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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ACT 1(3)

员工休息室里,空调不停地释放着温暖的热气。躺在床上的叶冰因为这热度,脸蛋也逐渐红润起来。萧俊杰握着叶冰的手,一边哈着气,一边替叶冰搓手取暖。

“叶冰,叶冰,醒醒!”

轻轻拍打叶冰的侧脸。叶冰原本平坦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伴随着意识回到体内,疼痛尾随而至。头疼欲裂让叶冰从床上坐了起来,以手支额,双眼紧闭。

“叶冰,怎么了?”萧俊杰捧住叶冰摇摇晃晃的脑袋,试图让叶冰清醒过来。

“俊……俊杰……是俊杰么?”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这声音让叶冰安心,让叶冰有勇气摆脱头疼,看清眼前的人儿。

“是,是我。叶冰,你真的是担心死我了!”顾不得叶冰的不适,萧俊杰激动地一把抱住叶冰。太好了,太好了,幸好叶冰没事!

“俊杰……”似乎意识到自己真的在俊杰怀里,而不是被那个莫名其妙的坏男人用乙醚弄晕后,扶着扔到了垃圾站,被好几包麻袋遮掩着。神经放松下来的叶冰猛地哭喊起来,那嘶嚎颤抖的声音听得俊杰的心也揪起来了。

她害怕,她真的太害怕了!被男人强行拖出蔓延酒吧之后,男人就用涂有乙醚的手绢捂上了叶冰的口鼻。一股刺鼻的味道麻痹了知觉,让叶冰四肢瘫软,很快便失去了意识。叶冰无力地倒向身边不怀好意的男人的胸口。于是,这个男人就像扶着喝醉酒的叶冰一般,消失在了酒吧后的小巷。

“乖!不怕不怕!现在没事了!没事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了。叶冰,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去PUB的,如果你在外面等我,就不会出这个事了。”萧俊杰将叶冰抱得紧紧的,安慰着,努力让颤抖不已的叶冰平静下来。

“俊杰,我害怕的是这样的林飞燕!林飞燕开始行动了,不是么?她下了决心,她不再犹豫,她真的把我列进了黑名单。我们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了!燕这样对我让我心寒。俊杰,我从来没有预料到我和燕会发展成今天这个局面。原来做燕的敌人需要面对这么多可怕的事。我宁愿燕当着面打我,骂我,我也不希望她这样。我和她是那么多年的好朋友,我对不起她,是我错在先。可是……可是……我真的受不了燕这样对我!她那温柔的笑明明还在我眼前浮现,可我现在却要接受‘我是燕的敌人’这样的事实。俊杰,我受不了!受不了!俊杰,我太天真了,太天真了!”叶冰哭着,诉说着。

伤心欲绝的泪爬得满脸都是,叶冰捂着脸,摇着头。她并不怪燕,是她不好,是她错了!可是,燕用对付仇敌的手段对付她,她一时之间真的无法接受!

心头泛起一阵阵苦涩的酸楚。叶冰紧紧抱着俊杰,泪又染湿了俊杰的肩头,冷冷的,像俊杰此刻的心。他开始怀疑他和叶冰是不是可以坚持下去。今天一天只是燕报复的开始,之后,她还可能使出更残酷的手段。今天,叶冰已经这样了,那么日后呢……

叶冰的心情,俊杰理解。此时此刻,他也是无法接受的。这一天,这一刻,他恨着燕,但同时也恨着自己。恨自己不能保护好叶冰,恨自己无法化解叶冰与燕之间的心结,反而越弄越糟。

鼻尖,传来阵阵隐隐的酸臭味,那是残留在叶冰头发上的垃圾站里的味道。萧俊杰却没有因为这味道放开叶冰。现在的他们,只想这样紧紧的,密切的拥抱在一起。只有这样,才会让他们感受到此时此刻是拥有彼此的。

*****

另一头,燕的卧室里,刚刚挂了电话的林飞燕顺手拿起身边的酒杯,启开漂亮的威士忌玻璃酒瓶,浅浅地为自己斟上一杯,小啜了一口,液体伴着苦涩滑入燕的喉咙。

想必,现在俊杰正抱着叶冰哄着,安慰着吧。叶冰一定怕死了。虽然以前一直被人恶作剧,虽然每次被别的同学关起来都会让叶冰颤抖害怕,但是现在内心的恐惧恐怕是不同与以往的恐惧吧。那种被自己最好的伙伴“恶作剧”的感受,叶冰终于也感受到了。

“叶冰,现在你明白我知道你瞒着我和俊杰交往时的心情了吧?”林飞燕自言自语,眉头是放不下的川字。

萧俊杰,累了么?经过今天一天,你是不是开始身心疲惫了?戏才刚刚拉开序幕,可别那么快就累趴下了,放弃啊!

