,熏香渺渺,且作招待。
只是萧楚恒期待佳人姗姗而来,只盼着能尽快见到名闻天下的艺妓玉满楼,眼里心理哪还容得下许多。倒是落座一旁的洛祈颜,冷着一张脸,神色不渝的抓着甜点不住的往嘴里塞,吃的渴了,还不忘喝几口清酒润一润。
本来洛祈颜是想带着萧楚恒去赌场好好玩几手的,这几天没能摸牌着实有些手痒。可是那位拿着银子的好色王爷一门心思要去玉箫楼,说什么佳人在侯不可费时;什么窈窕美女,君子当求之一见,以养颜色;洛祈颜胳膊拧不过大腿,虽然她不想去玉箫楼,可是又贪恋萧楚恒身上的银子,最后也只能硬着头皮逛一会青楼了。
说起来,这玉箫楼虽然是青楼,但是却并非是想象那般污浊之地,里面大多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若非如此,就算萧楚恒身上有再多的银子,洛祈颜也打死不会跟来的。
可是,就算是这样,洛祈颜这个“女儿家”也着实有些不自在,所以只能把视线转移到了这些精致小吃上了。
等了好一会,佳人仍未到来。
萧楚恒自知像玉满楼这样的艺妓是要择客而侍的,否则人人都能一睹玉满楼姿色,那玉满楼岂不是与其他莺莺燕燕等同?据说身居南储国同为三大美人之一的梦忘尘还要在暗室中亲自看看客人形色,举止,然后才决定是否见客的。这种看似有些无礼的行为不但没让人厌恶,反倒是让那些世家公子,王侯公卿趋之若鹜,好似能与梦忘尘一见便是大大张脸的事情。
物稀为贵,待价而沽的道理自是明白的。萧楚恒自信那玉满楼会出现,所以也不焦急,只是这般安静的等下去多少有些枯燥了。
“哎,这玉满楼艳名天下皆知,你说我若能一举将她收入房中,是不是要羡煞了天下人?”萧楚恒突然说道。
“额额……”洛祈颜听见萧楚恒的话一愣,看见那萧楚恒一脸色相心中鄙夷,不由想喷他几句。奈何洛祈颜这一急,口中的糕点卡住了嗓子,只把她噎的直翻白眼,喘不过气。
“呜呜呜……”洛祈颜呜咽着一把抓过酒壶,对着壶嘴就把酒水往嘴里灌,带她好不容易把那噎在嗓子眼的搞点顺下去时,回头却发现身前萧楚恒瞪着大眼睛竟是对着自己大摇其头。
“有辱斯文,实在是有辱斯文啊。”萧楚恒嘴里“啧啧”出响,倒是先鄙夷起洛祈颜来。
洛祈颜脸一红,也不知道是酒水上头还是臊的,没说话。
萧楚恒看见洛祈颜小脸通红的模样,不由呆了呆。
在萧楚恒的眼中,洛祈颜脸颊透红,明眸渐浊,唇红齿白,隐隐呈现一丝女儿家的媚态,然而洛祈颜眉眼却又有着女儿家没有的英气,这种亦俊亦媚的视觉触感让他这花丛里手也不由失了神。
“你看……看我做什么?”洛祈颜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萧楚恒被这么一声质问拉回了神,他堂堂晋王怎么好意思说自己被一个男人给吸引了?想来他萧楚恒可是极为鄙夷那些好男风之事的,怎么能承认这种事?嗯,一定是暂时被迷惑了,一定是这样。
萧楚恒咳嗽了两声,只感觉有些口干,伸手便去拿酒壶想要倒一杯酒水解解渴,可是不想一提酒壶竟是空空如也。
“怎么,怎么空了?”萧楚恒转头又看了看桌上那些摆放着甜点的碟子,也只剩下了一些碎渣,他咽了一口吐沫,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把这些都吃了?这酒也都喝了?”
洛祈颜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你是很饿的么?”萧楚恒怪腔怪调的问道。
洛祈颜撇了撇嘴。
“这都只是摆出来供客人看的你知道么?可你,你竟然都吃了。”萧楚恒实在有些无语了。这要是让那位玉满楼看在眼里,不知道还以为他堂堂晋王也是饿死鬼投胎呢,那他萧楚恒可是真的丢人丢大了。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轻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想必是那位玉满楼来了。
美人驾到,极爱面子的萧楚恒顾不得许多,对着洛祈颜低声斥道,“还不快收了这几个碟子,难道要等着被人看笑话么?”
洛祈颜也知道自己举动有些丢人了,毕竟这玉箫楼不比家里那般随意。听见萧楚恒的话,自知理亏的洛祈颜连忙将几个碟子收起来,见旁边有一个屏风,顺手便将碟子堆到了屏风的后面。
当洛祈颜刚刚回身重新落座,房门便打开了。
未见人影,却已是满屋飘香,这艳名天下的玉满楼出场果然是非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