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van感同。
齐齐呜咽重复着：“我爱她啊……好爱好爱的。”
“后来呢？你和小丫怎么样了？”Avan试图转移她的情绪。
“后来啊……你也知道，小丫是颗非常情绪化的小星星，她也感觉到我的心不在焉，渐渐我们总是吵架。其实一开始就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抱着忘记学姐的想法才和小丫交往。那时候的我，根本不知道小丫性子如此之倔，开始没几个月后我提出分手，她还非常爽快。谁知后来，到咱们店里搞出这么多事。”
还真能转移开啊，结果……
齐齐自己接回来了，看来也是个逻辑控：“啊，我刚扯远了，继续说，分手之后，我鼓起勇气重新走到学姐的面前，想着离得近一点也是好的。爱上太阳靠得太近的后果，会像希腊神话里的伊卡洛斯那样跌落灼伤吧，可我仍旧贪恋太阳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温暖。我直接到她的公司，希望有实习的机会，学姐很热情的接待了我，问了没几句，直接让我到你这儿帮忙。一开始其实我是拒绝的，想说应付一下就好。然后，你……”
齐齐朦胧的眼尝试对焦他。
“我怎么了？”Avan突然有点紧张。
“你很奇怪。”
Avan一时有点被噎着的感觉。
“有时候我觉得冥冥之中，我们这些人注定在左右同吧相遇。都是因为你。”
“我？”
“是啊，Avan你是不是修炼过什么邪术，可以让人围在你身边的那种？”
Avan失笑，世上会邪术的人或许有，只是肯定不是他。如果是，他又怎会如此依赖身边的朋友，大概是依赖，才给齐齐这种别人围着他的错觉吧。
“你喝多了，这一切只是你的错觉。”
齐齐醉酒模样的甩手摇头：“才没有。我可是堂堂的调酒师，怎么会醉。而且这不只是我一个人的感觉，店里有好几个客人也这么说。”
“谁说的？”
“工读生说的。”
他都忘了自己招了一个十分正常还自带八卦性质的直男。
齐齐继续：“所以我留下来了，为了近距离观察你们。好像是第二天我反应过来了，原来你他*跟我是一样的，那我他*不就还有希望。之后我便努力寻找一切时机，想告诉学姐这件事。很快机会来了，在她生日那天，最后我和她在车上单独相处了。那时候我还很怂……”
说得好像现在她就不怂了一样。Avan在床头打开电脑，浏览着网页，一边摸了摸鼻头吐槽。
齐齐没有察觉：“我还故意装作借着酒劲，其实我清醒得不得了。我表白了，学姐很理所当然的笑了，说她也很喜欢我。我立刻解释不是同一种，而且说你，Avan也和我一样，只喜欢同性。我永远记得学姐那个表情，似乎恍然大悟，又怅然若失，似乎欣慰又似乎遗憾，末了她只是说我醉了，赶紧送我回家。第二天跟没事人一样，当然，只是表面上，我知道学姐有些地方变得不一样了。她那永远自信发光的核心，仿佛一夜间丢了一点东西。后来我知道，那是她和我们这个世界对抗，有心无力而开始自我怀疑的样子。我立刻后悔了，为什么告诉她真相，我是不是已经被自己所谓的喜欢冲昏头脑，没有顾虑喜欢的人她的真实感受。对不起啊，学姐，我太幼稚了，我害了你……”喝醉的人也太容易哭了吧。
Avan立刻放下笔记本，起身温柔为她盖上被子，缕开她额间散落的发，放柔声音道：“没有的事，我很早就告诉她了。”
“真的吗？”齐齐惊愕的停止抽搭声。
“真的。”
事实上在辰婧第二次尝试表白的时候，Avan便直接暗示了。辰婧当时的表情，一副他只是找了个借口完全不相信的样子。当时的Avan苦于无法说得更直白，便放弃让她相信。大概齐齐的再次表达才让辰婧开始正视这个可能性。今天她也亲口承认是齐齐的缘故，大概她也听见了才往自责的方向钻了进去。Avan决定跳过这层，起码让齐齐摆脱这个负面情绪。
“在你出现之前，我就告诉她了。她一直都在等我改变，反观自己不也是没办法接受你改变她吗？这样说起来，其实你是帮助了她接受属于她的生活。”
“是这样的吗？学姐现在是快乐的吗？”
“是的，我肯定她此时此刻是非常快乐的。你也说了，所谓的喜欢不就是希望她快乐，你也跟着快乐的吗？”
“学姐快乐，对，那我也快乐。”齐齐憨憨的笑着。
Avan再次拍了拍她：“对，现在好好休息。学姐的店接下来还要靠你。做得好的话，让你入股好不好？”
“少来，现在经济那么差，想A我一个穷学生的钱，没那么容易。”
Avan失笑，看来他一个搞文学的不可能弄得过他们这些学金融经济的，即使对方已经醉得不清了。
“你才不穷呢。”Avan不傻，齐齐的衣食住行，出身即使没有倪千君和沁一夫人的大富大贵，也绝对小康以上很多很多。
没有回应，醉酒伴娘终于睡着了。
Avan重新拿起笔记本，他报了2015年的研究生考试，仍是选了文学，好读，不操心。
两年前店里初步稳定下来的时候，辰婧见他终日居然闲散，便几次劝他进修，和买房买车一样被他赖怠应付过去。
现在，她选择“离开”了，他反而觉得是时候兑现了，再给自己找一个事情来做也好。
说起来，文学专业男生稀少，这也是他这把岁数了才开始初恋的原因之一吧。
刚想起遥远的“恋爱对象”，短促的信息音便进来：“在干嘛？婚礼结束了吗？”
“结束了。刚报了个以前有人让我考的研究生课程。”
很快视频进来，Avan连忙接起，确保没有吵到齐齐，找到耳机线插上。
倪一脸平静问：“辰婧？”
“嗯。”Avan小声补了句：“兰也是研究生，总不能输给你孩子的母亲。”
倪千君秒懂了，微笑，带着骄傲，还不忘夸他:“在我心中，你永远最好。”
Avan也笑。
原来，喜欢自己的人可能是好的指路人，而自己喜欢的人才是真正的动力。
人和人之间，可能一切真的都是注定。