脑海里隐约浮现出一些画面,俊杰愤怒的脸庞……紧紧抓住燕手腕,不停颤抖的手……甚至是高高抬起的右手怎么样也抡不下来……不久的将来,这些画面恐怕就会变成真实了吧。唇边,突兀地扬起残酷的弧度。眼角,兀自挂着悲怆的眼泪。

“明天会有怎么样的好戏呢?拭目以待么,我的好朋友?”疯狂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卧室里,林飞燕抓狂地扔掉酒杯,把玻璃酒瓶扫落在地。一地的碎玻璃细碎地掩埋进绒绒的红色地毯里。即便把什么都打碎打破,依然无法释放她心中的苦,心中的痛,心中的恨,心中的爱,除非是用手将燕的心一片一片地掰开,生生地掰开,只有那种剧烈到无法想象的疼痛,才能让她心口的灼痛显得渺小,显得不那么痛。

林飞燕知道,即使真的把心撕成片片,她对俊杰的爱依然无法减少一分一毫,可是不这么做,她会疯的,会被自己逼疯的。

“俊杰,不要怪我!不要恨我……”林飞燕瘫软地跪倒在凸台边,忍着哭声,闷闷地哽咽着。

心疼得让她无法自由呼吸,她是那么爱着俊杰,而俊杰却宁愿为了叶冰与她翻脸。这样的一个男人,她怎么就放不下呢!都是叶冰!都是叶冰!如果叶冰不转校,不出现在俊杰的面前,她和俊杰还是会开开心心地过着小日子。就算两人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本来平乏的学习生活也可以过得惬意快乐。

不行!她一定要让叶冰离开萧俊杰!一定!

*****

之后的几天里,叶冰连连遭遇到小埋伏,小暗算。幸好那天之后,萧俊杰吸取教训,一步不离地跟着叶冰,使叶冰每次都能完好无损地从麻烦中脱身。可是这样的日子让萧俊杰和叶冰疲于应付,每天早上两人一起上学的时候都得提心吊胆,猜想着今天燕会用什么法子对付叶冰。每天都在打仗。他们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多久,俊杰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去找林飞燕问个清楚。就那样忿忿地抓紧她的衣领,咒骂,逼问,把这两天憋在心里的不爽全都发泄出来。

偏偏,每次林飞燕出现的时间都是那么恰好,几乎是踩着上课铃声尾末的点出现在教室里,一下课便主动地跟着任课老师,回办公室帮忙批改学生的作业。想要找她好好聊聊,萧俊杰都没有时间,没有机会。

他知道,林飞燕这是在躲着他。

这样的日子真的好累好累。他们和燕和芳敏的关系之恶劣已经是有目共睹的事,一时之间缓解不了。原本以为和文西和亦梦之间至少没有那么僵,但事实却相反。自从燕把话说开了以后,华文西和亦梦就没有再在教室里跟俊杰跟叶冰说过一句话。华文西看到他俩总是一脸冷漠以对,而亦梦则显得那么为难,那么犹豫。碍于燕和芳敏,亦梦没有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俊杰叶冰侃谈,更甚者会被华文西不由分说地拖走,好像遇到他俩是多么倒霉,多么背的事情。

朋友之间就像是隔着一层墙,那堵墙又厚又重,根本推不倒也砸不穿。这种感觉让俊杰觉得不舒服,觉得别扭。

看着叶冰安全地踏进了家门,萧俊杰吐出一口浊气,一转身,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眼帘。这个身影让满心疲惫的俊杰为之一振,快步冲过去,颤抖的手好似自己想象中的那样一把抓住了林飞燕的衣领,提起,让燕只能踮着脚。

“你……”颤动的唇吐不出只字片语,只有含恨的双眸怒瞪着面前这张没有表情的脸。

“恨我么?”昨晚自己失态的样子还在燕的脑海里打转,可是一看到俊杰和叶冰在一起,那份唯一的爱也被燕此时此刻心里的那份怨,那份嫉妒给深深的埋葬起来。

“恨!”俊杰咬牙切齿地回答。

“让我把气撒你头上不是你的意思么?现在又恨起我来了?”燕冷冷地嗤哼着。

“是,是我说的!可是……”

“叶冰这样你心痛了?”打掉俊杰冰凉的手,林飞燕靠近俊杰,几乎已经鼻尖碰鼻尖,那瞪得快弹出眼眶的眼珠死死地盯着俊杰那张难堪的脸。

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燕,俊杰忘了逃离。他仍由燕这样看着,瞪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你痛了,不是么?这不算把气撒你头上么?我完全是按照你的意思在做。你现在又跑来说恨我?!”

“林飞燕,你强词夺理!”再次领起燕的衣领,可是这次燕很快便挣脱了。

“俊杰,慢慢受着吧!这只是见面礼,还有更大的礼在等着你和叶冰呢!快了!很快就能收到了!不要急啊!”送给俊杰最后一个残酷的笑容,林飞燕甩下俊杰,转身离去。

她正在谋划一个大阴谋,这种小把戏她玩腻了。她要让叶冰离开俊杰,彻底离开!这个大阴谋一定会让叶冰乖乖地和俊杰分手,主动地分手!所以,在下一次出手之前,她一定要好好计划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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